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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惊喜

赤司征十郎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

京都早已入秋,一早一晚气温骤降,最低甚至不过十度,稍一不慎便会着凉。岩月朔奈倒是穿得密密实实,双手也揣在卫衣口袋里面,走起路来有些企鹅一般的摇晃,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憨态可掬。

大概是因为刚出外采购过,她和赤司会合的时候也直接背着背囊过来。看见红发少年有些讶异地抬眉看自己,女孩低头打量一眼,明白了赤司为何而惊诧,“……哦,神田前辈说要是我在这两个星期里敢生病的话,就杀掉我再碎尸埋在京都的枫树下面。”

w中原因赤司也能理解,少年闻言笑了一笑,放着不管的话的确会到处跑然后生病,神田不过是先发制人,“果然是神田学长。”

“嘛,病了的确会为别人带来麻烦。他不说我也会注意些的。”岩月朔奈一边说话一边举手捂着自己的嘴打呵欠,迈步的时候脚下仍然有几分不稳,“因为马上就是了吧,训练也到了尾声。”

少年的关注点却微妙地偏移,“睡得不好么?”

“有一点点。”她已经学会不去在意赤司的观察力了,这个少年简直能从一叶知秋,看出这种小事来自然不在话下。两人一起拐过了街角,打开咖啡店的木门时上面的摇铃一响,声音清脆,“不过我还是风之子嘛,出去跑两个圈就没事了……大概。”

岩月朔奈端起瓷杯看窗外。经过之前的误会之后,两个人都相当有默契地不想再踏足里间,于是她索性反其道而行之,选了近窗的座位。等侍应转身离去之后她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钱包,拿出两张手心大的纸片来递给赤司,“这是之前说好给赤司君的谢礼。虽然是很儿戏的一场演奏,也希望你可以好好享受,请务必带上喜欢的人一起去啊。”

赤司看过乐团当晚​​的节目单,以这个阵容和选曲来说,称之为“儿戏”也未免太自谦,但岩月朔奈在要礼貌的时候也一向能面面俱圆。不过赤司目前在意的,反倒是她后半句。

红发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她那天晚上有事要做。”赤司征十郎平静地把两张票放进自己的钱包里面,眉目间全无异色,好像说的那人确实存在,也好像他口中所说的并不是坐在对面的人,“大约是来不了了……不过还是谢谢。”

“啊这样啊。”岩月朔奈也没深思,仅仅是表达了自己的遗憾,“时间真不巧呢。要是下次能赶上的话就太好了。”

“嗯。”他不过轻轻发了这个音节来回应,便靠在软椅上面看向岩月朔奈,而她看着外面次第亮起的灯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并没有说什么。

演奏会在十一月中的周五晚上举行,由于当天也是上课日,乐团的人几乎要在一下课就赶至演奏室里开始准备。今次的规模比上年的还要大一些,演奏室已经不敷应用,于是乐团在计划书上面写的场地也是礼堂。设施倒没有什么好适应的,在文化祭里面也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环境,建筑里的回音效果自然比不上演奏室,但大家都知道鱼与熊掌不能强求。

因为演奏会的听众包含了不少非洛山学生,学生会也通知过各社团不建议他们在今天训练得太晚,毕竟不见了什么又是麻烦。男篮部当然也不例外,赤司和教练商讨过之后把完结时间提早半个小时,这样一来,他再花费些时间来整理好自己,到达礼堂的时候便刚刚好。

洛山的男装校服是简化版的西装,就这样穿着去演奏会也不会突兀,赤司征十郎也没有换衣服的打算,想必那里也不止他一个穿着校服。果不其然,红发少年踏进礼堂的时候,马上就看见了几张眼熟的面孔。

赤司一一打过招呼,便照着女孩给的票找位。因为今晚她的角色特殊,要来的票也在最前排,虽然不在正中,但也是事出有因,赤司征十郎不是第一次来到类似的场合,自然知道坐在这个位置里面对上的正好是岩月朔奈。

红发少年从两张票里随便挑了一张,然后按照座号坐下来开始翻阅流程简介。

因为本来也算是牟利性质,学生会所拿到的票也不过是几张,赤司本来打算动用到那边的存留,但既然岩月朔奈额外给了他两张的话,用上也无不可。

少年自然知道原本她拿的这两张是作何用。撇除了之前送她回来的青年不提,女孩最想自己的演奏传达出去的,无非是父母双亲,但这个可能性已被对方一手捏灭──当日女孩看见自己的母亲,也未必没有动过把入场桓堑哪钔贰

这并不是说赤司有什么不满,倒不如说岩月朔奈愈是重情,在某个程度上对他愈是有利。如果对方是个不顾旧情的人,那才真正要让赤司征十郎伤脑筋。少年此刻要考虑的,是在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一双母女变得如斯疏远,几乎要成了陌路人。

进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赤司选了个较左的位置,身旁也坐了个中年人,轮廓和神田有几分相似,大抵是其亲属。男人朝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少年也回了一礼,继续看手上的东西。今次乐团的选曲明显是围绕着弦乐器协奏曲进行的,又因中提琴和低音大提琴的选择不多,索性忽略了它们的那一份,专攻小提琴和大提琴。岩月朔奈负责的正好是前半场,中场休息之后便会回归乐团里面。

