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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回 爆阴煞军士杀伙伴 舞青锋洛晨斩袍泽

上回说到,新兵队山中为雪狼所困,洛晨仗剑杀散狼群,救出众人,奈何队中依旧有三十五人被雪狼所杀,剩余的军士里也有五十人受伤。洛晨平日虽并未与众人一一相交,然一个月下来,情义也是颇深,此时见新兵队一战便折损了这些人去,登时勾动心魔,杀机骤起,幸得池萝规劝,方才略止住了。

洛晨紫府之中心魔深种,之前在方圆村中遭受重创,心魔也随之潜伏隐匿。后来洛晨一路北上,伤势尽复,这心魔也跟着卷土重来,真是脱胎换骨,气势汹汹。池萝那一番规劝不过略做缓解,没过多久洛晨便觉着心下杀机再起,紫府剧痛,当即也顾不得周围,只坐在雪墙之内,催动静功相抗。

这会众军已然靠在雪墙之后各自睡去,池萝厉衡不但劳力,更要劳神,此时也早已睡熟,地上篝火明明灭灭,影影绰绰,颇为诡异,此时寒夜将尽,长空未明,正是这一夜里最为黑暗阴晦之时,和众军睡在一起的沈青忽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哼叫,似乎伤口正在作痛。

“呃……”

沈青被狼爪抓伤了脖子,本不是什么重伤,可此时却面色发白,眉头紧皱,似乎正经受着什么非人的痛苦,他脖子上那几道伤口虽然不深,血也已经止住,但四周皮肤隐隐发黑,山风中蕴含的阴煞之气顺着伤口源源而入,胸口铠甲中的烈阳符也早变成了一张废纸。

烈阳符破,阴煞入体,沈青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如坠冰窟,偏偏喉咙里又滚烫得如同火烧一般。半晌,沈青脸色愈发苍白,双手绷紧,痛苦地缩成一团,抖如筛糠,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眼半睁半闭,内里一片漆黑,哪里还有半点眼白?

在沈青旁边睡着的正是顾翔,此时他睡梦之中听见身边传来响动,不由睁开眼来,只见沈青倒在旁边,面色痛苦。顾翔与沈青私交甚好,此时见沈青这般,心下一惊,登时没了睡意,急忙来在旁边问道:“沈青?你这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谁知沈青闻言,不但不答,身子反倒抖得更厉害了,颤颤巍巍地向顾翔挥了挥手,似乎在催促他赶紧退开。只是此时顾翔心思都在沈青身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不但不退,反倒朝前凑了凑,此时守夜军士也发现了异状,正朝此处走来,谁知沈青忽然一声厉喝,探出两指便朝着顾翔的眼睛插了过去!

“沈青你干什么!”

顾翔仓皇之间向后一躲,坐倒在地,只见沈青双目漆黑,面色煞白,一击不中,立时抽出腰间长剑,狠狠朝着顾翔砍了下来。此时顾翔尚未回过神,竟只呆坐在地,不躲不闪,眼看剑锋就要扫到顾翔脖子上,值夜军士把沈青那狰狞神态看在眼中,心下一狠,上前一步,三把长枪齐齐朝着沈青刺来!

“啊”

沈青喉中发出一声凄厉嘶吼,随后三把寒光闪烁的枪尖穿透铁甲,狠狠刺进了沈青胸腹之中,霎时鲜血飙飞,沈青被三名军士合力架上半空,犹自挣扎不已,伤口崩裂,血如泉涌,眼看就不活了。地上顾翔神色大变,正要起身,此时沈青双目圆睁,骤然抬手,阴煞催发,长剑激射而出

“噗”

剑锋自顾翔咽喉射入,又从后脑穿出,这顾翔喉舌尽毁,脊骨折断,命丧当场,倒地之后手脚犹自抽搐不已,极为可怖。此时那沈青身上鲜血流尽,脑袋一歪,这才死了。如此一来,周围军士多有醒者,却还有一些人缩在雪墙之下,身子颤抖,未能便醒。

三名军士收回长枪,沈青无力的身体自半空跌落,砸在雪地中央,眼中漆黑悄然散去,再无异样,只是那煞白的脸色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恢复了。这会池萝厉衡也早已醒来,只有洛晨依旧安坐雪墙之下,双目紧闭,似对方才之事充耳不闻,一时间众军俱都看向两具尸体,倒也无人发觉。

方才之事前后加在一起也不过片刻,这会池萝急忙走上前来,只见顾翔虽死,但面上犹有人色,可沈青却是脸色煞白,望之惊心。池萝抬头看去,只见许多军士缩于墙下,抖如筛糠,面色与沈青毫无二致,心下大惊,当即喝道:“所有人听令,立即退出雪墙!不要理会那些未醒之人!”

