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这个大坏蛋!”小姑娘气呼呼的声音再次传出,但是她扔出去的雪球还是没有能够接近白云里的一丈,于是她显得有些泄气。
看到她这可笑的样子,白云里才觉得心里面好受了一些,于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砰!”
雪球砸中伤口附近的疼痛感让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他面带怒意地朝着雪球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位楚楚动人、娇躯窈窕的姑娘,不禁眼前一亮。
虽然他现在的境况很不妙,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的风花雪月声色犬马,还是让他习惯性地在看到漂亮姑娘的第一时间便产生了这样的一种反应。
虽然真的很痛,但是那姑娘实在是长得太水灵了,让他的心都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那一名很明显只有十四五岁的姑娘却完全没有任何这一年纪应有的羞怯,而是满面寒霜,就像是一位青霄玉女。
看着白云里的那种神情,她冷冰冰地道:“白云里,你不认得我了吗?”
白云里皱了皱眉头。
他是白家公子,女人,他想要就有,除了像商垂柳文雨朦那般的大家千金,寻常人家的女子,玩过之后,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记忆,他当然一点都认不出那一名姑娘到底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和自己有过交集的。
“你这种畜生没有良知,果然也不会有记性。”那名姑娘垂了垂秀首,闪过一丝落寞,她一生最难忘最屈辱的时光,这个畜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这让她觉得有点悲凉。
但是很快,她就坚定地抬起了头来,用一双冰寒刺骨般的明眸紧紧地盯着对方:“但是这无所谓。”
她说道:“在今天,你的报应来临了,一年前,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你几天后就忘记了,可是我却屈辱地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光,一直都无法忘怀,你生生地毁了我,在今天我做不了太多,但是我可以砸你,使劲地砸你,砸痛你这个衣冠禽兽,让你知道,世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本来觉得她挺好看,从而心里面也蠢蠢欲动的白云里感受着额头上的疼痛感,不禁心里面特别的不爽,也失去了那种激动感觉,于是喝道:“小小女子,胡言乱语一些什么呢!?”
他完全就不记得关于这一个女人的任何事情,所以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觉以及惧怕感。
“还有我!你这个畜生!”从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一位姑娘的声音。
他皱眉望过去,看到那是一名身材并不是多好的差不多十八九岁的姑娘,但是,那一位姑娘的脸蛋实在是漂亮,漂亮到令他心动。
只是可惜,他还是想不起来这一位又是谁。
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他背后的羽林冷笑一声,道:“白云里,你还可真是作恶多端。”
“这些一文不值的平凡女子,和小爷我又有什么关系?”白云里愤怒地喊道。
他看着周围的那些怒目而视的目光,是越来越怕了,那两位姑娘的态度,让其他的一些本来只是反感他,而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的人也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理。
“砸死他,这个畜生!绝对不能够再让他祸害长安了!”
伴随着两位姑娘恨恨的雪球,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于是周围一大片都爆发了。
雪球就像是冰雹一样拼命地砸过来,噼里啪啦的,白云里感受着众人中心的感觉,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驰骋长安街的舒畅情怀,剩下的唯有从身体到心理上的双重痛苦。
他拼命惨叫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上的血水越来越多了,他现在宁愿自己被万箭穿心马上死去,也不愿意被雪球砸得满身疼痛,却偏偏死不掉。
扔雪球是孩童在冬天最最喜欢的游戏之一,他们跳啊、扔啊、砸啊,欢笑着、喜悦着,度过了自己最最快乐的那一段时光。
但是在今天,这一游戏却一点都不好玩,而是挟带着许许多多成年人的怒火。
他们压抑了很久,他们也无法针对其他的更多的畜生们发泄,但是虎落平阳的白云里是一个极好的、目前也是唯一的一个目标。
因为白云里的罪名已经因为这一次的押解而传扬了出去,只要属实,根本就是难逃一死,而不是像龙飞商垂柳等人还有着重新出来纵横长安的机会。
和他一同做伴的,还有他的父亲白章。
你昨天怎样对待别人,今天别人也会怎样对待你。
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绝对公平。
白云里不断挣扎着,他张口,大概是想要骂出点什么,也或者是以惨叫来缓解自己的疼痛,但是他一张口,就有一个雪球生猛地砸了过来,直接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
那两颗带血的门牙溅出去的弧线很美,就像今天许多人的心情一样美。
于是他只能够痛苦地闭紧了嘴巴,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走,快走!”顶着那些雪球,白云里根本就没有了行走的心情和动力,后面的那名羽林不断地推搡着他,同时也伸出手抵挡着那些因为准心不稳而落到盔甲上的雪球。
“如果你不想今天在路上就被砸死的话,那就听我的,快走!”那名羽林爆喝一声。
一方面,他是被那些“误伤”的雪球弄得也不好受,另一方面,要是真的白云里在路上就被砸死了,他多多少少都有些责任。
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居然对白云里有很大的用处,本来磨磨蹭蹭已经放弃治疗的白云里猛地生出了求生的渴望,他似乎是真的生怕自己会被这些长安人在路上就砸死,脚步加快了许多,即使是跌跌撞撞的也不肯减慢速度。
在前面不远处,白章承受着一点都不逊色的雪球雨,他的脸上也同样并不比白云里好上多少,但是他却像是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很平静,不知道是他心中有底、有把握很快就没有事情,还是多年以来的上位者经历,让他变得怎么也生不起太大的波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