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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章 谷中百妖(上)

“无理!”鼠宝仙突然出手,抬起拐杖点向胖妖怪凸起肚腩。胖妖急急侧身,却未躲过,挨了一下,好不恼怒。

他怒吼一声,挥拳便打,但鼠宝仙一招虚化影使出,让他饱含力量的一拳落了空。

鼠宝仙往后小退一步,大声说:“停手!再打下去,还是你吃亏。”

胖妖知道鼠宝仙所言不错,气呼呼停了手,又转而望向郭裕飞:“喂!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郭裕飞说:“对对对,我们是新来的,四处逛逛。”

一个敞着怀,露出嶙峋胸膛、秃头尖嘴的妖怪色眯眯地望着沈墨砚,说:“这位女仙,幸会啊。”

沈墨砚见他容貌猥琐,“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郭裕飞说:“我瞧诸位繁忙得很,我就不打扰了,再会啦!”说着拉起沈墨砚的手,就往前走。

“慢着!”双头妖又吼了一声,抢上一步,挡住郭沈二人去路,左边一个脑袋说:“我没让你走!”右边一个脑袋接着说:“你怎么可以走?”左边脑袋又说:“答完我的话。”右边的脑袋又说:“我才让你走。”左边的脑袋也说:“我也让你走。”

郭裕飞说:“那你要问什么啊?”

一众妖怪冲上来,围住郭裕飞七嘴八舌一通问,都是奇奇怪怪的问题。诸如:现在外面是何朝代?苍绫宗宗主是老头还青年?如今猪肉多少钱一斤?

而那个秃头尖嘴妖怪却又凑到沈墨砚身前,色眯眯笑着说:“女仙,你家在何方?是什么变化而来啊?可有成家?修炼了多少年了?”

沈墨砚厌烦地别开脸去,仍是不理,而是拉起郭裕飞的手,郭裕飞正在答众妖问题,但也赶忙回握了沈墨砚的手。

秃头妖怪见到两人牵手,“哼”了一声,说:“一副皮囊而已,我也能行!”说着摇身一变,果然变成了一个俊美公子模样,只是衣衫还是甚为褴褛。

他又说:“总跟着一个男人又有多少滋味?嘿嘿,来来来,咱们来耍上两天,岂不妙哉?”说着竟要去牵沈墨砚的手。

沈墨砚大怒不已,把手缩回,随即飞起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他后脊着地,倒翻一个筋斗,身上散去一阵黑烟,又恢复了秃头尖嘴模样,愤怒地弹起身子,破口大骂:“特么的!小贱蹄子,不知好歹!”

胖妖怪指着沈墨砚怒冲冲地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动手!”

沈墨砚昂首,大声说:“早就动手了,你你要怎样?”她说“早就”是指刚刚鼠宝仙已打了他一拐杖。

鼠宝仙心里头暗暗叫苦,心说:“这里十七八个妖精,一拥而上,可不好对付!”却不料那双头妖怪上前一步,指着那胖妖怪吼道:“动手又怎样?你的人刚刚不是还打我小弟了吗?”

鼠宝仙瞧出便宜,立马煽风点火:“啊呦!胖子,你居然打双头小弟?”

胖子说:“是啊,我打了,但关你什么事?”

鼠宝仙转向双头妖怪:“双头,你小弟被打了,你居然不闻不问?装缩头乌龟呢?”

双头妖怪大怒:“胡说!我哪有‘不闻不问’?我这不就来找胖子说事来了吗?”转向胖子,“喂!胖子,你为何打我小弟?”

胖妖怪伸出食指,指着双头怪身后一个瘦小三眼小妖说:“是你小弟,先骂我妹子的!”说着收回食指,伸出拇指,绕过肩头指了指自己身后一个女妖。

这女妖神态倨傲,身子扁圆,胸脯高挺如峰,脸大如盆,眼细如线,嘴阔唇厚,甚为丑陋。却穿一件光鲜粉色广袖长裙,小半截裙摆拖在地上。

双头怪扭头对那三眼怪说:“你骂她了吗?”

