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基建王座 >基建王座

107、震动全城

巡逻卫队长的话, 在火锅店门口引起一片哗然,店里的员工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分店店长怒不可遏:“明明是这个无赖带着一群佯装乞丐的混混流氓来找茬,勒索保护费,你怎么不提!”

“哦?”巡逻卫队长扫眼看去, 冲独眼问, “你们有勒索吗?”

独眼连忙辩解:“当然没有啊,我只是个路人, 看不惯他们店大欺客, 欺负乞丐,才来说几句话而已。”

“你——”店长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而且明明大家都动了手, 你凭什么只抓我们的人!”

“你看,你自己承认动手打人了吧?”巡逻卫队长捉住他话中漏洞,阴测测地笑起来, “抓人!”

话音刚落,他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巡逻卫立刻冲上来, 周围围观的民众, 平时被这帮官匪勾结的巡逻卫欺压惯了, 这时也敢怒不敢言。

“报警!快去警察司报警!”分店店长是渊流城来的人,跟北济城平民不同, 他知道警察司是主祭大人亲自督建的部门,司长又是他身边的侍从金大,必然要发挥它的作用。

可惜除了店长,北济城其他人对这个陌生的衙门半点信心都没有, 反而引起巡逻卫一阵哄笑。

“警察司?你是说那个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孕妇找稳婆的衙门吗?”

他知道这个警察司是来自渊流城的空降兵,但那又如何?

且不说两城之间路程尚远,通讯不便,就是从前北济城贵族统治时,维系城内治安与稳定,照样要依仗他们巡逻卫这样的底层小吏。

哪个贵族会替平民伸张正义?只要上下的打点和孝敬到位,刁民无法跑到贵族们面前闹事,这座城就是和平稳定,“欣欣向荣”的。

大不了,派人去警察司与那的老大接触接触,摸清了喜好分润一分好处,从此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巡逻卫队长自认自己思虑周到,对火锅店长的威胁不以为然。

他挖着耳朵,不屑道:“一群爱管鸡毛蒜皮小事的毛孩子,他们敢管我们巡逻卫的事?”

“为什么不敢?”

外围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围观的居民下意识往旁边散开,一群身着墨绿色制服的警察,手持铁制警棍,跟在金大身后,快速包围了火锅店大门。

这些警员都出身于渊流城卫队,有的甚至曾是城主府的护卫,个个身手了得,他们手持警棍蓄势待发时,与北济城这群烂到根子里的巡逻卫,气场截然不同。

独眼一看这架势,心里一咯噔,暗暗叫糟,下意识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料金大早有吩咐,在场的一个都不许放走。

两根粗大的警棍交叉架在独眼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胳膊被铁箍似的手臂一扭一拧,独眼顿时被两个警员按到在地,痛得哇哇大叫。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警员冷哼一声:“闭嘴,谁跟你自己人?”

巡逻卫队长脸色微变,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我们巡逻卫正在执行公务,阁下有所不知,这家店店主领着店员,光天化日之下殴打门口行乞的乞丐,这不是恃强凌弱吗?所以,我们巡逻卫上前制止。”

他不认识金大,见对方领头的模样,便上前拉关系:“不知兄弟贵姓?警察司和我们巡逻卫应该互相帮衬,兄弟可否赏脸,晚上一道吃个便饭?”

火锅店分店长被巡逻卫队长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脸色涨红:“这位警官,是他们沆瀣一气,故意找茬索贿,我们是冤枉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店长指着这条街上其他铺子:“不止我们,好多生意稍好的店铺,都遭过殃,不信你问他们。”

其他店铺的老板被动静惊动,原本都在远远观望,见金大带领一群警员当即拿下独眼,正与巡逻卫对峙,有胆大的,眼神闪烁,想要趁机告状。

巡逻卫队长眼神一沉,略微提升音量:“你敢污蔑我?你们知道诬陷罪要坐多久的牢吗?”

随着他狠厉的视线扫视周围,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告状的老板,顿时偃旗息鼓,又缩回了脖子。

告状一时爽,谁知道新来的警察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万一事后被巡逻卫报复,得不偿失。

见无人敢站出来揭发,火锅店长失望地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指望,只有警察司的公正了。

巡逻卫队长得意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金大一本正经地开了口:

“不知道这些‘乞丐’为什么不去别处乞讨,偏偏一窝蜂挤到人家店铺门口?他们既然是乞丐,为什么脸上白白净净的,不脏也不臭,连乞讨的碗都没个缺口,唷,还是我们渊流城陶瓷厂新出的陶碗呢。”

巡逻卫队长神色一僵,干脆沉着脸:

“兄弟,我看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片地方是我们巡逻卫在管辖,这里是北济城,不是渊流城,你们这些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吧。”

金大从怀里抽出一张印有城主与主祭印信的文书,展开给大家看,高声道:“我等奉主祭大人之命,成立警察司,一切违法犯罪行为,都在我等打击之内!”

“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就都跟我们回警察司,配合调查!”

