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早习惯了空气中弥漫的异香。
每向前一步，心里的不确定就更深一层。
眼花了吗？
墙壁上隐隐现出泛着荧光的花纹。
而他，就站在不远处，向我伸出手。
这是另一个梦？
我使劲摇了摇头，重新睁开双眼。
看到那个家伙就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
镶嵌在墙里。
对，镶嵌在墙里！
不不，绝不像是尸骸被变态埋在墙壁里那种恐怖桥段，他还“活生生”地笑着。
可能？
不，不可能。
更确切地说，是他和那堵墙叠加了——既不是贴着也不是在里面——而是他的肉身单纯替代了砖瓦石。
又或者？
我的目光试探性地聚焦到那只手上。
也许……
这只是一段影像？
嗨，那么认真作什么。
我忽然反应过来：如果这只是梦境，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正觉得好笑地摇摇头，我的手指猛然被什么有力地扣住。
林布：“怎么这么不干脆。”
干脆？
你以为我是谁家的小零食？
正想回嘴，身体被拉向他身体的方向，力气之大，一时挣脱不得。
眼见着我的脸要撞到他，那一刻，林布脸上的表情恐让我久久不会忘怀。
林布：“这样就好了……”
撞了个满怀。
笨蛋！
已经把脸侧了过来，依然觉得碰得生疼。
而他的触感……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我揉了揉疼痛的侧脸，忍不住回味林布刚刚的表情。
我：“嘁！”
用力推开他。
这是？
往后退了几步，脚上立即沾上了什么黏稠的可疑物体，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我惊恐地环视四周，又重新望向了林布。
林布铁青的脸上生生挤出个苦笑。
林布：“人我是帮你带来了。”
林布：“虽然……”
林布：“好像有点晚。”
人？
除了我们俩，诺大的房间里，我并没有看到其它人。
但我不由自主地发抖。
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四周的墙壁上，铺满了黏腻厚重的红色、黄色、灰色的物质。
就好像……
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我一下跪到了地上。林布：“等等！”
林布用力抱住了我，力气之大、时机之突然，让我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喷薄而出的倾泻。
在一片黑暗中，我听到房间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男子：“恢复速度变慢了呢。”
男子：“看来我们都快到极限了呢。”
他难道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从林布的怀抱中扭转了脖颈，望向声音的来处，发现我们竟然并不在刚才的房间之中。
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男子，而他却完全意识不到我们的存在。
而他之后说出的名字，顿时让我血脉贲张。男子：“缇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