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潼峰,九冰宫。
“依稀记得上次,我在云国为了盘古斧和你争斗的时候,那个相帮于你的男人......”
时希镇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传到了涂山仙夙的耳里,让她霎时就是一惊,心中不免咯噔,风七辞和白煜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尤其是风七辞的反应,就像是在刻意压低着什么气。
“你为什么会和落歌碰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涂山仙夙举剑架着他的脖子,新鹰也没什么反应,而且他们也根本没有害怕。
涂山仙夙激动地差点就要一剑砍死时希镇,可是又因为徭帘钩,她只能在那里僵持,“你为什么要对落歌下毒?到底是为什么?”
时希镇冷笑,“不过是想找人试验一番毒性,谁知道他为了独尊塔也是刚好撞在枪口之上,不过这毒性也确实没有让我们失望,因为,连他这种修为高的人,都没有办法抵御此毒的毒性。”
涂山仙夙瞪大了眼睛,剑身更是逼近,“你说什么?!”
“哼,他还真是在做老好人,宁愿自己封住毒气在体内让自己被侵蚀,也不愿意让毒去蔓延给其他人,啧啧啧,真是值得人钦佩的精神,可惜,他命不久矣,这毒,堪比硫苓散,现在可是无药可救的存在,就算仙乐琴能重新问世,那也是赶不上他的死期的,你想如何?救他吗?”
听着时希镇的话,涂山仙夙举着胭脂剑的手颤抖了一番,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的担忧和恐惧笼罩着。
不,不会,落歌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不用想了,连同你后面那个华录最强弟子,也是中了此毒,一样无解,只能等死。”
涂山仙夙的眼睛瞪得很大,而且似乎那苦涩的泪水又在眼睛里打转着,她担心的不是莫谦瑶,而是神荼,不由得,她看向了外面的长空,因为她知道,神荼在那里等着她。
而趁着涂山仙夙晃神,时希镇更是猛地抓住胭脂剑,就算手掌心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液在不停地往外淌着,他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因为痛的不是他,是潜意识里真正的徭帘钩。
看到这一幕,风七辞和白煜本想上前,可是新鹰反应及时,随即就拉动竺梦弓,引动冰箭,目标直指着他们。
白煜看情况,立马将花笺伞覆盖在他们面前,以用来抵挡冰箭的攻击。
涂山仙夙力气上比不过时希镇,原本想要施法,可是却被反应快的时希镇反手用胭脂剑抵着脖子,似乎可以一剑封喉的趋势。
“你放开我!!”涂山仙夙大叫了一声,在努力地挣扎着。
而时希镇却是用徭帘钩的脸,然后还用自己的笑对着她,道,“他一定很希望这么与你近距离接触一番,我这是在帮他!”
“你......”
“你这把剑,我会一点都不客气地收下,你,就去死吧,师妹......”他冷笑一声,看着他们只顾得上抵御新鹰的冰箭而没办法过来解救涂山仙夙,更是笑得阴险,下一刻,胭脂剑越来越逼近涂山仙夙的喉咙,很快就要划过去。
涂山仙夙在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风七辞看着也是紧张,可是他现在也和白煜一起架起花笺伞,更是一时间是走不开,病老那边更是没办法妄自踏出花笺伞的结界,全部人都是看着急在心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猛然,时希镇方才出现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又一次拜访了他,他的手一个颤抖,胭脂剑霎时是拿不稳,涂山仙夙看状,立马将胭脂剑重新夺回自己手中,然后也挣脱掉他的束缚,重新拿剑指着他。
时希镇缓缓单膝跪下,看得出痛苦不堪。
涂山仙夙蹙眉看着,顿时想到,“徭帘钩!是你吗?”看着时希镇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涂山仙夙吼道,“帘钩,如果是你,你千万不要被他操纵了心智,我知道你还没有死,而你的身体只能由你自己来控制,你不要被你的仇人操纵!”
似乎徭帘钩是完完全全听到了涂山仙夙的话,反应也剧烈了很多,时希镇的痛苦感也是瞬间加强,看着他倒在地上挣扎,暂时也没有办法对自己如何的情况,涂山仙夙立马转移了目标。
胭脂剑,直指新鹰。
新鹰也在余光里,看到了涂山仙夙过来的身影。
“四儿,你要小心!”
“小......宫妍!他手里的冰箭可是会将你一击毙命的,你现在还没办法彻底抵御,赶紧回来!”
“妍鬼头!!”
涂山仙夙当他们的话是在打起,而直直地往他那边杀过去,可是孰料,时希镇还留存着最后一丝怨气,而且比徭帘钩厉害这是毋庸置疑,所以在那一刻,他上前就是将涂山仙夙死死抱住,禁锢着她,然后也对着新鹰吼道,“喂你这家伙,快,杀了她!!射穿她的脑袋!!”
