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的特权。
季晴婉眸色一暖,“好啊,流光,我知晓绝王,咳咳,我知道流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这个稍微心细的人都知道,不算什么。”马车外,传来白泽的声音。
季晴婉不以为意,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扣了几下,“那你可听好了,流光不喜欢黑夜,便是一个人在房间也会点灯。”
“京城人人都知,绝王殿下惧夜。”白泽反驳回去。
“我还知,流光不喜饮酒,流光最喜欢的是郊外傍晚的芦苇荡,有萤火虫,流光喜欢城北葡萄园的葡萄,喜欢江南织的云锦,是蓝色云锦,喜欢京城那家手艺最好的,井上烤鸭……”季晴婉提起来,便说了个没完没了。
“够了,婉婉,足够了。”温书逸望向季晴婉的目光,越发温柔,她每说出一样,温书逸心里就多暖一分,诚然,有些事情,稍微打听一下,便都会知道,可是把自己喜好记下来的这份心,却实属难得。
这下,马车外的白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季晴婉了,只好说:“季小姐有心了。”
季晴婉得意的嘴角上扬,高兴的仿佛赢了个大奖一样,触及到温书逸的目光之后,季晴婉如同被火灼烧到了一样收回了视线,耳尖悄悄的红了起来。
“你能对我这般,心细如发,是我未曾想到的。”温书逸喟叹一声,看向车帘外的景色,转移注意力的同时,更是觉得自己多年的爱慕,也算有了结果。
他都做好与季晴婉一刀两断的准备了,做好哪怕季晴婉任性真的喜欢温城耀,那他也就成全了他们。
可她却回心转意告诉自己,这么多年,她也是悄悄关注了自己的。
“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事情的?”温书逸还是好奇,关于他的那些事情,有几个可以称得上上隐私了,季晴婉如何得知。
季晴婉只是轻轻一笑,也将视线放在车帘外的街道上,道了一句:“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学不会。”
温书逸将季晴婉这句话,来回想了几遍,便了然了。
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小姐,到了。”白棋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车慢慢停下。
温书逸先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站着等待季晴婉的季王妃愣了一下,然后,季王妃看着,温书逸将季晴婉扶下了马车,温书逸冲季王妃拱手行了一礼。
便与白泽离开了。
“婉婉,你这是?”季王妃皱起眉头,对季晴婉与温书逸出去见面的事情有些不满。
“娘,你担心什么?温书逸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季晴婉见季王妃担心,又欲言又止的,怕季王妃心里有疙瘩,就主动问了出来。
“婉婉,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们尚未定下婚事,对外,也有损你的名声。”季王妃担心的是这个。
季晴婉无奈,“爹前些日子就已经对外说温季两家,要结秦晋之好,娘还在意这个,彩礼都收了,订婚帖也发了出去,娘还怕什么?”
季王妃愣神了一下,苦涩一笑,心里难受起来,“瞧我这记性,还以为你尚未出嫁一样,忘记你已经定下婚事了,哎。”
季王妃叹了一口气,“日后,你与绝王殿下在一起,怕是少不了事情,若遇见没有办法解决的了,就回娘家,娘永远是你的靠山。”
“有娘这句话,女儿还有什么不敢的。”季晴婉也是感动,泪落下的时候,还浑然不自知。
“对了,娘,有个事情,我要告诉你,”季晴婉想起来季瑶瑶那个闯祸精,不免有些头疼,“是季瑶瑶的事情,娘,我已经同季瑶瑶说了,今天就把她送到江北季家。”
“你走以后,府里,便只有瑶瑶和宓儿了。”季王妃似是有些舍不得。
季晴婉也清楚自家母亲的心软,她没有多加解释,只是道:“可她与三皇子串通,要在我订婚那日,将三皇子放入后院,毁了我的清白,也毁了我与温书逸的订婚,我总不能连带绝王一起说谎,绝王总不会说谎,娘如果不信我,绝王还不信吗?”
“这……”季王妃瞳孔微微放大,“瑶瑶这是猪油蒙了心啊,季家哪里对她不好?”
“女儿也这样问过她,她没有说,我逼问下,她才承认,是因为我是嫡女,她想要我的位置。”季晴婉苦笑,看着季王妃变了的脸色,转身离开,她是失望的。
娘的犹豫,她心里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烦,所以,哪怕季瑶瑶害自己到这步田地,娘也要心软吗?
回到自己院子,季晴婉更加觉得,要尽快把季瑶瑶送回江北季家,拦截一切,到时候,事已经成了,娘也不能拿她如何。
这样一想,季晴婉起身,“白棋。”
“小姐。”
“去季府门口守着,若季瑶瑶回来,直接让嬷嬷将她送回江北季家,若她嚷嚷,直接堵住她的嘴,绑起来。”季晴婉心一横,下了这样的决定。
“小姐,夫人那边,说不过去啊,”白棋跪下,希望季晴婉不要失去理智,“这也会让表小姐那边,留下您的把柄。”
“罚下来,我一力承担,快去!”季晴婉一字一句道,显然是下了决心。
“是。”白棋只好应下,起身退出去,到了季府门口,等待片刻,季瑶瑶回来了,身边陪同的还有温城耀与金媒人。
白棋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超乎小姐的判断了,有温城耀在,她自然不能把嬷嬷喊出来,可若让季瑶瑶进了府,一切,也是白忙活一场。
不得已,白棋看向一旁的默琴:“你先回去通知小姐,温城耀也在。”
默琴离开。
季瑶瑶看到门口的季晴婉两个丫鬟,眸色微闪,还好她让温城耀陪自己回来了,季瑶瑶转身握住温城耀的手,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阿耀,你一定会娶我为妻的,对不对?”
说实话,金媒人本来不打算管这对人,要不是她曾经受过温城耀母亲的恩惠,早就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