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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墙后有人

曹新运想了想,说:“就上午拉我们回来那个?这么巧?你姘头居然是他老婆?你之前不知道啊?”

我皱眉道:“别瞎说,我嫌脏。”

这个时候,外屋门口就我跟曹新运俩人。我看了看两侧的院墙,再看看里屋房门,正想过去瞧瞧两边的情形,意念中,吕信忽然笑着说了一句:“册那,当初我要是有这个能耐,那就真是……哈哈哈……”

“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不单单是纳闷,而是心里的问号都快大到顶天了。

之前通过小格子看清女人露出脸,利用相语,我得到了很大一部分意外讯息。

上午在车站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专门跑去找那中巴车司机,那并不是秃头,而是一个姓张的中年男人。

而这谭家桥弄21号,就是那司机的家。刚才那女的,是他老婆。

小格子门打开的时候,女人身背后有个年轻男人,当时俩人具体在干什么就心照不宣了。

好嘛,老公在外头开夜车,老婆就在家私会小白脸,也是够了。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女人的神态、说的话,分明就是把我当成自己老公,当成那个头顶碧绿的张姓司机了。

吕信的口技的确有点神乎其神,可声音听不出来,长相还能认错?

吕信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没再多说废话,只笑着说:“是阴力的缘故,还有……哈,还有你学的相语。”

“什么意思?”我摸不着头绪。

“你忘了鬼最拿手的本事是什么?是迷惑人呀!阴力就是鬼的能力,你现在阴力加身,也就变得能迷惑人了。”吕信勉强止住笑意,“当然,一般人就算有阴力,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可是你学的是相术,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的长相面容。我也说不太清楚,就大体想到,因为相语,你能够支配阴力,发挥出和鬼一样的能力,能够迷惑人。在那女的眼里,现在你就是她老公呀!”

吕信的确说得不怎么清楚,但我还是大概听明白了。

因为昨晚的古怪遭遇,我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去找那司机,所以对那司机的印象十分深刻。

对方家在谭家桥弄,细想起来也不算意外,因为中巴线路的车主朱允文,就住在23号。刚巧邻居是开车的,替他打工很正常。

这一来,就又加深了那张姓司机在我脑海中的印象。

鬼是没有实体的,但凡不是特别暴虐的厉鬼,若想害人,最惯常的手段就是制造假象迷惑人。

现如今,因为王希在白鱼里,水鬼阴力只能是一直附着在我身上。一般人被阴力附身,最多只能是感官上有变化,并不能以活人的身份支配使用阴力。

就像吕信说的,我所学的相语就是针对人的样貌表情。我用口技模仿张姓司机喊那一嗓子,就是恶作剧。可是模仿声音的同时,不自觉、也是必然的想到了那司机的样子。

等女的一开门,脑子里仍然存留着司机的形象。

对人面貌的印象至深,居然鬼使神差的支配了阴力的迷惑作用。就像吕信说的,在这种作用的驱使下,女人被迷惑,在她眼里,我就是那姓张的司机!就是他老公!

想通这一点,我总算知道吕信为什么一直笑,而且还笑得那么促狭了。

我次!

我现在是那女的老公,老公想跟老婆干点啥,甚至是取代之前女人身背后那人,那可是合法的,过后女的十有八九不会发觉异样。

那特么可就……

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没想过阴力结合相语,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利用这个技能,我完全可以用在他人眼里不同的身份,做一些不合法的勾当,即便是高和那样的老警察,也不能够把我怎么样。

这种能力……不能说一定是诱使人做犯法的事,可身为男人,想多了、想歪了,难保会控制不住,去做一些……一些不那么道德的事。

对那女的来说,本该上夜班的老公突然回来,是破坏了她的‘好事’。她不爽,指定是——不爽或者没爽够。

不爽,就不会给男人好脸色。

所以,她进到里屋就把门给摔上了。

我收敛心神,暗道正好,你回屋咬牙暗恨,倒是省得碍手碍脚。

我冲曹新运使个眼色,两人分别跑到两边,各自翻上院墙。

曹新运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反正我看到的,是隔壁堂屋透着灯光,不时传来说话声和洗牌的声音。

我这边挨着的,就是刚才曹新运敲门的25号。

确认无误,我跳回院里,直起腰抬起头,却不见了曹新运的身影。

这货,特么的也太不靠谱了!

我赶紧跑到另一边院墙下,攀上了墙头。

在我看来,曹新运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跑进屋又或跑外边去。就这么一眨眼工夫,他多半是发现了什么,翻墙头到隔壁去了。

可是我爬上墙头往下一看,当场就傻眼了。

墙下头的确有个人,但却不是曹新运。

这是个中年男人,或者说是个半大老头吧。

说是老头,不是因为他显老,而是针对他的穿戴打扮。

偏分头,大半头发都支楞八叉的,像是才睡醒。肩上扛着把折了两根伞骨的雨伞,下半身四角裤,上半身长袖秋衣,外边披了件外套。

我往下看,对方正抬头向上。一个骑墙头,一个站在院里,正好打了个对脸!

说他是半大老头,不光是他现在这副行头模样,而是因为他披着的外套,实在是很老很旧了,搭眼一看就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样子。

关键一点,那明显是一件灰黑色的中山装!

这年月,哪怕半夜起夜,披着中山装的,年纪能小得了吗?

这家伙,这打扮,可不就跟个大爷似的。

起夜多数是尿憋的,没谁在自己家起夜,会跑到院墙底下撒尿。

所以,这人这个钟点站在院墙下头,还刻意打了伞,就真是有点让人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了。

关键一点,这个人,我昨晚也见过。

他就是跟我们同乘一辆中巴,半路下车的那个售票员!

我就是认错脸,也绝不会认错他那件中山装!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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