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着地上的石子，李贤哲背着双手抬起头。
“这个世界，不...就且说首尔吧，首尔本土单单是注册在案，有名字有公司地址和职员记录的经纪公司就不低于百家。
多少的年轻男女为了这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梦想，甘愿与经纪公司签下堪比卖身契的合约。将自己的青春贩卖给人家，此后便是平均长达几年的练习生涯。
有的人会一飞冲天，有的人因为看不见未来只能黯然转身。
其他人不说，本部的练习生，还有你们......在进入公司的第一天我便注定要对你们的未来和梦想负责，曾经公司里有人见我心情烦躁无处发泄只能自己强忍着。因此便建议我找几个练习生玩玩，但我拒绝了。”
金泫静迟疑了一下，大胆的问道“我想知道，公司的人向您建议找几个练习生玩玩；这些练习生里是否包括...我们？”
李贤哲瞳孔一缩，虽然是背对着少女，但那瞬间腮帮猛然抽动了一下，还是被金泫静察觉到了。
难怪我们能够在公司被特殊对待，即使是练习出错也从未见过老师会严厉冷着脸呵斥我们一句，更别说在以前的公司最常见的体罚了。
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金泫静忽然有一股想要上去抱住她的冲动。
但这样的心思刚刚在内心深处蔓延出来，就被李贤哲的下一句话给打回去了。
“确实是有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金泫静走上前一步问道。
“是在你们第一次来到公司参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们身上签署的还是乐华娱乐和Starship的合约，下面的人看出了你们的社长和我们有意向合作的意图，因此便询问我是否要安排一些酒局。”
李贤哲试着回忆以前的内容“倘若是小公司的练习生的酒局想要跟我们展开合作关系，送来练习生这种无关痛痒的好处说不定我就此就会接受了。
但是当我在你们的个人资料里看到了宣仪，便直接放弃了。并警告下面的人不许对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打主意。”
原来是那个时候，所以从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命运线就被狠狠的撕扯在了一起对吧。
第一次进入帝国娱乐，在乐华职员的带领下，当初只以为公司是给她们更换了新的地方进行训练，作为练习生无非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遵守公司的命令。
所以即便最初她们从帝国娱乐这边接待的人眼里看到一丝的冷漠和不屑，也并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同样的人翻天覆地的态度变化却让她们浑身不适于。
那些疑惑后来全都被她们推到吴宣仪的身上进行合理化。
“帝国少女前辈大半的成员都和你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甚至Jennie前辈和Lisa前辈也和你发生了关系，其他人虽然没有突破最后的界限。
但她们也在我们面前坦然承认了和你的关系，并强调自己从未被你当成是玩物看待。”
“我们是自愿的。”
连那个至今让她找不到一点嫉妒心思的裴珠泫，都坦然的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金泫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刻意想的复杂了。
“她们是最早跟您进入公司的人，也是本部要推出的第一个女团。
您要了她们我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之后大家才会担心你会对我们下手...”
她作为大姐，其实在这件事情上的观念完全可以代表其他的妹妹们。
怪异的是这种完全在外人听来是质问的语气，却能被他们两个人以很平和的口吻进行对谈。
“别人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们也觉得我要了自己培养的练习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唯独对其他的人止步，曾经还有人问我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她们当成商品，在与某些大人物合作的时候送过去。”
李贤哲觉得自己被这样一群三观早就被污染的人在一起共事，自己久而久之也就开始变得荒唐了。
娱乐圈这种四处充斥着诱惑力与名利交易的人，就是孔圣人来了也难免保证不会动心，变成柳下惠？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后你拒绝了？”
即使从他的嘴里听到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金泫静也没有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反而是...对方在拼尽全力去保护她们不受到外界的摧残伤害。
能做到这种程度，求得的回报就是她们好好出道，努力赚钱给公司。
看似是对等的但她却觉得，李贤哲所求得的回报太少了。
少到连自认为是旁观者的她听了之后，都觉得应该再做些什么补偿。
如果她们目前还是在Starship做一名普通的练习生，金时代还真有可能会拉她们去给某些大人物陪酒，因为这样的状况在以前就目睹过太多次了。
即使那些前辈不情愿，也必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除非是有能力支付违约金解约的，但日后想要继续在练习生的圈子混下去也很难了。
“因为这本就是没必要的事情。”
李贤哲自认为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好下手，这样的观念其实在很多人那里都被认同。
有些人和对方就像是水到渠成，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的蜕变。
而有的人虽然和对方有随时都会变成那种关系的趋势，但缺少时机。
“我一直认为除了那些已经和我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大家就普普通通的相处，和和气气的赚钱这种事情就挺好的。
不需要再让彼此的关系套上那种东西的性质，趁有些人和我还没到那种程度的时候。”
“但是现在在外人眼里，我们这些从乐华或Starship转过来进入本部的练习生已经你的人了，一般的外面练习生进入公司练习，可从未有过合约签署在本部的。”
金泫静接过话道，气氛又僵硬了起来。
“李贤哲的私人物品”这个概括属实难听，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这种诋毁，就此崩溃然后离开公司，选择远离这个圈子成为普通人。
但奇怪的是她们每个人都本着“跟那种人解释这么多干吗，不来就不是事实啊。”这样的想法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间久了，那种非议似乎也就只存在她们自己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