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老师的自习课,许多同桌都把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只有思梦这对同桌最安静。
道歉啊!以什么理由道歉啊?
对不起,没有同意做你女朋友?这明显是找打的吧?
对不起,没接受你的好意?
唉唉!总觉得这件事还是翻篇不要提的好,除了这个总还有别的办法吧?
思梦假装学习,脑子却在飞快的思考着和展浩阳打破僵局的办法,她不时的偷瞄一眼认真写题的展浩阳,他每天除了听课、写题就是玩手机,一整天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和刚见他的时候一样。
难道这是他的习惯?是她来了打破了他这安静得让人匪夷所思的习惯?
如此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打扰,该怎么开口呢?他会不会讨厌?
思梦咬了咬笔尾,拿起习题资料扑到后面的桌上去,把正沉浸在数学海洋里的刘一淼同学吓了一跳,他硕大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思梦飞快的在本子上写:“我好像惹恼了班长,该咋办?急救!”
然后将本放在刘一淼和张湛的中间,两人看了下,对望一眼,然后摇摇头。
张湛笑着轻声说:“我说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安静。”
思梦痛苦的抱头,伸出三只指头,在本子上写:“都三天不理我了!”
“班长以前理你吗?”张湛嘲弄般的写。
思梦写:“起码会说个字母啊!”
“哈哈!”
“别笑了,求哄班长大人开心的一百个方法!”
“刘一淼同学,这道题怎么解答?”思梦指着上面的问题故意问。
“我……我不知道啊……”刘一淼被吓得结巴。
“算了!”思梦趴在他的书堆上绝望着,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本子新的一页,快速的写下一行字然后折叠好,在最上面写上“许卫寒”。
将纸放在张湛的桌子上,向他使了使眼色,表示传递要悄悄进行,张湛很明了的点头,向她竖了下拇指,表示这主意不错,然后把纸又折叠一番,直接投到了靠着教室外墙而坐的许卫寒的桌上。
许卫寒抬头看了眼纸条飞来的方向,看见思梦正在笑嘻嘻的用手指指着她自己,于是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
打开纸条看到果然是问展浩阳的事,“我同桌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该如何化解?——于思梦”。
自从上次商场一遇之后,展浩阳就决口不让提于思梦的事情,每次张波超拿“交往事件”开玩笑他总是阴沉沉的让他闭嘴,由此可见他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而如果他是因为被人误解于思梦是他女朋友觉得丢人而恼怒,他完全可以把她撇开得远远的,不用和她坐在一起冷战,而且他也是一个不会随便和女孩子扯上关系的人。
再加上商场里当于思梦说交往是开玩笑时,浩阳看她的眼神,种种的事情合在一起,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次的展浩阳对她不同以往,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
可能连这个身在其中的女孩也搞不懂吧?所以才会苦恼到求助于他。
思梦很快收到许卫寒传来的字条,下面回复:“你自己问他。”
她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发愁的又写:“会不会被他烦啊?好没底!他都喜欢聊啥话题?除了玩手机以外有什么的其他爱好,或者喜欢的东西?食物也好!”
许卫寒看到字条无奈的摇摇头,这女孩到底是懂不懂什么叫“闹别扭”啊,此时对他恐怕只要你给他说话,无论什么都行吧?
“不用那么麻烦,也不用什么话题。”怕愚钝的思梦不理解,许卫寒又加几句,“只要像同桌聊天就好了,放心吧。”
放心吧?这算不算一种鼓励?思梦看着字条想,她真想冲许卫寒感激得点点头,只是他又低下头学习了,根本没打算接受她的感激。
好吧,既然海颜和许卫寒这么了解他的人都这样鼓励她,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思梦狠狠的把纸揉成团,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大不了拼了!
思梦返回到前面,拿着资料书一脸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靠向展大班长。
“班长大人,这一道题刘一淼不会,可否请您给我讲解一下?”思梦调用出自己最好的表情和声音,把可爱、懵懂、可怜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双手毕恭毕敬的捧着习题书到展浩阳面前,正好挡住他看书的视线。
“拿开!”展浩阳伸手打掉思梦的书。
思梦愣了下,捡起书再接再厉:“咱们毕竟也是同桌,互帮互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而且我还是班主任指名的身为班长你的重点帮助对象!所以,就帮帮忙给我讲讲嘛!”
