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气清冽好闻,她抵在墙壁上,懵怔看着眼前的男人。
侍卫见此纷纷背过身去,像是堵墙般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感觉道沈在野掌心冰冷的温度和他唇上的温热,她有些迷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了手,仔细看她身上,见没有伤口,又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她恍惚如梦中,缓慢的摇了摇头。
沈在野牵起她,那宽厚的掌心里面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紧紧与她十指交口,出了门,刚好看见顾绫与安浩扬从其他房间出来。
顾绫见到沈在野,吃惊过后变得忧郁,沉默凝着他不说话。
而沈在野眼睛里面都是安瑶,他担心不已,不曾给她一个目光。
哪怕是一个厌恶的目光。
她垂眸,带着几分伤怀,忽然身边的男人冷笑几声:“顾小姐刚才还真是让孤大开眼界,推卸责任那般快,孤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顾绫脸色微变,看向安浩扬,带着歉然:
“对不起太子殿下,我只是被吓坏了而已,您,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安浩扬眼中闪过精光,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他反而抓起她的手:
“孤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更何况你若是真的感觉抱歉的话,不如你以身相许啊?”
顾绫瞳孔骤缩,惊愕的张了张嘴,心理先是抗拒,却下意识的回握住了安浩扬的手。
安浩神色愈发鄙夷,只可惜顾绫低着头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轻声道:
“你看,我妹妹跟妹夫两个人的感情这般好,真是让人羡慕。”
顿了顿,他俯下身,像是说情话般:“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跟他们一样幸福的。”
顾绫扯唇笑笑,“好。”
她其实一点也不相信,刚才还在那里跟她吵起来的男人,不过就是她上位的手段而已。
等她有了比沈在野还要好的男人。
到时候,就让那家伙后悔去吧。
她愤愤看向沈在野,看见对方入世珍宝般的将安瑶抱到马上,给她披上披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回家吧。”沈在野从后面环住安瑶的腰。
安瑶浑身一动不敢动,僵硬点头。
他的怀抱很宽厚,手臂有力的搂着她,似乎就算是再怎么颠簸也掉不下去。
那种莫名的安全感。
回到王府,她就被按在了热水旁边。
沈在野冷眼睨着她:“赶紧洗澡,莫要着凉。”
她忙不迭点了点头,正准备脱衣服,发现他就在旁边守着。
安瑶脸色微变,像是看变态般,语气惶恐:
“你出去啊。”
沈在野一愣,他刚刚脱下自己身上的铠甲,里面穿着一身常服,墨发略有些凌乱,歪着头看她,却是带着几分公子痞意:
“为何?”
“为什么为何?”她觉得荒谬:“我要洗澡,你当然要回避。”
“可如今你我是夫妻。”沈在野挑眉:“更何况,我又不是没见过。”
???
什么虎狼之词。
伺候的侍女顿时脸色通红,低着头憋笑不敢言。
安瑶哽住,看了眼憋笑的侍女,狠狠瞪向沈在野:
“那行,我以你媳妇身份命令你现在出去,我洗澡不允许你看。”
沈在野闻言,有些无奈,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走上了床,顺便撂下了帘子:“你在屏风后面洗,我不看总行了吧?”
“真的不看?”安瑶狐疑。
“不看。”他烦躁的摆了摆手,背对着她躺着:“你结束喊我。”
这还差不多。
她用屏风挡住床,找了个非常完美的角度,确保沈在野不能从里面看到零星半点,才泡了进去。
她舒舒服服的闭着眼,“沈在野,今天,你还挺帅的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微变,哼了哼,声音冷漠,确有几分傲娇的语气:“本王何时不帅。”
夸他两声还喘上了。
安瑶轻嗤:“但是,你没有想过,你说你身为一个王爷,别人说绑架你媳妇就绑架你媳妇,这是不是有点太没有身份了啊。”
沈在野皱眉,却也真是思忖片刻,起身转过头来问她: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身为王爷,却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着实无趣。”
顿了顿,他道:“日后,你与我就一同,本王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这样你就能跟本王在一起,长长久久,细水长流。”
“??”安瑶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还要跟你在一起?我才不要呢。”
只闻沈在野沉吟片刻,又道:“为何?”
“跟你在一起,我一大早上要起早出去晨练,天天还要面对沙子,你们这古代还没有防晒霜,我迟早有一点会老的。”
安瑶嫌弃皱眉,“不要不要,太麻烦了。”
“那本王就跟你一起。”男人忽然从屏风后面探出了头,安瑶惊恐后退一步,险些尖叫出来:“你干什么?”
沈在野站在屏风后面,神色淡淡,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略过,眼神撩起火,表情却是平常的:
“聊天。”
“你明明就想看我你这个lsp!”她拍打水面,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但沈在野轻飘飘的躲过,任水珠打在屏风之上,而他丝毫未沾,反而眼神示意初灵退下,自己走上前:“你为什么要裹着这东西?”
他盯着她身上的绸布。
绸布将安瑶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不能见人的地方是一点都没露,她低头看了一眼,却也觉得害羞,咬牙切齿道:
“放屁,还不是因为我要防一手,现在我果然防对了!!”
沈在野挑起眉,拿起旁边放置的花篮往她这里撒花瓣,跟煲汤似的:“怕什么,本王又不能吃了你。”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你刚才还答应我你不过来呢,这不还是过来了吗?”她蜷缩在浴桶里面根本放不开:“你赶紧出去,让我自己洗干净了,然后我再走。”
沈在野撒花瓣的动作一顿,忽然抬眸看向她。
双眼漆黑如渊,没由来的让她心惊,警惕抵在木桶之上:“干什么?”
他渐渐半蹲下身子,直直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