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芙特看到她的哥哥拉姆瑟斯快步向外走,脸上的神情比他与下埃及最美丽的公主约会还要兴奋。
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聂芙特叫住他:“哥哥,你干什么去?约会?你不陪那位来自西台的女神了?”现在讲起夕梨,聂芙特再也回不到原本的友好。
拉姆瑟斯看见她,快步走过来抱住她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揽她在怀不放开。
已经很久不曾笑过的聂芙特被逗得呵呵笑着在拉姆瑟斯的怀里挣扎:“哥哥快放开我!”
拉姆瑟斯靠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要出去,可能三五天里回不来,你要小心应付那个夕梨,也要小心鲁沙法。我已经把母亲送走了。在我回来以前,这个家交给你了。”
躲在拉姆瑟斯怀里笑软了腰的聂芙特像是听到哥哥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外人绝看不出他们在交代着这样的事。
聂芙特攀上拉姆瑟斯的肩,像是在亲吻他,同样小声的说:“放心交给我。”
拉姆瑟斯重重亲了一口聂芙特,大笑着离开。
站在原地的聂芙特淡淡微笑。
就算哥哥不说,她也可以感觉到,哥哥现在的快乐都是来自一个女人。他是去见一个女人。
就算她不幸福,但她希望哥哥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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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聂芙特是想来问问哥哥今晚是不是还要与夕梨一起用餐。自从夕梨来到这里来以后,每天每天找一切能找到的机会拼命的游说拉姆瑟斯与那个新任的西台王合作。
如果拉姆瑟斯不在,夕梨就会找聂芙特。虽然她以前很喜欢那个积极的女孩,可现在她却不喜欢这个同样积极的她。
聂芙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大胆的公开游说哥哥这个埃及将军与敌国的皇帝结盟?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说的大部分的情况都还算属实。说的哥哥的处境的确是一针见血。
可是……虽然聂芙特也清楚哥哥不是那么忠诚的对法老效忠,哥哥也有自己的野心。虽然哥哥从来没有提起过,可她可以感觉的到。
但问题是,就算这一切她都明白,她还是觉得夕梨那样把话说得那么的坦白,她有点接受不了。
以前是她天天找着夕梨来玩。因为夕梨说话做事不像那些贵族公主那样尽讲些没意思的话,当时坦诚的夕梨就如一股清风一样让她感到愉快。不过现在发现,这清风要是一天不停的对着她吹,她也有点受不了。
所以她今天傍晚前来找哥哥,看能不能请个一晚上的假,如果今天还要跟夕梨一起吃饭,她能不能缺席一晚?她可以去参加贝莫拉的晚宴,贝莫拉请来了一家据说非常有名的艺人。
聂芙特在心底苦笑。其实很大的原因是她不想看到一直跟在夕梨后面,像个奴才一样的鲁沙法。感觉上就好像她爱上了一个英雄,然后转脸发现这个她心目中的英雄其实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奴隶。
更何况,身份的差距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在没有见到夕梨以前,鲁沙法表现的不卑不亢。聂芙特又爱上了他,就没有把他看成下阶层的人。可夕梨的到来就像是一闷棍把她打醒了。
看着随时垂手恭立在夕梨身旁的鲁沙法,她都会忍受不了的把眼睛转看。
最重要的是,聂芙特从来没有把夕梨当成一个贵族。
贵族指的是家世和血统,经过千百年来的流传,有时大贵族绵延数百年,就连皇族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这代表的是年代的奠基。
夕梨,从她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平民。正因为她是平民,她的学识、见识、胸襟、气度才会如此的吸引人。平民见到贵族会从心底来畏惧,而出现一个不会这样想这样做的,坦然无畏的夕梨才会如此的吸引人。
可聂芙特不是拉姆瑟斯或卡尔。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贵族,虽然与其他贵族相比,她已经非常没有门户观念了,但实际上她还是有的。
聂芙特不认为夕梨可以与她平起平坐。就算她因为喜欢夕梨本身而不介意与她平起平坐,但这不代表聂芙特就愿意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与夕梨没有分别。
更何况是她的爱人,却成为了夕梨身旁的下仆。而夕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聂芙特愤怒了。但她有她骄傲与自制。是鲁沙法自轻自贱,是鲁沙法自认是夕梨的下仆的。是鲁沙法不要她的爱,不要站在她身旁。是鲁沙法……自已决定的。
想到这里时,聂芙特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她很清楚鲁沙法一直都不喜欢她。是她强迫他的。现在她又想以权势来诱惑他。而鲁沙法的做法却代表了他是一个不贪恋权势的人,一个坚定的人。
所以,错的其实是她。她自始至终都是错的。
聂芙特再次淡淡的微笑起来。自从夕梨来了以后,她都在保持着这样淡淡的微笑。如果不是夕梨来了,她可能还要做上好久的梦。快点清醒过来是件好事。
她与鲁沙法,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聂芙特。”
她回头,看到鲁沙法站在后面叫她,她下意识的淡淡的微笑起来。
这个微笑是她的武装。她会在鲁沙法,夕梨手中保护她的家。她绝不会输给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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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沙法远远看着拉姆瑟斯抱着聂芙特,两人亲密的笑着抱在一起。
他的心像被放在油里煎,像是被人用刀在狠狠的扎。
他知道在埃及兄妹是可以成婚的。
当拉姆瑟斯亲上聂芙特的脸,抱着她摇晃时,鲁沙法知道自己差一点冲上去,想要杀了拉姆瑟斯。他的理智提醒他,他在这里杀不了拉姆瑟斯,而且卡尔陛下现在需要拉姆瑟斯的帮助。
可他还是想杀掉拉姆瑟斯。
这段时间以来,应该是说自从夕梨小姐来了以后,像是头脑突然清醒了。他想起了他的任务,想起了他发誓效忠的卡尔陛下,想起了西台。
他在埃及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他一天拖后一天的不肯去想要怎么才能回国。其实西台才是他的国家不是吗?其实他在这里只是一个俘虏不是吗?