展浩阳皱着眉看她,似乎是被她说话的语气给恶心到,思梦的内心也是嫌弃自己的,默默的在心里捅了自己几刀。
“你到底教不教?”他那眼神让她实在不想再卖萌下去了。
“我若不教呢?”又是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拉倒!”思梦气呼呼的把书拍到自己的桌上,趴在上面在演草纸上乱画,心里气愤难平:这可是给你机会了,居然看不出我是出于悔意?给你台阶还不下,算了!
“这就是道歉的态度?”
“道歉?我啥时候道歉了?我为啥道歉?道啥歉?”
“你……”展浩阳眼里冒火。
思梦这才笑眯眯的又凑过去:“好啦,对不起,惹你生气了,原谅我吧班长大人?好同桌?嗯?”
展浩阳皱着眉头瞪她,思梦在心里腹诽:和你这只傲娇兽相处这么久我也不是白混的,你的脾气我可摸得门清,一点就着,一哄就软!就这表情,别看眉头紧皱着,眼睛明明已经怒气消散了嘛!哈哈哈!不愧是我!
“好同桌?你以前也这么恶心你同桌吗?”展浩阳问。
“不啊,我以前可从没有对同桌这么煞费苦心过呢!”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么难搞就傲娇的同桌!
展浩阳冷哼一声,回头继续在本子上写题。
正当思梦怀疑自己是不是策略失误,和好失败时,一个本子“啪”的扔到她面前,吓得思梦猛地直起腰,本子上是刚才那道题的解算过程,随意又不失刚劲的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展浩阳之手。
思梦惊喜的看向他,却只见安静的侧脸,看不出任何异常,思梦的内心却是疯狂的膨胀了,她又将头凑过去,嬉皮笑脸说:“谢谢啦好同桌。”
过了一会,思梦又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的嗖的变出一只纸青蛙在手心,向展浩阳呈递过去:“作为感谢,我送你一只青蛙?”
“哦?果然五十块钱更有价值?”展浩阳冷冷道。
身后的刘一淼和张湛都打了一个寒颤,将头压得更低了。
“嗯?”思梦领略了两秒,突然会意,马上将桌子里的青蛙都拿出来捧过去说:“哪里哪里,我是怕您大人位置金贵,纸青蛙太多会让您觉得烦恼!若不嫌弃,请您笑纳!”
“是挺烦!”展浩阳酷酷的转过头去,思梦气得咬牙,差点忍不住将手里的青蛙都拍到他头上!
但好不容易得来的缓和机会,这个冰雕千磨万凿得实在费劲也费心思,好在抵不过思梦对他的兴趣,于是将受嫌弃的纸青蛙收起来,好声好气的说:“青蛙不喜欢没关系,我还能叠飞机。”
展浩阳几乎想翻个不屑的白眼给她,思梦也不恼,撕了一张资料书的扉页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这纸飞机可不是一般的飞机,它是飞机中的战斗机,能一飞冲天的!”
展浩阳斜眼看她的眸里夹有浅浅的笑意,却意外的轻点了下宝贵的头颅,放佛在说:“你继续吹,请开始你的表演。”
思梦也不客气,将纸放在他们俩之间认真的折叠起来,由于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给展浩阳好看”的决心,她十分娴熟的叠法,居然也用了两分钟才将飞机叠好,举起来:“看好了啊!”
她在飞机尖上哈了口气,然后冲着前面扔出去,几乎刚脱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飞机就一头扎到了前面的黑板上,“咚”的一声,将还没来得及发挥的余力摔碎在了黑板上!
前面的学生不明所以,吓了一跳往后寻找“肇事者”,思梦慌忙趴到桌子上装无辜,并借助前面书本的阻挡,偏头对展浩阳眨了眨眼说:“怎么样?够厉害吧?”
