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不吃呀？”沈玲玲抱着骆驼的一条后虹啃着，满嘴都是油。
沈珊珊则在另一边吃骆驼的肋排。
唐芸眨了眨眼，又看向其它人。林如雨、林如雪、李婷，也都在大块大块地吃着肉，没有一个觉得腻。这些人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唐芸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妈妈不饿。”
“芸姨，不喜欢吃骆驼的话，想吃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李毅说道。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嗅着这股油腥味，唐芸就吃不下早餐了。
李毅微微一笑，把韦南蓉叫过来，点了一份中式早餐和一份西式早餐，让她送给唐芸，其它人仍继续啃骆驼。
“哇，这块肉看起来怪怪的，是什么？”沈玲玲忽然指着骆驼的一个部位道。
“尝尝不就知道了？”沈珊珊探手就要去抓。
“别动！”林如雨忽然大喝一声。
“怎么了？”两个女孩疑惑地看向林如雨。
不就是吃块肉吗，雨姨怎么这么激动？
“咳咳，这块肉还是小毅哥哥吃吧，你们俩吃不合适。”唐芸也有些尴尬。
“为什么我们吃不合适？”沈玲玲不理解了。
“说不合适，就不合适！”李婷一刀将那块肉切下，送到了李毅的碗里，“哥，上好的驼鞭归你了。”
“谢谢，吃饱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李毅用餐刀轻轻地切着妹妹送来的食物。
李婷瞪了哥哥一眼，虽然哥哥没有说坏话，但放到这个语境中，怎么听都不对劲儿。
“原来那是驼鞭呀。”沈珊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什么驼鞭？”沈玲玲仍不解地眨眨眼，看向李毅的食物。
“不告诉你，小傻帽。”沈珊珊得意地晃起了头。
知道一些妹妹不懂的知识，她很自豪。
沈玲玲嘟着小嘴，凑到李毅身边问：“姐夫，为什么你能吃，我不能吃？”
“吃饭时别说话！”唐芸窘极了，强势打断女儿。好在周围没有其它男人看到这一幕，只有李毅。
“等有空时我再告诉你。”李毅向沈玲玲一笑，然后一边吃着驼鞭，一边跟唐芸谈起了来雨雪财团工作的问题。
虽然没有特意分析唐芸的基因，但看看她现在的成就，他就能猜到沈珊珊和沈玲玲的高智基因八成源自于她，如果唐芸能来雨雪财团，必定也会展现出不凡的水平。
唐芸是燕海大学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年薪二十万，再加上做课题等方面的收入，一年能有四、五十万进帐，若是作出了科研成果，收入更高。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一年几十万不够花，但对于比较节俭的唐芸来说，她钱已经多的可以留给珊珊和玲玲的儿孙了。
与收入相比，唐芸倒是更看中另外一些东西，比如研究项目的成就感，社会责任感，以及为女儿营造更好的环境，等等。
听见李毅要高薪挖角，她不置可否。虽然李毅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但他会不会做生意，能不能把生意做好，是另一码事。与之相比，她还是觉得在大学当个教授自在。
“芸姨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虽然我现在让小姨负责机械公司的筹备，但你也知道，她是学建筑的，我希望能有个更懂行的人帮她。”
唐芸摇头道：“我一个学化学的，现在在研究高温化学材料，也不懂机械。”
李毅道：“材料方面我们也会建厂的，现有工业材料根本适应不了我的需要。如果芸姨愿意，以后可以帮我们挑起这个领域的重担。”
唐芸笑道：“你好像现在什么都没搞起来。”
李毅道：“我今天就要去见领导了，希望能把地批下来。只要地批下来，厂房建设会很快的。我已经联系了法国的布依格建筑、万喜建筑、德国的豪赫蒂夫公司，以及其它几所勉强凑合的建筑公司，设计图纸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
