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在推倒她之后,挣扎着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夏晴痛得浑身哆嗦,许久方才勉强站起,往外追去。
魏静萱忍着背上火烧火燎的疼痛,一路跑到明玉所在的正厅,正要进去的朱用看到嘴唇发白的魏静萱,伸手将她拦下,冷眼打量着她道:昨日才刚挨了打,今儿个就能这样活蹦乱跳了,真是能耐。
魏静萱想到他昨日对自己的落井下石,心中暗恨,然面上却不得不恭敬地道:公公,我有要紧事要见主子,请您让我进去。
朱用根本不相信她会有什么要紧事,当即道:你那日与夏晴一起忤逆主子,你觉得主子会想见你吗赶紧回去。
魏静萱急切地道:公公,我真的有要紧事,求求您,让我进去吧。
朱用不耐烦地道:都说了不想见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赶紧离开,否则休怪咱家不客气。
僵持之际,魏静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夏晴脚步踉跄的往她奔来。
不行,一定不可以让她先见到主子这般想着,魏静萱把心一横,用力推开朱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朱用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扶着门框站起来后,咬牙道:好一个没规矩的贱婢,待会儿看咱家怎么收拾他。
这个时候,夏晴亦奔到了台阶前,不等她说话,朱用已是对站在底下的宫人道:把她给咱家看牢了,别让她四处乱跑,待咱家出来后再处置她。
夏晴吃力地道:公公,你可知静萱她进去做什么她担心魏静萱会做什么傻事,所以一路跟过去,想要追上她,无奈背上的痛令她根本跑不快。
朱用冷笑一声,道:咱家如何会知道,不过单凭她擅闯主子屋子这一条罪,就足够她再挨三十杖了,你也逃不了。
说罢,他推门进屋,在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静萱后,赶紧朝阴沉着脸的明玉行礼,一脸惶恐地道:奴才该死,令这个丫头擅闯入内,惊扰了主子,奴才这就将她带出去。
不等明玉开口,魏静萱便磕头哑声道:主子,奴婢自知犯下大错,但奴婢确实有要紧事禀告主子,求主子容奴婢说完,之后要打要罚,奴婢绝无怨言。
明玉冷冷盯着她,道:要紧事是什么
魏静萱暗暗咬紧了银牙,道:是关于夏晴的,奴婢念着与她一起入宫的情谊,将她从辛者库带出来,没想到她竟然包藏祸心,若早知这样,奴婢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向主子求那个恩典,如今想来,真是后悔。
明玉面无表情地道:你是说夏晴心向娴妃一事吗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无需多说。
还有另一件事,奴婢也是刚才无意中听到她说漏了嘴才知晓的,她不许奴婢告诉主子,可是奴婢担心隐瞒着这件事,会对主子不利,所以趁她不注意,跑了过来,没想到她竟然在后面跟着不放,刚才朱公公又不肯让开,奴婢万般无奈之下,才闯了进来,还请主子恕罪。
她这番话勾起了明玉的好奇心,身子微倾,道:究竟是什么事
魏静萱眸中出现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咬牙道:夏晴根本不是真心想在主子身边侍候,她其实是想借助主子,达到往上爬的目的。
明玉一时不解她话中之意,倒是瑾秋轻呼一声道:往上爬难不成她不想做宫女
明玉瞳孔微缩,寒声道:果真是这个意思吗
是。魏静萱压下心中的良知,继续道:夏晴与奴婢说,她早就已经厌倦了侍候人的日子,之所以求着奴婢将她从辛者库里调出来,就是希望将来有机会被皇上看中,从此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明玉脸色难看地道:她当真这么说
魏静萱连忙磕头道: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主子,若不是怕奴婢说出这些,她又怎会带伤来追奴婢,这会儿应该就在外头守着呢。
明玉将目光转向朱用,后者连忙道:回主子的话,夏晴确实来了,奴才已经让人看着她。
明玉微一点头,盯着魏静萱道:夏晴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奴婢不知道,之前奴婢听她说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后来她还说魏静萱偷觑着明玉,小心翼翼地道:自己的容貌并不输给娘娘,凭什么娘娘可以做皇后,她却只能做一个侍候人的宫女。
明玉本就对夏晴不满,再听得这些,更是怒不可遏,用力一拍扶手,厉声道: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静萱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怆然道:奴婢劝了她许久,无奈她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奴婢虽与她有几分情谊,但奴婢更加不敢忘了主子的恩德,就算她要恨奴婢,奴婢也不能帮着她隐瞒。
明玉对朱用道:立刻去将夏晴带进来,本宫要亲自问她。
朱用连忙退下,不一会儿带着夏晴进来,后者尚不知魏静萱在明玉面前颠倒黑白,忍痛行过礼后,急切道:静萱擅扰主子清静,还请主子恕罪,奴婢这就带她离开。
明玉冷笑道:不急,本宫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在夏晴不解的目光中,她扶着瑾秋的手起身走到夏晴身前,盯着她的头顶道:站起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夏晴战战兢兢地起身,待得她站稳后,明玉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会有那些心思,不过夏晴,你真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宫中的主子,甚至取本宫而代之吗
夏晴诧异地看着明玉,不知她这话从何而来,思索片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将目光转向魏静萱,四目接触之时,她在魏静萱眼底捕捉到一丝冰凉的笑意。不等她开口说话,脸颊上已是挨了重重的一掌,并且有尖锐如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给本宫听清楚,你根本没资格侍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