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唐门子弟冲到墙根下,取出怀中的勾爪,勾上墙头,猿猴一般攀了上去。
片刻功夫就把那田庄的大门给打开了。
卓不凡带着唐傲等人进去之后,见大门左右,各有两个倒在地上的护卫。看样子,是北那两个唐门子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给弄昏了。
此时刚过未时,刚刚吃过午饭的工匠们,纷纷向作坊里走去。
直到卓不凡等人纵马冲到那些依山而建的作坊前面,才引起了那些工匠们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观望。
虽然锦衣卫现在势弱,但是锦衣卫指挥使的田庄,等闲却也没有人敢来闹事。更何况,京城外面到处都是高官勋戚的田庄,这石家田庄,实在是很不起眼,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虽然石文义也在这里安排了不少的护卫,但是那些护卫平日里却都不是很上心,只有晚上出来例行巡视两次,其他时间,基本都躲在房间里面赌钱。
此时,那些护卫才提着兵器,从房间冲了出来,将卓不凡等人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一个护卫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锦衣卫指挥使石大人的田庄!岂容你们擅闯?”
卓不凡冷然道:“本官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同知卓不凡。石文义公器私用,擅自囚禁锦衣卫工匠,为其谋取私利。本官奉皇上旨意,重开南镇抚司军器局,所有隶属于锦衣卫的工匠,现在全部都跟本官回南镇抚司!”
这些工匠在石家田庄多年,甚至其中很多人都已经把家安置在了这里,听闻卓不凡的话,四下里顿时一片哗然。
为了威慑,卓不凡此次是穿着他簇新的红色飞鱼服来的。所以,听到卓不凡的话,和他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那些护卫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人质疑卓不凡话中的真假。
卓不凡看出了那些工匠的犹豫,再看到从四处汇聚过来看热闹的工匠家眷们,他顿时明白了这些工匠的顾虑,开口道:“大家放心,只要回了南镇抚司,本官保证,大家的待遇跟现在相比,一定会更好。而且,你们的住处和家眷,本官也会妥善安置。”
他目光在那些衣衫褴褛的工匠们身上缓缓扫过,道:“只要你们的技艺精湛,能做得出本官需要的东西,本官可以许你们锦衣卫百户之职!”
听到卓不凡的话,那些工匠们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过,看的出来,他们都很兴奋。
大明户籍固定,一代是工匠,子孙后辈代代都是工匠。要是真能有了锦衣卫百户的出身,对这些工匠们来说,无疑就是一步登天了。
本来,这些工匠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卓不凡是指挥同知,手里还有皇上的圣旨,他们又怎么敢违逆。现在,听到卓不凡的保证,那些工匠们顿时轰然散去,都兴高采烈的去收拾东西了。
最底层的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而且,也最容易相信别人。在他们看来,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么大的官儿,又岂能去骗他们。
小半个时辰,那些工匠们就带着家眷,拿着大包小包,汇聚在了作坊门前。
趁着这会儿功夫,卓不凡已经派出手下武士,土匪般从田庄中搜集了近十辆用来拉货的大马车。再加上一众武士的几十匹战马,足够替这些工匠们搬家了。
当下,卓不凡就带着那些工匠们浩浩荡荡的往外而去。
虽然那些田庄护卫知道就这么让这些工匠们离开,石文义一定饶不了他们,但是看着卓不凡身上的飞鱼服和手中的圣旨,他们却又不敢上前阻拦。
就在卓不凡带着那些工匠,走到田庄门口时,一行数十名武士轰然而至,堵在了门外。
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看到那贵公子,领头的那个田庄护卫,马上就小跑着来到了那贵公子的马前,告起了状。
从他们的对话中,卓不凡知道面前的男子是石文义儿子。他心中暗叹,看来,今日之事,又难以善了了,说不定,又是一场恶战!
果然,听完领头护卫的汇报,那石公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先是在北镇抚司撒野,现在竟敢来我们石家田庄闹事?”
卓不凡抱了抱拳,道:“既然你知道本官的身份,那也省的本官再自我介绍了。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将这些南镇抚司的工匠接带回去。”
那石公子冷冷的道:“他们是石家的人,谁也别想带走。”
卓不凡见那石公子冥顽不灵,也懒得再跟他和颜悦色,冷笑道:“这就奇怪了,他们本都是南镇抚司军器局的工匠,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石家的私产了?“
那石公子傲然道:“反正,想从我们石家田庄把人带走,你休想!”
卓不凡扬了扬手中的圣旨,道:“怎么,难不成你石大公子,想要抗旨不尊?”
那石头公子冷然道:“圣旨拿来我看看,你是否所言非虚!”
其实,卓不凡手中的圣旨上,只写着让卓不凡重开南镇抚司军器局,所需工匠,可以任意从内廷兵仗局调拨。其他的,一句没提。
卓不凡本来也是借着正德的势来石文义这里要人,又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圣旨的内容。
当下,他冷冷一笑,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抗旨?来人,给我打出去!”
话音落下,卓不凡就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唐傲等人,紧随其后!
卓不凡当先冲向那位石公子,手中暴起一团寒芒,向那位石公子当胸急刺。
那石公子身手倒也矫健的很,沉喝一声,就拔出腰间宝刀向卓不凡迎了上来。
“当”的一声,两人刀剑交击。
卓不凡感觉得到,那石公子应该有暗境三层的修为。其实,以石公子的年纪,按说这个修为也不弱了。
但他若是想要跟此时的卓不凡比,可就有些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