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那就是个人渣。”
反正距离回旅馆还有挺长一段路要走, 路上又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所以不如来谈谈心啊少年！
乔温一脸期待。
巴卫本也没打算向他隐瞒什么, 想了想，觉得现在也未必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就很无所谓地说：
“哦，是夜斗他爸。”
乔温：…………
乔温：？？？
“不是……”他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声音, “你说的那个‘爸’，是我理解的那个‘爸’吗？”
巴卫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说，“不然你给我解释解释天底下还有几个‘爸’？”
乔温：…………
乔温不想说话。
野良神原著漫画他是几年前动画出第一季的时候一起看的，后来断断续续关注了一点漫画的后续进展, 不过也没完全入坑，就知道后面的剧情那是一段更比一段惨, 登场的角色不是死这个就是死那个, 主角配角轮番被虐, 作者发刀发得毫不手软，让人很怀疑她们是不是在后妈/后爹高级培训班接受过高强度集中培训。
而漫画后期登场的关键人物之一，也是许多恶□□件的幕后黑手，就是被夜斗称为“父亲”的男人。
——也就是巴卫口中的“夜斗他爸”。
据乔温所知，这位并非夜斗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而是他的养父, 夜斗最初正是从这个人的愿望中诞生，并被这个人赐予了真名。
更详细的事情乔温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光记得这人好像是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而且他反的不只是人类社会，对于神明，似乎也怀抱着极深的厌恶。
这位干过的坏事实在不少，包括但不限于灌输给刚刚诞生、还没有形成正确善恶是非观念的幼生神明夜斗“作为神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邪道思想、教唆驱使夜斗四处狩猎残杀无辜凡人，诱惑其他神明的神器堕落弑主，把毫不相干的神明当作自己的替罪羊……
总之这货行事手段阴狠毒辣，绝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如果夜斗和巴卫之前的猜测成真，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难怪巴卫之前会说，他和夜斗两个都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乔温理解地拍了拍巴卫的肩膀。
“比人渣更难对付的是擅长阴谋诡计、隐藏在阴暗角落里，时不时就要趁人不注意放条毒蛇出来咬你一口的人渣……我懂。”
巴卫：“…………”
不得不承认虽然乔温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以某人的言行，喊他一声“人渣”还真都是客气了……
神使大人哼笑一声，也没说拍开乔温顺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懂的话最近就安分点。”
他叮嘱乔温。
“尽量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难保不会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提起昨晚的事，乔温实话说，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怕的——
虽然他觉得那经历仔细想想的确是有点惊悚，但现在有了二号小可爱小克，他已经可谓是真·24小时全天候武装到了牙齿，哪怕是洗澡的时候暂时连盾之牌都和其他库洛牌一起放到一边去了，有了小克（夜笠ver）的贴身保护，就算再来十个昨晚那个白衣女那样的妖怪，乔温也有信心坚持到巴卫赶来支援——对，是坚持到等来支援的信心，不是一个打十个的信心。
作为一个阿宅，乔温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
他就算能施展夏娜所有的自在法，能熟练应用在战斗当中，但他一个阿宅，虽然是阿宅中的异类，平时还挺注意锻炼身体的（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但注重锻炼身体的普通人，和体术满级的体术大师能比吗？
夏娜一脚能把白衣女踹飞成星星，乔温一脚下去……
估计白衣女非但不会被踹飞，还会反过来把乔温弹飞。
事实就是这么悲伤，也是没办法的事。
乔温默默为自己掬把同情泪。
不过对于巴卫的好意，他还是很愿意接受的。
“我知道了，”他笑眯眯，“对了，夜斗说他那个爸以前算计过你？为什么？单纯看你不顺眼？还是他其实想对付的是御影？”
因为野良神里没出现过什么像样的妖怪，所以也就没描写过夜斗的父亲对妖怪的态度，虽然乔温觉得以他那个又恨人类又恨神的心理变态程度，对妖怪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友好的态度，但他针对巴卫到底是因为巴卫本身，还是因为御影的缘故，区别还是挺大的。
