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神号虽然被斩去了四肢，但背后的翼展却损伤不大，纵然速度还是降低了不少，但也远不是一般机甲可以追得上的。林凡一路飞驰，没多久就回到了冒着浓浓硝烟的卡拉泽。
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看到已经冲入城中的亲王军部队，想来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看到头上那凄惨模样的始神号，孙远和成王戟都愣了愣，这家伙刚才到底是去干嘛了？
林凡略过战场上方，直接在友军的后方降落下，也由不得他继续飞了，始神号身上的能量已经接近到底。他就算想飞回莫西干也没那个能力。
惨不忍睹的血色机甲降落在地面上，林凡从驾驶舱上下来就直接往指挥部跑去，他现在就要找一辆车回莫西干，他要找程学军问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离竟然站在了对方的阵营上，还有她最后似乎想要杀死自己，为什么她会这样？她不是应该会跟自己回来才对的吗？
走进指挥部，林凡眼睛略过一众兴高采烈的参谋人员，正要开口提出要车的要求，马曼德就道：“林虎少校，程博士让你在这里等。”
林凡将刚微张的嘴闭了上来，程学军已经赶过来了吗？那他就在这等着。
看到一言不发伫立在那的林凡，一众刚才还因为快要打下莫西干而兴奋异常的参谋人员都安静了下来，这里可没有人不认识他，除了联邦王牌机师的名头，林凡在这些人眼中更是可怕的食人恶魔，忌于军纪他们不敢对林凡恶语相向，但自然也不会给予他多好的脸色。
屋子里满是敌意的眼神，林凡安静地站在那里，他现在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那么缓慢，程学军如果正在赶往这里的途中，那大概不用多久就能到，可就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林凡却感觉度日如年一般，阿离在他离开后到底怎样了他难以猜测，还有程学军之前貌似说过阿离有可能不会跟自己回来，貌似也被他说中了。
要知道阿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程学军到了才能问个清楚。
“林虎少校，我们今天的胜利，您们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啊。”忽然，一名微胖结尔人军官走了过来笑道。
“请不要搭理我，我现在没心情说话。”
见林凡没有交谈的意思，这名结尔人军官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地走开了。
“戈非，你干嘛去招惹那个恶魔？”一名结尔军官小声地对那走回来的微胖军官道。
“恶魔？我才不信那玩意。”微胖军官耸了耸肩，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林凡，道：“我只是对这人有点兴趣而已，这么年轻的王牌机师，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呢。”
“因为他是恶魔啊！没有恶魔的力量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祈祷战争结束后这个恶魔能快点离开我们国家吧。”
听着背后若隐若现的议论声，林凡异于常人的身体机能让他的听觉也比常人好上不少，两人的议论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林凡的耳中。
恶魔？林凡想起了屋外不远处被他扔在一边的始神号，就算是那也是那台机甲吧？和他有什么关系？
最终，林凡还是等来了程学军，不过在等程学军的这段时间里，林凡那躁动的心情也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
和程学军走到残破的始神号面前，程学军皱起眉看向林凡，道：“你就这么把它扔在这里？”
“你还想我怎么样？找座庙把它供起来？”
“……在告诉你阿离的事之前，你先把始神号刚才做了什么告诉我吧。”
林凡哂笑了一声，道：“它失控了，它完全不听我的命令了，它想杀掉阿离你知道吗？！”
“可是它失败了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林凡一下揪住程学军的衣领：“你的意思是这台垃圾没杀掉阿离就可以原谅吗？我告诉你，这台鬼东西我再也不会用了，你现在就给我另一台机甲，我去把阿离带回来！”
“呵呵，小子，别那么冲，你听我说吧。”
松开程学军，林凡深吸了口气，道：“你说，阿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一定会跟你回来吗？”
“……为什么？”
“今天这一战，始神号输了，你觉得它为什么会输呢？”
“因为……那台机甲？”林凡回想起不久前那台用金色光束轰穿了始神号绿盾的机甲，那台机甲的火力好像强得有点离谱了。
“那台机机甲叫‘天照’，它是和始神号同一级别的生物机甲。”
“和始神号同一级别的机甲？”
程学军看了一眼他那还木然不懂的表情，道：“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第二台‘始神号’。”
“第二台……始神号？”
