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半的门，又被重新关上。
“还有事吗？”程彻有些无奈地回过身。
乔葵俯身在卫医生耳边轻声问：“姑妈，让他当护工在旁边看着学习一下可以吗？”
颇有深意地看了乔葵一眼，口罩遮挡住了卫医生的表情，她点点头：“换下衣服。”
“跟我来，”乔葵打开门，把程彻推出诊疗室。
莫名其妙的程彻被乔葵推到工作人员休息间，然后又被塞了一袋浅蓝色的制服，接着又被推进男更衣室。
“180的衣服，应该没问题。换好以后自己找个空衣柜暂用一下。快点。”乔葵催促道。
浅蓝色的护工制服很宽松，穿起来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上下直筒，毫无美感可言，就算是程彻换上以后，也完全看不出来他锻炼已久的矫健身材。医院晚上急诊值班的人员明显要少于白天，程彻轻松找到了一个空柜子，将换下来的校服锁在里面后，转出了更衣室。
“检察官大人，为什么要我换护工衣服呀？”虽然照做了，程彻还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唔，”乔葵上下打量程彻，歪着头想了想，从休息室的柜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少女踮起脚尖，好闻的清香扑面而来，小小的脸庞大半被口罩遮住，只留下一双认真的眼眸专注地看着程彻。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错乱了，程彻心跳加速，眼眸飘忽开去不敢看对方，双耳被少女纤细的指背轻轻触碰，给他带来强烈的冰凉触感。然后，啪，两根口罩的耳带挂在了他的耳朵上。
“这样就可以了。”乔葵满意地点点头，“你不是说没人教你嘛？今天晚上就在急诊室里旁观，我会指导你的。”
程彻有些慌乱地说：“护工衣服不会要我付钱吧，医院这是强买强卖。”
“算我送给你了，”乔葵白了程彻一眼，“走啦，回急诊室。”
9号急诊室，两人等里面就诊者走出来后，再次回到诊疗室。乔葵坐回原位，程彻找了凳子坐到乔葵身后。
“挺合适的，”卫医生瞟了程彻一眼，点下鼠标。
很快，下一个就诊者敲响房门。
“把精灵图鉴给我，你的精灵是什么？讲一下事情经过。”
程彻恍然，原来这是卫医生的标准话术开场白。
“我的大岩蛇被对方的毽子花麻痹粉弄伤了，用了……”青年男子的神色有些焦急。
“等等，”卫医生打断他的话，“你挂错号了。我这里是普通诊疗室，没法治疗大岩蛇，晚上急诊只有1号急诊室可以。你挂了普通号吧，下次看仔细点，挂个特别号。”
“啊，医生，但是我好不容易排到的。”训练家拍了拍桌面。
“快出去重新拿号，不然我叫保安了。下一个。”卫医生重新点下鼠标。
青年男子悻悻地走出急诊室。
“为什么这里不能治疗大岩蛇啊？”程彻轻声在乔葵耳边问道。
坐姿优雅的乔葵没有回头：“笨蛋，你刚刚看到病床了，才3米长，配套的设备也都是按照病床的标准来的。大岩蛇最短的有5米，最长的有十多米，只有特制的诊疗室才能够应付这样的大型精灵。如果你以后想培育大型精灵，记得别挂错号。”
原来如此，程彻恍然。晚上开放了10个急诊室，只有1个特别诊疗室，其余9个都是普通的诊疗室，这恐怕是成本的问题。
下一个就诊人。
四名青年女子一起涌入了诊疗室，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程彻猜测她们应该是同一个寝室的。
“医生，快帮忙看看大喵，”一只粉红色的向尾喵萎靡地趴在一个女生手腕间。
“是啊，它都一天没吃饭了。”“急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都住嘴！谁是饲主，精灵图鉴拿出来，就她一个人说。”卫医生气势十足，镇住乱哄哄的场面。
出乎意料的是，训练家不是抱着向尾喵的女生，另外一个女生拿出了精灵图鉴，声音低落地说：“就是它一天没吃饭了。我们怕它是不是生病了。”
“把它放到病床上做个检查。”卫医生指示道。
乔葵转头看向程彻。程彻马上起身让开道路，并把病床边的隔帘拉开。
等向尾喵被放上病床，程彻又将隔帘拉上，旁边乔葵已经在熟练地操作仪器对它进行扫描，卫医生则在一旁查看数据报告。很快，卫医生示意程彻检查完毕，三人又坐回原位。
“没什么事，就是体重偏轻，营养不良。今天晚上去输液室打个营养液，明天建议你们带它去精灵联盟的培育屋学习一段时间怎么养向尾喵。”输入完毕后，卫医生将精灵图鉴还给女生。
等四人离开后，程彻奇怪地问乔葵：“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低级错误？连精灵喜不喜欢吃，适不适合吃都不知道。而且这样养出来的精灵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是人人都把精灵当做战斗伙伴养的，很多人只是养宠物而已，对外型、脾气的需求才是第一位。对于怎么正确饲养精灵往往也是一知半解，尤其当他们的购买渠道是私人而非精灵联盟的培育屋的时候。”乔葵耐心解释。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是人人都有波导之力，可以问精灵今天想吃什么的。”
程彻闭上了嘴。受到游戏影响，他的心态还是把精灵当做战斗工具居多，种族值、进化潜力、技能搭配、特性等等，这些才是他对精灵的关注点。
然而在现实世界里，战斗力只是少数训练家需要考虑的问题，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而言，恐怕精灵的颜值才是选择第一要素。
之后，程彻又目睹了发生交通事故，被车撞伤的小火马。训练家自己也头破血流，倒是先把精灵送来医治了。晚上在马路上策马狂奔也是没谁了，跟着他来的还有黑着脸的交警。
搞不清楚戴鲁比到底怎么中毒了的糊涂大叔，最后卫医生查了很久才发现了它被阿柏怪咬过的伤口。她建议如果不是对战受伤的话，马上报警。程彻也终于知道原来中了不同的毒，治疗方法是不一样的，商店卖的解毒剂只是缓解，根治还得跑医院来。
闹肚子的腕力，突然变香的臭泥，身体透明了的百变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