赤司征十郎把手上的简介小册放到腿上,灯光骤然一暗。

乐团成员陆续自后台走出。

指挥走上矮台,扶着身旁的金属架开始摆弄手上的乐谱,确定已经没有错漏之后抬眼一看,乐团近七十人已安顿下来,于是他转身面向观众,浅浅躬身。

掌声如雷响起,乐团成员抱着自己的乐器轻力跺地作礼。

自有工作人员事先把女孩的大提琴搬到指挥席旁边,连带琴弓一起斜搁于地,哑身的琴面反射出来的光亮并不刺目,只待那人提起来拉奏。台上台下的掌声又响了近半分钟,白发的指挥轻轻抚掌看向后台,那里是方才乐团成员出来的地方。

啡发的女孩从里面闪身而出,微笑致意。

跺脚声加重些许,像是密密打在窗边的雨,又因沉寂而显得气势吓人。赤司征十郎眸光一暗,注目于她身上。

岩月朔奈选的是一条大红色的及地长裙,走动之间依稀可见底下的白色高跟鞋,原本就高挑的女孩此刻可与指挥平视。她一眼扫到台下,便看见了坐在前排的赤司征十郎,女孩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便又偏过头去看其他人。

和之前她来篮球馆的情景,完全是另一回事。

泛着橙黄的灯光打到她身上,连头发都照成了深深浅浅的啡,梳成了低马尾垂在颊边。裙摆拂过了礼堂台上的木地板,颜色正得像是寺庙的红枫,又似是少年眼里的一眸赤色。

她好像没有化妆,又好像只化了浅淡一层,赤司征十郎无法分辨出两者的差异,但岩月朔奈看起来的确是与平常不同。

相当、相当──不同。

岩月朔奈不是第一次在人前演奏,也不是第一次担当独奏者的角色,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更从容一些,更大方一些,可是真到了现场,女孩才发现这与她起先所想的有所出入。

如果此刻坐在台下的是她两亲,女孩或许可以朝他们轻松一笑,又或许可以趁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竖起大拇指示意自己看见了他们,可是两个人都不在场的话,情况自然有所变化。坐在台下的是穿着校服的赤司征十郎,旁边空出了一个座位来,应该是留给那个他想约出来的人没错。

一切的设想,就在这个人面前悉数化为灰烬。

受灯光制限,她并不能看清少年的神色,唯一看得分明的,就是赤司眼底的光暗──然而即使能够看清,女孩也不能理解他此刻在表达的东西。

女孩暗自按捺着自己的情绪,慢慢踱至指挥席旁,先与他含笑颔首,然后学着他之前一样,扶着金属架朝台下躬身。

台下掌声更炽。

岩月朔奈弯腰拿起自己的大提琴,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单手握着琴颈将它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

这是她紧张时的一个小动作,想不到会在此时发作。女孩听见了有人低声嗤笑一下,便抿抿嘴唇,左手四指抚上琴颈,右手持弓轻搁在其中一根弦上。

女孩拉的是海顿的第一号大提琴协奏曲,对于一个高中乐团而言,算是个稳妥的选择,只能以不过不失来形容。

神田身为另一个独奏者也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当下就坐在岩月朔奈身后,不时抬眼留意她的动作以作配合。

这不是赤司第一次听女孩的演奏,连同上次在睦寮里自己拉的那一曲,已经是第二次了。岩月朔奈的水准在上次已经听得很清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作为独奏者是不会失格的人选。

令他更惊讶的,是他从来没看过如此认真的岩月朔奈。他毫不怀疑,此刻要不是已入秋冬的话,女孩已经像是跑到马拉松一样浑身是汗了吧。岩月朔奈自从开始演奏之后,便再没有看过台下的人一眼,径自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正事上。

她垂目看着琴弓与琴弦接触之处,虎口上下滑动于琴颈上面,手指放置的位置和弯曲程度也不停变幻,赤司自己本身也会小提琴,在彼此都会弦乐器的前提之下,就像不能像岩月朔奈一样全身心投入于音乐之中,也能够听出女孩的技巧纯熟得像是呼吸的节奏一般流畅。

不,还不止这样的吧。

能够夺去人注意力的,除了从她指下流泄的乐曲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吧──

中场休息时间已到。岩月朔奈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把自己的神经放松稍许,却看见了有个女生从旁边的夹道里向这边走来,手上拿着一束以嫩黄和浅绿色皱纸包起来的鲜花。

在高中初演出里面收花不奇怪,作为独奏者在自己完成了任务之后收花也不奇怪,但啡发的女孩并没有想到今晚她也会收到。两亲在的话,固然是会有的,但他们都不在的情况之下,女孩实在想不出来,有谁会为她花费心思。

女生身上还穿着围裙,明显是花店的职员而不是正主。对方把花束高高举起,让女孩可以俯身去接,“岩月小姐,这是给的。”

“……谢谢。”无论对方是谁,只要送来了花,岩月朔奈就不可能不收。啡发的女孩略略曲膝接过,身后的乐团成员已经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他们都很清楚,今晚岩月朔奈的亲人并不在场,而她目前也是单身。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公开的示态了。

那束花并不算大,拿在手上也不沉,以向日葵与橙玫瑰为主,满天星为辅,鲜花色泽鲜亮,开得也正好。女孩微笑着礼节性地低头嗅了一下,新鲜得像是刚采摘下来的一般。

岩月朔奈翻了翻夹在里面的小卡片,上面有对方所在的座位编号,也附上了下款,并没有一丝想要隐藏自己的意图。

她投去了讶然一瞥,同样穿着洛山校服的少年遥遥朝她一笑。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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