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耶无害渐渐消失在武当山西北方向之际,在不久以后的将来,后人针对这江湖、世道、家园及人心已写下了发自内心的感慨,有诗云——
玉儿遥去漫山窝,空令家人堂中说。
身藏园中外事少,心在房内家事多。
此去万事已成空,天绝人意意难合。
人间有道伐无道,勿要惘念弥陀佛。
机关算尽终未决,一招之差酿蹉跎。
古今后事谁能料,他日怎生一把火?
至此富贵一洗空,家破人亡痛东风。
耶家后人已如何?欲知详情待后说。
话说自从“南枪王”仇天亭在五月二十六日离开东道镇耶家庄园之后,这已是第八天的六月初四。这日清晨,“卷地风”黄世英正在二公子耶金风的书房前练习剑法,忽见一名家仆匆匆跑来向他说道:“黄公子!老太爷让我请二公子去后院。不知他是否醒来?”
于此同时,黄世英收起七星剑,道:“二公子在房内静心养功,还需要半个时辰。”
“既是如此,我去回禀老太爷。”说完,家仆转身向后院行去。
且说此时的黄世英望着家仆远去的身影,心生好奇,便悄悄尾随而去。不多时,那名家仆来到耶老太爷的书房里报告道:“回禀老爷!二公子在房内静心养功,还需要半他时辰。”
“嗯!……”耶老太爷不由欠起身,捋着胡须,道:“让他好好养功。暂且不要打搅。去把黄公子叫来。”
“是!”家仆又应声而去。
话说“卷地风”黄世英在耶老太爷的卧室窗下闻听此言,便急忙一个“鱼跃翻身”,连过几道墙,躲开了走出屋来的家仆。然后,黄世英便欲施展轻功,尽快回到中院。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哟!黄公子练功怎么练到这里来了?”
于是,黄世英急忙回头一看!心想:“糟了!我怎么跳墙来到这里了?这是大公子三房夫人宠儿的院落!”
想到此处,黄世英有些慌张,连说道:“冒犯!实在冒犯!我越过几道墙,没想到会误落此处!我必须赶快回去,不然二公子就要醒来!”
说完,黄世英又以极快的身法纵身南去。
此时,王宠儿观看着黄世英越墙而去,微微一笑说道:“他是在练功玩!果然好厉害!”
“宠儿!你在和谁说话?”只见大公子耶东升站在朱色木楼上喊道。
“噢!……没!没有啊!我在赏花呢!”王宠儿赶忙回头快活地笑着回答道。
于是,大公子耶东升扶着栏杆微笑着说道:“那好!你上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王宠儿听了,转身便向她那红楼之上的香房而去。
话说黄世英超前来到那名家仆的前面,又很快随着那名家仆来到耶老太爷的房间。只见他向前插手施礼,说道:“给老太爷请安!不知您老找我有何吩咐?”
“嗯!”耶老太爷放下水烟袋,说道,“黄公子你坐下,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于是,黄世英应声而坐。
这时,耶老太爷也坐下来说道:“现在金儿、欧阳公子和康总管的体力只算刚刚恢复,你认为古、刘二人的情况怎样呢?”
黄世英听了,立即回应道:“他们至多刚能恢复体力,也许他们还在沉睡不醒。”
“为什么?”耶老太爷追问道。
“因为他们手下几乎没人有那么深厚的功力治愈他们!”
“不过,我听说那古西天是纠合了不少江湖高手!而且万年寨刘振天的夫人白艳丽也是位了不起的武林人物。”
这时,黄世英不禁嗤之以鼻,说道:“古西天纠合的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江湖无名之辈!那白艳丽若是耗功为刘振天治伤,我想他们就没几人能抵挡得住我们的突然袭击。”
“好!”耶老太爷微笑着起身说道,“我想他们不会看着自己的头领这样丧生!这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不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太爷说何时行动?”黄世英突地站起身急切问道。
“黄公子莫急!”耶老太爷又示意黄世英坐下,说道,“为了万无一失,我想命你今晚再前往两府打探一番,我想你回来之后,我们即可出击!”
“好!我午夜出发,午夜回禀!”黄世英信心百倍,起身说道。
“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暂可回去,见了金儿,让他也来我这!”
“是!晚辈告退!”黄世英说完,转身离去。
话说此时的大公子耶东升正搂着王宠儿喜戏道:“宠儿!昨晚你好温存啊!我越想越带劲!”
王宠儿听了,扭着身子挣脱耶东升,说道:“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你那大房的、二房的又不知该怎么忌妒我呢!”
“怎么会呢?”耶东升又搂着她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小宝贝!我专爱到你这,量她们也不敢把你怎样?不过你们三人呢,还是要以和为贵,不要总是为这事别别扭扭的!”
