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那边乱,大理寺这边更不好过。
人多以围势而攻之,李方晨不过几人之力,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殿下,快带人离开这里,老臣给你们断后!”
戴胄身边还有十余名目前幸存的大理寺狱卒。
李方晨一棍砸倒一人,随后紧跟着一脚踢过去,那人喉咙传来一声脆响,随后便再没了任何声息。
“一起出去,本王可没有让别人断后的习惯!”
搀扶起戴胄,李方晨看着身旁还在浴血奋战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长安城中的炮声响了,而他们这里的暴民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一看便知,此事觉不寻常。
“突!”
虽然恨不得在此,将这些假装暴民之人屠戮干净,可李方晨更清楚,自己必须先离开大理寺。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大理寺后,准备几匹快马,去城外军营求援。
长安城外,李方晨知道三处军营,也不知李世民究竟是何安排,这乱军是否能够安稳平定?
“殿下,外面动静不对!”
柴哲威后退两步,守在李方晨身边。
如今他们还被困在大理寺中,根本无法探知到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方晨瞳孔微缩,大理寺外声音嘈杂,也不知是何哪方人交手。
“突!”
齐声呼啸之音,传出大理寺中,李方晨与其余几人呼吸略有急促。
“殿下,是白狼军!”
整个长安,除了白狼,少有声势如此响彻的军队,若说最熟悉白狼的,那非他们莫属。
果然,大理寺外的暴民片刻授首,余下者纷纷跪地乞降,
数十人冲入寺中,银甲亮枪,格外亮眼!
寺内的暴民们一看情势不对,忙着弃刀乞降。
“殿下,属下有罪!”
秦怀玉大步行至李方晨面前,单膝跪地。
“免了,着甲,备战!”
李方晨随手扔掉之前一直当做武器的长棍,由白狼军士上前,替他换甲。
十七、柴哲威等人,一个个也是如此。
“殿下,这些人?”
秦怀玉冷眼看着旁边那些跪地不起,大喊饶命的暴徒,脸色十分难看。
若是再晚来片刻,殿下岂不是又性命之忧?
“杀了,一个不剩!”
李方晨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十七他们几个身上都还有伤呢!
“诛!”
秦怀玉冷笑一声,回身吼道。
“诛!”
在场白狼军士卒一个个举起屠刀,反抗?不存在的,一个都跑不掉,殿下令,诛!
等到李方晨换好甲胄,秦怀玉跟他讲道:“叛军鲁王一系,正在进攻朱雀门,有火炮相助。另一边是与鲁王同谋的博陵郡公李道弼,他那边有五千人的千牛卫。”
李方晨微微点头,接过一杆马槊,与众人走出大理寺。
“派人安顿好戴寺卿,其余人等,随本王,诛叛逆!”
“随秦王,诛叛逆!”
“随秦王,诛叛逆!”
“随......”
千军驾马,城中疾驰。大理寺外,白狼军留下五十人,负责看守。避免罪人越狱,或是戴胄被人所伤。
原先的白狼军只有三千人,可之前兵围秦王府时,右武卫和右威卫出兵两千多人,后来李世民眼不见心不烦,就全部划归了白狼军之中。
五千铁骑何等气势?
本该在朱雀门疯狂炮轰的李元谨接到手下人密报时,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快去给本王将苟先生寻来!”
苟戍姗姗来迟,“殿下,何事传唤属下?”
李元谨怒道:“你不是说秦王必死无疑吗?为何他如今还活着?”
苟戍瞬间变脸,“殿下的意思是?属下不想让秦王死?”
李元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如何不清楚,在场最想让秦王死的,就是面前这位苟先生。
“先生,本王一时失态,还请先生勿怪。”
苟戍道:“殿下多虑了,可是担心秦王率兵至此?”
李元谨点头道:“自然,须知秦王手下白狼军,八千可破王庭,本王手下这些哪里可以比得上?”
虽是苟戍用秦王府的兵法练兵,可时日终究还是太短,徒有几分雏形罢了。
“殿下多虑了,倒不如修书一封赠与秦王,既然可以拉拢博陵郡公,又为何不能拉拢秦王钰?”
李元谨听到这话,耳中带刺,怎么都感觉苟先生此意是讥讽自己,如此重要的事情未曾与他商议一样。
苟戍对于博陵郡公李道弼和鲁王合谋,未曾探得半点消息,心中若说不恼,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出乎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苟戍差点想办法在战场山给鲁王办了。
如今秦王被放出来,只要率白狼往这边冲上一波,自己趁势安排人投降。
那一份护驾大功跑不了,可是苟戍原先的计划,打算直接替秦王扫除一切阻碍!
试想如果,李世民、太子、魏王泰全部殒命,这天地下最适合为帝者何人?
秦王!只有秦王!
到那时,秦王哪怕不当,百官都要让他当。
“殿下放心,世间往往皆为利,秦王也难以逃脱。倒不如许下海口,允秦王一个空话,等到时机成熟,再定计将他铲除!”
“何以空话?秦王怎会轻易上钩?”
李元谨略显犹豫,已经被苟戍说动。
苟戍笑道:“半国增之,一国双帝!”
“不行!本王不同意!”
没想到苟先生竟然说出如此惊人之语,李元谨急忙出声喝止。
怎么可能同意?一国两分?一国两帝?先生你是疯了不成?
苟戍却苦笑道:“那敢问殿下,可有其他法子满足秦王?”
“这.......反正本王就是不同意,本王打下来的皇位江山,凭什么要分给他一半!”
苟戍心中诽议,“蠢货,说得好像这每一寸土地都是你打下来的一样,不过一棋子,何来的皇权之说?”
“启禀殿下,白狼军动了,正在向朱雀门杀来!”
李元谨脸色大变,“安排惊雷器,对准朱雀门必经之路!”
苟戍急忙制止,“使不得,若是打歪了,那可是城中百姓受难,殿下难道不怕天下共罚吗?”
“这也使不得!那也不行!难不成本王真的只能让出去一半?”
李元谨明显有些怒火,说话时带着杀意。
苟戍冷哼,闭口不言。
不过一句话而已,竟然会让你产生杀意,难不成杀了我戍?你一切都能解决吗?
苟戍默默后退,完全一副任由鲁王做主的样子。
李元谨的杀意无从宣泄,忍不住叹道:“既如此,便按照先生的计策来办,先稳住秦王,一切随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