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伯你回来了,今晚上逍遥楼怎么那么热闹?我在后院都听到前面的动静啦。”
小凤凰坐在逍遥楼天字号套间的梨花木床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听见龙伯的脚步声,就扔下东西好奇的迎了出去。
“也没什么。”
“没什么?我不信,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
见龙伯摆出一副敷衍的架势,小凤凰眼珠一转就作势欲走。
明天一大早她们就要出南平关了,要不是龙伯出门前千叮咛万瞩,她早就跑出去看热闹了……当然了,还要顺便去城西校场转一圈,看能不能最后再瞧瞧霍蒙。
“好好,小姐向来英明,老奴瞒不住小姐。今晚上,鹰扬军的将军们在逍遥楼喝践行酒,南平关里不少人都来凑热闹……”
“霍蒙来逍遥楼了?”
小凤凰眼睛一亮,她小女孩家心里压不住事儿,心里一高兴,脸上顿时就有了行迹。
明天鹰扬军也要整装出发前往下一座关口了,她正愁没机会见上一面,与他一决高下呢,这会儿,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简直就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偷眼看了看正收拾自己行李的龙伯,小凤凰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桌上的茶壶又瞅瞅盘子里的点心,很是遗憾的问道:“龙伯,唔,现在时辰还早,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里的清蒸鲤鱼可好吃了,我以后就吃不到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再吃一顿。”
“哦?既然小姐喜欢不如就叫进来吃吧。”
“那不行!呃,南平关的夜色也很美,我们到前面去一边吃一边欣赏月色多好啊!”
龙伯闻言抬头,看着小凤凰一脸纳闷的问道:“小姐,今晚上是鱼鳞天,哪里来的月色?”
“啊,是吗?”
小凤凰三两步跑到窗口,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鳞云,小脸当即垮了下来,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龙伯是在装糊涂,可为了霍蒙的事情,她已经答应龙伯不再自作主张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临走之前,就真的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吗?
龙伯听着那一声悠长的叹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姐不说,老奴还不觉得,经小姐这么一提,老奴倒是有点饿了……”
龙伯话刚说到一半,小凤凰就猛地转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龙伯假装没看见,继续收拾着东西说道:“不如,我们就去点上几个小姐爱吃的菜,再要上一壶好酒,欣赏欣赏这鱼鳞天,如何?”
“好啊!好啊!鱼鳞天也很好看呢!”
主仆相视一笑,走出了天字号套间,临关门前,小凤凰拉了一下龙伯的袖子,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龙伯。”
“谢我什么?这顿饭可是要小姐请客才是。”
“那是当然,不过,我要先问个明白!”
小凤凰话音刚落就随手逮住了一个给客房送宵夜的小伙计,问道:“鹰扬军在哪个雅间?我要订隔壁……”
还没等小凤凰把话问完,小伙计就乐了,点头哈腰的说道:“哎呦,客官您可是晚了,今晚上霍将军在我们逍遥楼践行,别说是雅间,就是前面大堂都坐满了,早没地儿了!大家都来给霍将军践行,虽然不能一桌喝酒,可也能表份心思,您说是不是?”
“全都满了?一桌也没有了?”
“没了,真没了,我们逍遥楼虽然号称南平关第一楼,可还真没有满座过,这可是开地辟地头一遭!全是靠着霍将军的面子……”
小伙计说着说着就伸出了大拇指,满脸的钦佩之色,小凤凰听着,脸上不知不觉的就露出一抹笑意,但是她很快就哼了一声,上下左右的看看,一边心里莫名其妙就美滋滋的,一边却嘟着小嘴儿不满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把张千夫赶跑了嘛!”
龙伯站在她身边,闻言不由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慈祥。
那小伙计听见这话,顿时就立起了眉毛,“这位姑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一听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要说在南平关里,一提到大先生那是人人一身白毛汗啊,老太太们都拿这个名号吓唬淘气的孙子!可是人家霍将军就没信这个邪!城西校场上,霍将军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大先生,硬是把这位大名鼎鼎的煞星给逼得收枪走人,连半点脾气都没有啊!他手下那百十来号人直到现在还押在鹰扬军里,等着霍将军处置呢!可是让我们南平关扬眉吐气了一回!”