“嗯，达到了‘造神计划’要求的，另一台超级生物机甲。”
“可这和阿离……”
“你还不明白吗？”程学军打断了林凡的话，摇头道：“你夺走了对于阿离来说最重要的始神号，而对方将另一台‘始神号’交给了她。”
“这，这算什么原因？不就是一台机甲嘛？你要我可以把始神号还给她啊。”
“还？怎么还？始神号已经和你在某个意义上融合到了一块，它已经不可能再属于阿离的了。”
“怎么不可以？你不是说等始神号到达第五阶后谁都能驾驶它了吗？到时候阿离也可以吧！”
“这个理论到时候的确有可能实现，不过，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始神号也不会完全属于阿离。”
“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一次说完不要拐弯抹角的？”林凡不耐烦地道。
程学军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从你接收始神号成功的那天起，这台机甲就已经和你镶嵌到一块了，也许你不明白，但能发挥出这台机甲最大威力的，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阿离如果驾驶的话，根据我的猜测，她最多也只能把它当成一台好点的生物机甲使用而已。“
“这不就够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你觉得够了，但阿离也觉得够吗？”程学军仿佛带着嘲弄的目光让林凡一愣。
“阿离的性格你了解过多少？她有强烈的强迫症你知道吗？凡是属于她的东西她都不会让人碰，当然前提是完全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可能很廉价，甚至可能不值一文，但阿离她就是在意所有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叹了口气，程学军又道：“始神号已经属于你了，她抢不了，但她又拒绝不了，在她那修正过的基因中，始神号就是她毕生想要得到的东西，当始神号不可能在再属于她，而又出现了另一台始神号时……你明白的。”
“你是说……欧利坚的人用另一台始神号要挟，强迫阿离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强迫吗？也可以这么说吧，阿离不是一个正常人，在那种机甲的诱惑下，她不可能拒绝得了。”
“阿离不是正常人？你说什么呢……”林凡拳头颤动着，如果不是程学军已经一把年纪了他真要狠狠给他一拳，在他心目中，阿离就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分别，就算她的生活轨迹不同于一般的社会女生，就算她是试管人，可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女人啊！
“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明白她和一般的人类不一样，她不单止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修正人，也是一个各国政府都想得到的有用工具。”
“工具？”
“没错，工具，她从胚胎起就是以未来‘造神计划’三大件之一的目标而诞生的，她的使命就是促成‘造神计划’！”
“滚你妈的！”林凡一拳打在了程学军苍老的脸上，程学军顿时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别以为你们这些大人物、科学家才是人，你们修正她的时候有问过她的意见吗？你们凭什么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嘿嘿。”程学军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林凡最后还是留手了，要不就林凡的力量，一拳就能将他杀掉。“现实是残酷的，在国家的利益面前，一两个人的命运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只是一枚没机会出生的胚胎，你可以憎恨政府，但你必须要明白的是，当你和阿离再见的时候，你们就必定是敌人了。”
“我不会和阿离是敌人！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错了，会有的，她今天不是差点杀了你吗？”看着林凡一愣的神色，程学军巍颤颤地站起来道：“世界上不应该有两台‘始神号’，就算你不去找她，总有一天阿离也会驾驶着那台‘天照’来找始神号的，而你作为始神号的驾驶者根本无法逃避。”
“那我从今天起就不再驾驶始神号，反正我也不想再碰这台鬼东西。”
“你还是不懂。”程学军苦笑道：“今天始神号之所以会失控，也是因为被那台机甲吸引，若等那台机甲强大起来后，你和始神号就不会再是他们的对手了。说到底始神号也只是想保护自身还有你。”
“我说了我不会再驾驶这台机甲了，他们要去找始神号就让他们找去吧。”
“你以为你逃得掉？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从你一接收始神号开始，你的身体就已经和始神号镶嵌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