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猛然飞起,蔡尚没反应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头才转了一半,只是感觉脖子上被凉风吹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看见刘咏旁边一具很眼熟的身体,那身体没有头,但是却离自己好像越来越远,眼前也黑了下来。
“不降者,死!”
“啊!”
一声惨呼从刚才那杀了同伴的官兵口中传出,杀他的是他一个同伴,只是他从未想到。。
“我愿降。”
“我等愿降。”
剩下的官兵跪瞬间了一地。
“杀了他。”刘咏指着一个人。
“杀?”周仓愣了,这个不是杀掉了那个阻止投降的人吗?
“向同伴挥刀的人,死!不论什么原因。”
“安排些人去收拾战场,另外安排100人带关家庄搬到山上去,这里还会打仗。”
刘咏收了刀,拿回了蔡尚的战甲和佩剑,这些是他的战利品,向自己院里走去。
他很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蔡尚是个废物,杀他并没有成就感,但是他忽然迷茫起来,自己是否只有去杀无数的人才能书画自己的霸图。不论官兵还是自己下属,一群人,在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一句话下就丢了性命,人命贱如尘埃,说杀就杀了。有地位,有权势就可一语而定人生死,自己是否也会变得冷漠,嗜血,是否成就大事的人都必须是视人命如粪土的冷血动物?自己的霸图是否就必须用鲜血来铺就?刘咏不停的问自己。
刘咏木然的进了房间,坐了下来。小莲被满身是血的他吓的要命,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半处伤口,才放下心来。刘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以至于小莲为他擦脸都没有感觉到。
“杀与不杀一念而生,是人心。不是成就霸图要用鲜血来铺就道路,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必须流血,要么自己的,要么敌人的。想要让自己要保护的人永远安全,那就要用敌人的血,来书写自己的霸图,以更强的实力,更好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杀,不是为杀,而是为不杀而杀!这是我的心。
刘咏已经在这静静的坐了一夜,小莲、关定、周仓等人都十分担心,但是这种状态下,直接唤醒可能会出问题,于是,周仓亲自守在门口如同门神一般,夜只有小莲可以随时进来,其他人一概免进。
等刘咏醒来时,才真正发现自己已经沉浸在这种状态下超过12个小时,如同顿悟一般,他没感觉到任何不适,想通了杀与不杀的问题后,他也没有了任何的负担,神清气爽,只是肚子也来凑热闹,“咕咕”的叫了起来。刘永自嘲一笑,自己可真能坐。
“小莲,本公子饿了,快去弄点饭来。”刘咏现在真的很习惯小莲在身边了,见不到这个小萝莉还真是觉得却点什么。
门一下就被从外面推开了,周仓扑了进来,一看刘咏清醒了,而且神采奕奕的,十分惊喜:“大当家,你醒了。我这就让人去弄饭,哈哈……”
不多时,小莲马上就送了饭菜过来,看刘咏吃的香,她也开心的坐在一边用小手托着腮看着。
饭后,周仓来了。
“周仓,这次事情伤亡如何?”刘咏问道。
“官兵不算那个蔡尚一百零二人,死了六十四,我们俘虏了三十八人,十五人轻伤,另外有三人想死拼,被我砍了,剩下的在养伤。我方死了二十六个,重伤六十多,轻伤五十多,主要是没有兵甲,随便碰上一刀就是重伤。
“还好,在我意料之中,通过这次,兄弟们应该能够适应一点真正的拼杀了,不让然真上了战场和官兵交锋可能会临阵乱军。”刘咏沉思一下说。
“不错,这一仗不大,不过毕竟是对官兵,士气很瘦鼓舞,也没人胆怯了,前一阵子的练兵效果还不错。再打仗也会更强。”
“关家庄搬完没有?”
听到这里,周仓就苦笑起来:“搬了一多半,剩下的都不愿离开,说是他们的祖地,上了山就是落草了,说名声不好。”
刘咏一听也是摇头不已,说:“那就尽快让他们先暂时去山上小住,告诉他们这里马上要打打仗。把山上的兄弟都撤下来,就留裴元绍带百十人守护山寨即可。这几天向荆州方向排除探子,如有兵来,火速来报。”
“诺!”
“去看看那些俘虏。”
一间仓库里,十多个官兵俘虏无精打采的四散席地而坐,外面有人把守,如今,这里是他们的牢房。牢门打开,刘咏和周仓走了进来。
刘咏环视一圈,笑着问道:“各位过的还好?”
“这位好汉,我等当兵也是混口饭吃,之前也是军令难违,祈望放我等离开。”所有人马上站起来,一个汉子跑过来跪在刘咏面前说。
“既然尔等都是为口饭吃,不如跟在我手下,绝不亏待。可有人愿意。”
官兵一个个面面相视,不知在想什么。
刘咏看着他们,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家有父母者出列!”
一阵低语后,有四人站了出来。
“你等四人可以离开了。”
四人有些愣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家中有幼子者也可离去。”
又是一阵骚乱。
“愿留下的,进我麾下,忠心可嘉者必有封赏。不愿留的可自去。但是要留下兵甲兵器,我的部下很缺。好了,想走的可以走了。”
十几人相互看了半天,忽然一人跪下道:“好汉胸襟另某佩服。某本是被强捉来不得已从的军,此前怕被杀死,故而说有父母,其实唯一老母岁前已经离世,如今无牵无挂,若好汉不弃,某愿跟随好汉。”此人身材魁梧,面白无须,年龄应在二十六七,倒有几分气势。
“吾也愿从好汉。”有慢慢跪倒六人。
“好。既然愿从在下,以后就是自家兄弟,我必让尔等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刘咏扶起这六人,又问那第一个愿意跟随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钟,单名一个昭字。”那人马上拜倒。
刘咏扶起,细细打量一番,此人眉宇清秀,印堂宽厚,颇有福相,方脸,神聚而不散,厚唇,倒是个重情之人,整个人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好,钟昭,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亲卫,随时跟随我左右。”
“谢公子大恩!日后钟昭只要有一口气在,定不让公子有一丝损伤。”钟昭双膝跪地而拜,头砸在地上“咚咚”有声,三拜才起身。
“他们五人周仓你安排,若有功必赏,其他人可以离开了。”刘咏转身走了出去,钟昭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