涂山仙夙在力气上是无论如何也胜不过他的,而新鹰更是在射出一箭足以让风七辞他们因为抵抗而没有时间拯救涂山仙夙的攻击后,转而阴笑地,把目标对准了涂山仙夙。
“四儿!!”
涂山仙夙自己也看着那近在咫尺,箭在弦上的景象,更是扭曲着美丽的脸庞,在做最后的抵抗。
看似一切都没有希望时,原本上面的神荼是想要插手,可是忽然看见何之韵的身影......
“铃铃铃,铃铃铃......”这个声音在涂山仙夙还是风七辞他们听来都是悦耳不已,可是着铃声突然间让时希镇松了手,新鹰也猛地捂住头,对他们来说,这个声音犹如是催命符般。
涂山仙夙看到痛苦叫了一声而松开自己的时希镇,也看了一眼因为痛苦而放下竺梦弓的新鹰,不由得疑惑,但是当她转头的那一刹那,那个女孩的身影,顿时闪现着。
“之韵?”
何之韵手里拿着留在自己丹田里的鬼音铃,满身都萦绕着阴森地摇晃着,而且黑着一张脸,像看垃圾一般看着新鹰他们地走过来,涂山仙夙霎时觉得,自己显然不熟悉这样的她。
难道,是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吗?
撤掉花笺伞的结界,猛地往涂山仙夙这边跑来的是病老,他因为担心一直是心里怦怦直跳,“妍鬼头,你没事吧?”
涂山仙夙向病老摇了摇头。
而风七辞也往后看了眼还在帮莫谦瑶护着心脉的棋竟,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棋竟摇头,但还是很努力地在帮莫谦瑶疗伤,而莫谦瑶一脸痛苦地闭着眼睛在棋竟的结界之内,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师父,您对弟子这么多年的恩情,是不是应该让弟子好好地报答给您?啊?弟子是不是应该好好用这神器来孝敬您老人家?啊?”何之韵的声音里透着阴冷,而且似乎是有绝望般的哭腔。
“之韵,你不要......”
“小妍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直欺骗着你,也是我一直以来对你有利用之心,其实我也和东方茉一样,我不是真正意义上只对你好,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姐姐,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她一步步地走近新鹰,而且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涂山仙夙的表情无措,而且也在病老的搀扶下。
“他们的事情,要他们自己了断,你就不要过去了。”
“啊!!!”新鹰大叫了一声,的确是很痛苦。
何之韵看着自己一直尊崇的师父,眼神里迸射着绝望和无尽的恨意,显得是那么地不像原本的她,她的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层黑色的仇恨烟雾。
“师父,曾几何时,您也是这么看着弟子的?”
“你,你全都听到了?!”
“哼,师父,这是您教给弟子的,若是要短暂地引动鬼音铃,可以血为祭,暂时让鬼音铃听从自己的指令,弟子的修为可以全部给这鬼音铃,今日,也要让师父您老人家,去给弟子的家人,陪葬。”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涂山仙夙心里是咯噔了一番,何之韵她看起来似乎已经是绝望到了极点了。
“你......”
“新鹰!你还在做什么?!用竺梦弓,杀了她!”
涂山仙夙听到时希镇的大吼,眼神一黑,放开病老的手,猛然就把他方才收回去的独尊塔给夺回,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不,不,我的神器,你把,我的神器还给我!啊!!!宫妍!!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个鬼音铃还在响着,何之韵的眼神还是一样阴冷到了极点,“师父,因为您的指令,我一直在做对华录不利的事情,而且还因为您,就算弟子动了情,也没办法有个好的希望,一直活在阴暗和复仇之中,您说弟子该不该报答您,把您给弟子的这一切还给您?”
“你们家,确实是我屠的,你现在又想如何?杀了我?不要以为你有那个能耐!”
说完新鹰猛地发力,把何之韵手里的鬼音铃施法打出九冰宫,而且是飞得很远,自带着铃声,让何之韵一下子也是来不及反应。
而就在神器飞出去的那一刹那,大家还没有反应神器到底如何的情况下,新鹰是说时迟那时快,重新将竺梦弓举起,而何之韵因为是被新鹰大力打开,而重重地也摔在了地上,更是来不及阻止新鹰拉弓。
时希镇躺在地上虽然没有铃声在侵蚀自己了,可是徭帘钩却还在奋起抵抗。
所有人都没能及时恢复回来时,新鹰却早已将竺梦弓拉开,引动冰箭,目标,就是涂山仙夙那个方向。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新鹰霎时放手,将那冰箭,以最快的速度,向涂山仙夙的方向而去。
“四儿!!!“宫妍!!”
