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得意洋洋的腹诽唐豆,却不知道唐豆此刻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唐豆就怕赌局拖拖拉拉的进行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既然这几个鬼佬这么上道,貌似一把决胜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算不能把对方四个人全部斩落马下,能打伤打残两个也是好的。
唐豆可不想把自己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如果三位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竟然利用异能帮助何赌王跟人对赌,估计三位老爷子非得围殴他一顿不可。
底牌第一轮下注就已经从小盲注10万大盲注20万直接攀升到了2000万元,除一人退出之外,场中还有七个牌手。
德州扑克每轮下注可以无数次,直至场中所有牌手帕斯或者跟注为止,在跟注的过程中,牌手同样可以再次加注,如果牌手拿到两张好的底牌,比如说AA、KK,一般情况下都会在暗牌阶段就开始发力,力争尽早清除对手,而清除的手段就是加注,不断的加注,从心理上打垮对手。
第一轮加注完毕,再次轮到了第一轮小盲注的孙音。
孙音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才荷官洗牌的手法过于隐晦,她只断断续续记住了大概20张牌,而刘易斯手中两张底牌中的一张她并没有记住,她只知道刘易斯手中有一张方块A,唐豆手中则是梅花10和梅花Q,至于最后加价至两千万的迈克尔手中则是黑桃9和黑桃10,这两张牌的组合也算是比较不错的了,加注加的也算是有几分道理。
最关键的是,荷官手中五张公共牌她只记住了四张,她的两张暗牌是一对7,五张公共牌中的4张分别是梅花A、红桃Q、方块10、梅花3,第5张公共牌她没有记住,但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继续跟下去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只是一对7,那样绝对无法战胜刘易斯最保守估计的一对A,也无法赢过迈克尔即将配出来的一对10,就算自己没有记住的最后一张公共牌能够在公共牌中再配出一对,那自己也是输定了,除非,第5张牌是仅存的那张梅花7,那样自己可以配成三条,还有一线赢牌的希望,可是那个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孙音眼角余光瞄到了唐豆放在赌台上的手,跟刘易斯他们四个一样,昨晚他们三个同样以唐豆为中心,共同商量了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手语。
赌场尔虞我诈,赌徒之间相互配合乃是常态,没进过赌场的人恐怕无法理解赌徒的心态和手段。
赌,就是为了赢,只要不会被对方识穿的手段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出来,赌徒们誉之为‘赌技’,说白了,其实就是正大光明的出老千,真正的赌技也是存在的,不过还是要看运气的成分。
当然,在能够‘记住’整副扑克的唐豆面前,任何赌技和运气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清楚你手中的底牌和没有发出来的所有的牌,怎么赌?
看清唐豆的手语,孙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从面前拿起两枚橙色筹码扔进赌池:“跟”
唐豆的手语是暗示她加注,可是孙音还是保守的选择了跟。
看到孙音跟了,坐在孙音下手的希尔顿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两张底牌扔了出去:“帕斯。”
轮到钱赌王,钱赌王微微一笑扔出了三枚橙色筹码:“跟两千万,大一千万。”
刘易斯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今天的中国人都是怎么了,明明拿了一手臭牌,却还要硬挺着向上冲,莫非你是想早点输光手中筹码被淘汰么?
好,成全你。
刘易斯直接向赌池中甩出了五枚红色筹码:“跟三千万,大两千万。”
刘易斯笑眯眯的望向坐在下手的唐豆。
小子,该你了。
刘易斯望向唐豆,唐豆却是又低下头掀起两张底牌看了看,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两张底牌扔了出去:“帕斯”
看到唐豆扔出底牌,刘易斯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阵轻松,可是随之又有一些失落。
怎么这样就跑了呢,才赢了你五百万底注。
唐豆帕斯了,唐豆下手的戴维斯第一轮就帕斯了,直接轮到了第七位的赵赌王。
赵赌王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两张底牌扔了出去:“帕斯”
我去,上一轮你还跟五百万大五百万,这一轮就这样输掉一千万跑了?
刘易斯一头黑线,娱乐厅中观战的人同样是一头黑线。
搞什么飞机?
所有人都看糊涂了。
看到刘易斯的手语,坐在最后一位的迈克尔表演了一番犹豫焦灼和举棋不定之后,也选择了帕斯。
底牌第二轮,场中最高赌注已经到了五千万,赌池中的筹码总数已经达到了一亿三千六百五十万,依旧选择跟注的仅剩下了孙音、钱赌王和刘易斯三个人。
底牌第三轮,孙音看到唐豆握紧的拳头,咬了一下银牙,豁出去一般推出了面前所有的筹码:“全下”
哗的一声,娱乐厅中几乎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一把梭哈,这是人们最喜欢在赌场上看到的场面,爽。
可是,真正在赌场上却很少看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尤其是像孙音他们这种级别的赌王,不在极其有把握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贸然做出梭哈这种冲动的事情的。
娱乐场中嗡嗡声响个不停,大德老总迫不得已站起身围着被圈起来的赌台外沿连连拱手,请大家安静一些,不要打扰到赌局的正常进行。
今天有资格登上女王号的这些人非富即贵,也是女王号的顾客或者潜在顾客,大德老总得罪不起。
场中的赌局并没有因为场外的干扰而中断,钱赌王看到孙音推出面前全部赌注,礼节性的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两张底牌丢了出去:“帕斯”
又走了一个,场中只剩下孙音和刘易斯,这第一场赌局的第一局成了孙音和刘易斯的生死对决,胜者留,败者走。
刘易斯的嘴角轻轻抽搐了起来。
他知道孙音手中是一对7,可是,他跟孙音一样,同样没有记住五张公共牌的第五张是什么牌。
刘易斯手中是一张方块A和一张红桃10,5张公共牌中的4张分别是梅花A、红桃Q、方块10、梅花3,这样最保守估计他可以拿到一对A和一对10,完爆孙音手中的一对7,除非,他没有记住的那张公共牌是仅存的那张梅花7,那样孙音组成三条才能赢过他,刚刚弃牌的那个赵赌王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张方块7,第五张公共牌是梅花七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胜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绝对值得一赌。
可是,万一第五张公共牌真的是那张梅花7,那就意味着自己将会在第一把就被淘汰出局,这个风险又实在是太大了。
刘易斯额头冒出了冷汗,情不自禁的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擦拭起了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