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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 何暮的独白(下)

即便在妹妹的面前逞强,我后来有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压抑的痛苦。或许我在其他的世界里也曾经当过女孩子,那个时候,我是不是也曾祈祷自己要成为男人,不要大姨妈疼。

我有过恋人。

恋人在她大姨妈痛的时候,老是咬着我的手,还说她下辈子一定再也不要当女人了。我也觉得现在的女孩子因为大姨妈流血的痛苦,就想要拒绝当女人了。那该多痛,她说捅一刀有多痛,还不是捅一刀还是连续捅几刀的。

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痛。

是不是痛到这个世界都忘记她的存在了?

我没有很爱她的,想要证明我没有摄像机里面的那个女人一样,我刻意去接受了其他的女人。因为那是一个很爱我的女人,印象中她几乎把她的时间都给我了,她会做饭给我吃,会给我洗衣服,也从不奢望我能给她钱花,这样傻的女孩子,就算是我亲吻她,她都会脸红的。

“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当女的,我就当你的男人保护你。”恋人对我说。

那个下辈子可能会有点远,因为这辈子我当男人都没有觉得幸福,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成功,所以没有尝试过别的男人的肆意,狂妄,傲慢等等一切情绪,而我如果真的下一辈子成为了女人,我会喜欢她吗?

我也不确定。

是摄像机里面的女人浮现脑海的时候,而我亲吻了她。

我喜欢现实的感觉,而不是虚幻的感觉,躺在我的身边的女人不是我从摄像机里面看到的女人,可我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

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傻,我妹给了我一个忠告。

——“我觉得呢,你心里有一个心结,你不会喜欢上她之外的人的。即便你跟别人一起又怎么样?但是有的男人就是不做就不死心,那就去做吧,但是不要说你是我哥。”她的语气也是很明显的以我为耻。

别人的亲兄妹都是妹妹宠哥哥的,或者哥哥宠妹妹的,而我们亲兄妹都是互相嫌弃的。

就好像不嫌弃就得不到想吃的东西吃一样,我也有想过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像我不喜欢别人那样,回到我的身边的。

我想可能这个世上是没有神的,我也不相信那些别人深信不疑的人或事情。作为记者就是要怀疑所见所闻的一切,我的女友对我的喜欢也是霸占的喜欢,她不准我调戏其他女生,不准我跟女人聊到污段子,也不准我跟别人通宵聊天。我跟她之外的女生都只是感情好,她就会吃醋。

“难道我还不能有友情了?”我看着她说,但是我都以为我没有伤害过她。她却用我伤害了她的受伤眼神瞅着我,那是我不能理解的话。

“你都不爱我。你跟我一起不就是因为我更爱你吗?你还跟其他女人感情那么好的话,难道不是选备胎吗?你这么狠,难道我还要喜欢你吗?我好讨厌你。非常。”她说的话都是会让我瞬间很疲惫。

不是难过,是疲惫。

“既然你觉得管不住我,还想要管着我。我也很累,我们分手吧。”我说。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伤害了她,而她甩了我一巴掌之后,说了一句:“这是你欠我的。”

再打了我一巴掌。

“这是我欠你的。”

随便她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再给她一分钱了。至少之前送她的首饰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要回去。我忽然想起来我的一个同学,他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两千块买了一个戒指向他的女友求婚,她答应了,那个戒指就戴在她的手上了。

可是她跟他提出分手,那同学就尴尬地问他要回那个戒指了。

好可怕,明明是他送给她的,居然还是要向她要回去。即便是同为男人的他看来,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把戒指要回来的话,就是把我的心从她手里拿走了,对她的爱也拿走了。我不会再爱她了。”那个同学说。

虽然我不会这样做,后来也是理解的,男人总以为一个戒指就圈住了女人的心,可惜女人想要的不只是戒指。

贪婪的女人和贪婪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哪怕女人更喜欢购物,而男人更喜欢事业。

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我的哥们瘦子猴,她就是像极了男人的女人,她也是整天想着事业的,虽然她有爱情。

我们分手之后,我以为我的未来就是那样无力了。可是我才发现我喜欢的人,一次都没有回到我的身边。

但是我的手机掉进了水,捞起来,拿去给修手机的人修理了一下,他就对我说:“你不要马上用风筒吹手机,你吹了吗?”

