虽然莫林关心的还是有关暗夜精灵的问题,但是此刻的瓦瑞安却是把自己的好奇心都放到了灰影的孩子身上。
这也难怪,谁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个孩子的猎奇,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瓦瑞安也不例外,当然,他并不能这么表现出来。
而对于蕾德娜和莫林这样的魔法师来说,这世界上就算是再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也都是那么回事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灰影以及菲娜的家,由蕾德娜敲了敲门,菲娜笑面相迎地给他们开门。
几个人进入屋子后,除了灰影外,他们还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个孩子就在一个角落里,面目冷峻,警惕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灰影,同时也对进来的这诸多“外人”表示出了一种凶狠之意。
看到了那张少年英俊的脸,瓦瑞安其实是有些诧异的。这诧异的原因就是,这个孩子长得跟人是完全没有区别的,以至于他认为,这并不是灰影和菲娜的孩子。
菲娜请大家坐下后,便叫来那个孩子说“来,奥夫,我来给你介绍妈妈的朋友。”
显然,菲娜如此叫,就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灰影的孩子了。
那个叫奥夫的少年,十分不情愿地走到了母亲身边,敌视地看着他对面的人。
菲娜指着莫林说“这个是你父亲的兄弟一般的朋友,他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叫做莫林。这位——”菲娜这时指着瓦瑞安,但不知道该如何说。
灰影接口说“这位是你莫林叔叔的朋友,一位高尚的国王,他叫瓦瑞安·伊欧特。我们……”
灰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间奥夫冲着灰影就是一声大吼。那是一种类似于狼嚎的尖啸声,随着他情绪的改变,这个孩子的身形猛然间暴涨,同时脸变得尖长,灰色的粗毛乱生,獠牙也在他的嘴里支出。他的手脚都变成了爪子,但是依然还是人类五指的形态。
瓦瑞安吓了一跳,莫林则是眯起了双眼,蕾德娜一脸的怜悯,而灰影则是一种宛如死去一般的沉寂……
“孩子,乖啊,乖。”菲娜以巨大的耐心,温和地说,“他是你的父亲,不要跟你的父亲无礼。他从来也没有抛弃过我们,他只是要完成他的诺言和更加伟大的事业。”
菲娜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变成直立狼形的奥夫,他才变得稍微缓和一些。而奥夫的情绪有些缓和后,他就开始缩小,毛发和尖牙利爪也都缩了回去,最后成为了一个外貌跟人类一样的孩子。
然而,整个屋子是沉闷压抑的,莫林更是低头不语。此刻,他已经没有脸面去看菲娜,相比较灰影而言,他觉得自己更是一个罪人。
“你们也看到了,这孩子情绪一激动,就会变成他父亲的样子。这些年,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在外面即使受了委屈,也没有人可以为他出头,所以,我一直把他留养在家中。”菲娜温和地说。
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种温和的控诉,却别疾言厉色的咒骂,更加让人无地自容。
岁月变迁,一切都无法挽回,莫林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来赎自己的罪过。
这时,灰影突然说“莫林,这次我们去暗夜精灵的领地,我要带着奥夫。我要带他去寻找我的族人,我希望,以我族人的力量,是不是可以为奥夫做些什么改变。”
莫林点头说“我同意,而且,我也会陪你去做这件事。奥夫——他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虽然,那只是一种诅咒。”
蕾德娜说“正是这样,但是,我们人类的魔法并不能解决这种事情;那就看看狼神会不会有办法了,而且,神秘的暗夜精灵,也有可能会有什么处理的办法,这也说不准。”
“我不同意!”没有想到,菲娜此时却态度极为坚决地反对起来,“我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是狼神还是暗夜精灵。我的孩子,我可以很好地教育他,不需要任何人再来插手,既然他们在该插手的时候,都没有插手。好了,孩子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就可以到别处去商量好了。”
莫林没有去看菲娜,而是站起身来,看了看灰影,以精神沟通对他说“你无论如何要留下来,不要跟我们来。”
然后,莫林便往出走去。
瓦瑞安第二个站起身来,向菲娜行了一礼,然后是蕾德娜,她叹了一口气,也来到了屋门那里。
“你也可以走了,你的兄弟都走了!”菲娜对灰影下逐客令。
灰影一句话都不说,但是站在那里也一动不动,宛如石雕一样。
莫林回头看了一眼,便离去了。瓦瑞安他们也相继离开,在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莫林可以听见菲娜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和痛哭声……
莫林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后又继续前进下去。
他们又回到了蕾德娜的住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好半天,蕾德娜才说到“好了,菲娜这些年是有多么难,我也不用多说了。他们两口子的事,骂一骂,闹一闹也就好了。现在,还是说说暗夜精灵的事情吧。”
莫林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似的,他咳嗽了几下才说“嗯,暗夜精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我们这次去求他们,获得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蕾德娜笑着说“在外界所传,暗夜精灵是极为公正和正义的,他们也有着善良的心,是这个世界上,维护正义的一个强大而古老的种族。当然,这也是事实,但是,什么都会有所改变,即使像暗夜精灵这样的古老种族也不例外。”
莫林皱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暗夜精灵那里获得帮助的可能性很小吗?”
蕾德娜说“这个也不确定,暗夜精灵虽然有些变化,但是,他们的本质还是不坏的。只是,由于过于强大,宛如神族一样的他们,对于普世的神灵,却产生了一些态度上的变化。”
莫林一听便知道,这又是一个惯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