“哟!你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王宠儿不悦地说道,“我愿这样,可她们还不愿呢!我整日都怕见到她们两个,更不敢和她们同坐一房啊!”
“放心!小宝贝!”耶东升拍着王宠儿的小脸蛋说道,“我会很好地处理好你们的关系。而且让你们个个都心满意足、和乐融融。”
“但愿如此!”王宠儿明眸一抬,说道,“你该回去了!不要呆的太久!”
“好吧!”耶东升摊开双手,整了整上衣说道,“今晚我还会来的!等着我!”
说完,耶东升便乐滋滋地下楼去了。
且说二公子耶金风来到老太爷的房间内,看见老太爷在闭目吸着水烟袋,便向前问候道:“父亲早安!这么早,不知叫我有何事?”
“我们今晚要行动!”耶老太爷站起身来说道,“不能错失良机!”
“原来是这样!”耶金风低头一思,说道,“今晚行动好是好!不过还需要打探一番!”
“噢!哈!哈!哈!”耶老太爷不由大笑着说道,“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我已命黄世英去办此事!”
“太好了!”耶金风非常赞同,说道,“让我六弟去办此事,绝没问题!”
“嗯!黄公子武艺高强,上次到古府打探,几十人未能堵截住他一人,真是好样的。”
“这几日真是有劳他了!只是现在我和康总管还有三弟的功力还未能完全恢复,怕是有些力不从心!”耶金风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你现在的功力已恢复几程?”
“大概三、四程!”耶金风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想康总管和三弟的功力也只能恢复如此!”
耶老太爷听到此处,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你们三位还不能大打出手,只有你六弟还是原程功力。如此看来,我们的实力还弱了些。”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连夜行动!到时候,就看我六弟拼杀的如何?”
“嗯!黄公子真不愧是你的知心好友!不过……”耶老太爷说到半截便又停住,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耶金风不禁问道。
于是,耶老太爷看了看耶金风,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我有些不太明白!”
“什么事?”耶金风继续追问道。
“那天深夜,黄公子从西山庄打探回来,为什么跃入你的书房?我问他时,他说是为了避人耳目,可这又何必呢?”
耶金风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脑海里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他想到半月之前在扬州“遗春酒楼”的后院,也有个黑影酷似六弟的情形:当时那黑影还在他白龙马背上的包裹里摸索了几下,很快又离身而去。
这时,耶金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也许是偶然!他不会对我存有不轨之心!”
耶老太爷听了,又琢磨了一下,说道:“金儿!你再好好想想,他到你书房里会不会是寻找一件东西?”
“我想不会!”耶金风眉头一皱,说道,“我那儿没什么好东西!要说有,也只有那一部《飞龙剑法》,可它仍然存放在那,完好无损!”
“噢?”耶老太爷却眉目一闪,说道:“难道说他想得到《飞龙剑法》?”
“哈!哈!哈!”耶金风若无其事笑了笑说道,“我的五位兄弟早已看过我的《飞龙剑法》,而且他们还练过,没有理由偷偷摸摸。”
“那很好!”耶老太爷不由微笑着说道,“这可是武林奇书,十大剑谱之一。看来你没把此书单独据为己有?”
“当然不能据为己有!”耶金风心境坦荡地说道,“他们是我的知心朋友,何需保守?不过,他们只是学到其中一小部分,而我也只能纯熟其中一半!”
“原来是这样!”耶老太爷惦量着说道,“依我看,等你功力完全恢复以后,还要继续修炼!要学得精通纯熟!”
“多谢父亲支持!他日一定做到”耶金风态度坚决地回应道。
“好了!金儿!你立即回去按排今晚的行动!”
“是!孩儿告退!”说完,耶金风便要转身回去。
这时,耶老太却又突然叫住他说道:“金儿!见到你大哥让他来我这!”
“是!”耶金风应声而去。
时候不大,大公子耶东升来到耶老太爷面前施礼说道:“父亲找我有何事?”
“嗯!”只见耶老太爷侧身说道:“宝儿!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完全都是按家规做事!”耶东升低着头,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好!那我来问你!”为什么金儿和他的两位兄弟一回来,就不见你的踪影?”
“这个……”耶东升转眼说道,“二弟比我有能耐!这几日我实在无能为力,而且我不象他们,他们都是些武林高手,我只个一般人而已。”
“这就是你的理由?”耶老太爷气愤地质问道,“告诉你,你的事我都知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陪宠儿,家事丝毫不闻不问!你难道能安心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稍有不慎,就有家破人亡的危险!”
