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记录岂能炼假成真。”
说话的,自然是【记录高塔】。
如月缓缓转过头,看向对方:
“阁下这是何意?”
“这世上是不存在没有记录的东西的。”
【记录高塔】摸着自己的胡须,
“而且你真的认为,我们这里存放的就是所有的记录吗?”
“难道不是.......”
如月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记录者不在的时候,存在着空白期。
那个时候的记录,我们确实没有。”
“像林易东这样的,便是如此。”
【记录高塔】淡然道,
“但是,在另一个地方,那里确实存有所有的记录。”
“哪儿?”
如月突然想去那个地方。
“【梵天】。”
【记录高塔】说这话时,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这里有的记录,那里都有。
我们这里没有的记录,那里也有。”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过【梵天】?”
如月闻言好奇道。
“五家原本是一家,奈何梵天大梦觉。”
【记录高塔】说这话时,显得很是淡然。
可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却是让如月十分震惊:
“不可思议!”
“我之所以知道【梵天】,是因为我曾是【梵天】的一员。”
回想往昔点点滴滴,【记忆高塔】不免唏嘘不已。
“你就是袁胥?!”
对于袁胥,如月自然清楚。
袁胥不仅是最早的管理者,也是最早的记录者。
但记录里显示,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死了。”
袁胥忽然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我死后和这座高塔成为了一体。
也正是因此,记忆高塔才会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梵天呢?
它是怎样的?”
对梵天非常好奇的如月突然如此问道。
“那是一座混沌的城市,没有人能够真正地找到它。”
【记录高塔】,也就是袁胥如此说道,
“我在梵天的时候,进出完全靠的是传送法阵。
而在我被逐出梵天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那些传送法阵了。”
“那些传送法阵什么样子?”
如月再一次的好奇的问道。
“有的就像传送阵,很普通的那种.......”
一个普通的传送阵?
林易东打量着身前这个传送阵:
“一个传送阵怎么会没有记录?
而且,怎么看怎么像普通的传送阵。”
林易东当然不会怀疑前面的记录者偷懒,
“难道说,真的有问题?
可是,问题是在哪儿呢?”
林易东上手触摸了一下身前这个传送阵,而后决定将其启动。
“那些传送阵该如何启动?”
如月手上出现了纸和笔,他想将这些东西记下来。
“启动方法不同吧。”
袁胥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如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将笔放到一旁:
“我突然想起来,林易东的记录为什么会更新?”
“你说这个啊。”
袁胥闻言恍然道,
“虽然只是虚假记录,但也确确实实的具备着普通记录所拥有的特性。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自动更新。
当然,毕竟是虚假记录。
所以,更新出来的内容,很多时候未必可信。”
“这样的虚假记录多吗?”
如月皱了皱眉,而后如此说道。
“尽管我们一直都有处理,但是,依然只是杯水车薪。”
袁胥的话,使得如月很是愕然:
“你的意思是有很多?!”
“不是有很多,而是几乎全部。”
袁胥说话的同时随手拿起一本记录,
“为了区分虚假记录和真实记录,我们一般都会在真实记录中增加这样一个符号。”
如月看了一下那个符号,而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睛符号,而且还是简笔画。
这样的符号,如月看到过得次数屈指可数。
“林易东知道吗?”
如月突然想到这一点。
“就连他前任的前任都不知道这事儿,你以为他会知道吗?”
袁胥反问道。
如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整个记录高塔,几乎全部都是虚假记录。
这样的事情,确实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这些虚假记录,偏转度是多少?”
如月沉思了一会儿后如此问道。
“你说那个啊,你让我想想。”
偏转度,是如月突然想到的一个词。
但袁胥一听到这个词,就马上猜到了大概的含义。
一段时间后,袁胥缓缓的开口了:
“有的很大,有的很小。
偏转度非常大的,几乎是南辕北辙。
偏转度小的,大概就是一些小细节的问题。”
“我去!
这是什么情况?!”
林易东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气,看着远处那座混沌的城市。
就在刚才,林易东启动了传送阵。
而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雾气,虽然林易东知道这些并不是雾气。
“怎么会全都没有记录?!”
林易东有些咂舌的看着四周,
“这到底是什么对方?
难道是什么【无人问津的地方】吗?”
林易东下意识的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而后放进了嘴里。
等到林易东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含着棒棒糖的林易东再次尝试了一下,这一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在梵天的时候,一般做什么?”
如月问到了这个问题。
“梵天没有明确的记录者和管理者的区分,我们做的事情也基本大同小异。”
袁胥淡然地说道,
“收集记录,然后修订和整理。
最后,再三检验过后,就会将其存入‘蜃楼’。”
“蜃楼?”
如月微微皱眉。
“蜃楼是梵天之中专门存放记录的地方。”
袁胥为如月解释道,
“与之相类似的地方,还有鲸落、七宝阁以及仙灵岛等。”
林易东看到了一块木头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无归者”。
“无归者?”
林易东看向木牌另一边,发现写的是另外几个字,“何无有”。
“无归者,何无有?”
很显然,“何无有”肯定不是人名。
虽然说,确实有人会叫这个名字。
但是,此处的“何无有”应该是指前面的“无归者”。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一种莫名的束缚,林易东百思不得其解。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块木头牌子?
就在林易东依然不解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像是站在原地沉思的人影。
既然有人,肯定能问到点什么。
想到这里,林易东朝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