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王接过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后,淡淡的问道:“荒坟,此次刺杀安西王有无伤亡?”
当时的战斗太过惨烈,所以司马荒坟仔细的想了一下才回道:“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逃走了六个,和我共进退的人又死了三个,任务完成后还有人追杀我们,我也不知道其他人逃走了没有。”
左武王挥了挥手,两本秘籍自他袖中飞出,“吧嗒”一声响,落到了秦储身前。
秦储接过秘籍,拱手恭敬的说道:“多谢王爷。”
左武王轻轻地点了点头,背着手离开了大殿,与他同行的还有司马荒坟和那个女子。
所谓伴君如伴虎,秦储只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表面上他是将秘籍放入怀中,实际上他是将秘籍存入了空间之中,做完了这些,秦储便捂着胸口,缓缓的走出了大殿。
秦储担心有人贪图他的秘籍,所以没有走大路下山,从小路疾驰下山,直奔京城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有一个头扣斗笠,身着墨青色袍子的男人,自南城门走入了京城之中,他仿佛是有目标一般,直直的向神侯府走去。
到了神侯府外,他没有选择光明正大的走入神侯府,而是选择了偷偷的潜入神侯府。
这神侯府中的防御分布,他自是十分清楚,正是他当初整理出最科学的防御手段,这防御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
片刻之后,他便来到了神侯府后院,有一人慢悠悠的操控着轮椅,来到了他的身前,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秦大哥,你来了。”
戴着斗笠的人,正是秦储,他礼貌的将斗笠摘下,轻声说道:“武胜东,武胜西,司马荒坟,西门公子,杜莲,孙不恭,十三凶徒的真实身份,我暂时只知道这么多。
对了,左武王好像还在密谋着什么,应该在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去刺杀最终目标了。”
“左武王是十三凶徒的某后主使?”
无情的眸中闪过一丝仇恨,冷冷的说道:“这些要不要告诉先生?”
秦储点了点头说道:“是。”
无情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的问道:“这次要留多久?”
秦储叹了一口气,不悲不喜的说道:“一日吧,最多只能离开一日,再多就会引起左武王的怀疑,到了那时我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片刻之后,无情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秦储微微一笑道:“好!一诺千金,我相信你。”
两人除了正事之外,基本没什么共同语言,陪无情坐了一会,秦储便转身离开了神侯府,来到了醉月楼,这里充斥了三教九流,各种消息层出不穷,不过...
不过,大多数都是假消息,又或是江湖传言,越传越烈的那种传言。
消息是不是真的,秦储自是能分辨的出来,点了一壶清茶,静静地坐在哪里,接受着各种消息。
在秦储的隔壁桌,坐着两名公子打扮的男人,他们笑着交谈着。
黑衣公子笑着说道:“你听说了吗?最近新崛起了一个怪侠组织。”
白衣公子稍思片刻,略有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怪侠一枝梅?”
黑衣公子的神色中充满了向往之色,语气带着敬仰的说道:“对!
听说前些日子嵩山派准备在暗中进攻华山派,就是被一枝梅给撞见并轻易破解了。”
秦储微微抿了一口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心想:“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不过也不是全部。”
单靠一枝梅是无法和左冷禅对抗的,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多半是自己留下的暗子,发挥了他们该有的作用。
秦储无心争功,也没心思否定别人,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那两人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那白衣公子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一枝梅乐于助人,侠义满腔,我不否认,但嵩山派高手众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智谋,再多的侠义精神,皆是无用之功。”
黑衣公子见不得别人否定他的偶像,于是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还真不是我瞧不起嵩山派,一个华山的小徒就能暗中设计死其派中十几名高手,一枝梅怎么就不能?”
白衣公子扫了一眼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二人身上,他担心会遭到嵩山派的报复,淡淡说道:“我不跟你说。”
一道声音从二楼的包厢之中传来,只见一壮汉走下了楼梯,指着黑衣公子说道:“刚刚辱我嵩山派的人是你?”
那黑衣公子也是个犟种,同时也对自己的身份有着莫名的自信,便逞了口舌之厉,淡淡的说道:“辱你嵩山又如何?我乃是张家的人,难道你嵩山派还敢动我不成?”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神色之中都带着慢慢的震惊之色,张家可是个庞然大物,族内不仅有圣上的宠妃,还有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妥妥的权利士族,当朝顶尖的外戚。
那壮汉耻笑的说道:“哦?张家?厉害吗?怎么不见你张家纵横朝堂呢?”