耶东升听了,不由浑身一抖,随后又战战惊惊地问道:“会有这等严重?二弟领兄弟已在此,我姐夫也前来救了驾,况且古、刘二人已身受重伤,我想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难道忘了那信上所说的事?”耶老太爷生气地反问道,“他们两派人马存在一天,我们耶家就存在一天的危险!若不是有位好心人投递来那封信,恐怕我们耶家早已被人灭门了。”
“父亲是不是言重了!”耶东升禁不住上前说道,“我们耶家世代流传下来的基业,怎么可能毁于一旦?古、刘两家人马虽多,可让二弟带人前去,会杀得他们稀吧烂!”
“住嘴!”耶老太爷转身厉声喝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和金儿貌合神离!难道你不知道金儿的功力还未完全恢复么?”
耶东升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道:“谁知道呢?我也不能钻到他心里去看个明白!也许他的功力早已完全恢复了呢!”
“胡说八道!”
“啪——”地一声,只见耶老太爷气急败坏地打了耶东升一巴掌,喝道:“亏你能说出这话!难道说金儿会亲口对我撒谎?你这个当老大的,没点老大的样!倒不如金儿的几位朋友!不好好互相团结,总爱说三道四!我已说你多次了,你就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怎能不令我生气?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协助金儿管好家事,不要总袒护着自己!要顾及整个家!懂吗?”
此时,耶东升捂着脸说道:“我就是为了搞好团结,才闭门思过、以礼相让。不然,我们早就要互相争执了!况且……”
“况且什么?”耶老太爷劈头追问道。
耶东升见状,把头一低说道:“况且父亲你们三兄弟之间,不也是搞得不相合睦最终而四分五裂么?”
“放肆!你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耶老太爷抬手正要再去打他,猛见康总管拿着一张纸条走进屋来说道,“老太爷!大小姐来信说,三公子已从荆州启程去京城五天了,要我们不必担心!”
“是吗?”耶老太爷微笑着接过纸条看着说道,“她来信只说了这事,看来天亭早已回到荆州。”
“嗯!有道理!”耶东升也看着纸条说道,“从这信上还可以看得出,我姐姐也认为我们耶家已化险为夷。现在我还是助我三弟一路平安、名列榜首!”
“嗯!”耶老太爷瞅了瞅耶东升一眼,气早已消失大半,说道,“这才象你做大哥的样!快回去把这事告诉你母亲,让她也高兴高兴。”
“是!”耶东升爽快地应声而去。
这时,耶老太爷又关心地向康忠汉问道:“康总管!你现在的体力如何”
“还很好!棒得很!”康总管一拍胸膛说道。
“唉!你别骗我了!”耶老太爷拍着康总管的肩膀说道,“你要完全恢复真元之气,还需要三个月呢!”
“不瞒老太爷!”康总管笑着说道,“凭我的感觉,我会在短短半月之内即可完全恢复元气!请老太爷放心!”
“你跟着我至今已有三十八年,我很相信你!今晚的行动,你已知道了吧!”
“知道!二公子早已告诉了我!”
“那好!你现在回去多加休息,切勿再劳累!”耶老太爷依然拍着康总管的肩膀说道。
“遵命!老太爷也请多多休息,这几日你可是操劳的不轻哪!”
“好的!我也遵你的命!”耶老爷微笑着说道。
于是,康总管离开了耶老爷的房间。
且说此时的田老太太刚用完早餐,只见宝儿面带笑容地走来说道:“母亲!我姐姐来信说,你的玉儿已去京城四天了!”
“啊!是珍儿来信这样说的?!”田老太太也高兴地说道,“那信呢?”
“嘿!嘿!”耶东升笑了笑说道,“母亲!你又不识字,给你也看不懂!”
“看不懂?我那珍儿写的字我怎么看不懂?快拿来让我看看!”田老太太伸手说道。
耶东升见了,只好说道:“母亲!你知道就行了!那信在我父亲手里!”
“哎呀!”田老太太不由缩回手说道,“光知道了这还不够!我还得给玉儿求求观音菩萨保佑呢!”
“一切随母亲的心意!孩儿告退!”于是,耶东升转身离开。
此时,田老太太在屋内就开始繁忙起来。她让身边的十二女仆烧香的烧香,摆供的摆供,十三人一齐来到后院的一间小观音庙内。
很快,供品摆好,香也点燃,一切准备就绪。只见田老太太跪在坐垫上向彩色的、微笑着的观音菩萨深深地稽了三首;随后,她双手合实、两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观世之音!观来之音,喜音喜音!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的玉儿平安无事,来日考中状元!观音菩萨,菩萨观音,观来之音,喜音喜音!……”
田老太太正这样祷告着,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声:“哟——老太太也是在为玉儿祷告吧!”
此时,田老太太已听出这是宝儿大房夫人文恬恬的声音。于是,她微笑着起身说道:“恬恬啊!该你了!怎么二夫人、三夫人没和你一起来?”