三眼怪说:“她问我她美不美,我说美个屁,跟水桶一样!她……她就打我了!”

胖妖怪说:“你听听,欠不欠打?”

双头怪抬起双手挠了挠两只脑袋,隔了半晌说:“我兄弟说的没错啊!你妹子却是太丑了,屁都不如啊!”

鼠宝仙见缝插针:“啊呦!胖子,你听听这话?你能忍?这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你妹子那么美,他偏偏说不美,这是挑衅啊,他看不起你!”

那扁圆女妖“哇呀呀”叫了一声,嗲声嗲气地说:“哥哥!快教训这有眼无珠的人啊!”

胖妖怪大吼一声,说:“老三!你不懂规矩!放纵手下!休怪我无情啦!”

双头怪说:“哼哼!你就是没事找事!不就是打架吗?老三我才不怕!来来来!尽管来!”

两起妖精越说越僵,终于打了起来,拳脚伴着法术齐飞,打得好不热闹,鼠宝仙很是满意,不住呐喊助威,一会儿帮着双头一方骂胖子一方;一会儿又帮着胖子一方骂双头一方。

直至郭裕飞一把将他提起来说:“别看了,快走!”

二人一妖才出了大厅,鼠宝仙心情畅快,不住地说:“哼哼,让他们平时看我不起,这会儿打起来了吧?打得好啊,狠狠得打,最好打个两败俱伤!”

他们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遇到许多妖怪,这些妖大都形容枯槁,虽生犹死。但也有个别勇猛好斗,郭裕飞跟沈墨砚能躲则躲,躲不过只得出手,加上鼠宝仙帮助,一路并无敌手。

当下,又踏上一块下凹的太极法阵,郭裕飞眼前一黑,跟着亮起,却陡然见到一柄开山斧朝自己劈来,势夹劲风,狠辣非常。这一斧太过突然,郭裕飞毫无防备,眼看着斧头就要劈中他脑额。

幸赖沈墨砚反应奇迅,急急抬手举剑上格。“当”的一响,斧剑相交,擦出好大一片火花。沈墨砚手臂剧痛,龙吟剑险些脱手。

郭裕飞缓过神来,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赤发单眼的人形妖怪使斧劈来。当即挺剑前刺,那单眼妖横斧格开,沈墨砚纵身而上,连出三脚,皆中敌腹。

单眼妖仰面倒地,郭裕飞倒提摘星剑,奋力刺下,单眼妖滚身躲开。沈墨砚则迎着他翻滚方向扫出一剑,白光闪动,单眼妖腹部中剑,顿时鲜血飘洒。郭裕飞又补一剑,那妖怪便即毙命。

望着那妖怪尸首,郭裕飞摇了摇头说:“这妖怪真是莫名其妙,我跟他连面都没照,他就下狠手要杀我。”

鼠宝仙说:“百年间不见天日,有些妖怪被憋得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癫狂成魔,便想方设法地杀戮宣泄。”

郭裕飞说:“唉……这囚妖谷内,确实如同炼狱一般。”

鼠宝仙领着郭沈二人左绕右拐,来到一个门洞前,欢喜地说:“前头就有洗灵水啦!”

过了门洞,忽听呼救之声:“救命啊!救命啊!”声音甚为惶急。

郭裕飞寻声望去,只见前头池子边有一男一女,男的尖头尖脑,头顶光秃秃无一根头发,只有后脑和头颅两侧生着一圈稀稀疏疏的焦黄色头发。

他肤色深灰,赤裸上身,胸口凹陷,肚子却高高挺起,背后长出一个小山状的肉疙瘩,肉疙瘩周围生出三只手来,显然是妖。

而那女的穿一身穿粉色裙衫,头发披散,神情惊惶,模样却是美艳不凡。男妖扑在女子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面容凶狠,显然是要将她活活掐死。女子双手扣住男妖双手,正苦苦支撑,呼救声显然就是由她所发。

女子见郭裕飞望向自己,又举起一股力量,猛地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离瞬息,同时大声喊道:“那位相公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我啊!”