“没吹,没吹。”

“绝对不能吹的,你要是吹了,你这个手机就报废了。”

“真的没吹。”

“要是你吹了,花钱修手机都修不好的。”

我才发现这个修手机的臭男人还真的是非常啰嗦,都说了没吹了,他还老是按着他的思路说着坑人的话。他难道是想要说,他即便花了我的钱,也不想把手机给我修好吗?

那我还修什么?

必须要修好,我才愿意花钱修手机。天底下有哪个傻子就算是冒着手机修不好的风险都要花钱修手机的?

他忙了两个小时,都还是满头大汗的。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冒充会修手机的人乱来了,他这个地方可是卖手机的,但是并不是说每个卖手机的人都会修手机。

“好像也还是没修好。”

他都收了我的钱了,还是一副可能修不好的样子说,我瞪着他,说:“你说什么?”

“没,我说好像就快要修好了。”

既然他觉得还没修好就算了,我可以慢慢等,拿着摄像机就在看着那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但是摄像机那头,还是老样子,那个女人,在我梦里挥之不去的人。

我把手机带回去了,但是打开相册一看,却平增了一堆摄像机里面看到的一大部分的照片,甚至还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就好像是我的手机,是我拍出来的一样?

但是那并不是我拍的。我害怕地把这个手机的相册给锁住了。

并且向父母要了钱买了新手机,父亲还是那个语气:“如果你有需要就说,但是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母亲也还是那样,说:“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手机有你前女友的照片,所以想要避开它吧?”

“我只是喜新厌旧。”我说谎了,我喜欢怀旧。

“现在的人为了掩饰都是说一大堆的谎话,你们都是不会明白的。我也相信这个世上的所有美好都是值得等待,但是会离开你的女人都是坏女人,所以你该醒醒了,别对旧物有留恋。那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了。”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悲哀。

因为父亲很严格,母亲很苛刻,我都不能随便把心里想到的话说出口,只会整天跟妹妹互相伤害。

我对待妹妹之外的人都是很温柔的,因为我也知道他们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都是这样说“某某的儿子”,我以为我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可是原来别人看的都不是我的能力,而是看我身边的人。

但是我没想到我的前女友那么快就要结婚了,她忽然给我一个电话。

她说:“你知道你被你甩了最想要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爱你?”我只记得她是个很矫情的人,她不止我一个男友的,在跟我交往之前她还有几个前男友,她每次爱别人,都是拼尽全力去爱的。

“不是。”电话那头的她说话很轻,就好像是带着报复的味道,她对我说。“被你甩了,我最想对你说的那句话,我一直都在等待机会,现在终于可以说了。”

我就在等着她说。

“何暮,我要结婚了。”

我没有说话,没有说祝福,也没有说后悔,更没有说逞强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她喂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我的回应,她就骂了我一句。

“懦夫!”

她挂了电话。我想如果我很久以后死了,一定要成为女人,这样的话,我还能来大姨妈的时候,对着我喜欢的人撒娇说,我肚子痛。原来我的性格还是带着一丝温柔,工作之余,我犹豫很久了,还是去到了她的婚礼。

在去婚礼之前,我曾经听到了妹妹跟我说她认识了一个同学,很古怪的同学。但是我没有留意,什么大学生跟我都没有关系。

在那个地方,我喝着酒。装疯卖傻的时候,只有男人喝酒了才能被原谅。

“你喝醉了。”听着别人这样说,我也没有否认。如果一点酒就能让我醉,那么人生要多少的酒,才能把全世界的人陶醉其中。

在我以为我的人生都只能做梦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孩。她狼狈地躲在角落吃着糕点,她的衣服很糟糕,头发也凌乱,更像是个流浪的女孩子。

我以为我会抓住她,但是我却忍不住向她呕吐了。

在我出车祸之前,我迫切地想要和她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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