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偷看程斐直播被发现后, 秦绅伦已经许久没再关注过他的信息。毕竟刚和白月光定情,秦绅伦还是好好哄了舒衣凡一段时间,但自从那次抓包后, 舒衣凡逐渐变得多疑敏感,时常因为他不及时回应而尖锐地猜忌, 他哄得身心疲惫。
比如现在,仅仅是约会迟到十分钟, 舒衣凡就在车上掉眼泪, 他以前会觉得他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但如今只觉车内空间无比压抑,令人窒息, 以至于想要摇下车窗喘口气。
结果, 就看到身后那辆不起眼的车上, 走下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绅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程斐偶遇, 更想不到的是, 在他觉得白月光逐渐变得物是人非时, 而程斐却和跟从前一样,还是那漂亮到妖孽的长相,流畅的脸颊带着被一点点疼爱过的小肉,让妖艳中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可爱,更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还在怔忪之际,便与对方的目光了, 被那漂亮的桃花眼注视着, 秦绅伦浑身一颤,心底的压抑好似被什么吹散了。
刻意压抑过的想念,顷刻爆发, 秦绅伦喉头滚了滚,随即下了车。
车上的舒衣凡蓦地瞪大眼睛,想要抓住他的衣摆,却被他砰地关上车门。
看到渣攻向自己走来,程斐的好心情一下子毁了,立即收回目光,快步上前想钻到驾驶座。
“小斐!”秦绅伦突然走上前,用手似是想挡又不敢挡,苦涩道,“我们很久不见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想看看你……”
程斐一句废话都不想说,安全带也没上直接就想合上门,但下一秒秦绅伦就硬生生地把胳膊卡了进来。
再一抬头,就对上了秦绅伦深情的目光,如果没看错,这眼神就跟渣攻当初见到白月光一模一样。果然渣攻人设不崩,还是在里一样喜欢在原主和白月光之间摇摆,可惜他没空陪玩。
“滚。”程斐冷冷道,“你和舒衣凡一个两个的,烦不烦?”
他语气算不上生气,但极度冷漠。
秦绅伦霎时心痛得不行,哑声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跟他好了,所以才这样对我?”
二人开场白还没说两句,后面的时祯就探了个脑袋出来:“喂,这位先生,我们赶时间,麻烦你让一让。”
秦绅伦一窒,一时没顾上自己手还狼狈地卡在车门之间,毒蛇般的目光盯上转而时祯。他记得这个人,经常出现在程斐的直播间里,举止亲密语言暧昧,原本只以为是直播效果,没想到私下居然能跟程斐一同进出。
原本那点遇见程斐的欣喜,霎时尽数褪去,他狞笑着:“小斐,你这是又换男人了?不过这个看起来不行啊,比邵小公子还羸弱,能满足你?”
时祯本就被他盯得一阵不适,听完他的话后,气乐了,哪来的神经病在杜撰自己和斐斐的关系!
时祯怒道:“你谁啊你,斐斐子都说让你滚了,你干嘛还缠着他?”
秦绅伦面容扭曲:“我和小斐的事情轮不到你这小鸡仔插嘴。”
时祯被“小鸡仔”三个字气得眼冒金星,但还没等开口,就听程斐冷淡平静道:“再不松手,我就把它夹断。”
秦绅伦听得眉心突突直跳,瞥见他冷漠的眼神,心里打鼓却是不肯缩回手,他不相信程斐舍得这么对他。
“小斐,你不可能这么舍得对我……”
话音未落,程斐嗤笑一声,恶狠狠地关上了门!
饶是秦绅伦迅速抽回手,胳膊也被刮出一道血痕。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对手臂的痛楚视而不见,满眼都是那扇门合上的场景,下一秒,蓝色小车就绝尘而去!
