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喜欢她 无可救药
晚餐过后,季心音和楚天远说要回自己的小家,池惜和季安行没有拦着,让他们两个人回去了,而他们却把季维骁留了下来。
“骁儿,我和你爸过几天准备去美国,和纱纱的家人谈谈你们的婚事。”
池惜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季维骁面部神情的变化,
她在试探,也是想窥探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和唐羽纱的婚事……
季维骁沉默了,池惜惊慌了。
好像他渐渐地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
他和唐羽纱的婚事曾经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池惜是知道的。
沉默良久,季维骁开口道:“妈,这件事,我和纱纱都不着急,等我们觉得时机合适了,我们再跟你说。”
眼下他和蓝无忧还有婚姻关系,根本就没法和唐羽纱结婚,池惜就算和唐家人谈好婚期,他也没法立即娶唐羽纱。
蓝修远还没有出院呢!
“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老大不小了,纱纱这孩子妈看着也喜欢,听妈的话,早点娶进门。”
池惜不希望季维骁在蓝无忧身上越陷越深,当务之急就是在他摇摆于唐羽纱和蓝无忧之间,还认不清自己对蓝无忧感情的时候出手,让他和唐羽纱结婚,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季维骁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结婚以后,他会自己约束自己,而且唐羽纱还是他自己挑选的女人,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辜负人家。
池惜心里就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
不是她认为蓝无忧不好,而是她是蓝修远的女儿,而蓝修远又是她的亲弟弟,季维骁和她是表兄妹关系,怎么能够在一块呢?
从今天蓝无忧和季维骁的争吵之中,池惜发现自己儿子是那个泥足深陷的人,蓝无忧对他一点兴趣的没有,甚至还避之如蛇蝎。
对于这一点,池惜很欣慰,至少这两个人不是两情相悦,不然到时候得知真相的时候,这无处安放的情感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妈,这是我的私事,您能不能不要插手?”
季维骁不希望池惜插手这件事情, 他和蓝无忧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再加上一个唐羽纱,他更不知该怎么办了!
一个蓝无忧就让他失了分寸,乱了心神,搅动了一泓死水。
“是不是因为蓝无忧?”
池惜冷不丁开口,话语都是少有的严肃,直接把季维骁想遮遮掩掩的薄纱撕开。
他认不清自己的心,她替他认清,但结果一样不会改变。
他和蓝无忧绝无可能。
“妈,你……”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池惜不让季维骁有躲避的机会,问题直指他的心脏。
“是!”
因为蓝无忧,他才会顾虑那么多。
季维骁好像有种抽丝剥茧的体会,被池惜这么一逼问,他所有的反驳话语都消失了,就连一贯让自己坚信不疑地爱着的唐羽纱在此刻都无影无踪,不知消失在了大脑哪一个片区。
整脑海都是蓝无忧。
初遇她时的灿烂笑容在此刻无比清晰,虽然那不是绽放给他的;二次相遇,他们已经在谈判桌上,她忐忑却又义无反顾和他签下条约;第三次,她面色苍白在民政局门口苦苦等待故意迟到刁难的他……
记忆就像开闸的洪水,一幕一幕浮现。
曾经以为记不清的不甚在意的,此刻都无比清晰。
“妈,好像我喜欢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池惜就疾言厉色喝了一声。
“混账!”
她在骂自己对唐羽纱始乱终弃,季维骁受着,等待着母亲接下来的说教,内心却在酝酿着其他的风暴。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久前的决定。
他和蓝无忧结婚了,有了法律的保护,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们。
“再喜欢也要断了,别忘了还有一个等你的唐羽纱。”
池惜痛心疾首,虽然料到了儿子对蓝无忧动心,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惶恐。
他们可是亲表兄妹呀!
“妈,我不要!纱纱那边我会自己和她解释,但蓝无忧我是不会放手的。”季维骁信誓旦旦,神情又是认真,池惜内心又惊又怕。
他和蓝无忧才认识多久?他就这样认定对方……
池惜很担忧,口气前所未有地不近人情,甚至还有一些尖刻凉薄。
“季维骁,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蓝无忧进我们季家的门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的池惜,季维骁身上的逆反因子在此刻也蠢蠢欲动,有了抬头的意图,但他还是克制着脾气,沉声回应池惜。
“妈,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池惜在原地炸成了烟花,一双漂亮的眼睛紧张在季维骁脸上搜寻,想找出一点点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没有,她的儿子很认真,可她还是不甘心。
“你们真的领证了?”