小凤凰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他霍蒙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霍将军可是咱南平关,不,是咱们曹国的大英雄!谁见了谁都得挑起大拇指喊一声好,不信您就亲自到前面瞧瞧去,我要是有半句瞎话我就不是人!不瞒您说,刚才我还跟霍将军走了个对面呢,那霍将军长得,足足比我高出了两头去,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对了!霍将军还冲我笑了笑呢!”
小凤凰见状忙摆手,“好好好,本姑娘怕了你了成不成,我们不敢跟你的霍大将军抢位子,我们走还不成嘛!”
小凤凰脚步欢快,三步两蹦地下了楼,心情竟是近些日子所不曾见过的高兴,她正转身跟龙伯商量去哪里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偷看霍蒙,就突然听见马蹄阵阵踏地而来。
两人驻足的功夫,就见逍遥楼的正门处一阵暴土扬长,接跟着人马嘶鸣,乱作了一团。
“你,带一队人马封住街口!你,带两百人马绕到北大街后巷,堵住后门!其余人马给我包围逍遥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命——”
不知哪位将军一声令下,众位将领轰然应诺,数百将士如流水一般兵分三路,各自疾驰而去,马嘶蹄响如同地震一般,当下就惊动了大半条街的商家客旅。
数不尽的小脑袋从北大街两旁的茶楼酒肆中探出来,顿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张大了嘴巴,胆小的立刻就缩了回去打算闪人。
“闲杂人等一律闪开!南平关守军执行军务,妨碍者就地逮捕!”
打头阵的一队人马冲到逍遥楼的门口,兵分两列高举刀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周围的客人车马全部挡在了三四丈之外,后续人马则前后截断了逍遥楼门前的这段街面。
将逍遥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凤凰见状和龙伯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龙伯拉着小凤凰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墙角。
当看清了那个领队的人竟是南平关的守将刘忠鑫时,小凤凰没来由的心中突然一跳。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
夜半三更,南平关守军派出如此大的阵势,就算是关里的老人也被吓懵了,对于从没有动过刀兵的南平关来说,这可绝对是史无前例。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排众而出,刘忠鑫端坐在马上,抬头看了一眼逍遥楼的招牌,又扫过周围的守军和躲在远处偷看的众人,一挥右臂命令道:“上楼!”
“哎呦喂!刘将军!刘将军!这,这是怎么了?我们逍遥楼可是奉公守法……”
还没等南平关守军冲进逍遥楼正门,掌柜便带着几个伙计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对着骑在马上的刘忠鑫连连作揖。
他在南平关打理逍遥楼二十多年,见多识广,一般的小打小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平日里与刘忠鑫颇有些交情,在南平关也算得上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如此阵势,他却是从未见过,一时间竟然也被吓得晕了头。
“本将军执行军务,与你无关!闪开!”
刘忠鑫一摆手,身旁的两列南平关守军便推开了挡路的掌柜伙计,直接冲进了逍遥楼,吓得满堂客人手忙脚乱,相互推搡着逃向墙边,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杯碗盘碟噼里啪啦打碎无数,直看得老掌柜在外面瞪眼跺脚,气得浑身发抖。
“龙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
龙伯目光如炬,神色严肃,“应该是要抓人。”
“抓人?他们要抓谁?”
听到“抓人”二字,小凤凰突然一阵心悸,看向刘忠鑫的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份警惕。
“他在二层望月阁!上楼!”
校尉一声高喊,满堂愕然。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嘴巴张大,足能塞进一个馒头,望月阁,今晚上在望月阁里喝酒的可是……
“龙伯,霍蒙不是就在望月阁吗?”
龙伯默默点头,紧紧拉住小凤凰,让她无法离开。
“噔噔噔噔……”
数十位守军一拥而上,将通往二层的木质楼梯踩得嘎吱乱响,好像随时都会塌了似的,突然,守军猛地刹住了脚步,身体还保持着向前冲的架势。
满堂客人举头望去,正看见霍蒙和鹰扬军的几位副将站在二层的楼梯口。
“怎么回事?”
邹鹏上前一步,指着僵直在楼梯上的守军喝斥,守军们没敢答话,齐刷刷扭头看向了站在一层的校尉,校尉抬头望了望邹鹏,然后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霍蒙,咽了口唾沫,回头看向了站在逍遥楼门口的刘忠鑫。
诡异。
逍遥楼此时的气氛非常诡异,自从霍蒙出现在楼梯口,刚才守军们那股子滔天气势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这种小兵看校尉校尉看将军的举动,更是把满堂的客人都得一脑门雾水,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人说南平关守军差劲,也有人说霍将军好大的气势,更多的人则在猜测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堂里嗡嗡作响。
“刘将军,这是怎么个意思?”