——就像巴卫关心乔温一样，乔温当然也关心巴卫。
他其实不介意因为跟巴卫待在一起才被“牵连”、被夜斗父亲派来的手下当成目标袭击，但他至少得知道巴卫为什么会被盯上吧？
巴卫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那人当时好像正在策划什么阴谋，机缘巧合之下被御影破坏，他之所以盯上我，应该只是想报复御影。”他说。
可夜斗他爸却没想到，一个本来没被他放在眼里，觉得随手就能捏死的“弱小神明”，竟然拥有反击他的力量不说，还差点让他彻底葬身在对手手上……
“敢让神明称自己为‘父亲’，想也知道那是个多心高气傲的家伙。”
巴卫略带讽意地冷笑一声。
“栽在御影这个根本没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小结缘神手里，想也知道他有多不甘心多想报复回来。”
可惜，他当初被御影伤得太重，估计是最近几年养好了伤，这才又卷土重来。
“发现御影不在神社，他大概是想通过对付我，引诱御影现身，再给御影足够的‘教训’吧……”
巴卫不屑一笑。
那表情分明在说，“凭他也配？”
乔温觉得巴卫的御影控已经晚期没救了，干脆也不跟他争论这个。
“既然他是重伤初愈，你说他之所以鼓动妖怪来对付你，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能亲自出手？”
他猜测。
巴卫摇头，“那个人最擅长心理战，手段狠毒，御影说比起走到台前，他更喜欢隐身幕后，觉得不用亲自出手，就能将人算计得尸骨无存的感觉比亲自出手更让他愉快……”
所以，不管那个人的实力有没有完全恢复，估计他都不会亲自现身人前。
乔温“啧”了声，“这不就是普通的高功能反社会心理变态人渣吗……”
还说得好像自己很帅气一样……
真是想太多。
巴卫也难得叹了口气，“所以哪怕我和夜斗猜到可能是他在搞事，却也没什么办法……”
一来那人被御影所伤，养伤这些年自然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基本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真人躲在哪里。
二来这个人本来比起亲身上阵，就更喜欢躲在幕后“运筹帷幄”，想来他布下的“棋子”一定不只有昨晚那白衣女一个，想通过棋子直接找到他这个“棋手”，大概会十分困难。
而且，夜斗的真名也是这个人取的。通过真名，他始终束缚着夜斗，再加上夜斗又是从他的愿望中诞生，而那人虽是个普通人类，却能带着记忆不断“转生”，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永远知道和记得夜斗的存在，使他不至于因为无人知晓而消失的、维系夜斗存在在世间的“锚点”，如果将他杀死……
说不定，夜斗也会因此消失。
所以巴卫和夜斗这边是投鼠忌器畏手畏脚，对方那边反倒是肆无忌惮、手段尽出。
这就是当有道德有良知有顾虑有底线的好人一方，遭遇无所顾忌没有任何道德良知管别人去死只要我开心就行的人渣反派时，最头疼的状况了。
乔温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就算他真的能搞死那个人渣，那也不能以眼睁睁看着夜斗消失为代价啊？
为了死个人渣赔进去一个努力向善的神明，凭什么？
人渣何德何能？
乔温和巴卫不约而同沉默了。
……
……
两人回到旅馆的时候，不出意料，迎来了咸鱼一样瘫在旅馆大厅沙发里的夜斗“叛徒！”的控诉目光。
“你们跑哪里去了……”
黑发神明眼泛泪花。
“知道我这一天过得有多凄惨吗？”
不知道的话那你们现在就过来知道知道！
已经知道的话……
那你们还撇下他自己跑出去玩了？
是人吗？！
夜斗一脸凄切。
巴卫嫌弃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
“是你自己不敢把话跟人说清楚，关我们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夜斗不想将他父亲的事和他早年的种种经历现在就告诉日和和雪音。
但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眼下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却也未必是最坏的时机。
但看夜斗的样子，他显然不这么认为。
“毕竟……我们猜是那么猜，可又没确定就一定是他……”
他小小声争辩。
巴卫瞥他一眼，看他实在有点蔫，难得有了点朋友情，没再继续欺负他。
带着夜斗一起回了他和乔温的房间，途中一直没见日和和雪音出现，巴卫也没多问什么。
三人进了房间，巴卫没有要解释自己之前行程的意思，不过关于晚上和的场家的约见，倒是没什么不能和夜斗说的。
他就将那张纸条递给夜斗，顺便将这事说了。
“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的场家的这位家主？”
巴卫本来是漫不经心的提议，不妨脑中忽然有道灵光闪过——
说起来，要不要试试和的场家合作？
他看向夜斗，眸光中带着倏然亮起的点点微芒——
夜斗：？？？
作者有话要说： 巴卫：夜斗那个渣爹……
乔温：哦，那个人渣啊？
巴卫：……这么说倒也没错
人渣实锤。
夜斗：_(:3∠)_【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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