“是!”
季维骁回答果断毫不犹豫,池惜只觉得心掉进了无底洞,一路下坠。
这都造了什么孽……
她有些痛苦得捂着眼睛,不想去看到季维骁脸上的神情。
这一天下来,她接受到的重磅消息一个接一个,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妈,我对她的感觉,和对纱纱完全不一样。”
季维骁还想挣扎一下,想像池惜表明自己的心。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池惜能够接受蓝无忧。
“虽然她不是豪门千金,普通平凡至极,但她真的很孝顺单纯,善良可爱,值得我去喜欢。”季维骁努力和池惜形容蓝无忧,却难以将心中所感说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对蓝无忧入魔了。
他喜欢她,无可救药,原因不明。
蓝无忧的人这样,池惜也许看得比季维骁还要清,但她这个时候怎么能顺着季维骁的话。
她一旦态度和缓,季维骁便会永不放弃,执着的劲头让身为母亲的她都觉得害怕。
说得好听就坚定执着,说得不好听便是顽固执拗。
“你说她单纯?善良?可爱?她单纯又怎么会周旋于你和楚天远身边?让我们季家不得安生;她善良又怎么死死抓着你这棵大树不放玩欲擒故纵?至于可爱,我压根就没看见。”
季维骁这下知道了,他把蓝无忧说得再好,池惜也只记住了他一开始对她的评价。
有心机,会算计,玩手段……
这些都是他一开始给蓝无忧贴的标签,而他也在自己家人面前给蓝无忧标榜了这样的形象。
“妈,不是这样的……”
阴险狡诈心计深沉的是他才对,不是蓝无忧。
一开始,他怀着对她的误解,把她卷入了其中。
“我不管她怎样,我只告诉你,我不会认她这样的儿媳。你们领证了也无所谓,明天去民政局离了。”
池惜这话说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可季维骁偏偏犯倔,死活不答应。
在他这里说不通,池惜也不跟他浪费口舌。
她真的是累了。
出了书房,她就直奔卧室,直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季安行老早就炖了冰糖雪梨,时不时瞄了瞄书房,看到书房门开以后,他端着冰糖雪梨就往那走,围裙都没解开。
看到儿子阴沉着一张脸从书房里出来,季安行殷切的眼眸冷了冷。
“惹你妈生气了?”
“嗯!”
他心情再不好,也得回应季安行。
“混小子,晚点再跟你算账。”
季安行端着冰糖雪梨疾步走进书房,没看到妻子,随后又走了出来的,看到仍旧杵在门口的季维骁,眼神恨恨看了一眼他,围着围裙的高大背影直接一转,往其他的地方找去。
他这父亲眼里,除了妻子以外,其他都是次要的。
季维骁还想让季安行劝劝池惜,但现在看来,季安行肯定是站在他老妈那条战线的。
他老妈明明也不是一个有门第之见的人,为什么但蓝无忧这里就行不通了?不过不管她怎么反对,他都不会和蓝无忧分开。
认清自己的心不是一件易事,其实他应该早早认清的,不然他和蓝无忧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摩擦。
季安行急匆匆进入卧室,一眼就看到了闷在被子里的女人,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她痛苦难受的时候总是这样子,也不愿意主动去找他。
放下手上的东西,季安行也躺倒在床上,把池惜往自己的怀里带,然后静静抱着她,也不说话。
池惜也不反抗,任由季安行抱着,努力平复着自己难过复杂的情绪。
“骁儿说他和蓝无忧领证结婚了。”
“什么?”
季安行怀疑自己听错了,池惜接着用沙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她没有骗人。
“这个臭小子,他竟然……”
结婚了也不告诉他们,而且他结婚的对象还是……
季安行也被这惊雷炸得不轻,瞳孔刚刚都地震了一会。
“他也太草率鲁莽了。”
他忍不住批评了一下季维骁,结果换来了池惜的白眼。
“他是跟谁学的?”
罪魁祸首不就在眼前吗?当年他也是这么轻易草率地把池惜拐了。
“这性质能一样吗?”
他和池惜可没有血缘关系。
季安行一番话再次让池惜凝眉。
血缘才是这件事最无解的地方。
其实季维骁和谁在一块,池惜都觉得无所谓,只要他幸福快乐,但他喜欢的蓝无忧呀!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怎么能到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