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双腿外分之力扯烂裤子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徐达在拉稀虚弱之际,还能做到,可见其力量之强。
郭裕飞双手抬起,向他拱了拱手:“朋友神力,佩服!佩服!”
徐达忽见他双手上抬,以为他要结印,吓得浑身一抖。后见他原是作揖,才放下心来,拱手还礼:“好说,好说!”
郭裕飞话锋一转:“朋友,周围全是我们的人,剑给我,去了吧。”
徐达重重哼了一声:“足下也忒瞧不起我‘吃人老虎’徐达了!平日里只有我吓唬别人的份,还没有谁能吓唬得了我!你说周围都是你的人,便都是你的人?当我是三岁娃娃吗?”
郭裕飞轻轻一叹:“若依徐老兄的意思,此事如何终了?”
徐达心思转了几转,板起脸来说:“瞧足下也是个体面人物,居然会使下泻药这等下三滥手段!
如今又蒙着脸面,难道是没脸见人吗?我这鬼牙剑虽好,但你如此强抢,真是大大坏了规矩,只怕今后在东界难有阁下立足之地!”
郭裕飞在麻长老的训练之下涵养甚好,几句轻飘飘的讽刺之语哪会在他心中掀起半点波澜?
微微一笑说:“我强抢?难道这把剑不是你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你既然抢得,我为何抢不得?”说话时瞧着徐达,见他未有反驳,显然正如燕若绢所说,这把剑他来得也不正。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架吧!”
郭裕飞暗忖:“昨天燕若绢都未胜过这人,想必有些手段。要是凭真本领,单单我自己估计也不是他对手。要不让燕若绢过来?
可燕若绢毕竟是个姑娘家,在这……黄澄澄一片中跟光屁股男人打架也确实不太好。
嗯……我要智取。”
思量一阵,还真想到了个办法。郭裕飞说:“徐兄果然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小弟实在佩服。也就不愿占你中了泻药,身子虚乏的便宜。
不过这‘鬼牙剑’小弟实在喜欢。嗯……既然这样,咱们就立个规矩,比试一番如何?”
“哦?什么规矩?”
“徐兄弟身子虚乏,力量、身法定然大打折扣。但法术却是无碍。要不,咱们就比一比法术如何?”
徐达“嗯”了一声,示意郭裕飞继续。
郭裕飞接着说:“咱们各选一招掌法法术,对上一掌,依掌力强弱定胜负,如何?”
徐达一听这话,大为开心。他早年在山州“八臂门”学艺。八臂门创立近两百年,颇有名头。是个重武艺,轻法术的宗派。门内修士虽然也追求修为上的突破,但更看重的是灵气对身体的强化之效,而非对法术上的提升。
徐达虽至绿芒七阶,但也并不会几招法术。其中最为纯熟的便是一招“混元大力掌”!
此掌法仙术是八臂门开山祖师所创,以刚猛厚重著称。但因为宗门内对法术太过轻视,以至于这一术创制出来后,并无人持续地进行优化、改良。以至于这一招掌法有着许多缺陷。
其一,法术灵环太过庞杂混乱,光是理清各个构组、构群就要花上一番功夫。另外,在术成之际并不能给予施法者向前的冲力。
想要伤敌,那就需要近身搏斗。可是,使此法术需结八个手印,至少也要三息功夫。近身搏斗,何其激烈,哪能寻得这三息间隙?
所以此掌法太过累赘,实战之中难以运用。
不过,用于对掌,却再合适不过!
“好!就依你所言!”徐达爽快地说,“咱们一掌定胜负。若是我输了,宝剑双手奉上。不过要是足下输了,又当如何?”
郭裕飞哈哈一笑,说:“如果我输了,徐兄即可便可上路。改日我必当登门造访,负荆请罪。”
“好!那咱们也别再啰嗦。来吧!先说好,是对掌,谁也不许偷袭!”徐达不放心地说。
“自然如此。徐兄请吧!”
