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怎么了?”落千言眨眨眼,疑惑不已。
度流年却已经在她话音落下之时站起身,目光一片清冷:“落千言,你走吧。”
然而,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把落千川当成了时莫念,差一点就把她……差一点就背叛了时莫念。
一想到这里,度流年的手心竟起了一层薄汗。
“流年,为什么?”落千言紧皱起眉,满目都是不甘。
落千言一咬牙,她坐起身,解开了紫色的抹胸,立即,美好的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切绝对的东西,更何况是度流年这种多变、永远不会被看穿的人。
他一偏头,没有看向蔓葵一眼,就在落千言做出刚才的动作之后,她留在他心底的最后一分美好也完全消逝。
现在的落千言,跟那些为了搏出位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要说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曾经是他心目中最美好的人。
可惜,时过境迁,人终究会变。
“你还不走,我会叫人进来。”落千言面色决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而度流年的性格落千言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说出口的话,他从来不会收回。
落千言没有再过多纠缠,她咬着牙,穿回了抹胸、晚礼服……一切整理好后,她走到度流年的面前,面色平静。
这种游戏不但俗气,而且常常是事与愿违,这一点精明的落千言清楚的很。
“流年,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落千言目光凄楚,度流年也软下心来,但终是没有说话,却也表示默认了。
落千言直视片刻,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流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愿意碰我,还是因为你狠我?”
她话未说完,度流年就出声打断她:“没有喜欢的人。”
然而,这话让落千言心中一喜,同时也感到一阵惆怅。
如果是以前,她如果这么问的话度流年的回答一定会是‘我喜欢的不就是你吗?’
然而现在,他却说没有……
落千言再次开口前,某男淡淡一挑眉,将视线看向远方:“没有喜欢的人。”
“……?”落千言正疑惑着他为何又重复一遍。
“但是。”度流年的眉目中绽放出点点亮光来,晃的人乱了心神:“我好像有了爱的人呢。”
落千言如同受到了重重一击,身体猛地一怔,一时间竟站立不稳,往后倾去。
若不是度流年适时地拉了她一下,恐怕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然而,这样,落千言还是感到一阵头痛。
“流年,是真的……?”
‘吗’字未问出口,度流年已经点头:“真的,她跟你很像——跟以前的你很像。”
落千言动了动唇,脸上一阵复杂。
“虽然跟以前的你很像,我却知道,她就是她,不是你,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需要一个你的替身。”度流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但是到后来,我渐渐发现不是那样的,她就是她,她跟谁都不一样,比谁都要活的真实。”
落千言站稳了身子,而度流年也适时地放手,他们站的很近,可是心的距离,却是越来越来,直到看不见彼此。
落千言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真实?”
度流年转头,对上落千言的眼眸,他不准备回答:“落千言,该走了,已经呆在这里很久了。”
度流年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他转身走到衣柜前,自顾自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新衬衫。
“我偏不信她会比我好。”落千言微微一笑,使天地间万物失去光芒:“流年,我会回到中国发展,到时候,我会再问你,要她,还是要我。”
度流年扣扣子的手一顿,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回中国?”
落千言依旧是笑,对上度流年的眼眸:“流年,这次回去,我绝对会……再次得到你的心,更何况,你的心,原本就属于我。”
落千言信誓旦旦的声音,她转身,如同一只孔雀,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去。紧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度流年站在原地片刻,忽而又脱掉身上的衬衫,随意地把衬衫扔在地上进了浴室。
在这期间,他还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房间整理一下,还让人把床上的被单也给换掉。
那些人虽然不明原因,但那经理还是点头照办,在度流年洗完澡之后,套房早已经整理干净,原本丢在地上的衣服都消失不见,被单也被换成了别的颜色。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松口气,拿起经理为他准备的红酒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度流年看了一眼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他慢步走过去,拿起手机拨通了时莫念的电话。
那边的时莫念似乎有些不耐烦,还传来柜子被打开的声音。
“……你在干嘛”
这一切,发生地如此符合逻辑。
——
一
转换【第一视角】
度流年回国那天,我亲自去接他回家,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出口处,他就狠狠的抱着我,很久很久都不肯放开,搞得我们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小情侣一样。
然而,却是如此,如果,我知道,那时,是我和度流年最后一次真真正正以情侣的身份做着情侣之间的事,我相信,我觉得不会放开他的……
那熟悉的感觉,那个濒临死亡尽头最近,而且离我和度流年相连的最后一丝救命稻草的地方,也将迎来我们第二次的缘分终止……
那天,我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我,说在我父母车祸现场还保留了些遗物,让我到南部的未开发区去取。
然而,那时度流年亲自陪我去的,他也害怕我有危险,临近为开发区那个街道确实是我父母车祸现场的地方,而且,那个泥石流区也是度流年失去双亲的地方。
那时,我们两人被一些穿着像特警的人分别带开,等到我发现我只身一人出于那片灌木丛当中之时:
那些人告诉我,度家的仇人找上门了,今天一定会将度家唯一的独苗度流年搞死。
那时候,我的脊背僵住,我发现,现在自己两只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居然重地没有办法抬起脚走过去。
“度sir?……?”我小声地喊出声,我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那时,我感觉为什么死亡总是离我这么近?为什么生活总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最爱的人,一个个都会离我而去?
我的眼泪再次开始泛滥成灾,终于下定决心,一步步朝那块巨石走去。
那里的草长得很稀疏,碎石也很多,明明只是十来米远的路,却像是走了十来千米一样久。
我已经站在了巨石前面,只要绕过巨石,就可以看见度流年——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他。
我深吸了一口,咬紧牙关几步绕过巨石,看见的……是满地的血,还有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不——”我立刻捂住了眼睛,眼泪却是透过手指尖的空隙一滴滴流下。
那里空气间满是芳草的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缓慢地放下手,一步步朝度流年走过去。
度流年还是那么帅气,尽管紧闭着眼睛,尽管苍白着脸,尽管一动不动。
“度流年!”终于,我走到度流年的身边蹲下,用尽全身力气去抱紧他。
我惊悚地发现度流年中弹的地方居然是脑袋,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蔓延上我的心头。
但是,我的理智没有完全消失,我将度流年轻轻放下躺平,耳朵伏在他的胸前。
我微弱的心跳还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她惊喜极了,有心跳,还有心跳!
“度sir?,不要怕,,我背你下山,你一定要挺住。”我将度流年扶起,突然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从韩七录紧握着的手里掉出。
我定睛一样,居然是一把上了一半信号弹的信号枪。
度流年是想要求救的,可是因为受了太重的伤以导致连信号弹都没来得及上好就昏迷过去了。
我欣喜地装上了信号弹,信号弹她从巨石旁边找到好几枚,不知道白天能不能被人清楚地看到信号的位置,但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只听见,“彭——”的一声,信号弹被发射到天空,膨胀成一股大红色的烟雾,由于没有什么风,烟雾好久才消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