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玉彩溪帮飞燕卸下了宫装,换上了睡裙,又轻轻梳理着盘结了一天的长发,她们发现,公主似乎沉默了不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公主,装换好了,公主……”明玉轻声地叫唤着,却发现飞燕的眼睛微微闭着,莫不是睡着了?
两人刚想将飞燕扶到床上去,永琪却进了房间,示意二人下去,二人立即会意,退出了房间。
永琪慢慢走到了飞燕的身后,替飞燕捏起肩来,飞燕感觉到了永琪的温度,渐渐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唤了声:“永琪。”
永琪弯下身,环抱住了飞燕,将脸贴着她乌黑的秀发,却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我的五阿哥?”飞燕绽出了浅浅笑容,伸出手抚摸着永琪的脸庞。
“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管你遇到什么,都要告诉我,让我挡住你面前,给你遮风挡雨,好不好?答应我!”
感受着永琪的温度,感受着耳边微热的鼻息,飞燕的内心彷徨起来,她该说什么?说永远不会离开他,还是正盘算着要独自去杭州?“永琪,我……唔……”话未说出口,永琪就深情而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飞燕渐渐醉了,沉迷在永琪缠绵的爱里。
第二天清晨,永琪已经起床,宫女们帮她整理起了衣衫,准备着要上朝房。
飞燕渐渐也朦朦胧胧醒了,她侧躺在床上,远远端详着永琪。
永琪看到飞燕一副看西洋镜似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地问:“怎么啦?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永琪,我们去杭州玩好不好?听说那里很好玩,风景也很好,我好想去啊!”
永琪想了想,走到床边,蹲下身来无奈地说:“我也听说过那里很好玩,可是飞燕,最近朝廷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有人举报贪赃枉法的官吏,一会儿边疆战事连连,一会儿又出了商贩暗中买卖私盐,皇阿玛为了这些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我们不鞥这么任性地离开,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帮皇阿玛分担起来,你说是不是?”
“恩,我随便说说的。不早了,你去上朝吧!”飞燕笑着说。
“恩,那我走了,你多睡会儿啊。”说罢永琪在飞燕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两人相视一笑,永琪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永琪走出房门,飞燕紧紧掖住了被子的一角,若有所思。
这天中午,京城郊外出现了一个骑着马的女子,在马行到一个农庄时,这个披着披风的女子跳下了马,栓起马后,敲了农庄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大嫂,那大嫂看到来者不禁喜上眉梢:“飞……哦不,公主,您怎么来了?”
“穆嫂,别这么客气,这又不是在宫里,你还是叫我飞燕吧。我哥在吗?”
“在在在,屋里呢,快进屋吧。”说着穆嫂迎进了飞燕,又谨慎地伸出脑袋看了看外面。
在屋里,飞燕见到了云剑,不禁扑进了云剑的怀里,大哭起来:“哥,你受苦了。”
云剑摸着妹妹的脑袋,心酸地笑着:“傻丫头,我这不好好的吗?快别哭了,让哥瞧瞧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那些伤早好了。哥,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些事。一件关于我们云家,关于我们母亲的事。”
“关于云家,关于母亲?飞燕,你知道了什么?”云剑狐疑地看着飞燕。
之后云剑终于从飞燕的嘴里听完了她知道得一切,心里不禁震撼起来,这个故事太离奇了,远远不止是他所认为的一个冤案。
思索良久,云剑终于开口说话:“飞燕,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去杭州寻找线索和那个还不知所谓的东西吗?”
“恩!杭州,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时机问题。”
“永琪呢?他会陪你去吗?”
“他有他的国家大事要办,我怎么能为了我的这些事,耽误他的正经事呢?我不会告诉他,不会再影响他了。”
“飞燕,你是真的长大了!”飞燕的话让云剑惊讶之余不禁有感而发,“这样吧,杭州我来去,你继续留在宫里好好做你的公主,做你的福晋。”
“哥?”
