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这边正忙着赶工期呢,对外的宣传和造势也得抓紧,虽说有工人干,但都得有人看着。小作坊这会儿得摆在明面上,还不能不管,这是几头的折腾。
这些日子,刘强忙的都算是脚不沾地了。
创业初期的艰难,此时才算是真正开始。比起现在,当初创建刘何私房菜和强仔QQ糖时简直都算是享受了。
当时也没有这么忙啊,虽说也没有礼拜六礼拜天,但好歹晚上还有个下班儿的时间,还能喝两口。
这些天忙的,几乎都是在连轴转。一睁眼不是在作坊就是在工地,不是在工地就是在跑市场,来来回回的跑。
而一切的转机,直到一周之后才算是姗姗来迟。
“哎,你是谁呀?”
这天夜里,十二点多了。刘强忙完回来,在家门口,正看到有个人在那儿蹲着呢。
那时候不像是现在,熬夜熬个一两点都算正常,十二点都算是早睡了。
那会儿没什么娱乐项目,一般二更天就睡下了。
什么是二更呢?
许多人只知道电视里说什么一更天二更天,知道三更半夜,知道张生闹五更。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都是什么时辰。
因为自打有了闹钟以后,打更这个职业基本也就消失了,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出生的,基本对这个就没有什么概念。
在老年间,没有闹钟,每个城市都会专门的雇一个人来打更报时。
打晚上七点开始算是头更,之后每两个小时加一更,自头天晚上七点到早上五点,一共十个小时,也就是五更。
一般啊,人到二更天就睡了,差不多也就是晚上九点十点的,三更就算是半夜了,一般没人还在外面晃悠。
这会儿十二点多快一点了,按照老年间的算法,都三更天快四更了,大街上都静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按照老一辈儿的说法,这个时辰只有鬼才逛街呢。
可是这门口这个人是谁啊?许大茂?不应该啊,他好了?
何丽?秦淮如?不对啊,看这身形是个男的呀。
周仁?他干嘛大晚上来找我呀?
刘强倒是想到周仁早晚会来找自己,也有准备,但是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这么晚过来才对。
虽然离老远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对方这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按老话说,这基本就是黑云罩顶,快死的样儿了。
往前紧走两步,刘强站住了。
心说要是周仁的话,这个货不会是发现自己设的这个局了吧?
完了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这大半夜的是过来报仇来了!
这么一想,刘强的冷汗下来了。
心说这人还是不能做缺德事儿啊,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人给你弄了,还是得低调点。
鲁迅说的好嘛——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人弄。
你再大本事也是肉体凡胎啊,一锤子下去你不死也够瞧的呀。
那许大茂不是让他敲了一锤子,到现在还总犯病呢吗?
虽说没死,但前途就算是毁了呀。
这会儿本来天也黑了,路上也没什么路灯,就他在门口安了一个白炽灯,晚上回家能有点儿亮。
可能啊,是灯泡时间长了,寿命将尽,也可能是下雨天进水了接触不良。
总之呢,刚往前走没两步,那个灯泡开始闪烁。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站起来了!
“······”刘强咕咚咽了口口水。
这电视里可都那么演啊,只有鬼出现,这灯才闪呢。
难不成,这周仁是一时想不开死了,这会儿过来报仇来了?
“不对。”刘强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世上断无鬼魅!”
到底是自幼接受红色教育,刘强那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敬神佛不惧妖魔。
“即便有鬼,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周仁,是你吗?周仁?”连续叫了两声,可是呢,没人答应。
“TMD,大半夜的来我这儿装神弄鬼,我弄死你!”
这人啊,害怕到了一个点儿上就成愤怒了,见对方不答应,站在那儿也不动。不管是人是鬼,这就有点儿太吓人了。
说着话,刘强急了,从路边儿捡起一个砖头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了过去,瞄准那脑袋——“啪!”
砖头碎了,那人还站在那儿。
灯光闪烁,一张满脸鲜血的大脸映入眼帘,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你!”
“你!”
二人在这会儿,竟然做出了同样的反应,都是一声惊呼,并拿手点指。
只是一秒钟后,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见对方晕了,刘强充分发挥着苟道精神。捡起碎砖头来,上去又楔了两下,确定对方不会动唤了这才把砖头扔边儿上。
对方看起来个儿不小,穿着一身黑,最外头套着一个连帽的黑色皮衣,整张脸都罩着呢,一看就像是变态杀人魔。
这也就是刘强,换个胆儿小的估计见着这幅扮相都得吓尿了。
又上去踢了两脚,确定对方真的昏倒了,刘强又进去把狗给牵出来,这才伸手去摘对方的帽檐。
这不摘下来不要紧,一摘下来吓刘强一跳。
太惨了!
整张脸都跟血葫芦似的,都红了,一点儿都分不清是人是鬼。
好家伙,把狗都吓一跳。
不过仔细一看呢,一人一狗都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并且十分同步的歪着脑袋去看,倍儿可爱。
反复端详了半天,刘强惊呼:“许大茂!”
“汪汪汪!”狗也认出他了。
时间过了能有两刻钟,一刻钟是十五分钟,两刻钟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呢,这许大茂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呢,先捂脑袋。
为什么捂脑袋呢?太疼了。
好家伙,那刘强可是照着全身的力气砸下去的,又补了一下子还踢了两脚,没死都算便宜了。
不过自认出他来呢,刘强也不能不管,把他弄回屋里。把脸上的血水擦了擦,把伤口处的头发剪下来,用酒精消了毒也上了金疮药,又用纱布包了好几层。或许也是怕他死了,就给多包了两圈。
反正本来许大茂是长脑袋,跟歪把茄子似的,这一包完了吧······嗯······跟圆茄子似的。
反正脑袋也木了,摸着也只觉得脑袋大了几圈。
“我这是在哪儿啊?”
迷迷糊糊的,他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忽然,从边上跳出来一个人,惊呼道:“兄弟,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