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嘴的肉飞了,溥琪睿那叫一个气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提枪硬上吧。眼看着朱琴越走越远,溥琪睿有着趁着酒劲冲上去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一时冲动蹲三年可划不来。
朱琴摇摇晃晃的走着,今天街上人真少,别说人,连车都看不见一辆。路灯瞎了好几盏,昏昏暗暗的,再加上头实在是太晕了。她有些后悔了,这几天到处传什么午夜屠夫,专杀少女,她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还长着呢。
忽然,朱琴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闪现出第一个念头,就是——
会不会是午夜屠夫!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倒霉,走夜路的那么多,午夜屠夫就只有一个,怎么可能就被自己碰上。她不敢回头,听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只要这三把火还燃着,鬼祟就近不了身。一但回头,鬼祟就会趁着自己回头吹掉一盏,只要火都灭了,那么死期也就到了。
但,要是午夜屠夫不是鬼祟,而是杀人变态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马上回过了头。
眼前,一个身材高大,光着膀子,身上系着一条皮制围腰,满身的油污,手上拿着一把斩骨刀,正高高的举着,而他的脸,却是一张腐烂扭曲的脸,正狰狞的看着她。
朱琴想叫,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在她最后的视线里,居然看见了自己的脚,自己的身体,正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午夜屠夫提起她的脑袋,怪笑两声。
后面的,她就不知道了。
因为,她死了。
溥琪睿想想觉得不放心,以其说不放心,倒不如说不甘心,钱也花了,人情也卖了,可就是还没到手,这心里要真割舍得下,那就不叫男人了。他急急忙忙追了过去,正巧和一个人撞个满怀,而这个人,一只手拿着一把刀,另外一只手,提着一样东西。
是人头,而且,是朱琴的人头,他高声喊叫着,只喊了半声,就看见自己的头好像在飘。
阎凤和冷天渔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满是鲜血,两具无头的尸体,很显然是一男一女。脖子断裂处还在流血,他们刚死不九,血还是热的。
“来晚了。”阎凤惊愕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断口处很平整,而且死了两个人,附近的居民灯没有一盏是开着的,他们一路跑来,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太快,太快了。
虽然在电视或者手机里看过不少残忍杀人的电影片段,但那些都是假的,当真正看见一具真实的尸体摆在自己面前,倒在了血泊中,那种震撼和触目惊心,不禁让人心神荡漾。久久,他们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听见警报声,他们才回过神来,阎凤看见血不知不觉间已经流到了自己的鞋底,赶紧道:“快走,不要被刑狱司的人看到是我们。”
被刑狱司的人看见,说不得他们会因为迟迟抓不到真凶,而把他们两个顶包。
你看,人刚死,自己两人在案发现场,这还不是“人赃并获”?
解释?真要栽赃嫁祸,给你毛的解释机会。
说跑就跑,慢一秒钟都有可能会把这短短的一生给葬送了。
刑狱司的车停了下来,卫伟面色凝重的走下了车,死了,又死了两个。而且警报声一路过来,附近的居民都亮起了灯,正探头探脑的伸头出来望。有的甚至已经拿起手机拍摄,虽然灯光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恰恰就是看不清楚就可怕。一片漆黑,刑狱司的车过来,隐隐约约的拍到一些血迹,再配上一些类似于“又死人了,好可怕”这样的文字,明天整个鹏城一定会炸了锅。
卫伟吩咐道:“去,挨家挨户的收,把他们的手机、相机,只要是能拍摄的家伙都给我砸了。”
一个捕快觉得很难做,这大半夜的私闯民宅,还把人家手机砸了,人家会给吗?于是他说道:“要是他们不给开门,或者不把手机给我们,那怎么办?”
卫伟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还用我教你?”
“是。”捕快们纷纷上了楼,一家家的去检查,随后,就是打骂声,哭声,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女人因为和捕快起了争执,为了保护手机从楼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卫伟的心跌到了谷底,看着这具刚死去的生命,还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抽搐。他走了过去,把女人身边一起掉下来的手机踩了个粉碎:“还真有人不怕死。”
刑狱司收拾了现场,凶手究竟是谁,卫伟是有些眉目的,但没有实足的证据,他也不敢乱说。如果以后死的人越来越多,纸就包不住火啦。
刑狱司大门**肃穆,门口两名狱卒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握两杆机枪,眼见卫伟铁青着脸从车上下来,上了楼梯,气冲冲的进了大门。狱卒的额头上冒出两粒豆大的汗珠,弄的额头上痒痒的,可是他们谁都不敢去擦。
卫伟刚进了门又折了回来,盯着其中一名狱卒,问道:“你很紧张?”
这名狱卒被问的一愣,赶忙道:“回捕头的话,我们——我们......”
另外一名狱卒犹豫了下,说道:“卫捕头,您还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去看看!”卫伟眼睛转了转,手心捏了把冷汗,急冲冲的走了进去,办公大厅里,除了值班的狱卒外,还有六个人坐在那里。他们坐的坐,站的站,而其中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服的男子,头顶的乌纱帽一边高一边低,正背负着双手,背对着门外。
卫伟心底凉了半截,走上前去,抱拳单膝跪下:“卑职叩见县令大人。”
县令一回头,铁青着脸,看到卫伟,原本还摆着的一张臭脸,居然笑了起来,而且笑脸盈盈,说道:“卫捕头,你可算来了,卫捕头连日操劳,本官甚感惭愧,身为鹏城知县,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幸好啊,燕州派来五位驱邪师,主办此次午夜屠夫案件,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趁着有人帮忙,先休息几天,给自己放放假。”
燕州派过来的五名驱邪师听闻早就到了益州,而且这次只是协助办案,没听说是主办。而且,听县令的意思,是要把刑狱司交给他们来调令。这哪行啊,卫伟才是刑狱司的司长,鹏城的捕头。
卫伟自然是不会把这个权利放出去,这个案件对他也很重要,能不能一鸣惊人,被六扇门选中,就看这个案子办的如何了。
卫伟义正言辞,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属下办案是属下的本分,谈不上辛劳,更何况这个案子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县令一把抓住卫伟的手,真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下属,县令毕竟是朝廷的官员,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朝廷的体面。于是附耳说道:“今晚你给我桶了那么大的娄子,我告诉你,最好知难而退,否则不光是你要杀头,连本官的乌纱帽都不保了。”
今晚的事情,明明已经处理的很好了,为什么县令大人那么快就知道了。
正当卫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样当时忽略了却至关重要的东西。
摄像头!
虽然制止了附近居民有可能会留着的证据,但却忽视了自己本部门的设备,而且这几天一直在监控室观察的人除了本部的人,还有——燕州五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