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高俅的小眼睛煤油灯般朝四周闪几闪,将脸上的五官一扭得畸形而恶心,以表示这是一个参与竞拍者而非自己,然后举起另一只手,用变了腔调的怪嗓门喊道:“我出二两!”
喊声一停,高俅脸蛋和腔调一齐恢复原状接着喊道:“有人出二两,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
高俅在小眼珠再次弹子一般在眼眶里转了几转后对西门庆道:“情况你都看到了,这东西很不抢手,就一个家伙举牌,你说怎么办?”
西门庆假装很丧气地道:“没什么人举有啥办法,只能以最高价成交了。”
“那……二两一次,二两二次,二两三次。”高俅朝着空无一人的厅门口喊到这里,另一只手的指关节在花瓶上一敲,最后叫道:“成交!付钱!”
西门庆连忙一哈腰道:“干爹,既然成交者是干爹,我这比你亲儿还亲一亿倍的大孝子,就不能收钱。”
“少来这一套!公归公、私归私,是拍卖会上竞拍出的价格,钱就得给!”高俅说罢,花瓶朝潘金莲一递道:“收好了!”
“是!”潘金莲接过花瓶搬到墙角处放好。
就在西门庆以为事情结束时,高俅又拿起只花瓶“鉴定”了起来。
“这假拍卖怎么越来越隆重了?他这是要将我的宝贝,全部以回收旧手机的价钱收走啊!他这是打着拍卖名义搞抢劫!”西门庆再次急得要尿裤子地在心里叫了起来:“光他手上这花瓶,专家就说值二千两银子。这要是全让高淫俅假‘拍走’,我还不亏的将小妾像保姆那样当出去?不行!必须立马想法给高淫俅服用打胎药,让他肚子里的阴谋像婴孩一样流掉!”
想罢,西门庆迅速转溜着贼眼珠,动起了奸脑子。
就在这时,已鉴定完毕的高俅将那只花瓶举了起来,道:“考虑到这一只也最多只有个别人举牌,就按一两银子的最高价直接搬过去,免得浪费时间。”
高俅说罢就欲将花瓶递给潘金莲,。
“慢!”“慢!”西门庆脑子还是挺贼的,他眼睛才滴溜了二个来回,已然溜出一个能让高俅的贪欲、像在浴缸里抓鱼那样一场空的奸计来。
西门庆指着那只花瓶对高俅道:“干爹,这一次你再拍卖,只怕连一个举牌的都不会有,百分百流拍。”
高俅一愣道:“额?你怎么知道这只花瓶会流拍?”
“想不到干爹这鉴定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西门庆指着那只花瓶底部道:“这花瓶专家早下过结论了。干爹看这儿的火石红、粘砂?那都是新做的。这是一只新仿货,跟刚在路边刻的公章一个样。”
“是吗?”高俅一脸疑惑地道:“你不会忽悠干爹吧?”
“干儿要忽悠干爹,亲爹妈干爹妈全死光!”西门庆壮起狗胆发誓般说罢,又摆出无限忠心地模样道:“干爹,我这常常独自一人躲在墙角为干爹子孙后代祈祷;天天跑大院为干爹祖宗八代祝福的孝顺儿,能忽悠干爹吗?”
“干爹的鉴宝水准确实还没达到百分百,那换一件吧!”见西门庆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高俅放下瓷瓶,抽出幅字画打开,不懂装懂地“鉴定”了一会后,指着落款道:“这幅隋初名家展子虔的画,虽属后仿,却也有些年头了,也能拍个三两银子。”
西门庆见高俅又欲将画递给潘金莲,急再次演戏地装着不以为然地样子道:“这画二个烧饼钱就能成交。不信拍拍试试。”
“额?这也是新仿的?”
“这是干儿子用一个烧饼钱,在地摊上买的。”
“怪不得感觉不是很对头,那就流拍。”高俅放下那画,指着余下的花瓶和画卷对西门庆道:“你将所有真品统统挑出来,一起拍。”
“是!”西门庆假意爽快地应罢,心里阴险地奸笑道:“嘿嘿!高王八既是傻冒一只,那就按傻冒价处理!”
于是西门庆对高俅道:“不过干爹,干儿这的真品实在不多。”
西门庆说着搬过只绘有凤凰等图案的椭圆形大瓷盆,又抽出幅字画道:“这儿就这东汉末年的越窑瓷盆,和这幅王献之的字是真品。”
说罢,西门庆打开那幅字,唾沫星子乱喷地“讲解”了起来。
西门庆才说了没几句,对古董一窍不通的高俅便威胁地对西门庆道:“别废话了,只要你保证所说是真,没对干爹采用欺诈手段就行。”
“干儿对干爹的心、绝对是红嘀!血、绝对是热嘀!”西门庆发誓地说道。高俅不知道的是,西门庆这些话的后面还有一句,只不过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这就是:“吹牛是绝对不用打草稿嘀!”
“那这二件古董你是怎么得来的?”高俅问道。
“这字画是干儿借了高利贷,以天价买到的。”西门庆道。
对假字画的“来历”,西门庆的牛皮吹的当当有力,但对于仿冒瓷盆,他却一时没编出来由——西门庆知道,二样东西不能一种来路。
西门庆在说了句“这只古董瓷盆”后,即改口道:“总之从现在起,这几件宝物全都属于干爹的啦!”
高俅见西门庆信誓旦旦,加以他自以为西杂碎不敢忽悠自己,便露带满意对西门庆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成交这几件。款子从这笔保健品大单成交后的回扣中扣除。”
“那是那是!”西门庆表面虽一脸乐意,心里却在骂娘:“这个死爹妈的高王八,这点小钱还拖欠。幸亏是专门忽悠高淫棍的假古董。”
让西门庆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对于古董,女人几乎都是“门外婆”。潘金莲见这些东西竟值六七两银子,便强装出副“白富美”形状,指着那瓷盆对高俅道:“干爹,这玩意儿要它干吗?这要给俺,只能当妇女用品。”
不料没待高俅说话,李娇儿便笑着接口道:“呵呵!我还真拿这盆洗过脚呀什么的等等呢!”
“慢!”西门庆脑子还是挺贼的,他眼睛才滴溜了二个来回,已然溜出一个能让高俅的贪欲、像在浴缸里抓鱼那样一场空的奸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