“等等!要比试,也得体面的比。”徐达略略侧身,把手往后一伸,“给我条裤子。”
可并无人应,一扭头,才发现胖瘦二汉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奶奶个蛋!”徐达心里暗骂,尴尬地咳了咳,又说:“先比试,比过了再穿不迟!”
“请!”
“请!”
徐达扎下马步,抬起右手结起印来,他已好久不用这一招法术,当下捏印很是生疏,原本三息的法术,他却需四息功夫。
对手起印之时,郭裕飞凝身不动,聚集精神,细细感受周遭灵气扰动。
自他成为郭二公子以来,燕若绢每天除过教他法术武艺外,还教他如何从结印时的灵气扰动中捕获法术信息。
他在构筑灵环上虽然驽钝,但对灵气扰动的却很敏锐。加之燕若绢教导有方,他半月以来,已有小成。
此时对手站得甚近,灵气扰动的方方面面也更加清楚明朗。
对手刚捏起第一个印式,郭裕飞便感到了灵气扰动略有些缓滞。也就知道对手所使的法术所需结手印颇多,或许要十印上下。
徐达结出第二印时,他感觉灵气扰动甚为激荡,似有火炭灼面之感,也就知道这法术是一招威力颇为强横的进攻型法术。
待徐达结毕五印,要捏第六印式时,郭裕飞突然出手,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抢出四印。
青光在手,略微一顿,利用法术滞待期等了等对手,而后才做掌拍出。徐达一声虎吼,右掌裹着黄铜般的光芒迎了过去。
隐隐龙啸声中,二掌对上。“砰”的一声惊天大响,大地都微微一颤。两人周遭野草一圈一圈尽数朝外折倒,灰尘四起,扬得漫天都是。
郭裕飞白虹一阶时,使出盘龙掌就有莫大威力。而此时他已至白虹三阶,威力自然又有大增。一个绿芒境修士使出的“混元大力掌”在其面前,那当真是不值一哂。
两掌一接,徐达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压了过来!自己却如同稻草一般弱小,根本难以抵挡。
黄铜般的光芒一颤即消,“喀”的一声响,膀子脱臼。一声惨呼尚在口中,身子便朝后平平飞出,直飞出两三丈远,才摔落在地。
郭裕飞款款走上去,拱了拱手:“承让,承让。”说着把手一伸。
徐达满头都是豆粒大的汗珠,疼得呲牙咧嘴。认定了对方是个绝顶高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颤巍巍把鬼牙剑递了过去。
郭裕飞弯腰接过,道了声:“多谢。”扭身便走。
“慢……慢着……”
“嗯?徐兄还有指教?”
“足下既然取了剑,好歹也要留下个名号吧……我徐某人虽然不济……但……但日后也是要登门讨教的……”
郭裕飞微微一思,谎称说:“小弟姓‘挂’,常在西界走动。初来东界,还请多多指教。”
“你……你是西界人氏?姓‘挂’?”
郭裕飞微笑颔首,而后迈开步子继续前行,同时朗声说:“小弟家在西界,在此地盘亘几日就要回去。徐兄若是要来,在西界随便一打听便好啦!”话说尽时,已走出老远。
徐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败之下,精神恍惚,对郭裕飞的话信以为真,默默念叨:“竟是西界的奇人,挂先生……西界……西界……唉……我可没胆子去西界。看来今日之辱是没法洗刷了……”
再走几步,郭裕飞来到燕若绢跟前,得意洋洋地把鬼牙剑晃了晃。
燕若绢也是开心,捧过剑来,抽剑出鞘,好好看了看。
只见着鬼牙剑约有二尺五寸长短,通体暗淡,剑身隐隐透出古铜颜色。剑格两面都刻有骷髅头图案,剑首处是个弯钩,就如同一颗獠牙。
“鬼牙剑”也因此形而得名。
看了一阵,郭裕飞把剑插回鞘内,跟燕若绢回到栓马处,两人翻身上马,往来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