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时悦跟傅渝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是跟陈书语那边说明了情况。
陈书语倒生气,反而还挺佩服他们俩。两人还是男的呢,都敢么玩, 与公开几乎无异。
反观自己, 作为一名道许多年的大花, 一个言情都瞻前顾后的。些年,自己还少让她家老程受委屈。明明是光明正大谈的恋爱,却搞得连三儿都不如。她不禁反省起自己, 是不是也该勇敢点了?
“工作的事情先不用操心,去找爸爸吧。记得给带个好,啊。”
有了陈书语句话, 时悦才正放心地拉着傅渝去进行大采购。什么吃的用的, 都买了个遍。逛到下午, 时悦有些累了。傅渝便让他先到咖啡厅里休息会, 他自己则去上个洗手间。
时悦百无聊赖地玩儿手机等了好一会, 才听到他家傅表哥的脚步。他抬头,等着人坐下。想到人非但坐下, 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还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两枚造型简约百搭的男士戒指。
他抬头,看向傅渝。却见那人柔道:“定情信。”
“虽迟但到。”时悦笑弯了眼,拿起明显大一些的戒指, 看了看, 里边竟然有刻他和傅表哥名字的首字母——fy&sy。
他欣喜地用指腹来回抚摸那刻字, 好一会,才朝傅渝伸手。
傅渝意会,将左手放进他手心里, 任由小孩儿把戒指给他套上。
套好之后,傅渝也拿起盒子里小一点的戒指,给小孩套上。
“大小刚刚好。”时悦很喜欢地摸着那只戒指。
“前几天趁睡着,悄悄量了的手。”傅渝笑着说罢,问:“喜欢吗?”
时悦有回答,而是低下头,轻轻吻了下戒指。
傅渝心里刹时间暖得不像话,他俯身,轻轻抱了一下时悦。
第二天,两人搭上飞机,前往时悦的家。
一路上傅渝心里都十分忐忑,他家里有长辈了,早不知如何跟长辈相处,何况还是老丈人。上次录节目时他也逮着机会多在人面前刷刷好感,更能很好地了解老丈人的脾性。
也不知他知道自己儿子被一个男人拐跑后,会不会直接冲到厨房提起菜刀?
或者,会不会现场棒打鸳鸯,让他跟小悦生离别?
如果只是挨打,他倒是不怕。怕怕挨了打也用,小悦还是会被囚在家里。
不行,傅渝心里暗暗咬牙,还得做二手准备!
般想着,一下飞机他发信息给自家表弟:“做一下准备,晚些时候能需帮忙偷人。”
范星阳:“????”
偷人?
他表哥,让他帮忙偷人?!
范星阳以十分怀疑的态度发了一句话:“是吗,时小悦?”
傅渝:“…………”
他只得借口上洗手间,把他的怀疑与自家表弟说清楚。
“反正,如果小悦被他爸关起来的话,肯定是被严防守见不着人的,到时只能靠。”
“哦……”范星阳总结,“所以找是做好帮忙叫救护车的准备,或者做好帮们暗度陈仓的准备?”
“差不多吧。”傅渝语气里多少有些沉重:“阳阳,哥和嫂的未来,靠了。”
范星阳:“……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哥,是吃了几个时小悦,才变有得越来越时小悦化了?”
傅渝笑得很平静:“想一个单身狗,不适合听些。”
“艹!”失策了。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
傅渝很给面子:“问。”
“们爱情的苦为什么来吃?”
牵桥搭线是他,现在暗度陈仓也他去干,他改行当小红娘得了。
时悦还全然不知自家男人内心有多煎熬,且还把后路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只以为傅表哥第一次见家长,紧张属于正常反应。
两人回到自家四合院时,经是下午了。时悦找了一圈,发现他爸不在家。打电话过去,一问才知原来他在镇上办点事,回来得点时间 。
时悦索性傅渝道:“们去山上看看妈妈吧?”
“好。”傅渝从善如流。
时悦的妈妈葬在山上,一处风水不错的地方。他爸当初选穴的时候还花了不少力气,请好几位大师来看。明明是个不迷信的人,面妻儿,他总还是找些慰藉。
求的也不是什么保佑后子孙,而是时悦的妈妈到了地下,能依着块风水宝地过得舒服些。
时悦在墓前摆东西,傅渝上前,只四处打量了一下。
墓碑还有墓的周围都挺干净,看得来经常有人前来打扫。墓碑前方还摆着一束百花,看上去有点蔫,应该也放了一两天。想来,是时爸不愿离开方寸之地的原因了。
时悦将瓜果等一一摆在他妈妈墓前,掏香烛打火机、以及各种纸扎。作娴熟,显然是做惯了的。
小孩儿弄好一切之后,转头朝傅渝招招手:“傅表哥,过来吧。”
傅渝有些拘谨地走上前,恭恭敬敬给墓鞠了一躬:“阿姨好。”
等他重新直起腰,时悦才笑眯眯着墓碑道:“老妈,是象,傅渝。他人很好,也很好,们是两情相悦的。”
“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以后也会一直开心下去。妈,放心吧,啊。”
有长篇大论,时悦仅仅是很家常地介绍了傅渝的身份,然后是介绍起自己次带来的纸扎。
“个是钻戒,做得还挺,也不知烧了那边能不能收到的。惜钻烧不了,不然那边能收到的了。”
“还有个,是扫地机器人。不过老妈,地下应该有电吧?诶不管了,烧给,不能用再给或老爸托梦……”
小孩儿絮絮叨叨的,每介绍一样东西,放火盆里烧。傅渝默默站在他身后,静静凝视着他。眼里有些羡慕,也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心疼。
羡慕小孩和他双亲的关系极好,难过和心疼于小孩母亲的早逝。他想,小悦的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很温暖的人吧,不然如何能教养样一个小太阳呢。
直到时悦烧完所有东西,他才慢慢上前,站在小孩旁边。
他看着冰冷的墓碑,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阿姨,以后会一直小悦好,直到生命的尽头。时叔叔那边您也别担心,跟小悦刚刚过来的时候聊过,以后会经常回来陪时叔叔。”
“,老妈,将来也在咱们家养老,舒服。”
“还叫阿姨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音吓了时悦一跳,他忙转头,见他爸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笑。
“爸,吓了。”小孩儿气哼哼道。
傅渝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音也僵硬得很:“叔叔好。”
显然,两人光顾着惊吓,注意到刚刚时爸讲的什么了。时爸也不在意,傅渝点点头,重复一遍:“还叫阿姨呢?”
