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光，江聘婷根本看不清少年的长相。
听声音很像那个瘦小的男生，但是看身形又不像。
江聘婷忽然担惊受怕起来。
她望向王座上的少年，大声说，“事先声明，无论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都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不然——”
江聘婷顿了顿，指尖用力，举起了手中的玻璃瓶，“我宁可砸了这瓶子。”
“人类，真是一如既往地贪婪啊。”王座上的少年，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江聘婷。
他缓缓说，语调无波无澜，“与虎谋皮，不自量力，该死。”
话音刚落，无数蝙蝠疾冲面门而来。
江聘婷只能抬手去挡。
手臂被咬出了血，疼得厉害，江聘婷直接哭了出来。
指尖又是一疼，发麻。
江聘婷踉跄着后退，栽倒在地。
她痛呼出声，“啊——”
眨眼间，一道黑影从身旁闪过。
蝙蝠飞散。
她眼睁睁看着。
有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人，抢走了她手里的血瓶，献给了王座上的少年。
少年接过，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一滴，两滴——
滑入少年的唇齿间，润红了他苍白的唇瓣。
他闭上眼。
属于血的主人的记忆，瞬时涌入脑海。
少年长睫颤动，幽幽说，“没想到是你……百年前，百年后，我竟然都为你着迷。”
他掌心收拢，万分珍惜地亲吻血瓶，“终于找到你了啊，薇……”
“百年……？”江聘婷傻傻看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拔腿就想跑，“鬼，鬼啊——”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传来，此刻却分外沧桑粗哑，“你想要得偿所愿吗？我可以帮你。”
“我不要，我不要你帮，你放过我吧。”江聘婷吓得够呛，拼命望城堡之门的方向跑。
呼——
少年却快她一步。
冰凉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脖颈。
暗红色的袍子微扬。
江聘婷终于看到，少年高挺的鼻梁，彷如刀刻般俊美的脸。
还有那双西方人才有的，湛蓝的眸子。
毫无血色的肌肤。
“你应该感到荣幸，是提诺亲王，亲自为你初拥。”
少年眼里闪过猩红，獠牙刺入脖颈。
原来，是血族传说中的提诺亲王……
江聘婷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快要死了。
直到，少年咬破手腕，将鲜血喂入她口中。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她咬了好多人，吸了好多血。
她看到人类在自己面前失血死去，竟然愈发畅快。
*
春华班。
课间休息。
苏凉有事出去了，夭夭百无聊赖，正在练字。
叩叩——
桌子被人敲了下。
夭夭抬头。
一个短发女生对她说，“我叫肖燕，你同班同学，坐第三排的。”
班里除了小苏凉和齐书，她都不认识。
“哦。”夭夭低下头，又认真写字了。
她最近学了好多种书法，闲的时候就喜欢写苏凉的名字，已经有好几页纸了。
等到写了满满一册，就送给苏凉当生日礼物。
“……”肖燕，“有人找你，我只是来通知一下。”
随便一个人找她就应吗？她又不傻。
夭夭冷淡回：“不去。”
闻言，肖燕气得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是你在找的那个男生。他想见你，但是害怕凉哥。去不去随你，我只是传个话！”
那天确实是她连累了别人，见一见也无妨吧。
夭夭笔尖一顿，抬眸，“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