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忙安抚:“许是皇上惦记娘娘,所以一时情急吧。”
“情急也不能如此啊。”秋南佳焦灼的看了一眼元宝儿,敛下眼中精明,语气真挚:
“我还是得过去,我不能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因为我感情有了什么嫌隙。”
秋南佳还挺谨慎的,小表情演得非常到位。
如果她是个孩子,她就信了。
可惜她不是。
元宝心里冷笑,悠闲的晃了晃脚,很好奇的问道:“秋娘娘,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您昏倒,为什么舅舅会知道呢?”
早上可是有安允莎的事儿,他应该没有这个闲心这个时候来管后宫的闲事。
很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惹怒了本来不高兴的皇帝。
至于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她这个问题就像是问倒了对方,秋南佳依靠在床边沉默的看了她半晌,忽而勾起嘴角,笑容妩媚:
“你好像是很不喜欢本宫?”
“怎么会呢?”宝儿连忙摆了摆手:“我最喜欢生得好看的姐姐了,尤其是您,您长得就像是天仙一样!!”
“是吗?”秋南佳一笑,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亲昵而真挚:“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她的演技值得借鉴。
于是宝儿也学着她现在的模样,回握住了对方:“秋娘娘,我真的真的很相信你。”
等出了星辰殿的大门,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三个哥哥已经等待许久,见了她连忙迎上:“怎么样?感觉如何?”
元宝儿有些丧气。
因为这三个傻哥哥现在自然是向着秋南佳的,在她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自然不能够污蔑人家。
于是她义正言辞的说:“她是个好人。”
江暮琛认同的点点头:“你看吧,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人性之间的险恶,邱娘娘是咱们宫里面最好的人了,你放心吧,如果是真有什么事儿,还有你舅舅呢,他一定会把真相调查出来的。”
她含糊的应了,再度去了皇后宫中。
门口驻守着两个铁面侍卫。
她想要进去探问皇后,对方柔和的拒绝了她:“郡主您不要为难奴才们了,皇后娘娘刚被下旨禁足,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探望的。”
这么狠,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就这样说,禁足就禁足了?
她轻咬下唇,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仍有不甘。
-
当夜,水仙见元宝儿一直忧心忡忡,温声宽慰:“主子何必多管闲事,但凡是扯到情感纠葛的事情,就如同一团乱麻,怎么扯也扯不清。”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
她自然是知道一些杂事是不该管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皇后莫名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而且这种没有真相大白的感觉,把让她无法放松,就想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沉吟半晌,她糯糯的道:“我还是觉得皇后娘娘是好人,你觉得呢?”
水仙闻言一怔,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主子若是觉得她是个好人,水仙也会认为她是好人,您说的话我都相信,如果您真的想要找到真相的话……”
她略作思忖,柔柔一笑:“您忘了燕羽阁是做什么的了?”
燕羽阁擅长收集和买卖情报,就连宫中密室也难逃他们的法网。
宝儿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但想起燕羽阁的同时,她的脑中骤然浮现了傅斯宸的那张脸,脸上的欣喜顿消,有些抗拒:
“可我不想让他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水仙欣然点了点头:“当然会有,而且这说不定比直接找阁主更有意思呢。”
一听这话,宝儿直接豪迈的拍了下大腿:“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吧!”
-
燕羽阁的迎宾小姐姐,尴尬看着眼前这个小豆丁:
“这位客人……您确定您是来这买情报的吗?”
宝儿面纱遮面,闻言硬气的昂了昂的下巴:“对!”
小姐姐皱了皱眉头,蹲下身与她平视,认真的同她说:“小妹妹,我跟你说,我们这里只能买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但不包含你丢的兔子在哪里这种问题。”
……
元宝儿的嘴角抽了抽:“谁要问这种问题了?”说着,她将一枚金锭子亮出来:“我想要知道皇宫里的事,这钱够不够?”
安允莎今天刚给她的钱,这会子就派上了用场。
迎宾的女子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是我失礼,我这就将您带到房间里去。”
说着就非常周到的给她抱了起来:“咱们这儿楼梯比较多,我抱着您,避免您摔倒。”
在小姐姐怀中的她连忙冲着身后的水仙眨了眨眼。
混入成功。
然而她刚窃喜没多久,燕羽阁的门忽然大开,熟悉的身影气势十足的走了进来。
身着墨色长衫,金冠束发,手中还提着一把滴着血的长剑,干脆利落的将长剑放回了剑鞘里。
是傅斯宸!!
元宝儿连忙将自己的小脑袋瓜搭在女子的肩膀上,拿眼梢瞥那道身影。
只见傅斯宸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活像是刚从哪回来的黑暗势力。
忽然傅斯宸脚步一顿,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朝她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元宝儿直接把自己埋在人家的怀里头,被女子抱进了屋子。
傅斯宸看着那关着的房门,凤眸微眯。
“怎么了主子?”见主子忽然顿住脚步不往前走,听心好奇的走上前。
傅斯宸昂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紧闭的房间,简短的吐出三个字:“她在这。”
“谁?元小姐?不可能吧,元小姐若是在这儿的话,怎么可能不来找您呢?”听心挠了挠头,“您看见她了?”
是感觉。
他对于然然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
收回目光,他眼里起了一丝兴味:“那号房里的客人我来。”
听心愣了一下。
虽然那里面是元宝儿,可主子从来都没有伺候过客人啊。
琢磨了一下,听心有些不自在的提议道:“要不,属下把这位客人送到您房中吧。”
话音一落,周遭的氛围骤然冷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傅斯宸那杀气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悬在他的头上:“你嘴巴很闲是吗?”
听心浑身一震:“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安排您去照顾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