傅渝整个人脑子都当机了。
时悦却是瞬间领悟,立马拉了拉傅渝的衣摆:“快,管爸叫爸,管妈叫妈。”
时爸险些忍住翻他儿子白眼,说的话怎么那么怪呢。
傅渝隔了好一会才彻底理解父子俩的意思,心里一阵的虚幻。他舔舔唇,转过头着墓碑喊一:“妈。”
再转身,干巴巴着时爸喊:“爸。”
“哎。”时爸应得干脆,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盒子,递给他:“正式的见面礼。”
傅渝傻傻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块翡翠,看上去有点眼熟。
一旁的时悦惊呼:“无事牌啊,不是跟那块差不多的吗?形状像,水头也像。老爸,当时买了两块?”
时爸轻笑:“哪有那么好的事。一块,是后来托人去找的,算是相接近的那一块了。”
“嘿嘿,那也不错,正好一。谢谢老爸。”时悦笑得很是灿烂。
时爸看看傻呆呆的傅渝,再看看笑得小狐狸似的自家儿子,淡淡笑了下:“行了,回家吧。”
诶,自家儿子还是找了个傻媳妇。瞧那呆呆的样子,想到竟然是外强内干的,平日里指定少被他家儿子欺负。
罢了罢了,自己个当公公的,多多照看一下儿媳妇是了。
三人收拾好东西,一路无话地回到四合院内。
时悦把傅渝领到自己房间里,才终于问道:“傅表哥,怎么心不在焉的?”
傅渝抬头看看他,眉头渐渐皱起:“爸,他知道们的事了?而且,他不生气?”
时悦眼睛眨巴眨巴的,呆呆问:“告诉吗?”
回应他的是傅渝难得呆萌的神情。
几分钟后,时悦终于在傅渝的魔鬼视线下把他爸找他的事交得一清二楚。不是他故意瞒着,实在是那天他回家后一心扑在剧本上,然后忘了说了。
白担心了许久、甚至经让范星阳随时待命救急的傅渝咬牙切齿,掐一把时悦的脸颊:“等晚上的!”
时悦有恃无恐:“晚上在家睡,敢在爸眼皮子底下上啊?”
傅渝:“……”也是不敢。
他抹把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说,是爸知道那些胡话都是在骗他的。而且们还是因为他送的黄金手机壳才顺理章在一起的……”
时悦笑得很灿烂:“怕什么,不说不说,爸不会知道的了。”
“呵……”
一熟悉的冷笑从门口处传来,时悦瞬间周身起了鸡皮疙瘩,快步跑到门口。
好家伙,刚刚着急问傅表哥事情,他给忘记关门了。会,他爸正拿着两瓶矿泉水,站在门口处,用一种下一秒能暴起打他一顿的视线盯着他。
“爸……老爸……”时悦发颤的音里是满满的心虚,眼神都不敢与他爸直接视。
紧随其后来的傅渝无倒吸一口凉气,腿肚子经在打颤了。
时爸一把将矿泉水塞到时悦手里,咬牙切齿道:“等着,去办点事,回来再收拾个小王八收!”
看向他身后的傅渝:“还有姓傅的那小混蛋!”
说罢话,他转身大步往外走。
时悦忙在他后边追:“爸,等会,干嘛去啊?”
时爸头也不回:“找人卖些收藏品,套了钱给在s市买个房!”
“不是,买房做什么呀,有地方住,傅表哥那儿挺好的呀。”时悦满脸不解。
时爸回头恨铁不钢地瞪他:“tm笨得连个男人都骗不住,老子怕将来跟他吵架地儿去啊!”
看来他爸即便是气坏了、爆粗口了,也还是不忘为他个儿子考虑啊。
时悦心里暖暖的:“老爸,如果不是一副吃人的表情,想现在经感哭了。”
“呵,别哭早了。等会忙完回来,有好看的!”时爸放完狠话,快步离开家门。
趁着他爸走远,时悦快速跑回傅渝身边:“傅表哥,快,收拾东西!”
“为什么?”傅渝道,“难道,是想让做好被扫地门的心理准备?感觉咱爸那话,不像是不同意的样子。”
“想什么呢!他同不同意跟揍不揍是两码事。”时悦拍了下他肩膀:“是做好和一起大逃亡的准备。”
小孩笑容有一丝阴霾:“赶紧的,趁爸还回来,咱私奔去!”
傅渝静静与他视半响,眉眼间流露浅浅的幸福笑意:“好。”
小孩儿于是欢欢喜喜地进屋拎上行李,一边带头往外走,一边哼起小曲。
“让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傅渝脚步一顿,突然有点不太想私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