这新兵队虽然已是令行禁止,可此时听闻这等怪异命令,心下皆是一愣,手脚上不由得就慢了那么一分。此时,那些未曾醒来的军士们突然暴起,神情狰狞,双目漆黑,或是徒手扑杀,或是拔剑劈砍,张牙舞爪地朝着同伴攻了过来,一时间雪墙之内血肉横飞,惨叫嘶吼不绝。

“你干什……啊啊啊啊”

“吼啊”

伙伴骤起发难,猝不及防,众军之中有人被挖出双眼,有人被乱剑砍死,更有甚者直接被并肩作战的伙伴以手指扣进脖子,生生将喉咙撕开,鲜血四溅。池萝伸手将一名扑向她的军士击退,略略一扫,早看出这些发疯的军士正是之前与雪狼交战时受伤的那一批人,心下不由一沉,喝道:“速速退出雪墙!以长枪阻拦!”

众军听闻,哪里还敢迟疑?急忙退到雪墙外面,持枪在手,将那一群发疯的军士围在雪墙之中,此时那些军士只顾着撕扯眼前半死不活的同伴,一时间并未朝外侵攻。池萝心下一狠,正要下令众军以长枪击杀发疯的军士,旁边的厉衡却忽然拦住了他,高声喝道:“小心!洛兵长还在雪墙之内!”

池萝猛然回头,冷冷地看向厉衡,那些为煞气所侵的军士尚有一丝神志混混沌沌,未能散去,厉衡则一喝,雪墙之中众人齐齐一愣,随后倏然转向洛晨,嘶吼着扑杀而上,可是洛晨却依旧静静盘膝坐在雪墙之下,纹丝不动,眼看就要被众人撕扯虐杀。

池萝大急,纵身便要跃到墙里,此时洛晨紧闭的双目忽然睁开,面色清冷,看着眼前疯狂狰狞的众人,嘴角微微一翘,身形一飘,早已立在了众军身后。池萝看洛晨神情,便知不对,急忙喝道:“洛秦!你还在墙里干什么,赶紧退出来!这些军士都已经疯了!”

洛晨朝池萝的方向望了一眼,握剑之手微微颤抖,眼下那些失心之人早已转过头来,又复杀到。洛晨紫府之中杀念纵横,又被这一干军士一逼,再也把持不住,长剑倏然逆转,六煞剑法悍然而发,随手便将一名军士咽喉贯穿,随后雪墙之中寒光闪动,红血纷飞,一片修罗景象

只见那残肢包断骨,红血融白冰,腹裂肝胆寒,胸开心肺轻,这众军阴煞灌体,魂飞魄散留杀念,那洛晨心魔缠身,手起剑落不容情,这阴煞灌体,六亲不认唯嗜血,那心魔缠身,如何安定复清明?这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魔阴煞乱神庭,玄门真功无所用,需借鬼道复真灵。

这一群军士为阴煞所侵,固然力大无比,更兼凶残狠厉,悍不畏死,但和洛晨比起来,终归还是差了点,六煞剑法之下,不消片刻,已然被屠戮殆尽,即便是那些被发疯军士袭击,并未失心的伙伴也都被洛晨一一斩杀。

眼下雪墙之内早已是一片猩红,再无半点洁白,残肢断臂纵横其中,洛晨独立中央,铠甲不沾半点血痕,神色寂然,杀意奔腾,周围山风呼啸,天空云聚墨凝,众军为洛晨气势所摄,一时间竟无一人擅动。

良久,洛晨方才缓缓收起长剑,周围风雪随之,继而仰天大笑,口中念道:“六合八荒白骨,五湖四海腥红,我自仗剑啸长风,不论今生来世,有我便无苍生!哈哈哈哈哈……”

这随口几句气势磅礴,杀气蔽空,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缓缓散去。洛晨神色渐渐复原,朝着四周望了一望,苍白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丝无奈而又虚弱的微笑,看向厉衡池萝二人,淡淡说道:“这一群人被我所杀,现下又该如何?”