展浩阳挑了挑眉毛,眼里笑意仍在,缓缓的吐出:“厉害。”
思梦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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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一星期的到来,学校的高三年级的月考也来临了,月考是全高三、十几个班级几百名学生打乱,分配考场和座位来考试。
思梦被分到了三班,展浩阳在二班,在进考场前思梦偷偷的认真的看了一眼展浩阳,他淡然的孑然一身,悠然的进了隔壁班。
突然没有他坐在身边倒有点不习惯,不知道展浩阳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时候一墙之隔的他,正在以什么样的状态考试。
第一科考完,思梦明显的感觉到没有正常发挥,郁闷得趴在走廊的护栏上散心。
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展浩阳被一群女生簇拥着从厕所的方向走来,女生们叽叽喳喳的问着各种问题,希望和校草说上话,只是展浩阳一直没有理会的打算。
走到二班的门口,他发现了思梦,四目相对的时候,似有似无的停了一秒钟,在思梦以为他会走过来说句话时,又在女生们的簇拥下进了教室。
唉!思梦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已经算是和好了,但这种和好也只是在展浩阳从不主动向思梦讲话时,但思梦找话题说话,或者问问题,他会做出简单的回复。
谁也没有再提表白的那件事,可那件事却真实的发生过,如骨梗喉般的卡在他们中间。
考试中场休息时,思梦总是能看到展浩阳坐在教室最里面的位置,女生们激动而又不敢太大声的小心的围绕着他,她们应该在为难得近距离接触高高在上的校草而激动,快乐的手舞足蹈,脸颊红润的频频看向展浩阳,而展浩阳一直无动于衷的看着窗外。
他的定力一直是这么好,无论多大的吵闹都扰不近他的身边,就像拥有无形的结界,无人能够接近!
隔着玻璃,隔着几米的距离,思梦第一次从教室外面看他,突然就理解了每天趴在窗户上、偷偷的望着他的那些女孩子的心情。
就如同一个满怀热情的人在欣赏画展,明明是喜欢得不得了,就是无法拥有画上的人。
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感,和能看不能碰的忧伤。
画里的人,会明白吗?
一定不会懂。
展浩阳上次的那句表白她一直不曾忘记,还有那仅仅十几个小时的激动不安,她都铭记于心。
可是她要的不是他的同情,也不是他的保护欲,而是……爱情。
有了爱情的两个人才可以称得上是恋爱,而他究竟是懂不懂?连喜欢都没有说过和表现出来过,就轻易的让别人做他的女朋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或许他不会懂,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唯独不能接受他的;她也可以不用喜欢就利用任何人的关系来保证自己的安危,但是她不想如此接近他!
成绩出来后,思梦果然考的很糟,全校第158名,在“后补百名榜”里,而首居百名榜榜首的自然是展浩阳,远远高于第二名三十分!
不知是什么心理趋势,思梦还找了下郑佳佳的成绩,位居第84名,还好不算太高。
可是也高出她74名,思梦很沮丧,想到还要按成绩调换座位,心情就更糟了,虽然他们的相处一直不冷不热,但不想离开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浓烈。
思梦心情低落的回教室,推开门的刹那眼前突然下起暴雪,一片雪白的粉末洋洋洒洒的落了她一身,来不及收住的呼吸吸进了一鼻子白末,把思梦呛得咳嗽起来!
