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湳控诉儿子的视频一出, 立刻控制住了舆论的中心风向,实在是摆出的证据太足了,事实证明姜诞就是个人渣。
以及傅生还放出了他找姜诞的录音, 这些证据都足以证明须瓷是无辜的,他不过碰巧成了姜诞想要起飞的垫脚石。
——所以说,不知始末不做评价这句话是对的, 那些单凭综艺里短短一分钟的视频, 就开始辱骂姜叔叔的人是不是该出来道歉了?
——同意,之要不是综艺给姜叔叔还有他们家地址了马赛克,估计这事就要发展成网暴了吧。
——本来我挺同情姜诞的, 可他拉须瓷一起下水的视频一出我就觉得不对劲。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你看看哪次出这种事的时候他们道歉过?
——你们信不信, 现在骂姜诞骂得最凶的那一批人里,说不定有不少人之也骂过姜叔叔, 或许还对须瓷出言不逊过。
——……人间真实,键盘侠永远只图一时之快。
网络就是这样,大家都只图当下的痛快, 发泄口舌之欲, 却不知道自己的下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刀。
——傅导真的好坦荡啊, 一点戏都不做, 直接了当地把他和姜叔叔做了交易的事摆出来,视频出得这快, 估计他们连台词都没准备,视频也完全没剪辑过……
——我也想说这个来着,换作别的公关,估计要做一堆准备工作,咳, 我来演示一遍流程:
找到姜叔叔,跟他私下谈好交易,然后准备台词,让他自己录制视频发出来,表明自己就是怒其不争,实在看不下去儿子的作风问题才控诉的,而不是因为交易……
——哈哈哈面的笑死我,但想想真的很能理解,傅导是不想让须瓷承受哪怕多一秒的伤害吧,所以一刻都不能等。
——我喜欢傅导做事的干脆利落还有对须瓷毫无保留的信任,呜呜神仙爱情时候才能轮到我?
——别想了,傅导这样的人大概积德好几辈子都未必能遇上,哎。
——感觉这事反转得好快,几个小时还在同情姜诞呢,现在恨不得骂死他,只希望须瓷和傅导以后能一直好好的吧。
——姜诞是真恶心,你们听了录音没,他说是因为嫉妒,我真的是吐了,他凭什嫉妒?
——我听完了,姜诞是真的让人作呕啊……和杜秋钏林呈安他们绝配。
——但是须瓷应该确实进过戒同所吧?毕竟姜诞也不知道会碰上拍综艺,所以他看到须瓷那一刻的反应应该是真实的,他确实认识须瓷,或许须瓷只是没碰上那些人渣?
——这事能揭过去了吗?不管须瓷有没有进去过我们都别讨论了行吗?好好欣赏磕cp不香吗?非得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没错!傅导一定要好好爱须小瓷啊!
——话说,须瓷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管怎样都真的太心疼了……
——同问一个,我真的好担心啊,换我遇到这恶心的诬陷估计早崩溃了。
——要不去问问傅导?他之还回了一个粉丝的私信呢。
——
傅生的心就跟飞机一样,全程都飘在空中,没个实处落着。
虽然有罗裳看,但他也没想到须瓷会醒这快,这堪堪六个小时。
下了飞机他第一时间给机开机,没有一条信息,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他一般朝停车场走,一边给罗裳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他怎么样?”
罗裳笑了笑:“没事,在床上待呢。”
傅生微微松了口气:“他问我去哪儿你怎么说的?”
罗裳:“他没问。”
“……”
傅生脚步一顿,但又加快了脚步上了车,朝酒店驶去。
四十分钟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出现在了酒店九层的廊道里,傅生推开房门,就远远地对上须瓷黝黑的瞳孔。
小孩还是他走之的姿势,就那么躺在床上,只是眼睛一直望房门的方向。
罗裳见傅生回来,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傅生嗯了声,在罗裳关上门出去后,放缓脚步来到床边,俯身吻了吻须瓷略显干涩的嘴唇。
“是不是没喝水?渴不渴?”
和傅生想象中的暴风雨完全不一样,须瓷很安静地点点头,像是已经回到了平日的状态:“有一点。”
傅生起身倒了杯热水,将须瓷扶起来抱进怀里,把水杯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嘴巴都起皮了。”
须瓷听话地放缓了速度,小口小口地下咽。
“这次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是去找姜诞了,他这欺负你,不揍一顿不解气是不是?”傅生轻哄。
“他骗人,我没有。”
须瓷低头:“那天,本来有人点了我的编号,但是周伯和媒体都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傅生搂须瓷,亲亲他脸蛋,“我们改天去看看周伯好不好?”