秦绅伦:“……”
他从来不知道,程斐会开车,还能开得这么快。
可是明明气到七窍生烟,却发现此刻的自己,根本无法对那决然拒绝自己的人做什么——更令他心惊的是,他也不想做什么,程斐的离开这样绝情,已经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回到车上时,毫不意外又跟舒衣凡大吵了一架,秦绅伦的怒火无从发泄,理智全无,想也不想地把他推下车,开车离去。
舒衣凡眼睁睁看着加长林肯离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即便十分钟后,恢复理智的秦绅伦回来,温柔地把他抱进了车里,他都没能暖过来。
“绅伦哥哥,你还喜欢我吗?”舒衣凡在他怀里,突然问。
身上的人顿了顿,没做声。
半晌,才说:“当然。”
如愿以偿回到豪车里,又被按在真皮座位上时,舒衣凡身体总算勉强回暖,但眼神却越来越冷,最后,嘴角泄出一抹嘲弄。
身上的秦绅伦似是感应,又无所谓地再次把他搂紧。
同车异梦,但没人在乎。
蓝色小车开得飞快。
时祯胆战心惊,死死抓住后座抱枕,眼睁睁看着程斐熟练地连超三辆车,漂亮地漂回主车道。
飚了一路后,程斐长舒一口气,遇到狗.屎的郁闷顷刻烟消云散——没错,秦绅伦带给他的影响,仅仅只需三辆车不能再多了。
他重新放松了紧握方向盘的手,朝后视镜瞟了一眼,甜笑:“谢谢刚才学长为我开脱。”
时祯:“……”
时祯瑟瑟发抖:“是、是吗?你还需要我开脱?我怎么觉得,你能把那男人撞进油箱呢……”
程斐噗嗤笑出声:“犯不着。”
车速降下来,时祯总算定了定神,立即八卦之心重燃:“斐斐,那男人好像对你一副情种深种的样子……咳,我随口说的你别瞪我啊!他到底是谁啊?长得跟里的反派似的。”
时祯这形容简直绝,把人家好好一个主角给降级成反派了,偏偏程斐还觉得一点都不违和。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秦绅伦。”
“啊咧?!”时祯却是大吃一惊,“就是最近把邵家搞得腥风血雨的那个秦绅伦?”
程斐挑眉:“怎么个腥风血雨法?”
“你没看本地新闻吗,秦绅伦不仅把邵氏酒店收购,还插足邵家大公子婚姻,现在据说那邵家新娶的男妻在闹离婚了,秦绅伦和那男妻里应外合,正在坑邵家的其他家产。”时祯长叹,“小邵居然没跟你聊过家里的事?他家最近可是被坑得股票大跌呢……”
程斐微微皱眉,在原著里秦绅伦和舒衣凡还要偷情一阵子才会公之于众,但现在二人却已经暴露在大众视野,看起来似乎是被故意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谁搞的这一出;而邵家似乎也比里更加不堪一击,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破败得更快。
但这些都无所谓,邵听风已经跟邵家割裂了,就算今天邵家立即破产,也影响不到他。而秦绅伦拿到一个这么不堪一击的邵家,也很难像里所形容的富可敌国了。
程斐耸耸肩:“跟我们无关,我跟他也不熟。现在还是跟你叔叔见面的事情比较重要。”
时祯一想到等会可以跟着一起蹭叔叔饭桌上的美食,也咽了咽口水:“就是就是。”
于是,遇见渣攻的不快,只需不到半小时,就完全被两人完全抛之脑后。
时叔叔果然如时祯所说,是个肚腩肥胖的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是资深老饕,不仅没因为程斐是个小年轻而轻视,反而对他极为尊重。
虽然在程斐把他的厨房搞得臭烘烘时颇有微词,但尝到那奇特的螺蛳汤后,这位中年大叔就折服了。
精心准备的螺蛳大宴,满满当当,色香味俱全,几乎没什么悬念地就拿下了时叔叔一家,吃得半饱时,时叔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在饭桌上讨论下一步合作事宜。
程斐没什么商业头脑,主要是负责配方和提供包装思路,但时家特别厚道,高价买了配方不说,还答应给分红,以后每卖出一份螺蛳粉,程斐都能获益。
一顿螺蛳宴吃得双方心满意足,除了每次时叔叔想要跟程斐喝酒,都被时祯挡下来。
“叔叔你别敬他,他喝不了酒的。”时祯说完,豪气地将所有的酒液一饮而尽。
时叔叔:“为啥?他又不是未成年。”
程斐也拧起眉,虽然自己确实不能喝酒,但时祯的维护也太刻意了。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由问:“对啊,为什么我不能喝?”