邹鹏一看出南平关守军的不对劲,就直接向刘忠鑫发难,他这话里的语调不善,显然是对此非常不满意,身后的杜鹏程扯了一下他的腰带,暗示他控制一下情绪,可是他却一把推掉杜鹏程的手,再度上前一步,脸上的怒色已显,声音也高了不少。
“刘将军,你这是带人给我们兄弟践行啊?”
见状,杜鹏程就知道邹鹏因为高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怕是烈酒上头,心里已经没有准数了,他入仕已久,心知刘忠鑫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事,便赶紧看向了霍蒙。
这个时候,霍蒙最有资格说话。
霍蒙瞥了一眼杜鹏程,伸手拉住了邹鹏,邹鹏刚要发飙,回头一见是霍蒙,便强忍着怒气让了一步,关杰和杜鹏程赶紧将邹鹏拉到了自己身边。
“刘将军,不知道逍遥楼出了什么事情,要劳烦您动用如此阵势?”
霍蒙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目光摄住走到下楼梯口的刘忠鑫,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刚才他们四人在望月阁喝酒,听到外面有动静,也没打算出来,毕竟明日就要启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校尉那一嗓子却是惊动了他们。
南平关守军连夜杀到逍遥楼,点名望月阁,这摆明着就是冲他们来的,邹鹏当时一拍桌子就冲了出来,说要看看南平关守军这是要唱哪一出大戏。
刘忠鑫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很是客气的说道:“打扰了霍将军的雅兴,本将军着实抱歉!可是,本将军王命在身,还请霍将军见谅!”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邹鹏也仿佛醒了酒似的,猛地精神了起来。
王命?什么意思?这事可是不小啊!
偌大的逍遥楼前堂如今静悄悄的,除了分别站在楼梯两断的霍蒙和刘忠鑫对话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刘忠鑫将今夜包围逍遥楼的谜底揭开。
刘忠鑫自从说完那句“王命在身”后,就仔细观察着霍蒙的神色,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风起云涌。
刚才那句话的分量已经够重了,再辅以眼下的架势,只要霍蒙不是个傻子,就应该有点谱了,霍蒙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暗示出他对这种局势的最终判断。
其实,自从拿到了那纸空白文书后,刘忠鑫就一直心神不定,虽然陈道之言之凿凿,对于霍蒙不会拒捕一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可那必定还差了一点。
要知道,就这一点便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啊!
霍蒙是什么人?那可是能抵挡住张千夫的高手,万一他恼羞成怒,把自己当成了曹侯的替罪羊,将全部怒气都撒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拳脚无眼下手无情,估计就算自己真被霍蒙怎么着了,陈道之也顶多就是宽慰几句,恐怕再也捞不着什么别的好处了……用自己的性命安危讨好陈道之,不太值得了。
所以,霍蒙束手就擒对自己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保证霍蒙一准就会听天由命?一旦他拒捕反抗,自己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刘忠鑫还是有些吃不准霍蒙的想法,刚才在路上,他还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霍蒙,可是终究做不得准,如今,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蒙要是就此走脱,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忠鑫目光灼灼的看着霍蒙,霍蒙也在看他,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霍蒙却还没有言语,他不敢逼得霍蒙太紧,只能等待霍蒙的表示。
霍蒙沉默不语,他身后的三个人脸色已变。
邹鹏等人放眼望去,将逍遥楼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当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时此刻,他们身着便服,都没有兵器,鹰扬军又远在城西校场,还真是没什么便宜可占。不过,只要有霍蒙在,他们就吃不到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就是霍蒙的本事,再多人也没有用。
可是,问题就在于刘忠鑫那句话,如果他真是奉命行事,今晚上这事可就不好了了。
邹鹏眼珠一转,上前一小步凑到霍蒙跟前,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如果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轻举妄动,你连张千夫都摆得平,还差他一个守将吗?咱们鹰扬军可不是好惹的!”
听了这话,堵在楼梯上的南平关守军当下就白了脸,刘忠鑫也有些挂不住颜面了,倒是躲在一旁的客人们暗挑大拇指,颇为赞同邹鹏的观点。
小凤凰也冷哼一声,看着刘忠鑫一脸不屑的对龙伯说,“就凭他,也敢招惹霍蒙?简直就是自不量力!霍蒙一只手就能废了他!”