“她们啊!”文恬恬嘴角一撇,说道,“可能还不知道呢!”
文恬恬说着,便走上前去跪在坐垫之上,也为三公子进京赶考祷告起来。
话说耶金风从康总管那里得知三弟已由荆州赶往京城,他正想向后院里去,正巧遇见大公子耶东升向他走了过来。
“二弟!你要到哪里去?”耶东升先开口问道。
“大哥!我去见父亲和母亲!”耶金风回应道。
“算了!别去了!父亲在休息,母亲和我那几个夫人在为三弟祷告保佑考中状元,真是忙得不亦乎!”
耶金风闻听此话,马上说道:“既是这样,我就没有必要去。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想问问大哥。”
“什么事?我洗耳恭听!”耶东升爽快地回应道。
“来!”耶金风把耶东升拉到一个僻静之处说道,“上个月由于我外出,未能和三弟好好聊聊。大哥与他相处多日,可曾见他身上还挂着咱们耶家的‘万宝玉’?”
耶东升被二弟这么一问,顿时心中一怔,他立即想起半月之前三弟已把“万宝玉”丢失之事,而且他还想到他曾向三弟许下的诺言。然而,现在二弟竟向他问起这事!怎能不令他担心?二弟可是耶家上下了不起的人物,万一他知道这事再去报告给老爷子,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耶东升迅速地作出回答的反应!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注定耶金风对三弟的承见。
“哦!我当是什么事!当然见过!”耶东升故作笑容地说道,“那翡萃‘万宝玉’还挂在三弟的腰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不!没……没有!”耶金风有些失望而又恼恨地低头说着。他本愿大哥的话能给他一线希望,希望“万宝玉”已不在三弟身边,希望是有人戴着“万宝玉”在冒名顶替诬陷三弟,以此可以证明三弟的青白,他根本没去扬州“遗春酒楼”里厮混!可是现在,唯一的希望又落空!耶金风算是坚信不疑(移)这一事实,他真气恼、真失望,没想到自己美如天仙的三弟竟还做出这等浪荡公子的勾当。可想而知,三弟在背地里还不知做过哪些不干不净之事。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耶金风干脆转念说道:“既然‘万宝玉’还挂在三弟腰间,那块玉自会保他趋灾避邪、稳中状元!”
“嗯!这倒是!”耶东升依旧微笑着说道,“再加上三弟能书善画而且才华出众,今年的首名状元一定是他!”
耶金风听后,瞬间已把笑声**甚至是笑容化在鼻孔,嗤之以鼻,不冷不热地说道:“大哥对三弟还是很有信心?”
“当然!当然!”耶东升还是夸不绝口地说道,“三弟中了状元,不单是光宗耀祖,就是咱们同辈也感到光荣!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来者……一人……一人飞升,仙及鸡犬!”
“是一人飞升,仙及家人!”耶金风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愿如此!大哥是不是想到前面客栈去看看?”
“哦!是啊!”耶东升猛地一拍后脑勺,说道,“光顾着和你说话,你若是不提醒,我差点将这事忘了!我到客栈有事要办!”
说完,耶东升转身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对耶金风说道:“二弟!你和你的朋友们可要好好休息,莫要累坏身子。”
耶金风听了,眼皮一垂,然后又抬眼微笑着说道:“多谢大哥关心!我会的!”
至此,耶东升才带着微笑满意地转身而去。
这时,耶金风正想转身到后院里去,突然听到楼上黄世英高喊道:“大哥!快回来!老三突然摔下床,不省人事!”
“啊!……”耶金风闻听,急忙回身向楼上跑去……
等到耶金风来到客房,果然见三弟欧阳青风倒在床边。于是,他赶忙和黄世英一起将欧阳青风扶到床上。
此时,耶金风审视着昏迷不醒的欧阳青风说道:“怪事?这是气海穴位不畅所致!六弟!你把他扶好!”
“你要做什么?”黄世英不解地问道。
“我用内功给他顶开!”
“大哥!使不得!”黄世英惊讶地连声说道,“大哥内功还未全愈,让我来给他冲开!”
黄世英说完,早已运气在掌,功力源源不断地发向欧阳青风的气海穴道。时辰不大,欧阳青风缓慢地苏醒过来!
“三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气海不畅?”只见耶金风扶着欧阳青风问道。
“不知道。我静坐在床上闭目养功,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就完全失去知觉!”
耶金风听了,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黄世英说道:“三弟!你的气海畅通,是六弟用内功帮你打通了穴道。”
“六弟又为我消耗内功,还有康总管,我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欧阳青风有些惭愧地望着黄世英说道。
“三哥!这是小事一桩!我没事!我们是结拜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黄世英已微笑着起身说道。
“不要瞒我!六弟!”欧阳青风还是缓慢地说道,“顶开我的气海穴位,至少要消耗你三程的功力!”
