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觉得源纯这个“二锅头”的代号起得真是绝了, 跟她本人一模一样。
看起来醇厚绵香, 一口闷下去, 感觉有股火“腾”地烧起来,从喉咙一路滚到胃里, 辣得人直流眼泪。
怪不得一提她的代号琴酒就跳脚, 一副肺都气炸的样子……所幸波本威士忌辣度不输二锅头, 安室透虽然最初被呛了一下, 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挂上了标准的营业微笑,没跟未成年小姑娘一般见识。
“两杯冰可乐。”安室透打了个响指。
他耳力不错,再加上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明白源纯和调酒师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个举动算是解围圆场,也给两人接下来的谈话打开一个契机。
调酒师赞许地看了一眼这位浓眉大眼的小伙子, 转身去开冰箱门了。
源纯莫名想到了织田作,心说难道现在的黑/帮都这么有爱心吗?
【他可能是想对你图谋不轨。】九喇嘛笑道。
【别逗了,恋爱脑卧底没前途, 强如玛丽苏都翻车了。】源纯控制住了翻白眼的欲/望,如半仙般断言道,【一定是他的正义感在驱使他。】
调酒师很快把可乐端了上来。
安室透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黑卡,放在玻璃桌面上, 并拢食指和中指,压着卡面,将其推向调酒师。他眉眼含笑, 语气优雅,说出来的话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言下之意就是我包场了,你带着钱赶紧走人。
调酒师嘴角的弧度突然僵硬,看安室透的眼神也从赞许变为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安室透:“………”这位大叔,你的戏是不是有点多。
调酒师颇为担忧地看了源纯一眼,似乎为这小姑娘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惋惜。
然后他就把可乐端上来,拿起卡在pos机上一刷,转身走人了。
安室透:“………”不再挣扎一下吗?你放弃得也太快了吧?!
源纯完全没注意到安室透和调酒师之间暗搓搓的眼神交锋,她看似一本正经地端坐,实则目光游移,不断地往黑卡所在的位置飘。
这卡是谁给他的呢?公/安批的活动经费?还是琴酒的老婆本?
不管是哪个,源纯都很酸。
因为彭格列也好,黑衣组织也好,似乎都没给她发过工资。
她能活到现在没饿死,全靠自力更生,以及中也和森鸥外的投喂。
这么一看,还是港黑好,至少目前是个有人情味的组织。
源纯大力啃了一口柠檬,在心里唱起破产歌——
意大利西西里,意大利西西里,最大黑/手/党,彭格列旗下暗杀部队瓦利亚倒闭了!王八蛋老板xanxus吃喝女票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斯库瓦罗跑了!
垃圾黑衣组织,垃圾黑衣组织,世界最恐怖犯罪结社,垃圾黑衣组织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那位先生吃喝女票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朗姆琴酒和贝尔摩德跑了!
……
安室透不知道源纯在想什么,只看出来她在发呆。
他把可乐推到她面前,低声提醒了一句:“前辈。”
这声前辈叫的低回婉转,充满了不正经的气息,完全不像是对前辈说话的语气,摆明了是在逗小姑娘。
源纯回过神,低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可乐。她学着太宰的说话方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问:“小波啊,你怎么得罪了琴酒,他竟然把你扔到我这儿来。”
“……前辈,是波本。”安室透满头黑线,心里警觉起来。他淡定地回答,“组织给我任务,我就来了。”
源纯不为所动,心想你很快就能明白琴酒在坑你了。“波波,你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前辈,是波本。”安室透还想再挣扎一下,“琴酒说我的任务是协助你,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就算任务真的完不成,锅还得源纯背,他波本只是个添头。
源纯当然听懂了波本的暗示,她微微一笑,“这样啊……那走吧。”
管他黑衣组织还是岛国公/安,正缺人手呢,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但在用之前,得先试探一下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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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源纯带着安室透穿梭在漆黑的小巷子里。
“你就真不问问我们要去哪儿吗?”源纯突然搭话。
“我跟着前辈就好。”安室透露出完美的微笑,回答得彬彬有礼。
“横滨的夜晚充满了罪恶……”
源纯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呼啸着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光尾,迎面而来。
安室透眼神一凛,下意识按住走在前方的源纯的肩膀,想把她拽开,但他发力后源纯纹丝不动,稳稳当当地停在原地,只抬头看了一眼房顶。
淡黄色的半透明屏障拔地而起,挡在源纯身前,弹开了子/弹。
安室透:“………”
一句“草”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虽然在来横滨之前,安室透就知道具体情况,贝尔摩尔和公/安的上司还都提醒了他千万要当心。但亲身经历后,安室透还是想真心实意地喊一句:裁判!我的敌人和队友都开挂了,我的挂呢!