池萝压下心中震撼,长出了几口气方才说道:“这些人本就已经失心,如今你出手杀了他们,也算不得……”

说道此处,池萝忽然看到墙外军士神色之间除去恐惧,也有怨念杀意在其中,不由心下一叹。那些军士纵然失心,但洛晨所用的手法实在是太过残忍狠绝,更何况雪墙之中还有尚未死去,也并非失心的同伴,洛晨却依旧将他们全数击杀,无论如何,这都是说不过去的……

厉衡缓缓上前,看着雪墙之中的洛晨说道:“那些军士失心,纵然该死,兵长好歹也该给伙伴们留个全尸才是,为何还要将他们开膛破肚,斩去手脚?而且雪墙之中还有那么多尚未死去的同伴,兵长无论如何都不该将他们一并杀了……”

洛晨收起长剑,看向厉衡,说道:“那些失心军士,都是被雪狼抓伤咬伤之人,谁又知道被他们抓伤的军士会不会也变得那般疯狂嗜血?至于全尸不全尸,呵呵,难道那些死在雪狼爪下的伙伴,就能留下一具全尸了?”

“洛秦你给我闭嘴!”

此时,军中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洛晨循声望去,正是那沈青顾翔的好友刘竹陈康二人,此时刘竹目眦欲裂,泪流满面,恨然说道:“你身为兵长,伙伴遭难不知救护,反倒痛下杀手,雪狼杀人不留全尸,你杀人也不留全尸,你与那些畜生又有何分别!”

此话一出,众军看向洛晨的眼光登时又多了几分恨意,便如同这墙内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雪狼一般。洛晨向四周扫视一圈,只觉彻骨寒凉自心底而起,随后便是一阵莫名的思念,可是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念谁……

良久,洛晨方才看向厉衡池萝二人,淡淡说道:“事已至此,人我已经杀了,况且我自问没那个本事让他们死而复生,你们难不成要在这里围着我,等着我老死不成?”

众军闻言,登时便有不少人要跨过雪墙,乱枪将洛晨刺死,却被池萝厉声喝退。厉衡站在墙外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洛兵长,方才你出手杀退狼群,保住了大伙的性命,这会却又将众多伙伴残忍杀死……袍泽一场,我也不想再增杀戮,你自行离去吧,看你方才的本事,在这雪山之中,应该也死不了……”

一番话夹枪带棒,众军看向洛晨的脸色更是不善,洛晨淡淡一笑,随后深深地看了厉衡一眼,漠然说道:“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厉衡,池萝,这新兵队,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还请你们二位务必将这些弟兄带出雪山……”

“新兵队如何不用你来操心!”

“趁着我们还没改主意,赶紧滚!”

“赶紧滚!”

“滚!滚!滚!”

洛晨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还有面无表情的池萝和厉衡,灵力猛然一放,四周雪墙倏然崩碎,众人说话之声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洛晨站在中央,朝着四周一一拱手,淡然说道:“各位珍重,后会……有期……”

洛晨话音未落,身影一淡,人却已然不见,厉衡愣了半晌,见池萝神色之间只有担忧,并无惊诧,心下已有七分猜测,但却不点破,只看向众军说道:“这些同伴虽然失心,但依旧是新兵队之人,只可惜这雪山冻土,难以挖坟,大家便用雪将这一片地方埋了,权做安葬……”

众军闻言,心下更是悲戚,纷纷以衣甲铲雪,将那一片血红之地掩埋,池萝看向厉衡,正要说话,厉衡却抢先说道:“并非我想将洛兵长驱走,他若只是将失心军士击杀,那还尚有余地,可是他却将失心之人和受伤之人一并杀了,手法又那般狠厉,若是你我硬要护他,只怕新兵队登时便会成为一盘散沙。”

这些道理池萝如何不懂,当下叹了口气,也不言语。片刻之后,众军已然将那片地方掩埋妥当,厉衡看向众军,说道:“兄弟们,这北蛮之境凶险无比,被雪狼抓伤更会失心发疯,若是各位想要就此回城,我厉衡必不强求……”

话音未落,早有军士喝道:“此时回还,如何对得住死者英魂,若是遇到区区这点险阻便要打道回府,那方才还不如让那洛秦直接把咱们都杀了干净!”

“不错,咱们必要凯旋而归!”

“凯旋而归!”

“凯旋而归!”

这厉衡以退为进,用的乃是险招,此时见军心重振,也是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方才这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兼血腥浓郁,厉衡生怕再招来什么凶兽,当下不敢多留,自领兵另寻别处驻扎去了,这正是“忠义不过心机尔,自古为将善伐谋”,究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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