这时,耶金风看着欧阳青风还很气弱的样子,连忙说道:“三弟!你还应继续休息以待恢复体力,我和六弟先出去办事。”
“我没事,你们尽管去!”欧阳青风目送着他们二人下楼离去。然后,他继续盘坐在床、闭目养功。不一会儿,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院里传来家丁们集合的脚步声;此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欧阳青风已进入浑然闭息之境。
不知不觉,这一日又将过去。暗淡的夜幕早已撒落在耶家庄园的内外!但是,即使这样,耶家上下严阵以待的家兵家将还是觉得这一日过得太慢太慢。他们恨不得深夜立刻来临,到那时,只要耶老太爷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就可进攻西山庄。
此时,在耶老太爷的卧房里,暗弱的烛苗也在期待着更暗的夜空,它们也好象等待不及,不时地在发着颤抖。在这浊光的映射之下,只见耶老太爷慢慢来回踱着步子琢磨着今夜的行动计划。一连串的问题时时冲击着他那古老而又敏锐的头脑:“此次行动是否真正达到周密无疏?在消灭古家人马之前刘家人马是否会杀到?黄公子是否会给我带来意料之中的好消息?……”
许久许久,这对耶老太爷来说是多么的难熬!房间里早被他踱遍,床也让他躺了一遍又一遍,竹椅木凳更让他坐得不耐烦。他索性站起身来,又望了望八仙桌上的烛台,只见粗大的红色蜡烛已燃到半截,两边的红流正悠悠地滴落着……
突然,耶老太爷见烛苗微微闪动一下。他急忙回头一望,只见一位身挎宝刀的家仆溜进屋内,正是他所期料的来人。
“回禀老太爷!万年寨的刘府内毫无动静,而且路上也无埋伏!”
“好!林山!暂且不要把这消息透露出去!你暂且回去等候命令!”
“是!”林山拱手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耶老太爷再次回身一望,原来是宝儿、金儿和欧阳公子来到了屋内。
“父亲!黄公子还没回来报信?”大公子耶东升急切地问道。
“我想他已在回来的路上。”耶老太爷凝望着面前的三人说道。
就在这时,忽见康总管急匆匆地走进屋内,向老太爷禀报:“老太爷!家兵已集备完毕,只等你一声令下,我们便会全副武装秘密出发!”
“很好!”耶老太爷随即说道,“我告诉你们,发兵之际莫惊动家人和左邻右舍,要象支神奇之兵!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不禁齐声答道。
“好!等到黄公子探报回来,我们即刻行动!”
耶老太爷刚刚说完,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青衣素装的中年家仆走了进来。这人来到耶老太爷面前,拱手施礼说道:“启禀老爷!万年寨刘府一切正常,路上也没发现刘府的人马!”
众人闻听此报,不由为之一惊!但他们更是心悦诚服,原来老爷子考虑的还是如此周密,简直可以运筹帏幄,决胜千里!
“好!你回去等候命令!”耶老太爷很是坦然地说道。
“是!”那中年家仆应声而去。
这时,只见大公子耶东升禁不住上前说道:“父亲果然高明!我们要攻打的是西山庄,没想到你早已向北面的刘府派去了探报!实在是技高一筹!”
“现在就缺西山庄的消息了!”耶老太爷刚说到这,猛听门外“当啷”一声脆响,象是一把钢刀掉落在了石砌台阶上。众人急忙跑出门外,只见一位遍体鳞伤的家仆倒在门前。
众人见状,赶紧把这位家仆扶到了屋内。
这时,耶老太爷已认出来者,吃惊地向他问道:“宋四!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宋四忍住剧痛,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太爷!……古……古府人马,在……在路上有埋伏!”
“啊!”众人不禁暗吃一惊。
“那你见没见到黄公子?”耶老太爷连忙问道。
“没……没有……我……我是在……在回来的路上遭劫的!我……我连遇到他们的三处伏兵!”
“三处?”耶老太爷听了,深感遗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看来西山庄早有防备!赶快扶他治伤去吧!”
话毕,大公子耶东升和康总管就要扶宋四去治伤。恰在这时,众人猛觉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
“不好!”耶金风向众人暗叫一声,急忙运掌打灭桌上的两杆蜡烛。顿时,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然而,耶金风和欧阳青风却早已悄悄潜伏到门边,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许久,耶金风和欧阳青风再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他俩不由地松一口气,便重回到耶老太爷的卧室内,重新点燃蜡烛,屋内再次通明一片。然而,使他俩万万没想到的是,屋内的人已是无影无踪。两人再看看旁边的窗户,全是紧闭着、完好无损,毫无越窗而走的迹象;他们到底哪去了?……
就在他俩焦急之际,忽见耶老太爷和大公子耶东升、康总管领着一帮手提灯笼的家仆来到门口。只听康总管命家仆停在门外,便陪着耶老太爷走进屋内。
“金儿!你发现了什么?”只见耶老太爷进门便急切问道。
“虚惊一场!没再发现什么动静!”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有人要暗中杀我们,所以我才赶到中院命老康多带来一些人!”