“……好。”
周伯忌日其实才过去不久,但那天傅生还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便错过了祭拜。
“没事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姜诞是个撒谎精了,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傅生顺着须瓷的背上下抚:“大家都在骂他。”
如今的网络舆论,能够控制大风向已经是个人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那些少部分的蒙双眼不听劝、一味地散播谣言者,谁都无可奈何。
他们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有网络为其蒙纱,一言一行皆是肆无忌惮。
“可能还会有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去微博私信骚扰你,我们可以把私信关掉,或者我们可以告他。”
“嗯。”须瓷窝在傅生怀里,看不清表情。
如今网络相关的维权还不够全面,为了他人的辱骂官司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情,未必会赢不说,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但如果这能让须瓷解开心结的话,傅生愿意去耗这个时间和精力。
须瓷毛绒绒的脑袋就抵在傅生脖颈处,和他的下巴抵在一起。
小孩的侧脸贴在他锁骨处,温温热热的。
“那崽崽能不能开心点呢?”
傅生刚想松开须瓷换个正面的姿势抱他,就被须瓷猛得抓住衣服:“你别走!”
“……”傅生愣了一下:“我不走,就想换个姿势,我想看看你。”
须瓷这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顺着傅生的摆弄跨坐在他腿上。
“我今天没有闹。”
傅生微怔:“……”
“我有听话,我没有闹,有乖乖你回来……”
须瓷抱着傅生的脖子,略显阴冷的表情藏在了阴影里:“你别丢下我。”
傅生想起来他们约法三章那天,同样是他没打招呼就离开了,须瓷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和今天完全不一样。
甚至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不叫闹,是我没有和你说。”傅生紧抱着小孩,“闹也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我说话算数。”
须瓷闷嗯了声,他喜欢这种被傅生气息完全笼罩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完全成了傅生的私有物一样,还是无法割舍的那种。
“我相信你,那你信我吗?”
须瓷顿了一秒,又嗯了声。
“那把头抬起来,给我亲一下。”
傅生成功地尝到了那两瓣被温水滋润过的唇,带着别样的甘甜,让人流连忘返。
被吻得呼吸都困难须瓷也没想要挣扎,乖顺地搂傅生的肩,被他亲弯了腰。
傅生突然道:“过几周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须瓷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迟疑地点了下头:“要你。”
傅生逗他:“哪种要。”
须瓷抿了下唇,用手握了一把:“这种。”
傅生倒吸一口凉气,被须瓷的直白弄得哭笑不得。
他家小孩就是这样,有外人在的时候很容易害臊,但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就变得大胆又炽烈。
“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
傅生忍了忍,最后还是轻咬了下须瓷的嘴唇以示惩罚。
不过送礼物,他心里却有了些数。
想起须瓷前面哭的时候说过的话,傅生慢慢磨他的唇边,吮一口退开后解释道:“之不碰你是因为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没完没了,又没有休息,没法照顾你。”
这话傅生之就说过,但今天失去的须瓷显然顾不得那么多,一股脑把傅生之不碰自己的原因归结于是嫌自己脏。
“我从来没这觉得过,我们须瓷一直都是最干净的,不论发生过。”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颤,傅生接着补充道:“何况那些并没有发生过,有人诬陷我们就回去,让他们再也不敢了。”
“……好。”
这一通折腾,以须瓷的体质不出意外地生病了。
这两年本来就因为不好好吃饭有些营养不良,加上不运动,抵抗力变差了很多。
“我们喝点粥睡。”傅生坐在床边端碗喂须瓷,虽然还没到高烧,但须瓷看起来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须瓷出奇地听话,傅生喂多少他吃多少,要不是傅生自己摸了摸须瓷有点圆的肚子,估计他自己还不会说已经饱了。
“我去洗个澡,洗完就来陪你。”
“好。”
傅生发了一条微博,安抚那些追问须瓷情况的粉丝们。
——已经哄好了,但是还在发烧,希望各位以后说话口上能积点德。
不积德的怎么办?
傅生效率极快,漫心工作室已经开始整理名单,一一发送律师函。
浴室的水雾渐起,须瓷慢慢地有些看不清傅生的样子,只有一团黑影在磨砂玻璃后微微浮动。
机突然叮得一声,传来一条扣款信息,一共是二十九万。
须瓷垂眸看了许久,在傅生出来之将信息清除了。
他看傅生裸着上身走来,额头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睡吧,我保证,一定不会在你醒之离开。”