时祯被问得想哭,恨不得抓住他摇晃:为啥你自己不知道吗!!!
但他哪儿敢把真相公之于众,兀自抓耳挠腮半晌,终于灵机一动,气势汹汹吼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要开车不能酒驾啊!”
程斐:“……”
时叔叔:“……”
时祯吼完,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吹上天。妈的,爷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喝酒的话题总算是跳过去了,时叔叔没再给程斐斟酒,而是一边吃被炸得香喷喷的酥脆花生米,一边跟他展望未来。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螺蛳粉可以很快小批量上市,如果效果不错,就能加大生产规模。
这些问题程斐不太操心,他心思一动,问道:“叔叔能提前给我制作几分试吃装吗?想给一个朋友。”
时祯在一旁插嘴:“是给一个特有钱的粉丝,要是吃满意了可能会一掷千金订个百八十袋!”
时叔叔不懂这些,但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这两天就可以给你打几份试吃装,就是包装可能会比较简陋,有什么包装上的要求吗?”
程斐想到什么,眼里带笑:“有,麻烦叔叔帮忙在试吃装上打一个id……”
“啊?”
……
会面很快就结束了。
酒足饭饱,时叔叔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上车,看着因为几次挡酒而有些醉的时祯,嫌弃道:“小祯啊,你这酒量跟你爹比差远了,得练练!”
“练什么练啊?”时祯嘟囔:“喝酒误事好吗?我爸说要不是当年他挡着,肚子里的我差点就被喝没了,你也知道我爹……”
话没说完,原本微醺的时家叔侄,突然一同住了嘴,然后齐齐看向正在落座驾驶座的程斐,一副生怕被听到什么秘密的紧张。
程斐摸摸鼻子:“怎么?我没喝酒,可以开车。”
叔侄二人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哈,没什么!开车开车!”
大写的讳莫如深。
程斐拧起眉,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刚才叔侄俩的对话,好像……没什么不对吧,听起来不就是时祯的妈当年酗酒,差点把时祯喝没而已吗?
思考了两秒,也没听出什么不对,程斐也就不想了,让时祯系好安全带后,俩人跟时叔叔道了别,程斐一踩油门,蓝色小车稳稳开了出去。
车上时祯有些闹腾,又喊爹又喊爸,就是没喊妈,胡乱喊了一通后才安静下来。
这货也是奇才,刚到宿舍楼他就腾地苏醒,大着舌头让程斐下车,自己拔掉车钥匙、锁好车后,若无其事地跟着一块上楼,到五楼的时候自己就自觉地滚回了宿舍。
程斐不放心地跟着,看到他熟练地蹬掉鞋躺回床上,鼾声震天响。
程斐:“……”
这酒品,省心,跟小炮灰截然不同。
想到出门前邵听风那一声不吭,森森的眼神,程斐有些头疼,他觉得小炮灰下午那闷闷的气,估计是因为自己当面把一锅鸭脚带出去,毕竟小炮灰护食他已经领教了不止一次,这次更严重点而已。
但懊恼也没用,大不了一会给他解释呗,既然合作的事已成,他就可以好好跟邵听风说了。
程斐有些忐忑地回到宿舍里,然后一进门,一开灯,就对上了邵听风幽幽的目光。
小炮灰坐在饭桌前,消瘦的脸颊在光线下衬得干瘪可怜,一副饿得气若游丝的模样。
程斐:“……你干嘛?”
