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瑕月讽刺地笑道:我根本没有杀你母亲,也没有想要将你一直留在身边。我之前与你说补偿,也根本不是你以为的意思。其实早在刚入宫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你年满二十五岁之时,为你找一门合适的人家,好让你下半辈子有夫有子,不至于孤老一生可本宫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背叛与出卖,阿罗,是你亲手毁了这十七年的情谊
阿罗怔怔地看着瑕月,突然间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为人最是私利狠毒,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你撒谎,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我说所言句句是真,信不信由你。总之今日之后,我与你恩断义绝,若然再见,必是不死不休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沉重而狠厉
面对瑕月的恨意,阿罗突然变得茫然起来,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瑕月,难道母亲真不是她杀的吗
苏氏走到阿罗身边,道:阿罗,你该不会真相信她说的话了吧
阿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苏氏想要去拍阿罗的肩膀,却因为扯到伤口而作罢,只道:她若真有心为你打算,就不会到现在才说,依本宫看,她分明是说来哄骗你的。
听着苏氏的话,阿罗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恨意再次出现,用力点头道:娘娘说的不错,她嘴里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苏氏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记着,千万不要再受她的骗。
苏映雪,是你对不对瑕月突然开口,迫视着苏氏道:是你诱骗了阿罗背叛我的是不是
苏氏没有理会她,侧目道:莺儿,那拉氏身为庶人,却直呼本宫姓名,不知尊卑,给本宫掌嘴二十
齐宽与知春一起挡在瑕月身前,齐声道:大胆,你们谁敢
莺儿抿唇笑道:大胆你们当她还是娴妃娘娘吗说罢,她走过去,倨傲地道:还不赶紧退到一边,否则连你们也一并掌嘴
齐宽二人哪里会肯,毫不退缩地挡在瑕月身前,莺儿见状一边点头一点道:不让是吗好,那就连你们一并打说着,她抬起手来,正要挥下去,瑕月忽地道:你们退下
不,奴才齐宽刚说了几个字,瑕月便道: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吗让开
无奈之下,齐宽与知春只得让开,莺儿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走到瑕月面前,下一刻,一个巴掌狠狠落在瑕月脸上,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眼见瑕月被人掌掴受辱,齐宽与知春别过头不敢再看,唯恐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推开莺儿。
在打了七八下后,苏氏道:莺儿,回来
莺儿意犹未尽地停下手,道:主子,奴婢才打了八下,未满二十。
苏氏不理会她,转头看着阿罗道:本宫知你恨煞了那拉氏,所以,剩下的十二下,由你亲自动手,以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如何
阿罗盯着自己鞋尖的瞳孔微缩,旋即将头垂得更低,应声道:谢娘娘给奴婢这个机会
苏氏满意地点点头,朝双颊红肿的瑕月努一努嘴道:去吧
阿罗走到瑕月面前,缓缓抬起的双手有肉眼不可见的颤抖,而她的神色与眸光也变得异常复杂。
瑕月冷笑道:阿罗,你有种就打,所有这一切,本宫都会牢牢记着,待得本宫踏出冷宫,必将统统还予你
阿罗暗吸一口气,恨声道:你以为自己还有踏出冷宫之日吗那拉瑕月,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这一次不会再像潜邸那回一样,你必将老死在这里说罢,她咬咬牙,重重一掌掴在瑕月脸上,待得掴完十二掌后,她眼中已是盈满了泪水。
苏氏走过来,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莫不是还在心疼原来的主子吧
阿罗哽咽道:她这样对奴婢,奴婢怎么还会为她心疼难过,奴婢只是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全心全意相信这个自私自利之人,害的母亲惨死,奴婢真是天底下最蠢之人。
苏氏眸光一松,道:如今认清楚,还犹时未晚,一切都过去了,莫哭了。在示意阿罗退下后,她盯着双颊肿胀,嘴角破裂流血的瑕月,轻笑道:那拉瑕月,记住该如何称呼本宫了吗
瑕月松开已经被咬得出血的下唇,再次问道:是你怂恿阿罗背叛我的是不是永琏辫中的猫毛也是你指使阿罗放进去的是不是
苏氏手指轻摇道:哎,那拉瑕月,这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怎么栽到本宫与阿罗头上来。看来即便到了这一步,你依旧没有任何悔改之心,若是皇上知道了,必会很失望。
瑕月盯着她道:皇上对我越失望,纯嫔娘娘您不就越开心吗
苏氏凑到她耳畔,轻声道:难道本宫不应该开心吗不止你与本宫做对,就连你那只猫也与本宫做对,看它将本宫抓成什么样子。你放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那只该死的猫,必会将它抓到,然后剥皮拆骨
瑕月迎着她阴狠的目光,轻笑道:我只怕娘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像当初利用慧妃一样。
苏氏笑容一滞,盯着瑕月半晌后,退开一步道:莺儿,去请喜公公过来吧,本宫与阿罗都已经叙完旧了。
是。莺儿答应一声,去亭中将四喜请来,后者看到瑕月脸上的指印与红肿,什么也没说,朝苏氏行礼后,带着瑕月来到冷宫门口,命宫人打开斑驳陆离的宫门让瑕月进去,直至宫门关起,后者都不曾转身,始终背对着所有人。
在做完弘历交待的事后,四喜来到坤宁宫覆命,随后道:皇上,那拉氏宫女知春想要入冷宫陪伴侍候,不知可否
弘历还在气头上,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行,哪里有进了冷宫还带宫人侍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