“为什么要请外国的公司？”唐芸忍不住问。
“也没特意请外国的公司，他只是把世界著名的建筑公司挨个联系了一遍。”林如雪耸耸肩。
“没办法，谁叫咱财大气粗呢？”李毅轻轻一笑。
唐芸看了看所住的总统套房，又看了看李家的人，暗叹一口气。与这样的土豪真是没法谈问题，因为所有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
吃完早饭，唐芸开着车送女儿上学去了，关于跳槽的事她准备再考虑一下。虽然李毅承诺可以让她拿诺贝尔奖拿到手软，但她还真不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车行一路，听着两个女儿一直在叽叽喳喳讨论大学物理，唐芸如在梦中。
其实仔细想想，跟着李毅工作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有非凡的知识，惊人的财力，还可以强化人体，让别人变成超人，两个女儿不是也加入了他的帝国？
唯一的问题，就是十等仆民的说法让她自尊受挫，无法放下脸。而她也确实认为，如果一个地方连最基本的平等都做不到，去了也没有意义。
“小毅应该只是开玩笑的。”唐芸暗暗地想。
与李毅的公司相比，唐芸觉得那个只有几人的帝国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但李毅却用帝国名额卡着进化，着实让她费解。
……
“好了，小婷，童老师批了你的假。”李毅放下电话道。
“你自己没请？”李婷问道。
“罗老师也批了我的，毕竟我们要去见大人物嘛。”李毅笑道。
前天捐献国宝之后，雨雪财团就引起了钟央的重视，今天汤书记和步市长更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准备接见他们。李毅希望这次会面，能够确定在唐水市的建厂事宜，至少土地要批下来。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别让人等我们。”林如雨催促道。
“不急，人家要八点半上班，约定的时间也是上午九点。你好歹让人家到办公室后坐下喘口气，再接待我们吧？我们先看看人才简历，有合适的打电话约个时间面试。”李毅说道。
“好吧。”林如雨、林如雪在昨天翻找的简历中，挑了一些开始打电话，李婷也蹦蹦跳跳的帮忙，好似一个真正的秘书一般。
直到时间接近九点时，李毅才带着妈妈、小姨、妹妹出门，一行人坐上宝马车，向市委大楼驶去。
李毅这边不急，市委那边倒是有人急。高高的市委大楼下，市委秘书长卜承平正站在门边，等待着贵客来临。
卜承平非常郁闷，简直就要郁闷到家了，他想不通这种接待工作为什么让自己来干。
没错，李毅是个富商，还捐献了两件国宝，但那又能怎样？商人永远都是商人，成不了领导。对于这种人，等他到了之后，再派个秘书到楼下迎接，就已经足见诚意了。
当然，汤书记要是想让人受宠若惊，提前派自己的秘书在楼下等，那就是更高规格的礼遇，绝对能把来客美得合不拢嘴。
现在不是二十年前，改个开放这么多年来，到唐水市投资的商人有如过江之鲫，能得到市高官召见的人屈指可数，能让市高官派秘书到楼下迎接的，更是寥寥无几。
无论如何，这种提前到门口迎接的活，都轮不到他才对。
卜承平是市委秘书长，别看秘书长只比秘书多了个长，但级别完全不一样。他是唐水市常委，在唐水市的官场上，那可是排名前十的存在。除了书记和市长，没有人的级别能比他高。就算是那几位副市长，除了担任常务的那位，其它几位见到他也要点头哈腰，因为官大半级压死人。
可是今天，汤书记居然派他这样一位全市屈指可数的高官——市委秘书长，到楼下迎接那个叫李毅的商人，这也太高射炮打蚊子——小题大作了！
更令卜承平无语的是，他还不是等人家到了再出来迎接，而是提前站在外面等人来，你说窝心不窝心？
“水旱蝗汤啊，水旱蝗汤……”卜承平默默念着汤书记的绰号，越等怨念越深。
就在卜秘书长站得乏力，准备到门卫室休息一下再出来的时候，一个胖胖的老者带着他的秘书从电梯里走下来了。
“步市长！”卜承平一惊，慌忙迎了上去。