“父亲!您是何时出去的?”耶金风禁不住向前问道。
“事到如今,金儿!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秘密!”只见耶老太爷微笑着说道。
“什么秘密?”
“我这床下有条暗道,一直通到观音阁内!”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父亲被人劫去!”耶金风恍然大悟地说道。
“劫我?……没这么容易!”耶老太爷踱着步子说道,“看来,我们今夜的行动早被古府的人发觉,我们还需改变策略,今夜不可轻举妄动!”
耶老太爷刚说到这,突然听到门外的家仆大喝道:“什么人?”
随着这声吆喝,只见一人从屋檐上跳落在地。
“啊!黄大侠你受伤了!”只听一名家仆惊呼道。
这时,耶老太爷等四人已走出门外,只见黄世英一手拄着剑、一手捂着受伤出血的左胸冲耶老太爷说道:“西山庄埋伏甚多,今晚不宜行动。”
“快!快将黄公子扶进屋内!”
正说间,耶金风和康总管已上前扶起黄世英,小心地将他扶进里屋,让他慢慢地躺在竹椅上。
此时,耶老太爷心疼地看着黄世英说道:“黄公子受苦了!他们果真设了很多埋伏?”
“不错!”黄世英支撑着身子说道:“我去时还是畅通无阻,可谁知我从古府院内脱身之后,一路上竟遭到三次堵截!”
“好厉害!好厉害!”耶老太爷声色全变,说道:“假空城计!他们已把埋伏设得如口袋一样,就等着我们去钻!”
“看来,他们已把西山庄内外封闭得严严实实,而且还在严阵以待!”康总管也随着说道。
“父亲!那今晚的行动……”耶金风话刚说到半截,耶老太爷却已摆手制止道“命家人严守家园!原计划取消,他日再寻良机!”
“是!”康总管应声而去。
夜幕下的耶府,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六月初五,耶金风难耐不住室中的沉闷,再次来到耶老太爷的房间。
“金儿!你不好好养功,怎么又过来了?”只见耶老太爷放下书卷说道。
“父亲!”耶金风上前说道,“我总认为我们昨晚未能采取行动是一大失策!”
“哦?所失何在?”耶老太爷不禁追问道。
“昨晚我也认为不宜采取行动,可今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味!”耶金风抬头望着房顶说道。
此时,耶老太爷也不由随着他向屋顶寻望,问道:“怎么了?上边有什么问题?”
这时,耶金风又垂下头说道:“昨晚房上的响声,我想肯定是古府派来的探子所致!而那响声过后不久,黄世英便从房上跃了下来。而且我已经问过黄世英,他并未遇到古府的探子。所以我想那探子还躲在暗处,而且他也得知我们昨晚已不再采取行动。可他们为什么没前来攻打我们?又为什么把埋伏设得那么严实?还不是因为他们内部无首,以至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只过是外强内虚之相。我想古西天一定还在昏迷之中,我们未能采取行动,实际上给了他一个反身缓气的机会,而我们失去一次大好良机!”
“不!不!不!”耶老太爷连连摆手说道,“你所说的他们外强内虚,无非是一个小小的古西天未能恢复功力罢了!这恰如空城计相反,他们的首领虽不在,可他手的家兵家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而且我派去的两名探子,已经是打草惊蛇,所以他们更会严家防范(犯)。古来用兵应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如若莽然出击,岂不又是大伤元气?”
耶金风听了这一席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言之有理!可这样僵持下去,岂不是纵虎养伤?我们要消灭古府人马,宜早不宜晚!”
“的确如此!”耶老太爷寻思着说道,“我一直在琢磨着三十六计究竟宜使用哪一条妙计!”
“父亲是想走三十六计的道路!深思熟虑,必有高招!不过今晚我想亲自去古府打探一番!”
“你?!”耶老太爷有点吃惊,说道:“可你功力还未能全愈!”
“这倒不碍事!我对付他十几个人还没问题!并且我有把握能无声无息地进出古家大院。”
“也好!”耶老太爷应许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切莫漏了马脚!”