“飞燕,现在太后不就是想抓我吗?我离开一下避避风头正好,而且杭州时我们的故居,这些年,我也一直想回去看看。杭州的事交给我再合适不过了。”
飞燕思量了一番,觉得云剑的话在理。
“好吧,这样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你要小心了,早去早回啊,我会天天数着日子盼你回来的。”
“傻丫头,放心吧。”
“不过飞燕,哥有个不情之请。”云剑说道。
“什么,你说啊。”
“在哥去杭州之前,能不能见一面婉儿公主?”
“啊?哦!呵呵,包我身上吧。”飞燕贼贼地笑了一声,她没敢告诉云剑,婉儿被太后禁足了。
很快,透过小四,西林弼知道了飞燕的打算。
“大人,这样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由云剑去杭州,我看行!”小四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西林弼深锁着眉头,思量了又思量,心里却盘算着:“不能让云剑去……”
“小四,听我说,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云剑去杭州,这件事,除了安夏公主,谁也不能代替她去。”
“这是为什么?”云剑好奇地问。
“云剑他不够资格,你想,他凭什么身份翻阅官府的卷宗。”
“这点我倒没想到,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四告退后,西林弼走到了雪伊的画像前,喃喃自语着:“你儿子他是个真正的江湖人……我驾驭不了他……”
景阳宫中,飞燕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她在等永琪回来,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在永琪上朝的时候坐在那里等他,但今天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琉璃坠子,里面是一只灵气活现的燕子,在琉璃的笼罩下更是晶莹剔透,飞燕越是看越是喜欢,简直就是爱不释手,看着看着,喜上眉梢,露出一脸笑意。她没发现,门口站岗的小四正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瞅着自己。
“怎么办?怎么去阻止?难不成杀了云剑?”小四始终没有想到个办法。
不久,永琪回来了,飞燕见了永琪,就高兴地迎了上去:“永琪,你回来啦?累不累啊?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点心,这就给你拿来吃哦!”
永琪满脸笑意得搂着飞燕的腰,刮了刮她的鼻子:“恩,真乖,知道疼相公了!”
“讨厌,对了,永琪,我们想办法去看婉儿好不好……”两人说着,便进了屋子,却一语点心了梦中人。
“对啊,婉儿公主!”小四一拍脑门。
一只飞鸽突然飞进了郊外农庄,一个在刷马的老人接住了鸽子,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信,就把鸽子放飞了,他打开纸一看,立刻会意。
在老穆家的云剑突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中只有一首诗:
佳人窗前藏怨心,青梅竹马连理枝
兹事请君放心上,咛者从此勿须言
云剑看看这首诗,有些疑惑,一旁的老穆也接过去看了看:“这,这写得什么东西啊?”
老陶也接了过去看了看,说:“恩?……女子在窗前藏起来心里的怨气,青梅竹马的两小儿共结连理,这件事请你放在心上,叮咛的人从此以后也就不用说什么了……是有点怪怪的。像是只有心知肚明的人才看得明白啊。”
云剑听了老陶的解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拿过信又细细看了一遍,突然脸色一变,二话没说,就冲出了屋子,待两老者出屋时,已经策马而去了。
老穆一脸地茫然,老陶却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处。
佳人窗前藏怨心,是婉。
青梅竹马连理枝,是禁。
兹事请君放心上,是慈。
咛者从此勿须言,是宁。
就是婉禁慈宁,再配合诗句的表面意思就是,愿与你共结连理的婉儿被囚禁在了慈宁宫,心中怨恨,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说别的什么了。
和硕公主府内,和嘉正在花园里抚着肚子轻轻念着三字经。
“公主,念了那么久,您累不累啊?要不要先休息会儿。吃点点心吧。”和嘉的丫鬟小玉说道。
和嘉抬起头,带着和煦地笑容说:“不了,我不饿,小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念三字经吗?”
“恩……公主是不是要念给小宝宝听的呀?”小玉兴奋地猜到。
和嘉莞尔一笑:“是啊,我想让我的宝宝在还没有来到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先学会做人的道理,将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飞影从小玉背后闪过,和嘉一惊,小玉看到和嘉的脸色变化,忙问缘由,和嘉搪塞了一番,过一会儿,和嘉说想吃水晶蒸饺,让小玉去厨房弄些来,小玉便去了。
见小玉一走远,和嘉说道:“你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