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熹宗朱由校难得没有在宫里对着木头敲敲打打,不过此时的他心口起伏,地上还有一地的瓷器碎片,目光有些黯然的坐在椅子上。
“李进忠,进忠,呵呵!忠臣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你说这大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这大明没了谁都可以,但可不能没有您,大理寺那边有宗人府的朱大人前去支援,想来诸葛大人不会有事的,只要有诸葛大人在,以后再重新组建大理寺就是了。”执笔太监李进忠劝慰道。
李进忠说完后看了眼熹宗,后者微笑着盯着他,心下一慌,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跪下磕头:“皇上开恩,是奴才胡言乱语说错话了。”
熹宗见李进忠只是被自己一个眼神就吓成这副模样,心下有些感叹,还是这些阉人好啊,只要自己一句话,生死全由己心,要是外面的那帮文官也如此听话朕也不至于被气成这样。
“起来吧,还是你们宦官让朕比较舒心。”熹宗感叹了一句,突然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宦官,宦官也是官啊,既然文官已经做大,朕为何不再扶持一个党派制衡那些文官。
武官掌着兵权,首先就被熹宗放弃,至于勋贵,其一是这么多年来由朝廷养着,已经不堪大用了,其二让勋贵做大依旧不太保险,想来想去还是身边的这些太监,没有后代的人对于那个位置没那么大的欲望,他们的权力来源于皇帝,不听话了再换一个人便是。
“李进忠!”
李进忠战战兢兢的回道:“奴才在!”
“你说朕可以相信你吗?”朱由校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奴才就是皇上您的工具,一切都随皇上你的指挥活动,皇上您说往东奴才绝不敢往西。”李进忠脸上除了一点畏惧连眼神都没有眨一下,这些话确实出自他肺腑。
“你原名叫魏忠贤是吧?”熹宗依旧面无表情,话题突然就跳到他的身份上。
“是!奴才原名魏忠贤,只是母亲改嫁后才改了名字。”李进忠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熹宗。
点了点头说道:“那朕准许你改回祖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魏忠贤了,魏忠贤听旨:执笔太监魏忠贤,即日起为东厂掌印太监。望汝日后认真做事,多为朝廷和朕做事,不要让朕失望,你可明白?”
魏忠贤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谢恩,心中的激动差点让他故作镇定的面上绷不住了,自从入宫后他唯一的追求就剩下金钱和权力两样,为此不惜放下尊严去和皇上的奶娘做对食,所为的就是这一刻。
精神恍惚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乾清宫的,回到住处喝了杯茶冷静下来后才开始思考未来的打算,皇上最后的那句话他混迹皇宫这么多年怎么肯能不清楚,皇上给他权力的目的就是希望他去和那些文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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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内的生死,诸葛正我和清瘦老者的大部分功夫都在拳脚之上,两人境界相当,拳脚相拼比兵器之战更加凶险,诸葛正我气势逼人,一往无前,把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反观童金武三人,完全是被白夫人压着打,勉强支撑着,白夫人其实也心中着急,师叔那边的战斗已经落入下风,但这三人配合默契而且随时准备着以命换伤,如此不要命的战斗方式让她短时间无可奈何,若不想受点伤还真难以拿下他们。
诸葛正我一直想汇合他们三人,有他在还可以照顾一下他们,但始终被清瘦老者拦截,让他不得不改变战斗,盯着老者眼神凌厉,既然无法汇合那就用最快的速度把敌人击败。
之后的每一拳更加力大气沉,而且一拳接着一拳接连不断,完全不顾敌人的防御,清瘦老者年老力衰,被诸葛正我的拳力震得不断后退,衣袖被散逸的力量震的粉碎,双手传来剧痛,然而对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依旧不断的挥拳,一拳重过一拳,没有任何的花招,完全就是以力压人。
白夫人准备放弃三人转身欲走,做出要支援清瘦老者的动作,冯得正见状急忙上前拦住。
钱松急道:“得正,不要!”钱松已经看出她是故意使之,目的就是打破三人的配合,宗师想要离开哪里会把动作做得那么明显,可是话刚出口已经迟了,只见冯得正刚脱离,白夫人嘴角上就漏出了笑意,长剑回身荡开冯得正的直刺后,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窝,然后探出一掌,把冯得正拍飞。
“得正!”
童金武见状,怒气冲天,大喊一声长刀凌空向着白夫人劈下,然而正中她下怀,右脚微张蓄力于剑,斜撩挡住童金武的刀势,此时他已空门大开,直接被白夫人一掌印在胸口,吐血向着廊柱撞去。
正在攻击清瘦老者的诸葛正我,眼角见状,大吼一声,集全身力量于一拳,拳中内力浮现出淡淡的紫色,清瘦老者面色大变,这一拳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所能。
白易行见诸葛正我拳上那抹紫色的内力,只有宗师巅峰把内力压缩到一定境界才会出现的颜色,这一拳不是宗师后期能够抵挡的,想要上前救援,但守在一旁的朱厚哪能让他如愿。
两拳相碰,清瘦老者一声惨叫,右手突然迅速膨胀,最后一声声炸响,整个右臂寸寸爆炸,直至肩膀,顿时骨肉横飞。
诸葛正我自身也不好受,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的存在,好像手臂已经死了一般,顾不上查看情况,转身边再向着白夫人杀去。
“给我死来!”诸葛正我犹如一只受伤的雄狮,气势无匹。
白夫人止住了刺向钱松的一剑,转身对着杀来的诸葛正我一剑劈下,然而诸葛正我只是调整了一下身形速度不止,右臂被长剑截断,白夫人瞳孔放大,左手仓促横于胸口,诸葛正我断臂后右肩直接向着白夫人心口撞去。
强大的惯性直接把白夫人撞飞十丈开外,砸在大理寺的院墙上,‘嘭’一声扬起一阵尘土,白夫人倒在墙边吐了几口血,万幸他最后关头用左手泄去一部分力量,不然心脏在这么猛烈的撞击中肯定破裂,但代价便是左手掌骨粉碎,心脏也受了重伤,每一次跳动都一阵钻心的疼痛。
白易行一招逼退了朱厚,急忙上前查看,并用内力帮忙护住她的心脉。诸葛正我见已经重伤了两人,浑身力量尽去,单膝跪下,大口的喘气,此时他已经虚弱的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
朱厚上前帮他封住几处穴位,并给他包扎断臂的伤口,防止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