郭裕飞虽然明知对方皆是妖精,但那女子明明是人类模样,而男妖面目凶狠,乍一看就是一个妖类在虐杀一个妙龄少女,心中不忍,上前一步说:“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那男妖看着郭裕飞,冷笑着说:“哼哼!你莫要多管闲事。”继而转向那女子,“我今天就是要掐死你!”说着手上加力,那女子双手力气渐失,脖子遭掐,双目直翻白眼。

郭裕飞就要出手,鼠宝仙却横拐杖拦住,低声说:“夫妻吵架,咱们管不了。”

郭裕飞说:“可她都快被掐死了……”

鼠宝仙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看女方可怜,但谁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人一妖说话声音极低,行凶的尖头男妖听不清楚,但看到鼠宝仙用拐杖阻拦郭裕飞,颇为满意,他嘿嘿一笑说:“鼠宝仙,你这事做的不错,是不是有求于我?待我料理了贱人,咱们再谈,一切好说。”

鼠宝仙笑眯眯说:“哈哈,那就多谢王老兄弟啦。”继而又冲郭裕飞挤了挤眼睛,低声说,“整个囚妖谷,就他有洗灵水,咱们莫管闲事,洗灵水就好商量,若是此刻出手管了闲事,那这水可就不好说了。”

郭裕飞点了点头,凝身不动。那红衣女子以被掐得面目赤红,双目微微努出,眼球上满布血丝。

她视郭裕飞未救命稻草,双手一直朝郭裕飞伸去,虽然已无法发声,但从口型上能看出,她在祈求郭裕飞救自己。

郭裕飞越看越不忍心,终于“呛啷”一声,摘星剑出鞘,踏步上前,一剑斜劈向那个尖头男妖手腕。

男妖大吼一声,急急放手,身向后移,女子奋起余力,抢至郭裕飞身后。

男妖面脸怒容,登视郭裕飞:“特么的!你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又对鼠宝仙说,“鼠宝仙,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一管吗?”

鼠宝仙一脸为难,他心里头对郭裕飞出手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郭裕飞可是能带自己重见天日之人,他哪里敢得罪了?

皱眉苦笑,讪讪地说:“我说,老王兄弟,尊夫人如花似玉,你怎么舍得掐死呢?夫妻之间,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好喊打喊杀嘛。”

老王“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什么?我跟她和不了了,她该死!”

那女子严严实实地躲在郭裕飞身后,呜呜哭泣起来。

鼠宝仙这个被迫上岗的和事老又问:“她怎么该死了?你说来听听啊。”

老王沉吟片刻,“哼”了一声说:“凭什么告诉你?总之她就是该死!”

鼠宝仙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沉声静气地说:“我看啊,就是你脾气暴躁,尊夫人只是犯了点小错误,你就要打要杀,大大不该。”

老王立马说:“胡说!什么叫犯了一点小错?”顿了顿,“说就说!有什么了?我告诉你,她身为我小老婆,自然要忠诚于我,是不是这个道理,可是呢?她……她却背着我勾引别的男妖,你说该不该死?”

鼠宝仙一脸为难,说:“这个……这个……”

女子这时候连声大呼:“没有的事,决对没有的事,你为什么信其他人而不信我,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螃蟹精,又怎么会跟他偷情?”

“呸!事到如今,你还不认?老余,老莫都跟我说了,还能有假?”

“他们就是活着无聊,随便乱扯的!”

“你你你!你好能胡掰乱扯!”老王指着女人,怒火冲冲说。

“我没胡说!我一个字都没胡说!”女人泪流满面,但还在不住为己辩解。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越吵越凶。

鼠宝仙低声对郭裕飞说:“郭大侠,我说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可真不该参和进来。”

郭裕飞点头:“是啊!但我看着男方也没有确凿证据,而女方说话却是言之凿凿,不似有假,说不定这女方,真是被冤枉的。”

“是啊,有些妖怪们在谷内显得无聊,就喜造谣生事。”鼠宝仙说,“但没办法,老王信了啊。”

郭裕飞想了想说:“仙人,你好人做到底,帮着再调解调解。”

鼠宝仙苦笑,但还是说道:“行,我听郭大侠的。”

他思量片刻,拿定主意,朗声说:“那个,老王啊……她……她若真是不守妇道,那罪不容诛。但你没有证据,万一错杀,岂不抱憾终身?”

