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浣月犹在感动,蓦然心口一颤,紧接着整个身子都麻木了起来。
略有些机械地移过眸子,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苍白着,明明谁都看得出来早就困倦不堪,可偏偏那双眼里却满是认真。有心想开口,向浣月麻木之下却根本办不到。
似是看出对方的担心,邵阳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别担心,我没事,很快就好了。”
向浣月还能说什么?赌气地将眼一闭,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邵阳说的很快,足足用了一刻钟才结束,自打向浣月一恢复行动自由,一双粉拳挥出一半连邵阳的衣衫都没碰到,立马变成了愤愤的跺脚,“还不快去处理下伤口,然后洗洗吃饭!”
挨了训,邵阳不仅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捉了向浣月双臂,“饭呢?还别说,我都快饿死了。”
听见声,向浣月一张脸臭臭的,她敢赌咒发誓,怎么这家伙突然就变得这么讨人恨了呢?敢情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自己不过是咬了他一下耳朵、沾到了一点血,就让他紧张得要死,给自己来个全身的血液洗涤,那他自己还留那么多血呢,怎么就变得没心没肺了?
邵阳没扯动半抱着的人,再看她脸色,立马就想起了刚才的话,笑嘻嘻地侧过头,道:“你就放心吧,我这是什么身体,这点伤根本就是毛毛雨。瞧见没,早都结痂了。”
说着,还怕向浣月看不清,不舍地放了后者要弯耳朵给她看。哪知道邵阳手还没碰到自个耳朵,啪地一声着急的向浣月给打开了,“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自己都是医生,都知道毒素的危害,你还去碰伤口……”
越说,向浣月越是生气,劈头盖脑一长串嚷出来,心里总算是稍微舒坦了。而邵阳,如同乖宝宝一个,顶着双亮闪闪的眼睛一字不落全部接了。可等对面人一收口,他的手又立马开拽。
“你到底听没听……”
“听了,这不去找护士吗?”邵阳临到口要脱口而出的话变了,眼睛瞄了瞄,正好有两个护士往这边走,向浣月却快一步给叫了过来。
护士欢喜地听完,两个人浑身都哆嗦了,天了撸,实在不敢相信她们有生之年还能给神一般的邵医生处理伤口。
“小李,你马上去准备,我就这陪邵神医过来,记得多拿点纱布,还有……”
“护士长。纱布就不用了吧?”邵阳立马打断,自己的耳朵自己还不清楚么,虽然眼睛看不到,可心意一动就能开了气血视角,不就是挂破点皮么,值当得要包扎?
护士长这会正激动着呢,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一把推了还在楞神的小李,一把要拉邵阳的手,临到都快碰上了,一瞧见边上的向天后,立马改成了前引的手势,并且口里耐心地解劝着。
邵阳一只手被月月拉着,一只手却局促在护士长和自个狭小的空间内,即便他想扶额都办不到。只有心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一是对月月的关心则乱,一是对护士长可拿辩论赛冠军的口才,尽管是她自说自话……
让邵阳无奈的远远不止这一点,他才刚坐下,伤口都还没消毒,院长到了、张秘书到了,然后他们安排的几大主任医师到了。什么时候区区的小擦伤,都要劳动几个科室会诊了?
经过反复的确认,又经过邵阳反复拒绝各种检查之后,伤口最终由急救科主任亲自动手,院长和张秘书目不转睛地关切下终于处理好了。
颇有些幽怨地看了月月一眼,后者也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门外却忽然一阵喧哗。
门被推开了,小李兴奋地喘息着:“院长……我……请……请来了!”
邵阳赶紧抬头,还没看清楚,好一阵电光火石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院长竟然把各大记者都找来了,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