邵听风语气缥缈如烟:“辟谷。”
程斐:“……”
程斐:“辟个p啊,我下午明明给你留了晚饭的。”
邵听风没吭声,缓缓站起身,长腿一迈,朝他这边走。
宿舍光线本来就暗,小炮灰又长得高,一下子就把光都挡了大半,等到他走到跟前时,程斐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邵听风背着光,因为身高的关系,程斐需要稍抬头才可与他对视。他的眸子隐没在黑暗中,只依稀有些微波光反射。还没等程斐看清那双眸子,邵听风就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倾身。
身高差带来了压迫感,程斐顿时脚跟紧绷,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却发现自己顶到了墙。就在他怀疑和忐忑小炮灰要干什么时,邵听风低下头,就跟猎人嗅猎物似的,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薄怒:“你今晚不仅吃了螺蛳粉,还喝过酒?”
程斐立即摇头:“没有!我没喝酒!是别人喝的!”
邵听风却是又嗅了嗅:“那至少吃了两碗鸭脚。”
尼玛这什么鼻子,原来凑过来,是想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吗?
程斐不服气道:“可我也给你留了啊!”
邵听风幽怨地看着他:“留太少,我没吃饱。”
程斐一噎,顿时想到下午因为赶时间确实没怎么管他,不由得底气不足起来。
“那,我现在给你做夜宵?”
“不要。”邵听风垂下眸,语气委屈到天际。
呃?怎么就不要了?
“等等,”程斐突然有了个猜测:“你其实该不会是因为我扔下你,给别人做了一顿饭就这么委屈吧?”
说着,他干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那你也忒护食了!你是狼崽子吗?”
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邵听风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护食,所以,你不要给别人做,就给我做。”
程斐:“……”不仅护食,连厨子都要护?
邵听风又闷闷道:“明明当初住进来,说得那么好听,要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结果我受着伤,你却自己跑出去吃香喝辣,不带上我。”
“还只给我留一点点。”
“简直是虐待。”
程斐:“……”
邵听风不说话则以,一说就长篇大论,突然被一通指责,程斐都被说懵了。理智上他觉得小炮灰无理取闹,可那可怜巴巴的语气让他无所适从,仿佛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渣男。
程斐突然良心有点痛:“那让我怎么补偿?现在给你做一碗云吞怎么样?”
邵听风叹气:“饿过了头,没胃口。”
程斐:“……”
这小王八蛋。
但这么晚了,他也不想动灶台,半晌,他试探性地问:“那,睡前再摸摸?”他知道小炮灰喜欢这个,每次摸摸都很激动。
邵听风总算是正眼看过来,垂眸看向他肚子。
现在里面没什么动静,但如果摸摸就能让他开心点,程斐也不介意,于是挺了挺腰:“来吧。”
谁知邵听风只是定定看着他,半天没动手。
程斐老脸一红,怎么,难道摸摸也哄不住这小混蛋了吗?
“靠,不摸就算……”
程斐骂骂咧咧,刚要转身,肩膀却突然被人摁住,邵听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温吞:“要摸的,但我有点不开心,要换个姿势。”
他还没想明白要换什么姿势,就见邵听风眸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腹部一阵凉风,衣服下摆被撩起,一只手探了进来,没有丝毫阻隔地触碰上温软的肚皮。
那瞬间,程斐头都要炸了!满脑子只剩一句话:你怎么敢?
但对方就是这么做了。
男性的手骨节分明,没用力,却带着桎梏般的强势,缓缓贴了上来。
明明肚子里小宝宝还没苏醒,什么动静都没有,程斐却觉得那里仿佛直接连通大动脉,扑通扑通,只是略略一拂,体温与体温毫无保留的接触,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站不住了。
偏偏小炮灰无比冷静,另一手扶住他,木木道:“斐斐,站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哭了,是摸肚子摸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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