步正祥是唐水市正市长，二把手，全市仅次于汤书记的存在。这样的人物来了，卜秘书长不能不摆出笑脸。
不过笑脸相迎的时候，卜承平心中暗暗奇怪。不是说步市长今天要和汤书记一起见那个姓李的商人吗？怎么提前下楼了？
难道步市长另有要事，改为由汤书记单独接见了？
卜承平越想越是这么个理。一个商人来唐水市投资，一把手亲自接见就足够重视了，又岂需二把手作陪？步市长有事，自然要去忙自己的事。
“承平同志最近工作忙吗？”步正祥饶有兴趣地问道。
“还行，我再忙，也没有市长忙啊！”卜承平连忙谦虚。
“哎呀，我老了，现在高血压，高血脂，走两步就头晕，也不能久站，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步正祥一面感慨，一面在卜承平身边站定，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
“咦？这是……”卜承平眨了眨眼睛。
步市长刚说完不能走，也不能久站，就站在他身边干什么？
再看看步市长的秘书，也在市长身后站定，没有要走的意思。难道今天还有贵客前来，所以步市长出来迎接了？
嗯，肯定是这样，看来还真有贵客呀，否则什么人能劳动得了位高权重的步市长？
卜承平正准备问下，是什么大人物要来了，另一部电梯也到了一楼。
一位白白胖胖的老者从电梯中走下来，正是唐水市至高无上的存在，一把手，汤镇宇汤书记！
“汤书记！”
这回不光卜承平了，步市长也向前一步，将汤镇宇迎了过来。
汤镇宇刚刚站定，就轻声向步正祥问道：“老步，你听说了吗？花老六的儿子，昨天被人打了。”
步正祥道：“能不听说吗？听说还直接被打进了医院，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什么？就是那个南柯药业的柯总？”卜承平一惊。
他官位虽高，但这事与他关系不大，有关部门也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感觉犹如一头冷水淋在了头上。
花老六的儿子在唐水市的地盘上出事了，那岂不是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今天来访的是花家的人？
嗯，除了花家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人会在事先不通知的情况下，将汤书记和步市长一齐惊动，并劳动他们两人亲自到楼下迎接了。
卜承平锁紧眉头，暗暗琢磨见到花家人后该用什么态度。他可是跟这事儿毫无关系，被迁怒可就麻烦了。
这时汤书记道：“花老六的儿子居然亲自打电话到警局道歉，要求撤消案件，还特意给打人的人赔偿，这事不简单啊！”
步正祥点头道：“是啊，花老六一向蛮横，谁的账的都不认，这次他儿子被打伤了，就算云老肯出面，也只能讲和才对。让花家的人低头道歉，请求息事宁人，真是前所未有。”
“什么？你们说花老六的儿子主动道歉了？”卜承平再度一惊。
本以为这事儿会无法收场，谁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花家的势力谁人不知？就算是云家也撼不动。他们的人居然会主动道歉，真是千古奇谈！
“嗯。”汤镇宇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
这时汤镇宇的秘书从外面跑进来，大声道：“汤书记、步市长、卜秘书长，云司令来了！”
汤镇宇立即快步走在前面，步正祥紧跟其后，两个秘书飞速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卜承平这才明白，这两位下楼原来是迎接云海勇的。
地方和军队是两条平行线，职务的级别也不一样。按照习惯来说，汤镇宇和云海勇其实可算同级，没有大小之分。但云海勇是云老的儿子，在整个唐水市影响很大，汤镇宇本人也是由云老一手提拔到今天的位置，亲自出迎也没什么好奇怪了。
“哎呀，镇宇大哥，你可真是折煞我也！我来拜见你，你还这么客气！”云海勇看到汤镇宇出迎，立即快跑两步，迎上去，握住了汤镇宇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