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府中所有人都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包括语言不通的瑟琳娜。
一直到天色见晚,湘儿仍然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而且,身上的风疹块,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脸上也起满了风疹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湘儿哭的嗓子都哑了。
苏浅雪眼中泪水涟涟,看着卓不凡,颤声道:“怎么办?”
卓不凡起身道:“这样下去不行。”
忽然,他心中灵机一动,道:“我带她去找御医。”
苏浅雪忙上前给湘儿身上裹上了一件狐裘。
唐傲道:“大哥,这时辰了,宫门怕是已经落锁了。“
卓不凡道:“去豹房,豹房也有御医。”
唐傲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当下,卓不凡又和唐家兄妹带着湘儿出门往豹房赶去。
虽然天色已晚,但卓不凡所居住的地方,乃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儿。街上仍然是熙熙攘攘。
白天可以纵马狂奔,但晚上若是在街上纵马的话,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要伤到人了。卓不凡等人的速度,也不敢太快。
看着怀中不断哭着叫痒痒的湘儿,卓不凡心急如焚。
忽然,前面传来了鸣锣开道的声音。还有随从大声呵斥着让行人回避。
卓不凡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哪家的大人物出行了。他不想招惹事端,依言带着唐家兄妹等人避到了道路一旁。
纵目望去,卓不凡见是一亮奢华的马车被前呼后拥的簇拥在中间。那气派,比之徐鹏举等国公府的公子爷还要气派的多。
虽然随从清理开了道路,可是那马车不知道为何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卓不凡心急湘儿的病情,没有耐心再在边上的多等,带着唐傲等人往前而去。
走出不多远,就有一队护卫上前拦住了去路,叱骂道:“我们张大人车驾在此,没听到要让你们回避吗?都聋了不成?”
说着,那护卫就挺起手中的水火棍去砸卓不凡的马头。
卓不凡本就因为湘儿的病心气不顺。
见状,眼中射出一丝寒芒,马鞭往前一甩,就把那水火棍卷飞。
那护卫只感觉一股大力涌来,被卓不凡直接震飞了出去。
那护卫虽然飞出了两丈多远,但因为卓不凡手底下留着分寸,他并没有受什么伤。起身大声叱骂。
见状,一群护卫顿时就上前把卓不凡围在了中间。
卓不凡沉声道:“我有要事去豹房见皇上,马车里是哪位大人?还望把路让开,给我行个方便!”
刚刚被卓不凡击飞的那护卫叱骂道:“知道我们大人是谁吗?我们大人可是张文冕张大人!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大人说话?就你还去豹房见皇上?你以为你是谁啊?狗东西……”
见那护卫不住叱骂,唐焰焰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扬手,一枚铁蒺藜就向那护卫飞了出去,正中那护卫的嘴巴。
那护卫惨叫一声,捂着嘴巴蹲了下去。
这还是唐焰焰怕给卓不凡招惹麻烦,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那护卫哪里还有命在。
“张文冕?”卓不凡嗤笑道:“他也配称大人?”
卓不凡知道,那张文冕是刘瑾麾下的头号智囊。他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落第秀才。当初刘瑾刚刚执掌司礼监的时候,还没有掌控朝局,想要笼络人手,却没有人愿意投靠他,那张文冕是第一个投靠刘瑾的读书人,被刘瑾奉为上宾。
虽然后来随着刘瑾势大,投靠他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张文冕却始终都是对刘瑾影响最大的人之一。随着刘瑾的权势越来越重,张文冕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他甚至以布衣卿相自居,越来越嚣张,朝中大员,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时,那豪华气派的不像话的马车,也驶到了近处,里面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一个男子道:“外面怎么回事儿啊?”
卓不凡知道,那男子定然就是张文冕了。
一个护卫马上弯着腰跑到那马车旁边,点头哈腰的道:“大人,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混小子,我们让他让路,他不但不让,还动手伤人!”
张文冕叱骂道:“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他动手袭击本官座驾,给本官打杀了他就是,这也要问我吗?”
卓不凡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大的煞气……”
没等卓不凡话音落下,那些护卫就都向卓不凡冲了上去。
卓不凡本来就心气不顺,见那些护卫冲上来,他便纵马迎去,手中马鞭飞扬,挡者披靡。
唐傲和唐焰焰,一左一右的跟在卓不凡的身边,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三人。
很快,三人就冲到了那马车前面。
那马车的车帘豁然掀开,一道人影闪电般从马车中射了出来,一掌拍向卓不凡。
卓不凡眼睛微微一眯,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气劲交击!
卓不凡只感觉一股大力涌来,他抱着湘儿从马背上往后纵了出去,凌空两个翻身,这才卸去了力道,落在地上。
而张文冕则直接被卓不凡一掌拍的又倒飞回了车厢之中。悠然道:“哪儿来的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在本官面前撒野?”
卓不凡冷冷一笑,沉声道:“我乃靖国侯,锦衣卫指挥使卓不凡,不知,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官?”
“卓不凡?”
张文冕幽幽的道:“怪不得会如此嚣张,原来是靖国侯!”
卓不凡冷然道:“你一介布衣,公然自称‘本官’,该当何罪?”
张文冕依然没有现身,在马车里面道:“跟侯爷开个玩笑而已,侯爷莫怪!”
卓不凡心忧湘儿的病,顾不得在这里跟张文冕纠缠,沉声道:“那现在,本侯可以过去了吗?”
张文冕道:“侯爷的路,谁人敢拦?”
卓不凡冷冷一笑,翻身上马,带着唐傲等人径直离开。
马车内,一个妖娆的女子缠上了张文冕的身体,娇声道:“爷,难道就这么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