神荼是趁着那空隙,把鬼音铃收入自己丹田里,孰料却听到了这样的吼叫,当他想再一次不顾一切地下去插手救人时,又是一个意外,让神荼停住了脚步。
时间在这一刻,就算停止了一般......
“师父!!——”
这一声,划破了长空,震响了整座华录,让东海之上无端掀起巨大的波浪,九冰宫内,病老此生的最后一劫,已然开始......
就在刚才,涂山仙夙差点要中箭的时候,病老生生将她推倒在一边,而自己迎面而上,让那穿透五脏六腑一击毙命的冰箭,穿过了自己那孱弱的身体,一口老血,更是没有征兆地喷涌而出,随即,那羸弱的身躯,逐渐倒下。
涂山仙夙眼睁睁看着病老的倒下,那眼泪在瞬间决堤,霎时也是将手中的独尊塔往后一丢,什么都不顾地往病老的方向而去。
紧紧地抱住病老羸弱的身体,看着那流向两鬓的血,涂山仙夙不由分说地就帮他直接用手擦去,眼泪更是没有任何预警地,直直淌在病老的脸上。
“师父,师父,您坚持住,弟子这就给您渡些灵力,帮您护住心脉。”
看着她在抽泣,本来眼睛就是在小愿死的时候就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如今这一哭,怕有事要伤到了眼睛。
病老孱弱,对这个像女儿一样的徒弟也是怜惜不已,那双满是皱纹的双手,颤抖地抚上去,抹掉涂山仙夙脸上的泪水。
这一切,新鹰看在眼里,从射到病老的身体那一刻起,他就猛然是怔住,而风七辞他们更是吃惊,并且对眼前的一切,怕更是伤心不已。
风七辞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最后一劫,没想到竟然会是......
“师父!师父,您会没事的,弟子,弟子这就给您疗伤,不管如何都会帮您治好这冰箭的伤,您相信弟子,千万不要出事......”
“妍鬼头,师父的医术,似乎在你之上。”
病老的话,让涂山仙夙猛地一直摇头,因为病老言外之意,是涂山仙夙治不好他,更是没有那个方法好好救他,眼泪还在流着,那股痛楚,竟然比小愿去世的时候,还有再上一个层次,就像是病老随时就会离开她了一样。
“师父,您还没有告诉弟子散游牌的事情,您不可以出事,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弟子不许您出事!!”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似乎没有战争了,因为新鹰整个人也是呆了,为什么,明明一直要他死,可现在......
病老冷笑,可是却又止不住咳了两声,还又一次吐了一口血,涂山仙夙看在眼里心疼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坐在地上扶着他,不敢乱动。
“你附耳过来。”
涂山仙夙还在抽泣,也是一颤一颤地过去听病老给她说什么“悄悄话”,而听完之后,涂山仙夙满是眼泪的眸子忽然瞪大,随后也看了新鹰一眼。
而病老在说完这些话后,更是笑着抚着涂山仙夙的脑袋,就像父亲那样真实,“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师父这一生虽然不止收你一个徒弟,也对你不是最尽心的,因为师父不想你像他们两个孽障一样,就是师父对他们太严厉,才会让他们变成这种心性,但你却是师父,这一生这最后的时光里,最幸福的慰藉,因为有你这个好徒弟,师父,很开心。”
涂山仙夙猛然摇头,眼泪像泉水一般止不住地掉下,抽泣道,“师父,弟子永远都是您的好弟子,会永远孝敬您,您,您要是这个时候出事了,那弟子,就只会孝敬,师尊一人了,您真要吗?”
病老看着涂山仙夙霎时是笑了,虽然现在早已被侵蚀了五脏六腑,但是却还勉强可以用仅剩下的修为,支撑一会儿和涂山仙夙说——这最后的话。
“孩子,好好跟着七七练功,好好修炼,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事,不要受伤,更不要因为动情,而让自己陷入囹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知道师父所说是何意。”
涂山仙夙点头,却也努力笑道,“师父,您好好的,弟子现在给您讲一个弟子的秘密,往后,您也继续保护着弟子好吗?”
病老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可是涂山仙夙却缓缓附耳过去,抽泣着道了一句,“弟子,不是宫妍,而是,涂山仙夙。”
整个九冰宫,只有病老听到了涂山仙夙的话,而他更是在这句话之后,猛地瞪大了婆娑的双眼,缓缓看着他,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也笑了,而且笑得异常地满足,“如此,甚好。”
涂山仙夙也笑着点头,好像情况有了好转一般。
但是,病老在转头看向风七辞的那一刹那,眼神中传递着似乎是照顾好涂山仙夙之类的话后,只是看了一眼新鹰,然后含泪,在泪水还未流出的情况下,溘然长逝。
哀歌还未奏起,而涂山仙夙却早已听到了自己心中那呐喊的悲鸣,看着病老冰冷地离去,就这么静静地,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她抱着病老的双手颤抖着,声音更是颤抖地轻声唤着病老,“师,师父,您,您别吓弟子,弟子知道您想睡了,可是您,这是,也不能,随处就睡啊......”