他沉醉在聂芙特的真情里。已经忘记太多的事了。
夕梨小姐的出现打醒了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让他感到愧疚,他感到无地自容。他是西台的将军,他有并肩的战友,他有效忠的主人,可是他却流连在埃及。
这几天,他像是在自我惩罚,像是在赎罪,一直强迫自己跟在夕梨小姐身旁,像以前在西台那样。可是不行,他总是会想起聂芙特。一刻不停的想起她。
终于他受不了了,借着来请聂芙特去夕梨小姐那里用晚餐的借口他跑来见聂芙特,结果一来他就看见了拉姆瑟斯把聂芙特抱在怀里亲吻。
在那一刻他的心情他永远记得。
那是彻骨的杀意,纯粹的杀意。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是为了国家而战,为了荣誉而战,他为此感到自豪。
在为了卡尔殿下挥剑时,他是为了他效忠的主人。
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挥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想要致人于死地。
想清楚这一点的他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快叫聂芙特,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只有真正把她抱在怀里他才感觉到安心。
刚才的一切像一场梦。可是鲁沙法却真正明白了自己对聂芙特的感情。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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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鲁沙法抱在怀里的聂芙特非常冷静的分析他拥抱自己的可能。
第一,是因为愧疚这几天冷落了她。
第二,是因为想要从她这里打开缺口,继续为了夕梨而说服她,再由她去说服哥哥,与西台皇帝秘密结盟。
聂芙特柔顺的伏在鲁沙法的怀里,像一只小羊,可她美丽的脸却显得那么冰冷。
因为现在的她,更相信第二个可能。
她柔声道:“怎么了?这几天我好想你……”这几天他一直都跟在夕梨身旁,不像以前日日夜夜与她寸步不离。
鲁沙法猛然把头低下来,双臂用力将她抱高,热情的亲吻她。
聂芙特仰起头,热情的回应他。可她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都没有火热起来。
真是悲哀,她现在连他的吻都无法相信了。
鲁沙法把她横抱起来,聂芙特表面顺从,却开口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我正想告诉夕梨,今天厨师准备好了一只非常难得的菜,她一定没吃过。”
亲吻还没什么,聂芙特就当牺牲了,反正她以前也不知道跟那些追求她的贵族男人亲过几百次了。不过到床上去却不行,她接受不了。提醒了鲁沙法他的女主人,看他还有没有那个兴致。
至于她说的那道难得的菜,到时让厨师随便做一个端出来好了,哪怕是沙漠中的豹子肉也没问题。
果然当她提起夕梨,鲁沙法眼睛虽然精光暴射,呼吸粗重急促,明显突然中止他也是很辛苦的。可他还是停下来了。
聂芙特羞涩的微笑着靠在他的怀里,小手弱若无骨的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轻挠着,说:“今晚……你回不回来……”马上鲁沙法的胸膛起伏的更厉害。一旦从迷恋中清醒过来,凭聂芙特游走贵族圈多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耐,足以把没多少经验的鲁沙法整死。
憋不死他!聂芙特在心底低咒,打定主意今晚非跟夕梨喝个通宵不可!论酒量她在下埃及还没遇见这对手呢!!
于是聂芙特一边俏脸微红的再次被鲁沙法狠狠吻住,一边在心底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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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鲁沙法把喝个烂醉,话都说不清,却不肯停下酒杯的聂芙特抱回她的房间。
按说他应该先把夕梨小姐送回房间,可是当两个女人一起喝倒在桌子上时,他很自然的把夕梨小姐交给奴隶,抱着聂芙特回来。在路上他反应过来应该先送夕梨小姐回房,不过他最后仍是没有折回去。
他的脚不听话。
走进仿佛很久没有回来的房间时,他知道其实他才几天没有回来而已。
他再一次向自己承认,他已经爱上了聂芙特,比他能够察觉到的更早。
把聂芙特轻放在床上,用奴隶准备好的冷巾为她擦身,喂她喝水,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看她哼哼叽叽的挥手乱打,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无奈的叹息道:“你可是答应我今晚会是一个热情的夜晚的呢……”
靠近她因为醉酒而变得晕红的脸颊,鲁沙法轻轻靠上去,热烫的肌肤,他忍不住亲上去。
“我等你醒过来。”鲁沙法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正完全包围着聂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