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成了女侯爷,完全厚着脸皮当做啥都没做,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人敢提。
可现在……
也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
只是想想,老太太就觉得尴尬。
姜暖摊摊手,感觉自己很无辜,“您老一直都不同意,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大反应。”
这句话,成功地噎住了老太太。
没错,她是不同意,可这种事,就跟赌钱似的,就因为做好了输的打算,赢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惊喜。
说不过的老太太,直接动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姜暖胳膊上,“死丫头,老娘早晚被你气死。”
别人家姑娘,年纪越大越稳重,只有她家这个,越长越熊。
她一直在想姜家明明老实本分,怎么会出了姜朝这个熊孩子。
原来根子在闺女这。
侄子肖姑,闺女性子恶劣,姜朝才会越长越歪。
姜暖没躲,反而好心地递给老太太一杯茶消火,等老太太喝水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娘把心放到肚子里,不出两个月,就会有天使过来宣旨。”
一句话,成功地让老太太呛了水。
咳嗽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死丫头,故意的折腾老娘是吧?”
她就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殷勤,原来在这等着。
真是欠了她的,养活这么大不算,还养出来一个祖宗。
“当然不是,”姜暖很委屈,“方才就确定的事,谁知道娘还有这么大反应。”
死不要脸这方面,姜暖觉得自己已经学到老太太的精髓,甚至青出于蓝。
她绝对不会承认,这几天在老太太这里一直碰壁,就想她炸毛的样子安慰下脆弱的心灵。
“死丫头? ”老太太反应过来? 直接拿起桌上的藤条,啪一下敲在桌子上,“能耐了?对老娘都耍心眼,是不是想挨打?”
“娘,”姜暖讨好地笑笑,“我这不是怕您老无聊? 给你找点乐子。”
说话间,已经趁亲娘晃神的机会? 一把夺过藤条。
虽然老太太很大可能不会对自己动手? 姜暖还是觉得从根源上杜绝为妙。
“我看你就是皮痒。”
随然这么说? 姜老太却不再打算抓住不放。
她知道? 自家闺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心里却很凉? 也只有在他们这些长辈面前能有这些小女儿姿态。
叹一口气? 老太太彻底认命了,“算了,你高兴就好。”
老太太再一次无比确定? 她就是欠了闺女的债? 而且是八辈子。
闻言? 姜暖勾起嘴角? “我就知道娘会答应。”
老太太拒绝的坚决,只是因为各种顾虑,其实心里真的很喜欢。
她的性子就爱出风头,还有点小虚荣,遇到这种事,别说流言蜚语,就是真枪真刀也不会怂。
相谈和谐的母女俩并不知道,两人并不在一个频道。
姜老太正想说爵位的事,就听到老伴惊恐的声音,“老婆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爹,你没有去溜鸟?”
“被你娘吓的,鸟都差点摔死,”姜老爷子喘口气,求证似的看向闺女,“丫头,你娘刚刚是不是失心疯?”
“你才失心疯,”老太太脸色铁青,“好端端的,还骂起人,是不是……”胆肥了?
后面的话老太太没说完,眼神却非常非常危险。
“老婆子,”老爷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根本没注意这些,“你真当上女侯爷了?”
“不是。”
“没错。”
娘俩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闻言,老爷子庆幸地开口,“不是就好。”
吓死他了!
不是没听到闺女的话,却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因为,他真的不想面对这件事。
“爹,”姜暖并不知道老爷子的心里,“这事已经差不多定下来,您老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
“什么?”老爷子蹭一下跳起来,“丫头,你真的没有开玩笑?”
“真的没有。”
闻言,老爷子的脸刷一下拉起来,“胡闹,真是胡闹。”
这耳熟的话,姜暖无语地抬头望天。
不愧是老夫老妻,训斥的话都一模一样,这默契,也是绝了。
“不行,”老爷子面色狰狞地拍桌子,“我不同意,赶紧打消这破主意。”
“爹,”姜暖平静地说出事实,“已经晚了。”
“那也不行,”老爷子很强硬,“你娘能当什么侯爷,名不正言不顺的,她还是个女人,又这么大把年纪,这不是胡闹。”
老了就该好好荣养,瞎折腾什么。
这话,把老太太气的脸都绿了。
她一直拒绝是因为怕闺女难做,可不是因为自己差劲。
除了投胎外,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劲。
“不会说话就别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太太真的很气,“我怎么就做不得侯爷?女人怎么了,照样骑在你头上一辈子,年纪大又怎么了,眼不花耳不聋,腿脚也灵活,除了面皮,哪里比年轻小姑娘差?”
自己都没嫌弃他窝囊,居然敢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果然能耐了。
她觉得自家老伴就是欠,给他好脸色太多,才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这话,让老爷子成功黑了脸。
没错,他是怕婆娘,但这种事只能自己知道。
若是老婆子真成了女侯爷,最后一点遮羞布都被揭个一干二净,他还怎么见人?
当然,这点小心思不是最重要,重点是他不能让姜家欠黄家这么大的人情。
不管他们两口子还是姜家人,都没有这个本事还。
如此一来,在黄家人面前,永远直不起腰杆,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要。
反正,不当侯爷,他们也能过得很好,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东西,难为自己。
知道老妻和闺女嘴皮子利落,老爷子也不想争执,咬死一句话,“反正我不同意。”
老爷子的想法虽然古板,却很通透很清醒,也很本分。
“爹,”姜暖也很无奈,“你不同意也没用,这事已经没法改。”
“别诓我,”老爷子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定下来?这么大的事哪怕能成,也要掰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