怪不得源纯之前问他是不是得罪了琴酒……
源纯控制着亚空间异能,把躲在暗处放冷枪的不知道哪个组织的小喽啰们一一揪出来,按在地上挨个暴打一顿。
很快,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昏过去的人。
“波波,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琴酒?”源纯又问了一次。
这回安室透不再装傻了,他把手/枪/上/膛,戒备地环顾四周,苦笑一声:“前辈,我真的不知道。”
叫了那么多声前辈,只有这句听起来最真情实感。
“没关系,”源纯高深莫测地一笑,轻描淡写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他怀疑你是哪里派来的卧底。”
作为一个真·卧底,安室透的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面上仍然很镇定,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安室透叹了口气,神色颇为苦恼。
源纯用余光观察安室透的反应,感觉这人的心理素质真的很不错,估计不需要她帮忙也能摆平一切麻烦。
这样就很好,不求神队友,只求别来个拖后腿的,如果波本跟伏特加一个属性,八个源纯估计也兜不住。
各个组织还是很靠谱的嘛,遴选卧底的标准非常严格,能通过的都是优秀人才。
只有酒厂,从内而外透着一股药丸的气息。
看看这些成员——恋爱脑玛丽苏,憨厚傻子伏特加,疑心病琴酒,吃瓜混子基安蒂……
黑衣组织至今还在茁壮成长,蓬勃发展,卧底越来越多却没被一锅端,也是个令人惊叹的奇迹了。
源纯感慨一番,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打包扔出脑海,安慰安室透:“他也是这么怀疑我的,天天在朗姆面前告我的状,别理他就好。”
安室透无奈地笑了笑,“他是我的上司。”
“至少你现在跟我混了。”源纯收起亚空间屏障,跨过满地昏迷的路人abcd,“走吧。”
“前辈是异能者吗?”安室透小跑两步,跟上。
源纯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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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翻修扩建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后院。
源纯刚推开院门,房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红色的手鞠球咕噜噜滚了出来,停在她的脚边。
源纯弯腰捡起球,用指尖顶着球转圈圈。
织田作一把抱起趴在门边暗中观察的佐伯俊雄,打着哈欠走出来,“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源纯一手把球还给佐伯俊雄,一手指了指身后的安室透,“给你送个保姆。”
安室透:“………”你说了保姆对吧!我没听错对吧!
织田作茫然地看了看安室透,“你从哪儿捡来的?”
源纯:“组织送的。”
这人也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二锅头前辈私人招募的手下?安室透打量着织田作,暗暗猜测。
“森先生给你配的保镖。”织田作恍然,赞同地点点头,“挺好的,最近不/太/安全,你还要每天上学。”
安室透满头雾水,心想森先生是谁?上什么学?
佐伯俊雄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大魔王根本不需要保镖,她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源纯摇摇头,“他不是港黑的人。”
织田作淡定地“唔”了一声,没追问安室透到底是谁,也不好奇源纯还加入了多少个组织,佛得满身金光。
安室透就不同了,他把源纯和织田作的对话捋了一遍,体会其中的含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总有种进了贼窝的感觉。
“你先住在这里吧,这儿很安全。”源纯给了安室透一把钥匙,“有什么疑问就问织田作,或者给我发邮件也行。”
说着两人交换了邮箱和手机号。
源纯踮起脚,努力伸着胳膊,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她憋了一路,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神似摇尾巴的小狐狸,“任务明天再说,我回家了,拜拜。”
然后源纯就溜走了,留下满头雾水的安室透风中凌乱,哭笑不得。
小姑娘到底在搞什么?安室透感觉今晚的事处处透着诡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询问地看向织田作,“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织田作如实回答:“漆黑之翼总部。”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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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给安室透打电话:“波本,你跟二锅头联系上了吗?情况如何?”
安室透:“我觉得不太好。”
贝尔摩德挑眉,“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安室透:“我可能在一家名叫’漆黑之翼‘的精神病院里。”
贝尔摩德:“………”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月了!新的一月!全勤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