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周三炮一边抬着门板子一边上下打量着肖一搏,自顾自地嘀咕:“时间不对,看样子你不是我徒弟。”再仔细看看一脸懵逼的年轻人,周三炮仰天长笑,拿手点指肖一搏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呐!”
老道听布晓心说这个破庙以后会遇见他的徒弟,是事先熟悉地形来的,没想到碰见这么一位神奇的主儿。
“你你怎么知道?”肖一搏愣了,心说自己刚才干的这点儿破事被人看见了不成。
“废话,你怎么不说你还拿着人家衣服呢。”老道周三炮一指肖一搏怀里的龟壳道:“这东西你拿着迟早要倒霉,不如给贫道如何?”
肖一搏早就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听闻此话是求之不得,举双手奉上了龟壳,“多谢道爷成全!”他心说看样子这位绝对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可能他觉得高人就得是这个样子的。
肖一搏打从船上起就没了主心骨,突然间碰见这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心里早已经是五体投地,尤其是老道的一个小举动当时就让他为之折服了。
周三炮把手中的桃木剑收进了裤裆里面。
肖一搏哪瞧见过这个,龇牙咧嘴地看着老道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地上一坐,那么长的一把桃木剑就那么消失了,周三炮还乐呵呵地跟他摆划手呢,那意思你也过来坐。
“活神仙,您可真是活神仙呐!”肖一搏一脸崇拜的竖起大拇哥儿,忙不迭坐在了老道旁边。
“小子,你这个东西可不是白给,你有一劫,贫道可以为你指条明路,虽不能让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但是让你事先知道知道,日后多少不会太过于害怕。”周三炮掐指一算说道。
“我现在就害怕……”肖一搏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那我不说了。”老道一看他这德性,心说可别吓个好歹的。
“你还是说吧,要不我更害怕……”肖一搏是真没主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都够悲催的,被一个老太太逼婚不说,自己这块小鲜肉还让老王八精给祸祸了,还有一劫,还让不让人活了。
“没事儿,听我的孩子,你是个好人,没少做好人好事儿,所以你会
有一个好的结局的。”周三炮劝他:“别想不开,毕竟你最后还是会幸福的。”
“听您那个意思,我这个过程挺悲惨的呗。”肖一搏眼泪都快下来了。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相信我,这个过程你会痛并快乐着,而且你也会乐在其中的。”周三炮告诉他:“简而言之就是,你跟妖精有个约会。”
“刚约完啊。”肖一搏让他给绕得稀里糊涂的。
“不是。”老道摇摇头,“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啊……”肖一搏完全傻了。
“还有好几个呢。”老道说的不以为然,哪知道对方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还有几个啊……”肖一搏说话都差音儿了,这么刺激的喜讯一个接着一个轰得他脑仁儿都麻了。
“你别管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周三炮说着从裤裆里掏出来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你就记住,以后有困难让人找我就成,至于能不能找到我,就看你派的人对不对。”
肖一搏看着酒葫芦摇摇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
老道挺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好,忽然就看见那个龟壳动了,原地转了三圈,周三炮何许人也,就知道那个鳖精又干坏事儿了,拱了拱手道:“行了,贫道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从破庙门口席卷而来,肖一搏就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再寻老道却无影无踪,突然之间这个人就不见了,肖一搏简直是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呐?”肖一搏心里一个骂街,敢情把自己吓唬得迷迷糊糊的,结果什么也没说明白人就跑没影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肖一搏有心琢磨琢磨,可是却架不住疲乏上身,这一宿没少折腾,尤其是在小船上还跟个鳖精欢好了那么长时间,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累到他这种程度也不知道什么叫脏了,随便找了块板子当床就熟睡了过。
这一觉直到天光大亮,肖一搏才悠悠转醒,一睁眼睛,就看见他们家的仆人正坐在他边上呼呼只喘粗气。
“你游
过来的?”肖一搏眼睛瞪得老大,也不怪他这么大的反应,那个下人正光着膀子在那里拧衣服呢。
“嗯。”仆役点点头,“不知道哪里一个臭不要脸的把我踹下了水,自己跟着那个村姑跑了,我没追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游过来了。”
“哦,那收拾收拾上路吧。”肖一搏心说没上船最好,这样自己的小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两个人收拾收拾,又弄了些吃食,一切安排妥当,又踏上了肖一搏苦逼的提亲之路,只不过这一路上总算风平浪静,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唯独肖一搏成天疑神疑鬼的,自打听完老道的话,他现在看谁都像妖精。
有言道:千尺峰山一幅画,万里江河几字长。
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书中一笔带过,话说肖一搏主仆二人几个日夜就来到了窦比他们家,窦老爷那叫一个热情,他总算是要把家里面这个祸害给送出去了,憋不住的开心,让人沏茶倒水把肖一搏简直奉为上宾。
肖十一街书香门第自然也是礼数周全谈笑风生,老头儿喜欢的不得了,还没谈婚事呢就一口一个贵婿叫着,弄得肖一搏死的心都快有了,关键是他也不敢惹人家生气,万一老头儿一个不高兴,让窦比回头找自己麻烦也那够喝一壶的,所以也客客气气的不敢胡来。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张三李四的寒暄了好半天,窦老爷子才一比划手,叫丫鬟把他们的那位老小姐带了出来。
“肖一搏一看窦乐了这个模样,差点儿没吐了,这女的那脸上褶子跟千层面似的,根本就是一个老太太,但是穿的还特别鲜艳,红裙绿袄还画着浓妆,脑袋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乍一看跟切糕似的,肖一搏膈应得不要不要的。
“我的小郎君,你可算是来了。”窦乐了也抬头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夫君,别看这么大岁数了还挺矫情,泪光盈盈的道:“你怎么如此的憔悴,真真让奴家心疼。”
“不敢不敢。”肖一搏心说怎么不疼死你呢!
他本来就是随便这么一想,没想到窦乐了突然捂着心口眉头紧缩,猝不及防之间躺倒在地,再看已经生气全无。
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