这是磨碎的粉笔,用纸盛着放在门上,就等着她上钩。
教室里哄堂大笑,他们总能变着花样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一天的乐趣。
思梦低着头拍打掉头上的**末,取掉书包和外套,细细的拍打,只是粉末已经附着在布料上擦不掉,思梦只好拿着去卫生间用手沾着水擦,并用凉水冲了脏掉的头发。
她实在想哭,不是因为每天受到这样的欺负,而是下午换座位就要离开他,即使还在同一间教室,可是坐在一起已经成为习惯,她不敢想象要坐在远处观望他的心情。
思梦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满心都在想下午安排座位的事。
一件衣服忽然罩在她的头上,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让思梦热泪盈眶,最近内心的忐忑和失落在这一刻得到补偿。
但又揪心的担心着,过了今天就再也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白痴,我是让你擦头发!”展浩阳见思梦一动不动,伸手掀开衣服,在他掀开的一刻,她把头转向另一边。
他生气她的不领情,抓起衣服要收回,女孩却快一步扯住,硬是再次盖在自己的头上,并用手死死抱住。
下午最后一节的班会,思梦忧心忡忡的调换座位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李老师要求全班同学都到教室外面,按成绩的顺序每次进去十名学生,来自主选择座位。
思梦是班里的四十名,她万念俱灰的趴在护栏上和海颜聊天,海颜倒是很乐观,据她说,还没有人敢动她的位置。
轮到思梦时,教室里的人正热闹的到处拉桌子,思梦皱了皱眉头,感觉希望渺茫,通过乱遭吵闹的人群,她看到展浩阳还安静的留在原地,心里有些开心,但还必须确认下他旁边她的桌子有没有被换掉。
思梦紧抿着嘴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发现她的桌子原位不动的放在那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么开心?打算换个位置?”展浩阳瞟了她一眼问。
“你都不换凭啥让我换?不喜欢和我坐在一起你可以换走啊!”
展浩阳挑了挑眉,说:“这是我的基地。”
“切,看来你人品也不咋样,除了我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你坐同桌嘛!”思梦撩了下头发,大义凛然的坐下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展浩阳看乐了,想坐在他旁边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断然拒绝的性格,即使这样刚刚在前十名里还有个女生,壮着胆子问他旁边有没有人坐,当时他正看着窗外撅着屁股趴在栏杆上的某人,几乎没有思索的答:“有。”
那个女孩也是识趣,就找其他位置去了。
然而这些展浩阳并没有打算告诉她,既然她突然兴致这么好,就由着她好了。
“也是,像你这种冷的像冰,闷得像葫芦的人,也只有我能忍受这么久的煎熬坐在这,那些远距离的欣赏者咋能理解我的痛苦。”
“这么说下次我应该换个地方。”展浩阳居然一本正经的说。
“你要换哪里?”
“还有一个月,慢慢想。”
看着身边的女孩愁眉苦脸的样子,展浩阳悄悄地勾起一点嘴角。
换好座位后,老师对这次考试成绩做出总评,六班属于尖子班,老师对落入一百名外的同学进行了批评和鼓励,五十名里的同学,特别是展浩阳做出表扬。
让大家为了高考都尽最大的努力,周末在家里多复习功课,重点提醒了上午发的两套英语试卷,一定要列为作业的重点。
最后就是每周不变的卫生点评,因为总是扣分较多,一直无法拿到卫生流动红旗,老师让大家都找找原因,出出主意。
首先作为卫生检查员的海颜发表若干意见,就是注意保持,每人自觉什么的。
然后不知道谁在找原因的时候又扯到了思梦身上,其他的学生也纷纷指责思梦,说上上周思梦打扫卫生不干净,地上的口香糖没有清理掉,玻璃没有擦,等等等等,而本周于思梦同学又乱扔纸屑,乱倒粉笔末。
老师听到思梦竟然再次被众人举报,不免有些生气。
“怎么回事啊于思梦?怎么又是你?”
“谁又在乱说八道的,每天都是我和思梦一起打扫的,怎么会没有扫干净?”海颜站起来评理,那些说话的人就不敢吱声,而这在老师眼里就是使用淫威,命令海颜坐下。
“让于思梦自己说说怎么回事?”班主任李老师说。
“我……打扫卫生我的确用心了,他们说的扔纸屑、倒粉笔末明明是他们为了恶搞我弄出来的垃圾,并不是我乱扔的。”思梦站在位置上一一辩解。
“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其他人怎么没事?”老师还是不怎么相信,
“老师您这样的逻辑不对,如果今天站起来的不是我,而是展浩阳,你会不会也这么说?”