风七辞闭上了双眼,棋竟也是看着病老那一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白煜更是看着涂山仙夙如此,更是颤抖着双手,何之韵对病老的死,更是捂紧了嘴巴,全部,都在无声地流着眼泪。
使劲儿地摇晃着病老,还一直在叫他,可是他就是没有反应,涂山仙夙本来已经经历了小愿一死,本就绝望,现在却是眼睁睁地看着病老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眼泪,就像是那绝望的血水,流不尽,止不住。
“啊——————”涂山仙夙失声痛哭,死死地抱着病老大叫这一声,响彻了华录,华录上下都在奋战的弟子,不管是敌是友,好似全部都听到了涂山仙夙这痛哭不已的哭泣声。
令狐昭在杀了一个安粤弟子之后,猛然是往九冰宫的方向看去,“小师侄的声音?”
神荼站在云巅,看着涂山仙夙这么痛哭,心里也是疼痛了一番,难以言辞。
涂山仙夙抱着病老,看着他本就沧桑的脸,哭得绝望,哭得让人心疼,好像眼睛都要哭掉在地上,“师父!师父!您不要离开弟子,我求求您不要离家弟子,弟子还想和您一起去纵游山水,弟子想和您斗嘴,弟子还想要和您一起修炼,您不要,不要这么无情地抛下弟子好不好?您说好要护弟子一世的,您为什么要反悔,您回来啊!!啊————”
风七辞看着涂山仙夙这失去理智的模样,比小愿死去的时候还要再不堪,心里也是心疼了,猛然上前蹲在涂山仙夙身边,“四儿,病老确实已经......”
“不!没有!师父没有离开我,师尊您不要说了!师父一直在,她在我的身边,他现在在呢。”她还是死死地抱着病老的尸身,不肯挪动。
风七辞无奈,可是却用极尽冰冷的眼神看着新鹰。
新鹰没有动作,愣在了那里,从病老中箭的那一刻,他就停止了攻击,一直都静静地,表情呆滞地看着病老,直到他刚才死去。
风七辞也没有那个动作要去杀他还是如何,因为他直到,这件事情,涂山仙夙自己会......
而涂山仙夙抱着病老的尸身就是怕他会不见,那眼泪就像是珍珠一样打落在病老的衣物上,可是,病老终究是金仙之身,且先前还是玄尊,那么他为了神器而死的结果,就只是羽化。
瞬息之间,病老的尸身化成了一片片洁白的像羽毛一般,彻底消失在涂山仙夙的怀里,涂山仙夙怀中空空,眼睁睁看着病老实实在在地消失,更是在惊恐和绝望之中失控,猛地起身想要抓住病老,可是却什么都抓不到。
“师父!您不要离开弟子好吗?”
这一切,就如同修罗场暂停下来那般,因为一个人的羽化,而暂时宁静着。
华录之下,华录之上,神荼,令狐昭他们全部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息,是金仙羽化,彻底消逝在世间的气息,震慑着所有的人。
令狐昭和其他长老全部都惊恐地往一个地方看去,就是潼峰之巅,他们全部都清晰地看见,那些随风消逝的——洁白。
令狐昭的眼神里都是惊恐,“刚才小师侄的声音,现在这股气息,那该不会是病老还是七辞......”
神荼在长空里,竟也对这那股气息和洁白,黑了黑眸子,但却也,躬了躬身子。
华录的天,在神荼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整个在骤然之间,变得黑压压的,似乎也是在为病老的死,而哀鸣着。
涂山仙夙站在原地,冷着脸,垂头看着方才病老还在的地方,地上还有他鲜明的血迹,此刻的她,周身都绕着一股肃杀之气,寒冷比之涂山神若亦或是风七辞,还要再极致。
“四儿,你要冷静......”
涂山仙夙的脑海里,此刻再也装不下风七辞的只言片语,她的眼神凶狠,像入了魔一般地看向新鹰,虽然眼泪还未干,依然还有在打转,但是此刻的她,早已经是伤心过渡,而暴走的阶段。
“啊——————”她朝天大吼一声,瞬间她的身体里,爆发出了病老先前渡给她的那些灵力,极为强悍,那水蓝,比之竺梦弓的,更胜一筹,霎时便将风七辞震往一边。
她那副模样,因为病老的灰飞烟灭,而就像是入了魔似的,恐怖至极。
新鹰看着她,更是显现出了恐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