“孩儿明白!”耶金风说完,便离开耶无太爷的房间。
……
这天深夜,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时辰,夜空上连一个星星也没有,唯有耶家大院内时而晃动着灯光和传来“笃笃”的打梆声。借着这院内的点点残光,只见一条黑影纵身上房,又跳过耶� ��大院的西北墙角,接着便进入一片树林。
很快,这条黑影向西穿过这片树林,又悄悄地溜过几道巷口,一直踏上通往西山庄的蜿蜓的小道。
那黑影正行着行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哼!哼!哼!耶金风!扯下你的蒙面!不要假装好人,你还没有四程的功力!”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夜束出行的“飞天神龙”二公子耶金风。见此情形,他的右手慢慢地摸向剑柄。看样子,一场格斗已在所难免!
“给我抓活的!”一声令下,耶金风的身前身后突然又出现许多家兵,一齐向他杀奔而来。然而,出人意料,耶金风挥剑斩倒几人,便趁着混乱之机跃入乱石草丛之中不见踪影。
“笨蛋!让他跑了!”手提方天画戟的家伙怒喝道。
“三头领!耶金风肯定已逃,我们不必担心!”
“不担心?难道这让我放心?”那家伙依然叱道,“耶金风不会这么轻易回去!给我回府!”
话说“飞天神龙”耶金风一路深出潜行、眼观六路、耳闻八方,终于摸到西山庄古府的院墙之下。他静静地听了听,随后便身轻如燕地跃入院内;再仔细一看,果然还没现古府的人。于是,他很顺利地又翻过几道院墙,来到一排东屋的房顶上。
这时,耶金风慢慢地把头探出屋脊向下面的大院里望去:只见那高高的正堂之下,静静地站满两排手提灯笼、腰挎大刀的家兵,约有三十多号人的样子。
看到此处,耶金风心里立刻意识到:“古西天肯定在这大堂之内。看来他被霹雳子打得一直还未能恢复功力!我必须想法摸进去,看看他究竟如何,趁机取下他的人头。”
想到这。耶金风便要隐身而去。突然,从这大院的南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这群人便来到耶金风的眼皮底下,站在了大堂两边手提灯笼的队伍中间。那为首的一名武士手里正提着一把方天画戟。耶金风心里明白,他刚才就是从这伙人之中逃脱到此,那为首的一名武士正是,古西天的三兄弟西门霸,曾经与康总管、黄世英交过手,人称“卧地无影”,也是在江湖武林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武林高手,其武功自然是相当的厉害!素有“吕布在世”的美称!还曾谣传这西门霸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东汉末时吕布?吕奉先当年使用过的兵器!然而,这种谣传,在二公子耶金风看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未必可信!
“发现什么可疑现象?”只听西门霸立即问道。
“没有!”一名手提灯笼的家伙答道。
“继续严密看管,不许让一只鸟飞进屋内!”
“是!”两排灯笼队齐声回应,声震天宵!
这时,西门霸又转身对后面的人命令道:“你们去看守后院!”
“是!”那群人提着兵器应声而去。
再说此时的耶金风一直在屏气观察着房下的一举一动,猛听正堂的大门“吱——扭——扭”地一声,只见一名七尺汉子站到门前的台阶之上。
“啊?古西天!”耶金风差点儿叫出声来:“他已恢复功力?”
这时,只听古西天问道:“三弟!你为何回来?”
“半路上我们遇到了耶金风,我怕这里有闪失,便急忙回来加强警戒!”只听西门霸答道。
“哼!他耶金风有多大的胆子,还敢到我这来?他的功力还不如我恢复的快!”古西天有点得意地说道。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功力的恢复情况?难道说……”就在耶金风开始犯疑之时,只听西门霸又说道:“大哥!你还是继续修炼功力!我们守在周围,保你平安无事!”
“嗯!老二知道你回来了吗?”古西天又问道。
“已经知道,大哥放心!”
“好!房外的事就交给你,不许出半点差错!”
“是!”
于是,古西天又转身进堂关上房门。
至此,耶金风也慢慢地从房顶上消失踪影。
话说此时在耶家庄园耶老太爷的卧房之内,那墙边的八仙桌之上依然亮着已燃到半截的两支血柱般的大蜡烛,耶老太爷正躺在竹椅上抚头凝思着。
猛然,耶老太爷感觉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由起身迎上前去一看:只见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金儿正走了进来。
“金儿!你可回来了!”耶老太爷惊喜地说道。
“父亲!孩儿来迟,让您久等!”耶金风有些抱歉地说道。
“嗳!没事!”耶老太爷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样都已习惯了。怎么样?情况如何?”
于是,耶金风急忙回答道:“西山庄守卫森严,而且古西天的体力已经恢复。”
“噢!”耶老太爷寻思着说道,“这么说你亲眼见到了古西天?”
