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潇湘谷。
“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以及天照。
这七把剑,便是你们的了。”
方尘内力涌动着,七把人间利器自剑匣中飞出,落在七名少年面前。
年少的他们哪里见过这般一等一的兵器,木剑本才是他们的标配。
当即围了过去,奇的是,七人几乎同一时间出手,却没有落到同柄剑上。
七人同时将剑拔了出来,没比剑高多少的他们,提起剑竟没有丝毫违和感。
“谢剑主!”
七人皆单膝跪地道,握起剑的那一瞬间,他们感觉到了方尘的强大,犹如深渊般没有尽头,但他们战栗恐惧的同时,不由得兴奋的颤抖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剑主啊!
“咳咳,看来这些剑蛮对你们胃口,我还想不满意再换呢。”
方尘嘴巴微微翘了起来,当初鬼谷子老头也像我这么大方就好了。
“没事,就散了吧,明天我教你们剑术。”
“剑主,那个,我们的组织有名字吗?虽然我们现在很弱,但未来,我们一定会名震天下的。”
手握真刚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名字?”
方尘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要不把流沙抢过来?
不太好,好歹是二柱子师弟的。
他望向了无尽的深邃的夜。
他知道,只有他知道,接下来漫长的数十载有多么的黑暗,无休止的战乱慢慢消耗着这个民族为数不多的元气。
他不是圣人,他是个满手血腥的屠夫,但如果能让这个易子而食的时代稍微短些,他是乐意的。
“夜色之浓,莫过于黎明前的黑暗,而我们做的便是提前结束这黑暗。”
“就叫“破晓”。”
……
不得不说,云中君的眼光倒是不错。
方尘躺在巨石上,看着下首挥汗如雨的七小只,颇为安慰的摸了摸下巴。
也不知道,以后跟鬼谷的那两位师弟比起如何。
如果吊打纵横,多不好意思啊,鬼谷子老头还要脸不?
越想越兴奋,方尘跳到了七人面前。
“打我,碰不到我衣角,今晚没饭吃!”
“啊?”
“不!!”
……
就在这样惬意的潇湘谷里,方尘待了九年,从一个二十岁的白发青年变成了一个三十岁的白发青年。
这九年里除了偶尔去小圣贤庄看看惊鲵,颜路,联络联络感情。
方尘就没出过潇湘谷,他的宅男本质尽显,特别是有小弟后。
三年前,七名徒弟正式出师,出去扩大组织规模去了。
辛苦,为人民服务。
方尘只能泪眼汪汪的给予精神上的鼓励。
当然还有名气,全天下都知道破晓的背后是承影剑主,破晓的扩张直接跨过了没有存在感的萌芽期。
在七国的眼皮底下抢食吃,大肆招揽不畏权贵的梁山好汉,以及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稚子少年。
即便如此,七国还是硬生生忍了。
不得不提的是,七名徒弟齐齐染上剑名即人名的嗜好,让方尘不由吐槽,罗网的剑果然有毒,哦,还有把纯钧。
……
这一天,方尘再次睡到了午时三刻。
然后被留守在潇湘谷的天照三人叫了起来。
“干嘛?你们又皮痒了?”
方尘揉着惺忪的眸子,一脸不快道。
“剑主,你要求留意的韩国九公子韩非,回到新郑了。”
天照挠了挠头,赔笑道。
“哦,已经开始了吗?”
方尘坐直身子,也歇的够久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二柱子还有小红花,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迅速洗漱完毕,整装待发。
方尘看了看门外的三人,沉思片刻,出声道:“转魄,灭魂跟我出去,天照看家。
有不开眼的,来一个杀一个,不要手软。”
“是,剑主。”
转魄,灭魂不由得喜上眉梢,躬身应道。
“剑主,为什么又是我?!不公平。”
天照忍不了了,这不是第一次,次次都是他看家。
“你最弱,而且会算账。”
方尘越过天照,摆摆手道。
“他们傻,怪我喽?”
“对,就怪你,还有这次,我钱会多带点。”
“不!!!”
转魄,灭魂朝着天照一阵嘚瑟的挤眉弄眼,直到天照握紧了拳头,才连忙跟上方尘。
方尘看了看谷外的世界,不由得伸个懒腰。
“希望能好玩些,流沙。”
……
新郑,紫兰轩。
“公子韩非求见。”
随着大门开启,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清秀男子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你说会给我个证明,但又好像输的很惨。”
卫庄微微举起酒樽,身后的鲨齿泛着点点寒光。
“我这次不但赢了,而且还是双倍。”
韩非饮了口酒,淡淡道。
“如果此案不结,姬无夜必借此大做文章,子房必受牵连,这是其一。”
“你的意思是,这次所谓的结案是你故意做给人看的?”
韩非笑了笑,起了身,踱起步来。
“只有粉饰太平,才能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这时候便是反击的大好时机。
而张开地的食言,虽然让我暂时无法成为司寇,但却让我收获了珍贵十倍的东西。”
“珍贵十倍?”
卫庄饶有兴趣的抬起头。
“子房因此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我赢了双倍。”
韩非嘴角微翘,一脸胜券在握。
“公子如此笃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难道你已有了被劫军饷的线索?”
一旁斟酒的紫女巧笑嫣然道。
韩非闻言有些忍俊不禁,微微低下了头,拿起酒樽。
“这个还得多谢紫女姑娘,那晚在天牢灭口的杀手,怎么也想不到有紫女姑娘黄雀在后。”
“哦,那你猜猜,我是否碰巧抓到了那名凶手?”
“我看难,不过能在紫女姑娘的追踪下逃脱,整个新郑有此轻功者,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人,一个叫墨鸦,一个叫白凤。
而他们都效力于大将军,姬无夜。”
韩非说到这里,望向了沉默不语的卫庄。
“姬无夜老奸巨猾,单凭猜测,你就想抓住他的破绽,找到军饷?”
卫庄不置可否,太天真了些。
“当然不行,所以我想请卫庄兄看一场好戏。”
“哦?”
……
与此同时,方尘一行人,也来到了新郑,站在一座府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