“那怎么办?难不成让我一直带着绿帽子?现在是个妖精见了我,都笑话我!”老王怒道。

“你们为何不去找那个螃蟹精对峙?”郭裕飞插进来说。

老王瞪着郭裕飞,说道:“螃蟹精早被我两掌拍碎了壳,死翘翘了!”

“这……你动手之前就没有问一问?”

“没有啊!话一传到我耳朵里,我先一巴掌掴翻贱人,然后便寻到奸夫,将其毙了,嘿嘿,他连一句话都没来及说。”

“……”

鼠宝仙说:“老王,听老哥哥我一句劝,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动手,你倒不如先下一纸休书,休了她,便好了嘛!”

老王冷冷一笑,说:“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她必死无疑!”说着倏地抢上前去,伸手抓向女子。

沈墨砚眼疾手快,抽出龙吟剑,削了出去,白光闪动,灵动迅疾,逼得老王只得收手。

老王瞧着沈墨砚说:“怎么?你也要阻我?”

沈墨砚是郭裕飞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无条件拥护,于是说:“是啊。”

老王双眉竖起,就要发怒,但跟着却忽然想到了是么,目光在沈墨砚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嘿嘿一笑说:“让我放了那不守妇道的婆娘也成。只要……嘿嘿,只要你来你来做我小老婆!”

沈墨砚脸色一红一青,怒冲冲地说:“你胡诌什么!”

鼠宝仙一首捂脸,说了句:“得了,打吧。”

果然,郭裕飞听他出言轻薄沈墨砚,哪肯罢休,高呼一声:“找打!”举剑便刺。

那老王叫了声“好!”双臂平展,双足点地,身子向后翻腾,躲开剑刺。沈墨砚也欲抢上,老王凸起的肚倏地塌陷,口中吐出一阵酸雾。

酸雾出口,虽未沾染沈墨砚,但她也立马感觉一股子酸臭恶心气味,急急转剑成屏,朝后腾跃躲开。

老王嘴巴大张,酸雾不住吐出,他头颅摇摆,酸雾不断扩大,郭裕飞与鼠宝仙恐遭侵蚀,也只好往后退去。

那女人这时候趁乱逃走,步子飞快,头也不回,几息后便不见了踪影。

忽然,老王闭上了口,双手连结四个手印式,体内褐色真气喷涌而出,汇在后背那三只手上,三只手一瞬间膨大起来。每一只都有井口般大小,两只如人手,一只似鸭掌。两只“人手”斜向上伸,支棱于肩膀上头,那“鸭掌”竖直向下,直拖到地上。

这时候,酸雾正自渐渐淡化,但尚未散尽,郭裕飞见男妖手掌变化,知道他正自使一招增益法术,哪能由得他了,立马抢结手印,一招天魔掌使出,无数掌印叠在一处,冲入酸雾。

沈墨砚这时候也使一招灵蛇游,紧随掌印而去。

老王见郭裕飞起手结印时,“哼”了一声,也抢结法印。待五印结毕,他身后两只大手猛地朝前挥出,“啪”的一声,在身前拍在一处,掀起一股气浪来,掌印灵蛇对上气浪,微微一颤,便即碎裂,续而化烟消散,气浪也相抵而散。

与此同时,酸雾也完全消散了。

沈墨砚一招灵蛇游使出后,顿也不顿,立马再抢印式,紫光涌起,一招紫光掌使出,她身随掌飞,直朝老王扑去。

老王略略一惊,每曾想她攻势如此绵密,不由得连往后退,同时背后肉疙瘩忽地旋转起来,仿佛与脊背间装旋转机括一般,一转之后,那“鸭掌”朝上。当即伸出,在身前展开,掌间有蹼,犹如一把大伞一般。“轰隆”声响,紫光掌打在鸭掌之上,掌力尽消,可那“鸭掌”却毫发无损。

“哈哈哈……”老王大笑,“向破我这天王掌,你还早得很……嗯?”