对方竟然半点脸面不给,巡逻卫队长脸色铁青:“你有没有搞错?为了这群刁民,跟我们巡逻卫翻脸?你知道你会得罪多少人吗?”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金大懒得与他废话,摆摆手,大群警员们顿时一拥而上。

那些假乞丐们都是些不入流的街头混混,哪里是卫队出身的警员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五花大绑。

巡逻卫的几人,见对方动真格的,慌了神。队长在这一带街区跋扈惯了,何曾被这样当众羞辱过?手下人也不肯就范,他一声令下,与警员们动起手来。

金大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撇撇嘴,一本正经地打起了官腔:

“主祭大人有命在前,拒捕抗捕,罪加一等!巡逻卫队长身为执法者,明知故犯,带头袭警,按照《北济城社会治安条例》,理应停止职务,拘留十日。”

巡逻卫队长气疯了,什么袭警?什么《北济城社会治安条例》?凭这些空降兵也有权利发落他?!

有金大撑腰,警员们不再留手,手里的铁制警棍一抽一个准,巡逻卫完全不是对手,被打的满地找牙,抱头鼠窜。

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巡逻卫被当街修理,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大笑,笑声很快传染开去,夹杂着拍手叫好的声音,如同观看一出好戏。

火锅店以及其他商铺的老板伙计,头一次见巡逻卫吃瘪,这一幕实在大出他们意料之外,难道这个所谓的警察司,真的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火锅店对面是一间酒楼,每次巡逻卫队长路过,都要呼朋唤友进来喝酒,而且从来不给钱,每次都赊账,月底伙计巴巴前去讨要,几个铜币就打发了,有时惹恼了对方,钱要不到,还换来一顿打。

酒楼店家为了维护营生,一直忍气吞声,见警察司出头,再也忍不下去了,开始当街揭发巡逻卫干下的恶事,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一通发泄。

有一就有二,有了带头的,其他被欺负过的平民终于愿意鼓起勇气,纷纷响应,大家你一眼我一语,把巡逻卫和独眼等人官匪勾结的行径,揭了个地朝天。

眼看一场简单的街头摩擦,越演越烈,即将成为批斗大会,方才还耀武耀威的巡逻卫和独眼,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被打懵的巡逻卫队长,这下彻底蔫了,他面色惨白,甚至往警员身后躲了躲,生怕愤怒的百姓冲上来把自己撕成两半。

在他印象里,这些刁民都软弱得很,只要稍微恐吓压制一下,就会乖乖交上“孝敬”,偶尔有试图挑衅的刺头,被他和独眼联手敲打一番,最后也只有就范。

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警察司手里,更没想到,这些看上去软弱可欺的平民,爆发起来竟如此恐怖。

火锅店门前发生的事件,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被警员们押解回警察司的巡逻卫和独眼等地痞,仿佛恶棍游街般接受了群众的烂菜叶洗礼。

从前有多压抑,如今就有多畅快。

默默无闻的警察司,一夜之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北济城的平民们,至此,才开始相信警察司是一个真正能伸张正义的地方。

金大这时终于明白,为何主祭大人没有一开始就下令直接解散巡逻卫——正是要借这帮人,给初来乍到的警察司立威。

借着此事件的东风,金大以巡逻卫队长和独眼为线索,审讯了足足三天,从他们嘴里顺藤摸瓜撬出了一大批拉帮结派、横行霸道的同伙。

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行动,就此在北济城拉开序幕。

此前,金大和这群空降的年轻警员们,初来乍到,对北济城的情况两眼一抹黑,既没有耳目,又没有线索,更没有百姓的信任。

想要从在这片陌生土壤里,将盘根错节的烂根一点点挖出来,难于上青天。

警察司门口设立了一座巨大的匿名举报箱,派专人每天登记来访举报信,起初,一天都没有一封,成了摆设。

自从火锅店门口整顿了巡逻卫队长,每天接到的举报信一天比一天多。

随着警察司的强势出击,整个北济城的黑道风声鹤唳,不是没人想过干脆干掉金大,或者杀几个人警员,让嚣张的警察司吃点苦头。

可金大也不是省油的灯,作为一个恶霸出身,他对这些家伙的想法和手段一清二楚。

还不等他们出手,金大就先下手为强,拿着主祭大人的信,找到北济城城防队,这批城防队是渊流城卫队的一个分支,在北济城投降后,就迅速驻军,接管了城墙防务。

看在主祭大人的面子上,城防队给了金大一队火统兵。

这批划时代的热武器,跟北济城那些舞刀弄枪,动辄砍刀砍人的流氓团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从独眼以及群众举报信中掌握了确凿证据后,金大挑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带领整个警察司和火统兵,全员出动,突袭全城!

一些恶霸头子,还醉醺醺沉浸在温柔乡里,稀里糊涂从被窝被警员拽出来,连夜关进了拘留所。

还有团伙听到了风声,与警员们激烈交手,拼死反抗,做困兽斗,最后在火统兵无情的子弹下一个个毙命!