此话一出就引起教室里一阵骚动。
“你……”老师气结,“你和老师这样讲话吗?而且班长怎么会和你……”
“嗤——”一声及其细微的笑声,因为场面的严肃和本就比较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而且这个声音……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向展浩阳看过去,这时他脸上的笑容刚刚淡去,眼里还留有余辉,所见之人无不惊讶得目不转睛。
展浩阳收了手机,抬眼看着思梦说:“白痴,早该如此!”
思梦瞪他:“我早就如此,只是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哦?”展浩阳缓缓站起来,“那么我来说几句。”他冷冷清清的开口,眼睛并不看任何人。
下面已变得鸦雀无声,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老师也很受惊的样子,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说:“班长,你请说。”
“首先,我相信她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其次,关于她的问题,我想不用我多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班里的人,我不想找麻烦。”展浩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扫视下全班,班上的人表情都变得奇怪了。
思梦偷偷的看了下展浩阳严肃的脸,还真有种大领导讲话的样子,特别是下面都很捧场的观众,个个毕恭毕敬的看着他,坐在前面的学生甚至都转过身面向他正襟危坐。
“在我们三年级五班里,我可以保证你们不受外面的人欺负,但是,我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班里的人内斗,不管是哪里的、什么人,只要到了咱们这个班,就是我们班里的人!”
“我既然是这个班的班长!就不希望看到班里的任何人受欺负!如果你们谁有用别人寻找乐趣的这个精力,最好先搞好自己的成绩,不要拖班里的后腿!”
班里沉寂了几秒,一个女孩突然激动站起来大声回答:“班长说的对!我们听你的!”其他人像是突然被她唤醒,也纷纷响应,一时间教室里应允声、掌声一片。
为什么要有掌声?思梦很是蒙圈,这……到底是发生了啥?难道只有她自己觉得展浩阳站起来是挑衅全班的吗?
以她想象的画面应该是,每位学生同仇敌忾的瞪着他,怨念充满整个教室,顺便还会拉上她,把她用眼神杀上一百遍。
而现实的场面是,下面的学生都感动的动容,甚至流下眼泪,纷纷的为他的演讲鼓掌。
就连……刚刚阴沉着脸想要把她杀掉的班主任,也是露出难得的欣慰的笑容。
看吧看吧,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待遇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所以……”冰雕一开口,掌声随即消停,“我希望那些给过她伤害的同学,自觉的向她道歉,并留下打扫卫生,直到她原谅为止!关于卫生,我一直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但是既然老师这样在乎,我希望大家还是好好打扫。”
展浩阳说完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安静了数秒,一位坐在教室右边的女生,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站起来正色道:“班长,于思梦,对不起,我愿意留下打扫卫生。”
“于思梦,对不起!”许多同学开始向思梦道歉,好几个学生也纷纷站起来,欺负思梦的,嘲笑思梦的,叫她乡姑的,扔她桌子的,塞垃圾的,都站了起来,人越站越多,最后干脆全班都站起来了。
这时张芳英在一时乱糟糟的道歉会一般的场景中怯怯的走过来,她捏着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思梦的桌子上,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无动于衷的开始学习的展浩阳,说:“对不起,我的手表前两天才发现落在家里了,一直想把钱还给你的……”
教室里杂乱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下来,思梦紧抿着嘴,眼睛里泪光闪闪,她的拳头紧握,抑制自己想哭的冲动。
展浩阳瞥见了她抖动的手,又抬眼看向张芳英:“所以呢?”
张芳英被问的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我……我愿意罚扫一个月教室,当着咱们全班人的面道歉,是我错怪了于思梦,是我没有搞清楚,于思梦没有拿我的手表,是我错了!”
见展浩阳似乎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视线不冷不淡的看着她,张芳英又补充:“不,我对全校的学生澄清这件事,还给于思梦一个清白……”
一声低泣声从思梦嘴里发出,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她用手拼命的擦着脸,最终还是忍不住当着全班人的面泣不成声。
事后思梦就想,展浩阳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让全班的人如此信服地一致跟随呢?
说不出的原因,而她对他的好感度,无法阻止的又上升了一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