他话未说完,忽觉一股强劲的灵气扰动扑了过来,“鸭掌”略略下移,他伸长脖子朝前望去,只见一条赤目青色盘龙正自朝前扑来,虽还未到,但裹挟的劲风已刮得脸面生疼,立马缩头,“鸭掌”前挺,胸口凝住一口气。

“砰”的一声,青龙撞来。

老王早有准备,奋力平生之力汇于“鸭掌”之上,双脚据地,被盘龙之力硬生生往后推出三尺,但也挡住了这一攻。心中好不得意:“敌人这一掌果然强劲,但是仍破不了我的天王掌……”

念头还未转完,却见突觉又有一股大力碾压过来,“鸭掌”边沿青光再现,正是郭裕飞将第二气室内的盘龙掌灵环也引出体外,打出第二招盘龙掌。

“这?老王大吃一惊,想要运力再挡,但已然来不及了,“轰”的一响,那“鸭掌璞”未有相应劲力贯入,立马被击出一个大洞来,郭裕飞手掌仍往前推,老王亡羊补牢,身后两只大手又伸过来,叠在一处去挡,卸去郭裕飞这一掌余力。

可这时候,沈墨砚已绕到老王身后,她贯力于剑,“唰唰”声响,舞出一片银灿灿剑光。老王急急扭过身躯抵挡,但沈墨砚攻势甚为强盛,他一时间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这时候郭裕飞举起摘星剑,略一夹攻,他立马露出破绽,紧跟着大腿上就被沈墨砚刺了一剑,踉跄倒地。

沈墨砚一剑又至,他急急仰面,虽然躲过剑锋,但却收力不及,倒在地上,郭裕飞挥剑再刺,老王就地翻滚。

但他背后背着一个好大的疙瘩,滚得甚为费力,好不容易滚过一圈,陡见面前白光闪动,却是龙吟剑直朝面门刺来,他心脏猛地一坠,心说:“我要死啦!”。

鼠宝仙大叫:“慢着!”

沈墨砚剑锋凝住。

鼠宝仙走到老王身边,先绽个笑容,说:“老王,你也真是的,这两位可都是非常人物,你怎么也敢轻易出言招惹?”

老王“哼”了一声,把脸别开,并不言语。

鼠宝仙说:“本仙人找你,是来求你帮忙的。”

“哼!有这么求人帮忙的吗?”

鼠宝仙一瞪眼:“你出言不逊,才落得这个下场,可不是我们的错!”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放走了贱人!”

“嚯!十几年不见,你老王嘴皮子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利索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倒是我嘴皮子不行了。好,那我也不说了,由人刺死你算了。”冲沈墨砚使了个眼色,龙吟剑剑尖立马贴住老王脖颈。

老王突觉颈部一凉,浑身一个哆嗦。

“停!”鼠宝仙喊叫一声,沈墨砚立马凝住了剑。

鼠宝仙肃穆地说:“要死要活?”

老王顿了顿,沉声说:“自然要活。”

鼠宝仙重新换上笑颜,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瓷瓶虽然有鼠宝仙手掌这么大,但他身子实在矮小,所以瓷瓶相当袖珍。

“我也不多要,把这瓶子给我灌满咯。”

老王伸出手来,双指捏住瓷瓶,缓缓直起身,沈墨砚剑锋略收,但仍不离他身子一尺,只见他捏着瓷瓶上举,同时弓腰低头。

最终,瓷瓶放在了鼻孔下面。

“这?”郭裕飞不禁纳罕,沈墨砚也进不出蹙起了眉头。

老王左手抬起拇指竖起,其余四只抱拳,做成个“你很棒”的手势,随即也挪到鼻子下,大拇指按住一个鼻孔。

跟着,“哼”的一声,另一个鼻孔窜出一串子浓浓鼻涕。不仅流进了小瓷瓶里,也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他手上。

