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云听的心气烦躁,暴怒的口气喊道:“杨傲雨……!敢不敢现身出来!”
离落缨凶色道:“想要找他,你现在觉得可能么!?”
……天虚云忽然不应口了,憋着一腔恶气。之后,继续闷声激斗,附近的杨傲雨也只听闻见打斗的杂乱声响,不见人影,只大概知道位置。
没多久,钟伶舞、伏静霜也随着被战斗夷平而成的路去到杨傲雨那儿。
……
怪物一般的这两个人,由早到午,从昼入夜,直战到寒悚的星夜,还是分不出胜负,依旧斗气充盈。
夜时。
两人看不见彼此,就各自以知域为‘眼’,持续恶战。
这下,因为夜深山静了,打斗的碰击、撞击轰隆声传在山谷间,浑浑回荡。造剑室前的五派之人,自是也听见了。但是,这山深夜黑的,怎么上得天裂山去?
只静静的听着似由后山传来的那一下下凶暴的打斗声,时不时还觉得有点瘆人。
离落缨、天虚云,在无人打扰的疯狂对斗下,彻夜鏖战至次日清晨。
骄阳才冒出晕红的光色,?暖和金光已抚照十方万物。
在往日里的此刻里,天裂山的声色是惬意怡人的,遍野鸟语花香,处处宁静清美……
“阿雨!!”
离落缨陡地高喝一震,洪亮的音浪传遍山野,震动残林。
他喊,是担心这一天再拖下去,山脚下的数派强人会找来,那就麻烦大了。所以,要快点解决战斗,打败天虚云。
附近的杨傲雨三人闻见呼声,快速赶去山腰之处。疾走在倾斜的山体上,脚下竟如履平地。
三人很快就到了仍在打斗的离落缨、天虚云的边上十余丈。
这块小地,说平是不可能的,虽然倾斜,但也比其他处山体缓一些。其实,是离落缨故意选的,有利于伏静霜站位。
再看这两人的神貌外观,气色略有苍乏,但是假象。只就那浑身的衣衫,破烂不堪,可比闹市里的乞丐衣着了。然而如此,却并没有受到什么要害的伤害。
天虚云手中拂尘略有残缺,已不如打斗之前的浓密。不过,还能接受,没有稀疏得像人头的中度脱发。
两人的知域都感知到三人接近于此。但是,杨傲雨是从天虚云侧边绕路的。
离落缨边对付着天虚云,边匆匆喊道:“小伶!霜儿!”
天虚云知道他喊话是要干什么,凶道:“要寒霜风禁么!?”
却没人理他。就话音一落,只见杨傲雨已经绕到他的身位右侧,提着附上气劲的大刀,在倾斜的山体上一个迅捷移身,移动中突然挥开。
‘呼!’
只隐隐见一股大半月形状的刀气平袭去天虚云的右后背。
他可以接招,可是也知道,面前的离落缨了不会让他这般轻易的接招,否则,必定吃到大亏。
所以,天虚云只得腾空直起,往山下正身退开。脚下还未触地,只见两个女流身影一前一后,沿着倾斜山体,踏着那些残断的草木疾冲而下。
却在将落地之余,一双利眼盯准奔下的伏静霜:“哼!小丫头!”
心念间,顿时深猛运气,一下将拂尘黑丝从手柄的末端全数逼出,飘飘飞飞,犹如漂浮在水中的水草。
这就是那招‘黑云逐月’,登时运控所有丝线分作四股,第一股,首先击向伏静霜。剩下三股,伺机再发!他可以控制十股,按十指来控制的。
离落缨忙让伏静霜小心:“霜儿……注意躲开!”
同时,也正将要护去到伏静霜面前时,就在此电光火石间,右侧边的杨傲雨悍然提速,奋力跃去。
几乎是转眼间就护在了伏静霜的身前,回身竖起大刀‘单刀成墙’。
面对如此危险,杨傲雨真的是没有丝毫犹豫和怯意:“赶上了……!”
‘铿!’
那一股黑丝瞬间撞击而上,激出一个刺耳的撞击声,仿佛是铁器对撞铁器一般,声音格外清脆。手臂亦然一沉,尚能扛住。
天虚云亦然心惊已大有进步的杨傲雨的:“速度这么快了!?”
见离落缨没有攻杀上来,天虚云上头了,不服!就再运控那三股黑云丝线化作十股,再怼向杨傲雨的‘单刀成墙’。
‘铿铿铿……’
一阵撞击声之中,黑丝线高速击打着刀身,一下被击出了许多小小凹痕,力量非常狠。
杨傲雨是拼尽的全力挡下这十股丝线,撑着刀身的双臂被震击得发麻,身躯被击打得一顿一顿的颤抖。
下一瞬,就见他的身体猛然一退缩,‘噗!’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阿雨!撑住!”
伏静霜关切叫道,心里怕着。但就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分心,也不容许她分心。
就在天虚云转换丝线攻击的一瞬之间,离落缨抓住机会,‘一刃风飞剑’,全力疾杀而下。
天虚云只见离落缨抛剑飞出,紧接着,又惊见他竟然伸着手飞追在剑刃后。
这猛一看,人与剑齐飞之间,他顿然感到正从离落缨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意、杀势,而且,还极具威胁逼迫感,似是在摄人心魄。
一念之间,离落缨快得如同涟漪水面反射的一道刺眼的光一般,掠过竭力运气护身的天虚云身侧。
‘嗤!’
瞬间挥扫剑器,一招‘奇袭’,快、狠、准、猛的猛击在在天虚云后腰。
‘嗯……!’
他痛的失声一闷。虽然运气护身了,但这招‘奇袭’太意外,背后的筋骨当即被斩伤,顿时间不能动弹。
紧随之,钟伶舞已经掠过正在发功的伏静霜,迅速挟霜而下,带着一股浓厚的寒霜之气再次镇在天虚云的身上。效果虽然弱,却是非常关键。
那还未擦去口角血污的杨傲雨,立时间提刀直起,飞身斩下。
天虚云虽整体不可有大的动弹,但运运气、挥挥手还是容易的事。
这惊魂之间,陡然提起拂尘手柄,被迫架在身前格挡。
‘铿!’
这一刀砍的非常的猛,直把他手中的拂尘柄砍压得贴到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