“刘将军。”
霍蒙一摆手,让邹鹏退开,淡然一笑,问道:“那不知刘将军所说的王命与逍遥楼,或者说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很不巧,本将军的这道王命……正是与霍将军以及你的鹰扬军有关!”
“哦?愿闻其详。”
刘忠鑫上前一步,右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霍蒙将之看在眼中不动声色,邹鹏等人却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周围的客人更是伸长了脖子,好像能看到刘忠鑫怀里似的。
摸着怀里的文书,刘忠鑫心口怦怦直跳。
说实在话,他非常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念出这道文书,一来是这内容太过……二来就是怕霍蒙受不住这种刺激,当下发飙。
“咳咳,霍将军,事关军务,我想,我们还是上楼吧。”
“不必!”
霍蒙拒绝的干脆利落,没留半点余地,“刘将军,你既然已经包围了逍遥楼,便说明这绝非密诏,但说无妨。”
刘忠鑫被噎了一口气,心知怕是要鱼死网破了,便给身边的几名副将递了个做好准备的眼神,然后才缓缓摸出了怀中的文书,盯着霍蒙朗声念诵。
“鹰扬军统领平远将军霍蒙,在巡边期间,暗结匪盗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盘剥过往客商,参与奴隶走私,中饱私囊,违反军纪,枉顾王命,就此撤去所有军职,即日押解回曹都候审,不得有误。另擢邹鹏暂代鹰扬军统帅一职,克日出发。”
刘忠鑫语毕良久,逍遥楼前堂仍旧鸦雀无声。
笑话!
这绝对是出现在南平关里最好笑的笑话,让众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差点有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嘭!”
二层楼梯口一声闷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邹鹏上身前探,一只手按在楼梯扶手上,扶手已然塌陷,关杰和杜鹏程一左一右在后面拉住他的肩膀,两人眼中也满是怒火。
“这简直就个笑话!霍将军要是暗结匪盗中饱私囊,这天下就没有惩奸除恶的清官了!刘忠鑫,你长没长眼睛……”
“邹鹏住口!”
霍蒙一声低吼止住了义愤填膺的邹鹏,抬脚踏上了木楼梯,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堵在楼梯上的几十名守军顿时就傻眼了,他们手握三尺刀不敢退,更不敢进。
眼看着霍蒙就要走到眼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向了两边,三米来宽的木楼梯上,几十个人交叠着挤在一起,最里排的那些个守军身子都被挤出扶手了,中间硬是让出了一米半宽的通路,霍蒙一步一个台阶,从他们身边徐徐走过,吓得他们不停的向后仰身子。
刘忠鑫将之看在眼中,气得脸色泛白,却也不敢发作,他腰杆挺得笔直,双脚却是禁不住小步后退,双手在身侧连连摆动,两旁的副将和守军也只能硬着头提刀上前,挡在了刘忠鑫身前。
“对!直接收拾了那个混蛋,看他还敢不敢信口开河,污蔑好人?”
小凤凰双眼盯着步步逼近刘忠鑫的霍蒙,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心中遗憾,要是有把椅子或者来桌好菜一边吃一边看就好了。
一连看过霍蒙两场比武,就数今天这场最没悬念,她是半点也不担心,纯属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光是小凤凰,周围那些客人也都看得十分专注,就等着看刘忠鑫这个贪得无厌的南平关守军怎么吃瘪呢,要说别人或许不敢动手,可霍将军连张千夫都不在乎,还治不了他一个刘忠鑫?
哼,你也有今天,活该!这叫做现世报!
不少深知刘忠鑫底细的客人都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盼着霍蒙为大家出口恶气,来场大快人心的好戏!
“霍将军,嗯,那个,本将军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要糊涂。”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副将,也跟自己一样往后小步退缩,刘忠鑫鼻尖都冒汗了,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霍蒙这小子向来油盐不进,连张千夫都敢得罪,今晚上也要犯浑不成?
违抗王命那是死罪!
所谓事不关己,陈道之不出面,当然盼着霍蒙拒捕逃走,成为大周治下的通缉要犯,他刘忠鑫充当这个恶人,可是巴望着霍蒙能束手就擒,乖乖跟他到南平关地牢啊。
“霍将军!你我都是同僚,本将军可不想与自己人动手,你还是……霍将军三思啊!”
刘忠鑫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霍蒙已经抬起了右手,他来不及多想,蹡踉一声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