黑衣公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族皆是忠臣,怎会与圣上争权?”
“今天我必取你狗命,悬在那城墙之上,让旁人看看,辱我嵩山派是何下场,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话音刚落,那壮汉便使出了一记擒拿手,要将黑衣公子肩头抓碎。
秦储见到此举心想,自己即将迎来自由,正好以这人来开刀,让嵩山派将目光暂时锁在自己身上,停下对华山派的攻势,于是他便开口说道:
“且慢!”
那壮汉没有听秦储的话,我行我素的将黑衣公子的肩头抓了个粉碎。
秦储淡淡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笑着走向了两人,自始至终斗笠都扣在他的头上。
那黑衣公子见有人敢为自己出声,也顾不得这人是否有实力保护自己,急忙向秦储跑来。
那壮汉痴笑了两声,厉声说道:“喂,你确定要插手我嵩山派的事?”
秦储没有理会壮汉,转头对着黑衣公子,平淡的说道:“一百两,我收了他的性命。”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似乎不是很值钱的样子。
那壮汉仿佛很惊讶的模样,笑着说道:“哦?我的命值一百两?”
秦储依旧没有理会壮汉,对着黑衣公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一百两,我取他性命。”
那黑衣公子毕竟是生在大士族,心境非常不错,也异常的能忍耐,忍着肩头被抓碎的痛感,缓缓说道:“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需要些时间才能凑齐。”
秦储哈哈一笑,随意从桌上拿起一只
筷子,嵩山剑法皆可破之,用什么武器并不重要。
那壮汉见秦储拿起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锃”的一声响,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一招“开门见山”向秦储刺来,用此招做起手势,是在讽刺秦储小瞧于他,不知狮子搏兔的道理。
秦储十分优雅,轻轻的拨开了向他刺来的长剑,趁着对方旧劲刚穷,新招未生之时,俯身向壮汉的下盘刺去,那壮汉慌忙向后退去,一杆长剑不停地挥舞,想将秦储逼退。
如他所愿,秦储驻足了下来,双眼之中尽是戏虐之意,淡淡的说道:“嵩山剑法善攻不善守,你与我对剑不进反退,则是不精嵩山剑法,再瞧你这身装扮,在嵩山派中身份自是不低,身份不低,自是入门多年,入门多年,连本门剑法都不精通,证明你的资质太过愚笨,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你不配用嵩山剑法!”
“胡说!”
那壮汉怒了,再次主动向秦储攻来,种种招式层出不穷,连接时无有停顿,他是在证明自己。
秦储风轻云淡的挡住所有攻击,品评道:“太过花哨,破绽百出,有招无意,就是废招,无论你运转的多么流畅,都改变不了。”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以匕首对剑都会落了下风,更别提一只筷子了。
而此人能用一只筷子,抵挡七尺长剑,且能云淡风轻,足以见得境界,也有狂妄的资本,用区区一百两,就能买他出手一次,不仅不亏,反而很赚。
斗了这么久,秦储也彻底看出了对方的境界,和自己相等处在二流之中,虽是二流,但其自身质量太差,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你可以死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变动了,如风一般,忽然出现在了壮汉面前,竹制的筷子直直的刺入了那人的心脏之中,几呼几吸,那壮汉便没了气息。
“楼上那人听着,杀人者性哈名士奇,想报仇的话,尽管来寻我!”
半响,也没有回声,秦储转身拍了拍黑衣公子的肩膀,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也不敢乱动,忧着脸说道:“多谢英雄出手相救。”
“英雄?我可不是英雄,你我只是适逢其会,因缘而遇,恰巧我又与嵩山派有仇,又恰巧你并不惹人讨厌,所以我才会出手救下你。”
黑衣公子面露疼痛难忍之色,结结巴巴的说道:“凑齐银子需要几天...所以...”
秦储没有心情听他解释,淡淡的说道:“三日后,我去你家府中取钱,分文不可多,分文不可少,记住了吗?”
黑衣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在下记住了。”
“很好。”
话音刚落,忽觉一阵风挂过,那斗笠男子已不见了踪迹,只在他的桌子上留下了一袋银子,用来付他的饭钱和他打坏的东西。
自那日起,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个传说,一个敢与嵩山派对立的人,那人就是斗笠剑客哈士奇,黑衣男子的偶像也从一枝梅,转到了哈士奇的身上。
三日后,秦储如约来到张府取钱,等待着他的,除了那一百两白银之外,还有大批的捕快和武林高手,捕快自然是六扇门的人,武林高手自然是嵩山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