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楚棠梨冷笑,居高临下的睇着她:“我是应该说你重义气好呢?还是应该说你不懂好坏呢?安允莎推人下水这件事情不是第一次吧,我听人说,她第一次推下水的人可是你啊,难道你不记得了。”
元宝儿坦承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不记得了。”
楚棠梨笑意更浓,“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传言非虚,她从前就看不上你对你不好,现在跟在你身边也不过就是贪恋你身边的好处罢了。”顿了顿,她的目光缓慢的扫过云斯年的脸:
“毕竟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才,跟你做朋友,只赚不亏的。”
“嘿嘿,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宝儿笑得坦坦荡荡:“毕竟她是公主嘛,跟她在一起做朋友,有很多金子花哦。”
楚棠梨哽住:“……你这样的家伙竟然如此贪财。”
她认真地思索了下:“嗯……钱那种东西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若是楚姐姐不喜欢的话,是不是应该连衣服都不穿,毕竟那些东西都是用钱买的诶。”
“噗。”身侧的云斯年吭哧一笑,又有些歉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楚棠梨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怒极反笑:“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外人所说的小福星,竟然是个势利眼。”
“不不不不,此言差矣,你应该说我是个小财迷。”她义正言辞的摆了摆手指,跟着一乐:“而且,我也喜欢好人,若是品行不端,喜欢陷害别人,喜欢撒泼打滚的,我是断断不会喜欢的。”
她眼睛里面像是盛着柔柔星光,脸颊两边有两颗浅浅的梨涡:“所以啊姐姐,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吧?”
楚棠梨这回也没了词,死死的盯着她:“我无法理解,但——希望官兵能够理解。”
说着她目光放远,看向了元宝儿身后姗姗来迟的官府大哥:“大人们好,劳烦大人们走这一趟了。”
为首的头子高傲的嗯了一声,目光随意的往元宝儿的方向一瞥:“嗯?”他视线定格在了元宝儿脸上,转瞬表情变得殷勤:“郡、郡主?您也在这儿啊。”
“是啊。”宝儿满是纯真,疑惑的眨眨眼:“您是?”
“在下刘首,能够见到您真是在下的荣幸!”
对方朝她点头哈腰,笑得讨好:“这次是您朋友落水了吗?”
“不是的。”元宝儿摇了摇头,朝身边的安允莎瞅了一眼,有些惋惜:“我朋友是推人的那一个。”
“嗷……”这位刘头子讶然的挑了挑眉,随后又朝她眨了一下眼:“好说好说。”
嗯?这啥意思,想给她走后门的意思吗?
她瞥了一眼楚棠梨铁青的脸色,乖巧的开口:“只是虽说推人的人是我朋友,但还是希望刘叔叔能够秉公处理,毕竟我爹爹说,是不能够贿赂官员的,这样也会连累到你的。”
“您真的很懂事儿啊!”大哥感动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意思:“您放心吧,这事儿绝对没有问题。推人的是哪一位呀?”
安允莎冷着脸站了出来:“我。”
“劳驾您跟咱们走一趟行吗?”
允莎点点头,眼睛立马跟着红了,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元宝儿,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屋内的迎春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也得去。”
她身边的那些姐们立刻好言相劝:“你别去了,你现在去干嘛呀?我们代替你去就行了。”
迎春不听,穿上鞋套衣服,还不忘了拿放在桌上的腰坠:“不行,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我跟她,我必须去,那些官兵说不定最后是向着她们的,咱们可不能让人家轻易的欺负了。”
这般气势汹汹,那铁定是要打胜仗了呀。
元宝儿钦佩的看着她:“迎春姐姐真是个坚韧的女子,我真佩服。”
迎春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连多余的眼神都不屑于给,小心翼翼的将腰坠儿挂在衣服上,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这腰坠儿怎么瞅着有点眼熟?
她皱起眉,陷入了沉思。
在哪儿见过来着?
等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她也没有想出来,一直在她身边等待的云斯年轻轻提醒道:“宝儿,咱们要是再不走,这房间里可就就剩咱俩呀,你要是想跟你干爹叙叙旧我没有意见,但咱们最好还是别迟到吧。”
她回神,有些懊恼:“可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刚才迎春拿的那枚腰坠儿是白玉雕刻的鱼形,很是金贵的东西。
如果是平民老百姓的话,是不可能花钱买玉的。
她看向云斯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她腰尖上挂的那个腰坠啊?”
“哪个?”云斯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恍悟了:“那个呀,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吧,一个什么比试来着?”
那条小鱼顿时给了她体型:“游水比试?”
云斯年用拳头敲了下掌心:“对对对,就是那个比试!那个白玉应该是女子的奖品吧,我记得男子是青玉来着,听心还拿到过呢。”
是了,她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就是在听心的身上。
迎春果然会水,而且居然大意地把那么玉佩挂在自己身上。
不过仔细算了算那场比试已经是三年前的了,她没有在意到这个饰品跟自己现在做的事儿有所冲突,也是正常。
想想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一笑,“这下就有意思了。”
“什么什么?”云斯年疑惑,思忖片刻,恍然了:“哦对啊,一个溺水的人哪里来的白玉玉佩呢,当年所有获得玉佩的人都记名字来着,只要找人一查就能查到了。”说着他坏笑着挑起眉梢:
“需要我去帮你查一下吗?”
“不用啊。”宝儿回答得干脆,一双含满了笑意的眸子望着他,很是讨喜:“我们走吧,神医哥哥,万万不能迟到了,不然就没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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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大门紧闭。
这次的事情关系到邻国公主,直接越过下级来到了这里。
元宝儿坐在大理寺卿的左下位,打量着现场。
安允莎作为犯人也没有受到多大的苛责。
倒是迎春,挺舒服的坐在软椅上,神态虚弱,好像若是不坐着,就随时随地都要躺倒一样,她身上的白玉坠子乖巧的顺着她的腿,在她这一身粉色的衣衫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