“是的!父亲!”耶金风继续说道,“他如今是日夜在修复功力。”
“嗯!”耶老太爷不由一抿嘴巴,随即又说道,“情况正适宜我已改变的计策。”
“怎么?父亲已想好对策?”耶金风惊喜地问道。
此时,耶老太爷慢慢地踱着步子说道:“现在古府正处于防御阶段,而万年寨的刘府人马还一直未有动静,这正给予我们可乘之机!”
“父亲的意思是……”耶金风不解地问道。
于是,耶老太爷缓缓地转身望着耶金风,微笑着说道:“你总该知道三十六计里有一策叫远交近攻吧!”
“知道!这是三十六计之中的第二十三计!不知父亲将它搬出来有何用?”耶金风还是不明白地问道。
“我已考虑周全了!”耶老太爷走过来说道,“虽然万年寨与西山庄相距我们耶家庄差不多远,可只要我们能与刘府交好,就会瓦解古府的实力,使它失支外援!”
“与刘府交好?”耶金风惊讶地说道,“可古、刘两府是合伙冲我们来的!我们怎好瓦解他们?”
“不!”耶老太爷抬手说道,“我发觉情况有些不妙!你想想,这么多天了,为何古刘、府之间毫无联系?所以我认为,他们根本没有联合对付我们的迹象!”
“可那封信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是亲眼看到的,他们联成一气,要吞占我们东道镇!”耶金风急切地说道。
“信我倒没亲眼看过!不过我来问你,那信究竟是何人所发?”耶老太爷向耶金风追问道。
“这个……”耶金风思索了一下,说道,“至今还不能确定,那是一封匿名信!”
“对!问题就可能出现在这!你想过尚有?发信者既然想帮助我们耶家,完全可以登门相告,为何要隐身埋名?还有,你再好好想想,上月二十四日在平阳岗上你遇到古西天和刘振天之时,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耶金风低头沉思道,“孩儿实在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这不碍事!”耶老太爷接着说道,“不过我听你姐夫仇天亭说他们古、刘两家……”
“哦!我想起来了!”耶金风突然惊醒地叫道,“当时我们四家人马会合在平阳岗时,古西天的第一句话就说‘你们三家人马都到齐了!’并且他还声称要把我们全赶出平阳岗!接着刘振天还说‘你们谁也别想占领我的平阳岗’!”
“他们果真这样说过?”耶老太爷瞪着眼睛说道,“看来,这正如天亭说的一样,他们古、刘两家根本没合伙对付我们耶家。”
“会是这样?”耶金风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当时他们两家人马是同时杀的。他们的话虽然那么说,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是明不合而暗合来迷惑我们。”
“咳!不管怎样,我计策已定。”耶老太爷倒背着双手说道,“第一不,我就要去结交刘振天。”
“可咱耶家一直未和刘家打过交道,他肯与我们为友?”耶金风疑虑地说道。
“金儿!你别忘了,听说玉儿和那刘振天有点交情,而且他们俩还曾在外一起念过书!”
“听是听说了,可是那是三弟的事,我无法过问。”耶金风表情冷淡地说道,“不过三弟常年流学在外,他和刘振天也只不过是淡漠之交而已。”
“这个并无妨碍,要将刘振天稳住,还需要我们动用大财,不可吝啬钱财。”
“你是说收买刘振天?”耶金风紧锁着眉头,很是不以为然。
“只能如此!你也知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回,我们并不要他的勇,只要他的稳就足够了。”耶老太爷慢慢地说道。
“可我们不知刘振天的底细,势必这样会闹得更僵呢?”耶金风担心犹豫地说道。
“放心!我先带人到刘府登门拜访,先不必携带重金;可有一样,只要我一开口,就会给他一颗定心丸!”
“定心丸?!”耶金风不解其意,寻思着问道,“什么定心丸?”
“对!这是关键的定心丸!”耶老太爷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那就是将我们在平阳岗的地盘一半割让给他!”
“啊?”耶金风惊呼道,“父亲!你怎肯舍得?那可是我们耶家的风水宝地!”
“这没什么!舍得宝,宝变宝,舍得珍珠变玛瑙。日后我们还会再收回宝地的!所谓的‘定心丸’,只不过是‘逗你丸’!你明白吗?”耶老太爷提醒着耶金风说道。
“孩儿明白!”耶金风终于茅塞顿开,然后请求道,“不过我看这事还是交给孩儿我去办!我保证万无一失!”
“也好!”耶老太爷思量一下说道,“这方面你还很有经验!你去办,我很放心!耶、刘两家欲交好,当然是你去最为合适。不过你要记住,要舍得小利换大利;要善于忍,千万莫要急躁冒进!”
“是!孩儿记住了!日后就看我的!”耶金风语气坚定地说道。
“时候不早,你赶快回去休息!”
“是!”于是,耶金风应声离开了耶老太爷的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