“呕……”郭裕飞跟沈墨砚眉眼错位,齐朝后退。

老王瞧见剑锋远离,赶忙爬了起来,将瓷瓶朝鼠宝仙一抛,扭身便跑。他去追那个趁乱逃跑的女子去了,奔离之际说道:“鼠宝仙,小贱人要是跑了,我回头拿你是问。”

鼠宝仙接住满是鼻涕的瓷瓶也不嫌弃,回应老王:“成啊,到时候我陪你个小老婆就是啦。”心里却说:“嘿嘿,老子马上就要逃出囚妖谷,重见天日了,你可找不到我啦。”

转向郭裕飞:“郭大侠,快把豪鬼剑给我。”

郭裕飞取下被在背后的豪鬼剑抛出,鼠宝仙凌空一跃,抄在手里,跟着便将那老王的鼻涕倒了上去,剑身上里有白烟腾起,滋滋声响。

原来,那老王的鼻涕正是一种洗灵水。

白烟之下是一层金光附着在剑身之上,如水流一般四下蔓延,很快便将豪鬼剑完全包裹。少倾,金光散尽,白烟亦止。

鼠宝仙哈哈一笑,说道:“郭大侠,那个槐树精与豪鬼剑之间血盟已经解除,现在这是一把无主灵剑,交给你啦。”说着将剑抛回。

郭裕飞当即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灵剑剑脊之上,鲜血立马晕染开来,化成一层轻薄血雾将剑完全笼罩。

跟着,郭裕飞便觉自身灵气外泄,正是被手上的豪鬼剑吸走了。与此同时,却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另有一股灵气正在灌入体内。

原来,豪鬼剑与摘星剑同属剑类灵宝,郭裕飞滴血收了摘星剑,这时候再想做豪鬼剑的主人便难免惹摘星剑不满。

摘星剑虽然没有过高灵智,但也不接受与同类灵宝供侍一主之事。

过了阵,郭裕飞与豪鬼剑血盟结成,与摘星剑血盟取消。他感觉灵气一减一增,但还是增加了一些,同时还有一股暖流不住在周身流窜,应是修为也有所提升,但尚未破阶。

更奇的是,他真切地感受到他握剑之手甚为有力,是手中剑吸纳了他身上灵气之后反补了他许多力量。

鼠宝仙见血盟完成,认为自己为郭裕飞办成了件大事,出谷一事更加稳固,不由得喜笑颜开,直比得了剑的郭裕飞还要开心。

“郭大爷,感觉如何?”

“唔……这豪鬼剑对能提高主人的修为与灵气储量,另外,似乎还能增加主人力量?”

“正是如此,豪鬼剑性子桀骜,虽然绿芒五阶便可做他主人,但只是勉强,只有蓝霞境的修士才能将他彻底征服,它才会助主人力量提升。”

二人一妖继续前行,鼠宝仙在前带路,一层又一层往谷底行去,路上所遇妖精或和平友好,或冰冷孤僻,也有一些杀红眼或者不要命的拦路虎。

但郭沈联手加上鼠宝仙一路未逢敌手,高歌猛进。一连下了数层,鼠宝仙年老力亏,有些吃不消,但他可敢说什么停下来休息的话。当然,他也不愿停下来,恨不得立刻就到谷低,宰了桃仙大圣,赶紧出谷。

但郭裕飞瞧他气喘吁吁模样,有些不忍,加之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便说:“仙人,咱们也不要这样赶了,歇一歇再走吧?”

鼠宝仙手脚着地,正自快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但仍是不停,他说:“郭大侠,咱们到下一层便休息,朝下的传送法阵,就在前头了。”