整整一夜,打斗声、喝骂声、枪声在北济城里四处响起,直到天色蒙蒙亮,警察司才鸣金收兵,带着满满的收获打道回府。

三天后,北济城集市口小广场,来赶集的百姓惊讶地发现,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势力强大的“大人物”们,一个个被双手捆绑,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处刑台上。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挂了一块牌子,清楚地记录着他们犯下过的滔天罪行,有受害者在台下抱头痛哭,用碎石子、烂鸡蛋,一切可以投掷的东西,宣泄着他们的愤怒和激动。

这场公开处刑,震动全城!

消息传到渊流城和南济城时,南济城黑道团伙险些吓得魂不附体。

成为“污点证人”的独眼和前任巡逻卫队长,因为举报有功,被金大免去了极刑,同那些罪行较轻的犯人一道,罚去矿山劳动改造。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自金大以下,警察司高效运转,再加上城防队火统兵的大力配合,盘踞在北济城底层民众间的杂草与烂根,终于被铲除得七七八八。

少数漏网之鱼,再也不敢在北济城撒野,要么卷铺盖连夜逃跑,要么从此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渊流日报社北济城分社,连续数天,头版头条都是关于这场扫黑除恶行动。

每天去茶馆听报,议论前一天又有哪些个坏蛋遭到报应,已经成了北济城群众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北济城的治安空前清净,一度到了夜不闭户的地步。

而警察司的工作量却没有因此减少,因为一项新的任务,从渊流城传达而来——参照渊流城的户籍制度,给北济城居民普查人口并上户口。

警察司的公信力立起来后,北济城的百姓对户口这件事毫无抵触。

以街道为单位,每条街道上的每间屋舍,都用一片铁牌,刻上编号和地址,钉在门口。

户主、人口信息,全部登记造册,将来一旦有人试图逃税或犯罪,分分钟就能被找上门。

经过两个月的扫荡行动,警察司在北济城民众中好感爆棚,这些好感度和声望能直接反馈到沈轻泽的系统板面,成为他声望的一部分。

他远在千里之外的渊流城城主府,每天看着声望进度条一点点累加,颇有种躺在家里数钱的快感。

※※※

转眼已是冬季。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坠落,呼啸的北风哐哐敲打着窗棂。

沈轻泽靠坐在软塌里,边上放着一盆蜂窝煤,两只脚塞进鸭鸭肚子下面,脚背被温暖柔软的毛茸茸覆盖,从软毛边缘处露出一排圆润的脚趾。

大白狗蹲在榻边,歪着脑袋疑惑地往上瞅,从它的角度,仿佛看见鸭鸭在孵蛋,虽然那些“蛋”体积有些过于微小。

吃了大半年的能量核,阿白浑身的皮毛已经完成变成了银色,体型长大了一圈,哪怕蹲坐的姿势,也看上去威风凛凛。

沈轻泽随手翻阅着金大呈递上来的报告,相较于警察司的出色,监察司则显得政绩平平。

这让他有些头疼。

上次刺杀,那支从黑市流出来的火绳枪,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由于火绳枪已经全部被遂发枪取代,淘汰下来的火绳枪已成了废品,堆在仓库里无人使用,军备厂疏于管理,竟然发生了盗窃事件。

颜醉因此事大发雷霆,滕长青被连降三级。

这个没有监控的年头,窃贼抓不住是常有的事,但沈轻泽心中隐隐怀疑,内贼的可能性更高,军备厂防范严密,普通的窃贼怎么进得去?

盗窃一把淘汰的枪,看上去并非大事,但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内贼,那就意味着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军备厂的中高层有腐烂的迹象。

如果军备厂有,别的工厂也会有,甚至于城主府……

沈轻泽皱着眉头,沉默地查看着系统板面,系统给出了那么多数据,辅助他经营这三座小城,却无法给出清廉度,即便是系统,也无法参透人的欲望。

监察司由情报处的滕二担任司长,直属沈轻泽领导,跟警察司一样,人员都是卫队抽调精英组成。

卫队,有防御守土攻伐之责,警察,有安定一方,守护百姓之责,而监察则有监督官吏,惩处贪腐之责。

前二者容易受到民众敬爱,而后者往往受到官吏们的排挤,谁也不愿背后有只眼睛时刻盯着自己。

监察司变成了渊流城最尴尬的衙门。

时不时就有各种旁敲侧击的游说,希望沈轻泽裁撤掉无用的监察司,毕竟它不事生产,没有收益,还要花钱发工资。

每每这时,沈轻泽表面上不发一言,内心冷笑不已,小本本上又记上一笔。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轻泽合上写了一个开头的《渊流城幼儿园建设计划书》,一手支着脸颊,叹口气。

他余光瞥见乖巧蹲坐的阿白,幽幽道:“你要是有把贪官闻出来的技能就好了。”

阿白:“……”

作者有话要说:  沈:你们已经是成熟的读者了,要学会自己无中生糖

相关推荐:世界爱意值格桑梅朵叶川的夏天灰色国度关于我成为鬼杀队剑士的这档事重生后发现所有人都是我迷弟六零年代养儿记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穿到远古嫁恶狼贤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