郭裕飞抬头一瞧,果然遥遥可见一个下凹的传送法阵。于是,二人一妖又往下下了一层。

这一层光线一下子暗淡不少,顶部岩石嶙峋,凹凸不平,起起伏伏,仿佛是一座山倒挂在顶部,垂了下来。

一来到这一层,便是在一斜坡顶端,斜坡并不如何陡峭,但很长,通往远处。

郭裕飞取下随身携带的面饼,跟沈墨砚和鼠宝仙分食。

面饼在谷外了算不上什么美食,但在谷内可不一样了,别说是白面面饼,就算是麦麸磨做成的,可也要比尸肉好吃多了吧。

鼠宝仙接过一块,直吃得呱唧作响,不多时,一张大面饼下肚。之后他便直勾勾看着郭裕飞,郭裕飞没有办法,又给了他一张。

他又是两三口,便将一张比自己还略宽一些的大面饼吃尽了,而后又去看郭裕飞,郭裕飞又给一张。

如此,鼠宝仙连吃十二张白面饼,肚子已高高隆起,他打着饱嗝,瘫坐在地,微眯双眼,一脸满足。

“相公,你快看!前头就是向下的传送法阵了。”沈墨砚忽然指着眼前某处说道。

此时他们都在高坡之上,高坡贴着石壁修出,站在最高处,本应可看出老远,但由于顶部连亘的岩石阻挡了视线,所以实际上并不能看得很远。

但沈墨砚位置很巧,以至于她的视线躲过了层层石峰,瞧见了前面通往下一层的传送法阵。

郭裕飞顺着沈墨砚所指望过去,不住挪动头颅与身子,果然在两块凸起岩石的夹缝中瞧见了法阵。

“看样子并不是多远,咱们吃完饭就过去吧。仙人,如今我们在第几层了,是不是快要到谷底了?”后半句话自然是对鼠宝仙说的。

鼠宝仙说:“郭大爷,咱们目前是在第三层,再下两层便可到底部了。”

郭裕飞听说要到底层,为之一振。回想一路走来倒比想象中容易一些,当然了,主要功劳应该归于鼠宝仙,如果不是他对囚妖谷了如指掌,且有不小威望,那么自己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冤路,跟妖精多打多少架。

郭裕飞大口吃下面饼,见沈墨砚也吃完了,便站起身来说道:“咱们出发吧。”

沈墨砚也跟着起身,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收回去,忽地“咦”了一声,原来她站起之际余光中瞥见远处有一抹绿色身影。重新蹲下,目光游移,果然瞧见一个绿皮巨人正往传送法阵走过去。

“那是什么妖精,那么大。”沈墨砚自言自语。

“什么?很大吗?皮肤是什么颜色的。”鼠宝仙面色郑重,如临大敌,赶紧抢过去,也不管自己跟沈墨砚还有些过节,跳上她肩头张望,一见那巨人,忙说:“遭了遭了,那是绿泽妖,怨气化身,有紫金五阶修为,十分厉害,桃仙大圣也不是他对手。他……他是这囚妖谷里的第一大妖。”

“这么厉害?”郭裕飞也凑上来瞧。

沈墨砚说:“有这么厉害吗?看着呆呼呼的。”

鼠宝仙说:“也幸好他呆了,要不然我们可就完了!”

“什么意思?”沈墨砚问。

鼠宝仙说:“这个绿泽妖原本十分凶残,就算是苍绫宗,也是付出了惨痛代价,才将其抓入谷内的。

绿泽怪入谷之后,终日都想着如何逃走,但这囚妖谷四面八方皆是厚实的吸灵铁矿,任他天大本领也是无奈。

他折腾了数十年,终于放弃,跟着却把所有怨气都迁怒于塔内众妖,他修为高超,无人能当,在囚妖谷内杀了个昏天黑地。

有一段时间,他将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想把我也杀了。我得天,幸好我有一招虚化影,否则就是有十条命也没有了。”说到这里鼠宝仙面露惊惶之色,想来那段被追杀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他追了大半个月,见无法杀死我,便去另寻他妖去了。一时间,谷内众妖,人人自危,如此过了几年。

忽然有一天,我听到有妖精说绿泽怪变傻了,起初我还不信,直到我有一天碰见了他,才发现他真的傻了。”

“难道是谁用什么法术将他变傻了?”

鼠宝仙摇头:“不会,据我所知,谷内没有妖类能够做到。依我想,让绿泽怪变傻的,应该就是这暗无天日的囚妖谷了。

绿泽怪本是一霸主,不可一世。虽然入谷后也是无妖敢惹,但却被束缚在囫囵之中,不得自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是神智昏聩,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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